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审神者今天暗堕了吗？》水呼

9、第 9 章

　　“根据情报所述，这条花街一直以来莫名失踪的许多女子背后都有鬼出没的痕迹，在剑士的调查之下，范围已经被缩小到了三间店，分别是时任屋、荻本屋和京极屋……那我们就以其中一家店作为切入点，调查藏匿其中的鬼，我在明面上吸引鬼的注意，您在暗中配合调查，因为这鬼极大肯可能是鬼月之一，所以请您小心行事。”

　　借由狐之助的结界遮掩了气息的成年体千代，纤长白皙的食指在情报上轻轻点了点，冲一旁的雏鹤露出了一个浅淡的微笑。

　　在她说话的时候，雏鹤的思绪自然而然的就随着她的想法发散，视线也不自觉的飘到她白皙柔软的指尖上，此时见她一笑便抿了抿唇，露出了几分懊恼的神色，沉思片刻后道：

　　“三家店嫌疑最大的话，是不是分成三部分切入比较好呢？”

　　千代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提议：“没必要，这样不过是放大了风险罢了，如果要问为什么……”

　　她侧头看向雏鹤，挑了挑眉，左手轻轻的抚上了自己的脸颊，第一次露出了一个略显轻慢的笑容来：

　　“——您觉得呢？”

　　*** *** ***

　　吉原是全国数一数二的花街柳巷，由众多风月场所构成，艺伎们大多因为债务或者家境贫寒被卖到此处，用身体和技艺来换取基本的生存保障。

　　而[花魁]则是艺伎中站在顶峰的存在，能成为花魁的无一不是由各屋花费大量心血培养出来的集美貌与才情于一身的优秀女性。

　　虽然近些年因为外来文化的冲击，人们对[花魁]的要求不再像传统一般严苛，但哪怕是最基本的条件也是普通艺伎一辈子都难以企望的高度。

　　可最近吉原流传着一件趣事，据闻时任屋的妈妈走了大运，去山上祭扫的时候顺手令打手救下的一个姑娘，收拾干净了竟然是个绝色的美人？还说是家道中落流落至此，过往曾是某个高门的贵女？只如今为了报恩，竟然答应了时任屋的请求在她处留下了？

　　啧啧，行内的一听这话，都是在感叹时任屋家的为了捧新人和京极屋的蕨姬打擂，真是什么鬼话都编得出来！

　　真是贵族家的小姐，就这么恰好被你救了？这么恰好容貌惊人？这么恰好还愿意留在这花街？

　　谁不知道那些个大人物，个个傲气得很，便是死了，也断不愿受这种折辱的。

　　大家议论纷纷，都觉得这是时任屋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暗暗培养了许久的一位佳人，再套上非同一般的身世际遇——好家伙！这可不就吊住了那些个贵客的胃口嘛？！

　　不愧是吉原顶流之一的时任屋！

　　这头的时任屋当家的可没有闲心去管外头的风言风语，她正全心都投入在了这个捡到的大宝贝身上。

　　眼前的美人揽镜梳头，黑发如瀑顺着肩头垂落下来，半映着那洁白无瑕的俊俏脸蛋，注意到她的凝视，美人微微偏过头，斜眼望来，颔首浅笑。

　　妈妈桑登时就不行了。

　　哎呀嘛！她这是积了什么福报啊就救下来了这么一个绝色的人儿！

　　咽了口唾沫，妈妈桑在脸上堆起一个热情又不会令人感到逾越的笑容，殷勤道：

　　“既然过往种种已是云烟，不知您对自己今后的名讳有什么想法呢？”

　　美人闻言将身子转向她的方向，就这样端坐着，挽着衣袖，盈盈一欠身，抬起头来，秀眉轻皱，声音如泉水击石，清越动人：

　　“昨日往事，已作烟云……还请您赐名。”

　　见她如此乖巧，时任屋的老板娘心下更是喜爱怜惜，上前轻托着自己未来的摇钱树的手道：

　　“过去无论发生了什么不平事，你都不必再想，你这样美丽的女子，天生便如同天上的月，云中的花一般，理应让男人们为你疯狂追逐的……”

　　说到此处，时任屋的老板娘眼睛一亮，又上下将面前的美人打量了一番，这才无比满意的开口叹道：

　　“中秋微霜夜，天上桂魄池中月……”

　　“今后，你便叫做‘霜月’罢。”

　　见千代应下了这个名字，老板娘对她更亲切了几分，便打算了解一下她所掌握的技艺，然后再打算根据她的基础另做教导。

　　“茶艺，音乐，演奏，舞艺，甚至花艺……任何都可以，我需要了解一下你的基础……”

　　花魁可不是仅凭借一张美丽的脸庞就可以胜任的了，在此之前还需要背后更多的包装与准备。

　　不……时任屋的老鸨看到听见自己提问后，仿佛陷入了某种哀切回忆中的美人，阅美无数的老板娘都不禁心尖一颤。

　　如此美丽且气质独特的美人，技艺上的要求略作宽容也是理所应当……

　　她甚至忍不住这样想着。

　　恍惚间错过了千代的回答。

　　“抱歉，你刚才说的是……？”

　　时任屋的实在是觉得有不好意思，嗐，一把年纪了，还是这样一幅没见过市面的模样，说出去可羞煞个人。

　　在老板娘的追问下，千代惭愧的低头再此回复了一遍：

　　“霜月自小习得的都是外国的乐器，如今合适的恐怕就只有……”

　　“只有什么？”

　　“舞。”

　　*** *** ***

　　时任屋的霜月花魁初次登台便以一支独舞惊艳四方，令无数的对家气得暗自咬碎了一口银牙，本来还在暗暗期望她出丑的也是憋了一口气。

　　可恶！这个时任屋！一定是早就图谋好的！有一个温柔如暖阳的鲤夏花魁还不满足！竟然还养出一个清冷如月的霜月花魁！

　　任何一次花魁登台背后都需要认真准备很长一段时间，短则十数月，长则数年，如果真是刚捡回来的孩子，怎么可能如此熟练？这是把其他人都当成傻子呢？

　　时任屋这是想把所有好处都占了一点活路都不给别家留啊！

　　一位以风流闻名的俳句大师甚至只是远远见了她一面便惊为天人，回去后洋洋洒洒数十篇俳句用以赞颂她的美丽。

　　短短半月，吉原的“霜月”花魁名动花街。

　　这世间，凡是美丽者，都一定会有另一方面的缺失。

　　寂静之美，定然难以张扬绚丽；

　　清冷之美，亦容易缺几分媚骨。

　　就像是红山茶和白梅花注定是两种不同的美丽姿态，二者的美丽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一个个体身上一般。

　　但是霜月花魁是不同的。

　　所有见过、接触过她的人都这样说。

　　连女性也无法因为嫉妒而否认她的美丽，这不仅仅是简单的容貌上的惊艳，而是她的身上有一种令人着迷的气质……

　　看到她时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仿佛是凡人有幸得见月宫上沉寂了千年的艳骨，日日被月光洗涤，然后在某一天，盛开出了一支霜色绝艳的花来。

　　这样的哀绝之美，是凄清又温柔、堕落又圣洁的……无人能够抗拒。

　　所有的人都这么说。

　　“咔吧——”京极屋的蕨姬面目扭曲的捏碎了手中名贵的茶盏。

　　不，不仅仅是因为那花魁惊人的美丽……无论多美丽的人儿，最终也不过是她既定的食物。

　　她在意的是那天那名为“霜月”的花魁登台所跳的那一支扇舞……

　　她手中拿的，分明就是童磨大人的双扇！！！

　　可恶……那个弱小的、不堪一击的、只配成为她变强的食粮的女人！

　　和童磨大人是什么关系？！

　　想到了失踪了一个月的童磨大人，除了遭遇危险还可能存在的另一种可能性……

　　蕨姬的面色更加精彩了。

　　不……冷静，如果这的确和童磨大人有关，那这个女人一定也没有看起来的这般简单……

　　蕨姬决定明日便亲自前去打探一二。

　　与此同时，另一边，一只灰扑扑的，勉强只能看到耳朵尖是红色的猫崽崽，历尽艰辛，终于，回到了无限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