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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再见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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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于我而言是短暂且易逝的,然而自离开那个人的一个月里,又无疑是漫长而难熬的。
本以为早已放下,可笑的是在接到她电话的瞬间,一切皆被击的粉碎。
是的,她给我打了电话,我并没有及时去接听,而是在铃声结束的前一秒接起。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的情绪显露,人就是这样,即使你在别人眼里早被践踏了尊严,但依然要自欺欺人的捧着一颗自尊心装没事人。
“喂?”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我的声音是否颤抖,她没有立即出声。
我似乎在这漫长的等待中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就在我以为她不会说话时,我听到她清了清嗓子。
“你最近好吗?”
我很想回她一句好与不好和你有什么关系,但终究还是不忍。
“还好。”
然后我和她又陷入了沉默,我受不了那令人窒息的氛围,于是主动打破。
“你,还有什么事吗?”
她停顿了一下,回答。
“没事,就是很久没联系了。”
她清楚我最听不得什么,所以才能轻而易举的一次又一次捏住我的七寸。
我同她本来只一顿饭局的缘分,是她一次又一次硬生生的挤进我的内心,又将其一点点的掏空,然后再无情的抛开。
她总能在我快要不记得她的时候及时出现,然后若无其事的丢下一句,我们好久没联系了。
虽然只是一句轻声细语的问候,在那一刻却异常的刺耳,一时间我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很晚了,我要睡了。”
她低低的“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等我再接到她的电话时,已经过去了三个月,我正在加班,她说她到X市机场了。
我一股无名火噌的一下窜上了脑门,我想破口大骂,但我的教养又不允许我像个泼妇一样,我尽量控制好情绪,尽量语气平静。
“过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你不开心了吗?”
即使我再怎么控制,终究是功亏一篑,也能被她一秒钟识破。
说起来有些好笑,即使我和她单独相处时间加起不过一两个礼拜,她也能对我的性格了如指掌。
“没有,就是我现在加班走不开,我让朋友去接下你可以吗?”
“不用麻烦你朋友跑一趟了,你把位置发一下,我自己打车过来就可以。”
“我搬家了,而且你的身份又不方便,到了也进不去。”
她犹豫了下,“那好吧。”
朋友住在离我公司不远处,我让他过来找了我家钥匙。
朋友走后,我心神不宁了好一会儿,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完成手里的工作。
简单的收拾了下,我打车回去已经下午六点多。
她给我开的门,家里就她一人,她微笑着向我迎过来,伸手想要抱我一下,我本能躲开,我看到了她脸上有短暂的尴尬。
我尽量保持自己的情绪,坦然的像一个朋友一样和她相处。
“饿了吧,出去吃还是我去做?”
她短暂的思考了下,“我们还是点外卖吧。”
我知道她不想出去,应该是怕被认出来,但她又不好意思让加完班的我做饭。
我放下包往里走。
“外卖不健康,我去做。”
她不说话,跟在我身后,我洗手,她则安静的站在一旁,我实在受不了,便催她去客厅坐着,她乖巧的说好。
吃完饭她抢着洗碗,我怎么可能让她洗碗,迅速抢在她前面打算搞定一切,没成想她脾气倔起来没我啥事,我看她有模有样的站在水池旁边鼓捣,心想一会儿避开她再洗一遍。
她洗完碗一脸骄傲的坐在我的旁边,我竖起大拇指,“了不起。”
我和她的距离不远不近,我不着痕迹的把重心往旁边倾斜,靠在沙发扶手上看手机。
她看了我一眼,估计是见我没有和她寒暄的意思,便自己拿起遥控器换台。
我看眼电视,是时事政治,见她看的津津有味,不得不说,她是个挺无聊的女人。
过了一会,她主动打破了僵局。
“你什么时候搬过来这边的?”
“月初。”
“为什么搬家,是房子到期了还是?”
“房买这了。”
二手房,不过装修还挺新,房东急于出售,对于我来说不便宜,哥哥帮忙出一部分,一咬牙买了下来。
“不早了,早点休息,今晚你睡这屋。”
她还想和我说什么,但被我打断,我指了指客房。
“床单被罩都是新的,洗漱用品洗手台柜子里有,要是还有什么需要找我”
我没看她的表情,然后就听到她哦了一声起身去了洗手间,我关完电视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在我差不多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有人敲门,我正懊恼自己没锁门,即使在睡梦中我依然确定自己不想见到那个人。
紧接着她就推开门进来,我打开床头灯,见她抱着枕头,看着有些无措。
“怎么了,是需要什么吗,
“我一个人睡不着。”
她看出来我要拒绝她,抢先一步。
“我做噩梦了,有点害怕。”
亏心事做多了,自然会做噩梦。
原本打算轰她出去,但又于心不忍。我没有说话,她自然当做默许,和上次一样轻车熟路的睡在了我旁边。
我低低吐槽:“还真是熟练。”
“什么?”
“没什么,睡吧。”
一分钟,两分钟,半小时……
她睡着了,我失眠了。
于是我蹑手蹑脚的起身,窝在离床不远的小沙发里,不一会儿睡着了。
相安无事的过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我一进门,看到她茫然的看着我,头发蓬乱,衣衫稍有不整,但还是很好看,还有些别的韵味。
“我刚去买早餐了。”
说这话时,我没有去看她,但我能感觉到她似乎松了一口气,我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她沉默的点点头,转身进屋去换衣服,然后去卫生间洗漱,前前后后不到十五分钟。
饭后,我们随意的聊天,仿佛回到了那次之前的时光,我们说说笑笑,分享有趣的事物,甚至来了兴致还排了几把游戏。
我们彼此都知道我和她之间这看似和睦友好的相处模式,背后必然有一场暴风雨。
我和她聊的有些忘我,距离也近不少,不经意间,她轻轻的抱了我一下,我条件反射的一把推开,她差一点跌下去,懵然看向我。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或许是一朝被蛇咬。
说实话,我真的怕了,害怕同样的伤害再来一次,太他妈疼了。
她有些无语的看着我,我并没有退缩,而是一边和她对峙,一边默默拉开了距离。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发那么大的火,脸脖子都红了。
“许亦之,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不习惯和不熟悉的人亲密接触。”
我承认我在故意气她,为了出之前的那口恶气。
“好,很好,算你狠!”
“谁再狠也没你狠!”
我这人平时嘴贫第一名,吵架就认怂,这一次也不知道咋就这样伶牙俐齿。
然后她没再回嘴,沉默的坐在一边,我低头玩手机。一抬头发现她还在直挺挺的坐着,一直没有改变姿势,豆大的泪水从眼里一颗一颗的往外蹦,真的是一颗一颗往外蹦,毫不夸张。
估计被我气的够呛。
“许亦之,你永远都是这样的自私,你哪怕能把对周围人的耐心分给我千分之一,我们两个也不至于成现在这样。”
我本来想还击,但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因为我知道此话一旦出口,我和她连现在的对峙都不可能再有。
我忘不了她给我讲过娱乐圈里面的那些肮脏龌龊的x交易、一夜/情,久而久之我很难不把她与之联系起来。
果然,我还是不适合吵架,我咽下嘴边更难听伤人的话,起身去了卫生间。
我被她的话气的指尖发麻,造成今天局面的人反倒成了我,提起裤子门一关,消息也不回一个的人不是她吗?
我的胃开始疼,一抽一抽的,有那么一瞬我真以为我就这么过去了,这算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么。
我扶着墙慢慢蹲下来,尽量能让疼痛缓解一下,没成想一屁股坐下来就再也起不来,我缩在卫生间的角落里疼得满身虚汗。
过了很久,刘若霏过来敲了敲门,我没有回应,不知是自尊心作祟还是疼得厉害,我当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有些后悔没有把手机拿进来,实在不行自己可以打个120,也不必麻烦她。
又过了会儿,她再次过来敲门,我是真的实在是疼得动不了,不然一定会去给她开门,毕竟命重要。
“许亦之,你是不是胃又疼了?你说话。”
我倒吸一口凉气,用最大的力气告诉她。
“卧室抽屉里有药。”
然后我就听到了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应该是在找钥匙,她确实很聪明。
紧接着门被打开,手上端了杯水,她见我缩在墙角立马蹲了下来。
“小许……”我听到她的声音在颤抖。
我有气无力动了动,证明自己还有救,她喂我吃了药,手抖的厉害,见我还没缓解就要带我去医院。
“我带你去医院。”
我摇头,“不去。”
其实,我是怕她被人认出来,还是被拍到去医院,影响不好。
“许亦之,你不要命了,紧要关头还使性子。”
她这句话一出,我的胃更疼了,我能肯定她就是我的克星,我一度怀疑她着急忙慌的进来就是为了来气我。
“走。”
“不去。”
“你就是个混球,混蛋!”
“不用你管。”
接下来的场景就是我耷拉着脑袋抱着腹部,她看着我(非静止画面)。
不知过了多久,我靠着墙抬头,看到她的眼眶红了,额头上是细密的汗。
说实话,我一直以来都在自欺欺人,我对她所有的怨恨在见到她的那一刻早就统统不见了,我只是在气自己的不争气。
我承认我心软了,我宁愿自己的胃多疼一会儿,也不愿看她因我而红了眼眶。
我用尽力气靠近她,下一秒便被她圈在怀里。
我哭了,眼泪是个不争气的东西,倒在她怀里无声的哭了很久。
我的眼泪把她吓得够呛,我说我胃疼,是真的疼,她说带我去医院,我不同意,她要抱我会卧室,我依旧不同意,就那么一直僵持着,靠在她的身上。
等起了药效,胃疼缓解了些,理智恢复,我离开她起身,躲开了她搀扶我的手。
我在前面走,她跟在我身后亦步亦趋,我尽量走稳步伐,不至于让自己再次倒下。
回到卧室我打算关门,被她拦下。
她用请求的神情说:“小许,别锁门,这样不安全,我保证没有你的允许不会随便进来。”
于是我虚掩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