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最终目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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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东西”在这间宅子里。
昨天在石潭遇见何若君的时候，周林发现那团轻烟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但周林进了何家堂间后，这种感觉更加明确了，他却感到那东西就在天花板上方。
周林跟在何若君身后又一起进了厨房。
“请这位，好朋友坐一会儿，我去洗漱吃个饭再给您铺床。”何若君回头挤出一个假笑，周林四处张望没有注意到，差点儿就发生追尾事故。
“贴心。不过，我这个好朋友，只是很想看看你家长什么样。”周林赖皮着不肯走。
为了防止他乱跑，尤其是不经允许就闯入二楼何若君的房间，何若君还是打算把他带在身边。
周林跟在何若君身后，像极了小鸭子跟着鸭妈妈。
他盯着镜子里刷牙刷的一嘴泡沫儿的何若君，突然凑近小声道：“你们家二楼，有脏东西。就在客厅上方。”
何若君警惕地看了眼外边，奶奶已经去集市买肉准备招待小周同学，爷爷暂时不在家，可能是去了菜地。
而客厅上方就是她住的房间。
何若君：“脏东西？你的意思是？”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应该和我是一类人。你是否能看见些，旁人看不见的东西？”
一时不能确定这人的意图，何若君选择继续沉默。
周林：“我的记忆力一向很好，我记得小学时你就是因为能看见那些东西，而被别人孤立吧。”
见她没有回答，周林又继续说：“还记得你小时候躲进山洞的那天吗？”
何若君忽然记起那天，是刘利安带着她逃去后山的那一天。
那事情之后的第二天，班主任在所有人面前批评了她和刘利安，所以全班人都是知道的。
他莫非知道些什么？
或许，是他跟上来了，才告知了班主任，班主任这才来寻？
“你的记忆力还真是惊人。没错，我是躲进山洞了。那又如何？”何若君试探性地作答。
嘭—咚、嘭—咚……
何若君的心跳声都快突破天际了。
“你到了洞口，却迟迟不敢进去，”周林此刻像个远古来的先知，何若君的秘密在他面前无所遁形，“姓刘的小子不知道，可我看见了。我知道，你看见山洞里，有一只白色的瞳孔，一直在盯着你。我，说的对不对？”
嘭—！
“可以。很强。看样子我们是双重同行。实话说，我的的确确是看见了。当时我是很怕。怕到那只眼睛消失之后我才敢进去。”何若君还是无法确定他来何家的意图。
“既然这样，我接下来说的话，想必也不会被你当作精神病了。”周林打算坦诚相对。
“洗耳恭听。”
周林背靠在洗手间门口：“我第一次发现自己与别人不同时，是我记事起，六岁，父亲去世时。丧事地点是在合肥。
出殡之前没有任何异常。出殡下葬那天，墓前突然出现一只异色瞳的黑猫，诡异的是，黑猫直直冲我跳来，为了接住那只猫，我没有站稳，从石台上摔了下去。好在石台下方是土坡，我磕到了脑门，晕了好长时间，除此之外没有大碍。
只是从那以后，我就能见到些不一样的东西。并且每逢固定时期，耳与鼻之间的颧骨处就会发出一个低沉的声音……”
“君君！你刷牙刷到现在！客人看见都笑掉大牙！”奶奶拎着一袋子生肉和其他家里没有种的蔬菜回家，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奶奶看见何若君还在洗手间刷牙，直接表示让她吃午饭算了。
何若君匆匆洗漱完，顺从了奶奶的意见，打算去后院竹林再仔细和这个看起来油腻不正经的周林聊一聊。
毕竟她清楚，何家世敌是宛氏。或许，祖宗在不知道的地方，惹了其他家族也不一定。
万一是来寻仇的就不可收拾了。
“你说，你能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
“嗯。这个声音在大多数状态下都是愤怒的。我能感觉到。但我这些年一直很平安，没有出什么意外，我也很好奇，那个声音究竟是什么来头，他和那只黑猫有什么关联。”周林紧锁眉头。
何若君暂时在这个人身上看不出欺瞒，觉得此人也许值得相信。
问一问周家过往的事情，就能找看出些端倪。
何若君问道：“那你可曾听家里人提起过，祖上过往是做什么的？可有家谱？”
周林细想：“家谱，我没有想到这一层。我知道爸妈是医生，我爸在我六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只听我妈说过，她家以前是做商人的。”
祖先信息未知。
那个声音的目的未知。
加上周林暂时没有危险性。
何若君突然想到了什么：“那声音，可曾指引你去做什么事？”
“你是如何得知……的确是有。”
何若君问：“是什么事？”
“是高中时，我记得是冬天，十二月份。早上照常出门上课，走到绿化区的时候，颧骨突然疼痛至极，骨头里的声音很平和，告诉我，向左走，越过小区的人工湖，湖对面楼下的下水道里有婴儿在哭喊。我走到井盖附近，感知到了一团黑气，我忍着疼痛打开井盖，发现了里面的碎尸块。尸块出现时，哭喊声立即消失了，颧骨里的声音也消失了。我报了警。警方随后报道说是八个月大的婴儿被其父亲和父亲的情妇残忍杀害，碎尸抛尸。”
能寻得怨灵。
能指引活人。
兴许周林遇到的，不是什么恶灵作祟。
“目前来看，对你没有坏处，况且似乎是个破案的得力助手。”何若君稍稍放心了些。
她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太爷爷的事情。
“说是这么说，但有这么个东西在身体里，是个人也瘆的慌。而且最近，我发觉距离这桃花潭越近，声音就越发愤怒，我猜想是不是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正好遇见你时，也感知到你身上和你这何宅散发出来的气息。那是一团轻烟，和我高中时见到的黑气不完全一样。我想，兴许我能做点什么。”长长的对话结束后，周林的真正目的这才显现。
至此，何若君算是彻底放心了。
“事情若真如你所言，那我可以带你去二楼看一看，如果二楼真有你所说的那个脏东西，我
倒是想知道你会如何解决，”何若君预备带他去二楼，“先跟我来。”
“现在可是你主动要求我跟着你啊。”周林这得了便宜卖乖的毛病是改不了了。
“闭嘴，跟踪狂魔周先生。”
何周二人来到何宅二楼。
何苍海正横躺在桌子上翘着二郎腿，看见窗外何若君领着一个陌生男人上了二楼，气得差点从桌子上掉下去（呵，虽然他并没有痛觉）。
但是下一秒何苍海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
何若君将周林带至房间门口：“能否请你稍等片刻？我收拾一下房间。”
周林：“可以。请。”
何若君进门，预备把床单被褥等私人物品收起堆在衣柜里。却发现太爷爷不在他爱待的桌子上。
周林背对着房门，明明是距离更近了，却感知到那东西的气息在减弱，而且他仍然没有听到那个声音的低语。
不过这一下他很肯定了，那团轻烟就是这房里的东西。
事发紧急，何苍海不敢贸然出声，更不敢大剌剌出现在外，于是便躲进石杯中，与何若君音联。
“君君，是我。你听着，这音联只有你才能听见。告诉我，外面的小子什么来头？”
“太爷爷？您在石杯里中？为何躲人？他是我小学同学，姓周，叫周林，老家就住对面万庄。今日来是说我们家有邪祟，想看能不能帮上忙。但我想，他应当是把您的魂气错认了。”
“万庄周氏？从未听过周氏有什么巫术......另外，若我们家有邪祟，你和我应该都能感受得到，可我并没有发现异常。那小子想必是冲我来的。”
“我想也是。我还没有将您的事情告知他，可有危险？”
“不知。我们本家世敌按理说应该只有宛氏，皖江一带巫师里强大的也只有宛氏......你暂时不要暴露我的身份。从目前状况来看，那小子灵力没有那么强大，暂时是看不出我的踪迹的。”
“明白。事关本家药巫术一事，我不会鲁莽。”
十分钟后。
“周先生，请进。”
周林闻声便进门。
房间没有什么异常，装修家具都简单朴素，像是何若君这种性格的人会布置的样子。
他的感觉没有错，那团烟已经消失，而那东西的气息现在已经十分微弱，他已经寻不到了。
何若君见他迟迟没有动作，主动问：“可有异常？”
周林摇头：“先前还有，现在没有了。”
“这是不是说明没有危险了？”
“不敢定论。过了今夜再说。”
哟呵，胆子挺大，知道这屋里有“东西”，还敢在这过夜？
何若君调侃：“那便过了今夜再说。不过，兴许原来有，一见你来了，就被你的气场吓跑了。”
周林无奈状，“邪祟之事再议，现在请何家小主人给我换个床单被子吧，不然我要睡这光秃秃的床垫吗？”
得，又开始了。
何若君站起丁字步，双手交叉摆在腹前做服务员状：“好的客人，明白了客人。请问客人还有什么吩咐吗？”
看见何若君认真起来，他越发觉得好玩：“嗯~没有什么吩咐，就是，这荒郊野岭的，又是大夏天，要是有点碳酸饮料啊甜筒什么的......”
“等等......话说你老家就住对面万庄，你怎么不去万庄住？”何若君终于发现了华点。
周林：“真是个好问题，怎么现在才问起我？我爷爷奶奶都去世了，老家房子就租给了外人。”
何若君不解，“什么样的农村老房子还能租给外人？租来干嘛，再世陶渊明？要种田啊？”
周林淡然：“万庄凌山湖小别野，租给一个商人了。”
靠靠靠靠靠靠靠靠靠靠！
凌山湖？！
那里的小别野可是泾县最富有的富人才能买得起的地段。
而且那还是他爷爷的房子！
这富有是祖传的？
现在她明白奶奶为什么这么热情了。
换做是她，她也巴不得自己孙女跟这样的土豪交朋友啊。
呵，我何若君就爱这样平淡的友情。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最终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