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高一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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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杂一个人坐在角落喝着酒，他的背影现在看起来显得苍老了许多。
四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葛念北走到曹杂身边，笑了笑打招呼道：“曹老师好啊！吃宵夜呢？”
曹杂听见她声音吓了一跳，不知道是不是葛念北的错觉，她感觉曹杂的眼里闪着一些隐隐的泪光，另外三人也走过来，得到曹杂允许后，四人就跟他坐在了一张桌上。
曹杂先开口问道：“李飞，你不是住校生吗？出来干嘛？不上自习了？”
李飞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这不是有人请吃饭吗？就这一次，我保证！”
曹杂也没继续追究，葛念北先开口说：“曹老师，这次的事，真的谢谢您了。”
曹杂摆摆手，说：“没什么好谢的，我也是你们的老师，我有义务要为你们负责。”
不得不感叹曹杂和方同之间的差别之大，明明曹杂都是快退休的教师了，却还是愿意插手管这件事。
曹杂轻轻叹了口气，又倒了杯酒，一口下肚。
“唉”曹杂接着说：“你们班的同学应该都很讨厌方同吧？”
几个人没说话，默默低头看着各自的膝盖。
曹杂：“他以前还不是这样的。方同吧，也算是我和老薛一起看着成长起来的……他刚当班主任那会儿，还想着要和学生成为朋友，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可能是教出了第一个名校生之后就害怕吧，怕自己以后哪一届教不出这样的学生了，心里难免不舒服。”
“那他现在也未免太过了……”李飞低声说。
曹杂摇了摇头，无奈地说：“是啊…他已经不像个老师了。”
最后几个人沉默无言地吃完了一顿烧烤，曹杂微微晃着走了出去，李飞本来想送他回去，结果反倒被曹杂怼了两句，让他自己赶紧回宿舍，自己背着手往回走了。
李飞赶着门禁时间回了宿舍，葛念北和赵蒙楚也在烧烤店外就和江彤告别，一起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葛念北心里有千千万万句话想对赵蒙楚说，可却不知道从何说起，那天回去以后她就在想，自己对赵蒙楚的感情连向文韬都能看出端倪，那赵蒙楚呢？她会疑心吗？如果自己真的把心中所想告诉她，赵蒙楚会疏远自己吗？
她以前也不是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结过，但那时候她总觉得她们还有很长时间，自己就算只能以朋友的身份陪在赵蒙楚身边她也愿意，但这次的事让葛念北开始变得急躁，她害怕有一天会和赵蒙楚分开，害怕甚至到了分开的那天，赵蒙楚还不知道葛念北的感情。
“蒙楚”葛念北停下脚步，抬头看着赵蒙楚，问道：“在你心里，我…我算什么啊？”
赵蒙楚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她下意识知道要规避掉自己内心深处的一些真正想法，思考了一下，回答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虽然现在江彤和李飞也能算是我的朋友，但我最好的朋友永远都只会是你，我…我想我们能一直在一起。”
葛念北听完，眼里流露出一丝黯然的失望，但她及时偏过头没让赵蒙楚看见，等她再转过头时，又换上了一张没心没肺的笑脸，伸手搭在赵蒙楚肩膀上和她一起往前走，说：“对啊！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我们在一起一辈子！”
葛念北其实很想接上一句“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但她却说不出口，她知道自己心里想的，她想和赵蒙楚不止做朋友。
赵蒙楚坐在车后座，看着前面葛念北的背，回想刚才葛念北问她的问题。
其实这个问题也是自己想问葛念北的，但是她真的很怕听到葛念北的回答，也许葛念北会说和自己一样的话，但那就是她的心里话啊，葛念北就真的只是想和自己作为朋友在一起一辈子啊，自己应该感到很满足了，还敢痴心妄想些什么呢？
到了赵蒙楚家楼下，葛念北问：“楚楚，你要不还是来我家和我一起住吧。”自从出了向文韬的事之后，葛念北就一直担心赵蒙楚的安全，虽然自己也没多厉害，但两个人住在一起她也能照顾赵蒙楚。
赵蒙楚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但她一个人住习惯了，如果搬过去和葛念北住一阵子，熟悉了有葛念北在的环境后，她怕有一天又回到这里，继续一个人生活，自己内心会空荡荡的。
“算了，我一个人住习惯了，我会注意安全的，你也不用担心。”赵蒙楚最后摇摇头回答道。
葛念北也没再继续说些什么，她觉得如果是好朋友，那应该就要尊重对方的决定吧，便简单嘱咐了赵蒙楚几句就转头回家了。
向文韬的事被学校认定非常恶劣，但出于他心理上特别的问题以及快要举行的高考，学校还是没有及时开诚布公地来谈这件事，只是高考结束后，在年级大会上模糊提了几句，并且批评了方同在这件事上采取的不作为态度。
“方同被批了哈哈哈”
“他也有今天啊？”
“只是被批了而已我还以为学校会不让他当班主任了。”
“向文韬也是的，平时完全看不出是这样一个人啊，太可怕了…”
“是啊，完全就是变态行为啊！”
“这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
6班的学生还对这件事以及后续发展津津乐道，方同慢慢从后门走进来，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明明是下课时间，所有人却都找出书来低头看。
方同走上讲台，压了压帽子，开口说道：“我知道你们听到八卦就很激动，但是这件事已经结束了，请你们做好自己的事，不要再继续讨论了。马上就是期末考，你们最好考得好一点，不然就别怪我找你们家长告状了。”说完便走出了教室，还偏头瞪了江彤和李飞一眼。
李飞：“真想把他眼珠子挖出来，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
江彤：“真想把他和向文韬关在一间屋子里，看看谁能活着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听完江彤的话，两人都笑了。
江彤一想起自己的成绩就头疼，问：“哎，你应该没什么好怕的吧，我看你爸根本不把方同当回事，就算他去跟你爸说什么，你爸也不会骂你吧？”
李飞叹了口气，回答道：“本来是不会的…我不是说了吗，我和我爸本来关系不大好，他这次帮了我忙，肯定就要我等价交换的。”
“他要你干嘛？”江彤问。
李飞：“要我必须考上重本。”
江彤：“……”
别说重本了，江彤和李飞现在的成绩甚至还不能做到全科及格，连期末考试都还应付不过去，只能靠葛念北为他们吊着口气。
葛念北正想找他们一起去小卖部，走过来就听见两人的理想宏图，说：“没事李飞，还有两年呢！这次高考，高三那个超级大学霸，叫…叫什么来着？”
江彤：“俞羿。”
葛念北：“哦对对对，俞羿，保守估分就直接700+了，但是听说她其实高一的时候成绩也不大好，你们再加把劲，说不定你们高考的时候也能上700。”
不知道是不是那俩人真是头脑简单，听完还真都变得精神起来，捶胸顿足、立志要认真学习，痛改前非。
所以在高一这最后的一段日子里，葛念北一个学霸，带着赵蒙楚一个学酥，以及李飞和江彤这俩学渣，开始了漫漫复习备考路。
第四节晚自习葛念北也不往外跑了，留在教室里辅导李飞和江彤，放学后又在赵蒙楚家帮她复习到快12点才回去，四人周末的时候就全部聚在赵蒙楚家复习。葛念北觉得自己这高中一年里，哪怕是在和方同给的高考题斗智斗勇的时候，都从来没有这么辛苦过。
但好在四个人的辛苦还是得到了回报，期末考试，葛念北依然是年级第二，赵蒙楚也前进了三十几名，而李飞和江彤呢，竟然奇迹般地实现了全科及格的梦想，虽然好几科都是在及格边缘，但他们已经很开心了，毕竟从来没感受过这种快乐，考试成绩下来后，俩人都是相顾无言，只有泪千行。
李飞照例请几个人吃了顿饭，还提议道：“咱们暑假出去玩吧！别浪费了啊！”
“好啊好啊！”江彤第一个表示赞同。
李飞又看向葛念北，葛念北偏头看了看赵蒙楚，说：“楚楚去，我就去，不然就你俩自己去。”
“别啊，北哥，咱们还没一起旅游过呢，去吧去吧！楚楚，你也一起嘛~”江彤对着赵蒙楚使出了她那令人闻风丧胆的撒娇招数，晃得赵蒙楚头晕，连连答应下来。
李飞：“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咱们过两周就走吧！去Q市怎么样？”
Q市算是离湛杨比较近的一个临海城市，对这几个不靠谱的未成年人来说也是一个比较好的出游选择，大家也没什么有意见，李飞则在一边念着网上关于Q市旅行的最佳攻略。
葛念北看了看脸上逐渐浮现出期待的赵蒙楚，总感觉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高一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