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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拾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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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治子极力在世界意志的强行压制下保持冷静,控制住心中的杀意,只表现出警惕神态面对眼前的老熟人。
麟泷左近次。
她曾经杀了这个人九百九十九次,现在他的存在又出现了,就算不是蛀虫,她也对这个存在有着纯粹的杀意,这是深刻在灵魂的习惯。
——即便不是那个人,但身体还是一如既往的熟悉。
“你是谁?”压着杀意,炭治子握紧祢豆子的手,问道。
“刚刚那只鬼……来过这里。”左近次沉默一会,从气味中嗅到鬼的气息,说道。
“是,但是刚才他就已经跑了。”炭治子看着他,说:“所以,你是谁?”
“我是麟泷左近次,你就是富冈义勇介绍给我的人吧。”他说出自己的名字,问。
“不,准确来讲,富冈给你介绍的人是炭治郎。”炭治子侧身指了指正把残尸断臂搬出来的炭治郎说。
炭治郎听到二人的交流,暂时将尸体放在门口,脸色有些不好,想要深呼吸让自己状态更好些,却吸了一腔子血腥味,努力忽视血味,说:“当然也有炭治子啦……您就是富冈义勇先生说的人吗。”
“嗯,我问你们,”他点头,继续说:“如果你们的妹妹吃人了,你们会怎么做?”
炭治郎一愣,炭治子也没有回答。
于是左近次就抬起手,往最靠近他的炭治子脸上呼去,同时说着:“判断太慢了!”。
炭治子机敏地侧身躲开:“你问得这么突然,面对血亲,犹豫不是正常的吗?”
——就算祢豆子吃人,她也不会杀她。
她已经失去够多了,更何况她自己也是一只鬼。
炭治郎听到左近次的问话时,第一时间是愣住了,在左近次向炭治子挥巴掌的时候才回神,没来得及阻止,看到炭治子躲过,松了口气。
“无论如何你们的判断都太慢了,如果是鬼的话,完全可以在这期间把你们杀掉。”他说。
“可是我刚刚躲避你的巴掌速度已经够快了吧。”炭治子抠字眼。
“……刚刚的问题,你们并没有很快回答,这说明你们的决心太浅薄了。”左近次自动无视炭治子有意抬杠的话,继续教训道:“听着,妹妹吃了人的话,你们要做的只有两件事。”
“一,把妹妹杀了。”
“二,切腹谢罪。”
“带着变成鬼的妹妹同行就要有这样的觉悟!”
炭治郎被左近次说得羞愧。
确实,在听到左近次的问题时,他心中是完全没有将吃了人的妹妹杀掉这个想法的。
“所以,你是来找我们的吗?”炭治子趁他还没继续说下去,抢在前头问:“不需要测试一下我们?”
左近次:“……”这女娃子怎么感觉在针对我。
“现在,你们带上妹妹,跟我来。”左近次说着,转身以极快的速度跑向狭雾山。
因为此时还没天亮,炭治子没有让祢豆子回到竹筐里,转头看了眼刚埋好尸体的炭治郎,喊道:“快走了。”
语闭,她又问祢豆子:“跟得上速度吗?”
祢豆子点点头。鬼的体质远超于人,她能够跟上左近次的速度。
“好,我们追吧。”
炭治子拉着祢豆子,快速追上左近次,炭治郎见状,手上挖地粘上的泥土也来不及拍掉,背起空空的竹筐就跟着跑。
左近次原以为他们是跟不上他的速度的,还想回头说句太慢了,但二人的表现让他感到惊讶。
——炭治郎可是学习了一年的头之呼吸(?),为了学好,卖炭间余的体能训练可没少做,跟上左近次的速度还是可以的,炭治子和祢豆子这两个非人类更不用说。
很快,三小只追着左近次到了狭雾山脚一座木屋前才停下。
“还不错。”左近次言语中透露这丝丝惊讶,点头道。
“被认同了吗?”炭治郎气不喘地问。
“现在测试才刚开始,”他说着,又走向一旁通往山顶的小路:“跟我上山。”
“对了,把你们妹妹留在屋子里,她没必要进行测试。”他又回头说。
祢豆子很自觉地走进木屋,还把门给带上。
二人跟着他来到狭雾山山顶,炭治郎终于开始喘气。狭雾山山顶氧气稀薄,不适应的人类会有这样的反应很正常,就连炭治子为了不让左近次太过怀疑,也装起呼吸困难。
这对于长期使用呼吸法的人来说,是很容易的。
“天亮之前,从这里回到山脚我家来。”他说着,就自己离开。
山顶的雾气弥漫,氧气稀薄,还更为寒冷,炭治郎眼中闪过庆幸:“就这样,也太简单了吧。”
他的鼻子很灵,也还记得麟泷左近次的气味……
这么想着,他看向炭治子。
“如果是用鼻子的话,会很容易通过吧。”
“可是你没发现吗?”炭治子往前走几步,蹲下来,指着两棵树之间的一条绳子:“这里有绳子。”
“如果不小心碰到的话——”她把绳子一拉,身体微微向后倾,几颗石头从旁边打来,正好躲过去,又看向炭治郎,说:“就会触发陷进。”
“咦?!”炭治郎吃了一惊,一下子不敢动,仔细看四周。
可是狭雾山不负其名,雾气到处弥漫,遮挡了视线,他无法看清那里有陷进,一下子就踩着一根身子,然后几块石头向他砸去,有炭治子的提醒,他一下子反应过来,侧身要躲开,却因此掉进了小坑里。
“是,这样啊……果然另有玄机。”炭治郎说着,就要爬上来。
“等一下。”炭治子叫住他:“你先看看你要落手的地方有什么。”
炭治郎一愣,原本要作为支力的手停顿在空中,仔细看要落手的地方——那里有一根细微的线,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谢谢炭治子!”他立刻换了个地方爬上来。
如果不是炭治子提醒他,他就要陷入连环陷阱了。
不过,能够发现这么小的陷进,炭治子还真是厉害啊,不愧是卖炭的忍者。
“其实,要下山很简单。”炭治子拉住炭治郎,往之前的方向走去:“这里并非完全是陷阱,我们刚才上山的路,就没有陷阱。”
“只要找到那条路,就可以顺利下山。”
\"但是雾气那么多……啊!我明白了!\"炭治郎说道一半,想到什么,用起他的鼻子开始闻气味。
如果是刚才来的那条路,就一定要麟泷先生、自己,和炭治子的气味。
炭治子看他一下子理解,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并不准备动用自己的鼻子,全程由炭治郎带来,她做的只是炭治郎快要碰到陷阱时提醒一下他而已。
就这样,二人很快下山。
当左近次看到他们完好无损地下山时,惊讶又一次浮现在心底,随后认同地点头:“你们通过测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