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八夜 赐予你永生的诅咒（8.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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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神的那个刹那，雀已经近身，剑从一个有些偏僻的角度刺向枪的心脏，可又生生收住招式，他退后几步，诧异的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枪，发动了第二次攻击。
这次的目标是咽喉，枪的手仿佛不经意间动了动，雀又再次收回了招式。
他挽了个剑花，银色的金属在夜色里画出好看的弧度。
“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不杀他！”女人大声的质问。
“很聪明。”枪笑着说。
“我打不过你。”雀承认。
“喂到底是什么！”女人大喊。
“因为如果那家伙继续进攻，枪会在自己被攻击之前切断他的手腕啊。”一个声音从耳边传出，女人觉得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那仿佛是一种细碎的呢喃，一把刀仿佛自黑暗里生出，刺穿了她的心脏，露出的刀刃上映照出她的脸，以及身后男人红色的头发。
她发出无声的哀鸣，身体从伤口处开始瓦解，细小的碎片，仿佛被点燃又即将熄灭的纸屑，黑色里掩盖着金红色的光。仿佛有风吹动，它们在大气里飞扬，最终只留下那把扇子。
胡杨捡起地上的扇子，对着枪示意。
“现在只有你一人了。”枪说，“说说看吧，你们到底要什么？”
“我也想告诉你。”雀苦笑着说，“光你一个人我就打不过，何况其它人我看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我也不想死。”
“但是你不能说？”问句，却用的肯定的语气。
“是啊，要是真说了，我回去也不会太好受吧。”雀用没拿剑的手抓抓头发。
“那么如果我要你离开呢？”枪说。
“呃……”雀犹豫了下，说，“其实啊，我们还有别的选择。”
“哦？什么选择？”枪靠到赵云家院子的栏杆上，手里依旧握着枪，以保证随时可以出手攻击。
“你看，第一个，让我说……嗯，我还不想死，所以这个不行……”雀掰着手指数。
“第二个，你们杀掉我，哦这个当然也不行，我说了我不想死……”
“第三个，我离开，当然，我知道，你是说的永远离开，可是这也不行啊，我还是会死的。”他一脸苦恼的看着枪。
“可是和你打我想我也会死……”
“所以，我只有用最后一个办法了。”他说完，突然收敛了表情，重新握紧了剑，“这可是最后的保命绝招。”
众人见他严肃的样子，也都做出了防御的姿势，只等他大招出来，看如何防御。
只见雀单手提剑，做了一次深呼吸，头微微抬起，突然——
“大哥！你再不出来救命你弟弟就要死在别人手上了！！！！”
“糟，所有人小心！”枪的话还没喊完，胡杨已经感觉到身边气流的变化，他立刻折身，单手撑地一个跳跃，轰的一声一名巨汉击中了他刚刚所站的地方，他庆幸的出了口气，轻巧的落地，却听到了枪再次的提醒：
“胡杨，闪开！”
他还没有回过神，地面便突然开始下坠，整片的水泥地面塌陷下去，他稍稍低头，看到了深不见底的无底洞。霎时全身惊出一身冷汗。
“胡杨！”天绿和玉龙叫着他的名字飞奔过去，天绿甩出一条青色的带子，缠住了胡杨伸上来的手臂，两人一起用力，总算阻止了下落的趋势。
“当你看向深渊够久时，深渊也会回看你。”男人站在路灯的光辉下，那里就是一个小小的舞台，他动作优雅的鞠躬，用唱十四行诗的语气说话。
“这是尼采说过的。”他说，“所以小朋友，不要被深渊诱惑了啊。”
“大哥！”雀跑到他身边，兴奋的指着枪说：“他很强。”
巨汉也走到他身边，鞠躬，见他点头，才又站到他的身后。
“哈？小朋友？你是在说我？”刚刚在天绿和玉龙帮助下爬出来的胡杨露出了仿佛吞苍蝇一般的表情。
“如果是他的话，的确可以这样称呼你。”枪看着对面的三人，却是在和胡杨说话。
“你们认识？”天绿惊讶的问。
“我本来以为雀只是单独参与这件事，可是你都来了，我能假设这件事的背后是曹魏吗？”枪握枪的手越来越用力，甚至暴起了青筋,。“回答我！百辟刀——龙！”
“咦，大哥，他认识你。”雀说。
“曾经的曾经，我们相视在烽火连天的战场，他是最值得尊敬的敌人”龙理了理头发，再次鞠躬，“亲爱的枪，没想到我们会以这种形式再次相见。”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枪说，“这件事的背后是曹魏吗？你们要的又是什么？”
“我们要的是一次女神的垂青。”龙这样说。
“什么意思？”枪皱眉，他实在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来吧，战胜我，我告诉你我知道的一切。”龙上前几步，没有出剑，双手背在背后。枪也收起了手中的枪，迈步上前。却在走出三步之后突然失去了身影。
“好快。”玉龙惊叹，“不过为什么不用武器？不要说是因为对方没有用。”
“因为到了他们这样的水平，武器反而成了限制……”胡杨觉得自己刚才的冷汗还没干，这下子又有流出来的趋势，“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高度的战斗……”
枪出现在龙的背后，手成刀状直切后颈，动作缓慢而且轻柔，仿佛毫无力度。龙发出轻微的笑声，背在身后的手猛的挥起，速度快到留下一道残影，两人的手碰到了一起，明明是□□，却发出了“当”的声响，更像是金属相撞。
枪一击不中，身体向右折开，仿佛是上身拉扯着双腿般的移动，又如同是被风吹动的一片叶子。
他围着龙的身体，仿佛是围着一个图腾舞蹈，动作优雅而且柔软，再或者，他本身就是一阵风，所有的行动轨迹都不可预料，所有的空隙都不被放过。
可是龙的速度奇快，他并不能知道对方下一次攻击的方位，却可以在知道之后阻拦，并偷在空隙里进攻。
同样，这样的攻击也毫无收获。
两人缠斗了许久，龙突然改变了节奏，右腿成鞭踢出，将枪逼退几步，右腿还未落地立刻再出左腿，双腿交替而出，一个漂亮的十八连环踢。
枪先是随着他的逼近后退，突然一矮身躲过了飞踢过来的右腿，猛的抓住了还没完全落地的左腿，龙就势向后折身，双手一撑，双腿一摆，逼得枪只能将手放开。
他落地，脚下画了一个圆弧，手中突然出现一些紫色和蓝色的电弧，俯身，冲刺，嘴角出现一些凛冽的笑。
枪见他的攻击，立刻侧身，抬手，风螺旋状的旋转着，速度越来越快，在短短的零点几秒之中仿佛形成了一个固态的盾。
电和风很快撞击在一起，发出爆炸的轰鸣，一阵烟雾腾起，天绿想用风吹散又怕影响了他们的战斗，终于烟雾散去，枪和龙两人各站一方，都收起了招式。
“你变弱了。”龙说。
“可是你还是杀不死我。”枪无所谓的回答。
“对，因为我也变弱了。如果是你们两个都在，我想我们三个今天都不能离开这里。”龙说，“说起来，你们没有在一起？”
“我不想提他。”枪的语气里带着少有的烦躁，充分的表达出了他对那个人的不满。
“我真的以为你们会一直在一起啊，以前不就是这样吗。”龙一脸的无辜，仿佛没有听出枪的语气，然后他突然放低了声音说：“从他背叛的那天开始。”
“我说——”枪拉长了语调，一字一字的说“我——不——想——提——他！”
龙笑了，仿佛看到什么很有趣的事情，他正准备再说话，房子的大门突然被打开。
所有人的视线全都转了过去。
所有人都停下了。
“你们是谁？在做什么？”那个人问。
龙在一瞬间明白了枪在这里的理由，他一个眼神，离的比较近的熊已经冲了过去。
胡杨立刻准备去拦，却被冲到面前的龙一脚踹开，“信仰不只是一种受头脑支配的思想，它也是一种可以支配头脑的思想，明白吗，小朋友。”他笑着说。
“所以，我们来看吧，所谓信仰的落幕。”
熊手里的剑穿过了眼前人的□□，没有血液流出，他收剑，走到一旁，完全没有惊讶自己刺中的并不是从屋里走出的人。
古董的最大优势在于只要不会伤到心脏就绝不会死，哪怕咽喉被割破。
最大的劣势在于，哪怕心脏有一点点的小破损，也会死亡。万劫不复。
枪其实不是第一次经历死亡，可是那种火焰灼烧的痛已经让他想要蜷缩起身子颤抖。他看着赵云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有惊讶，但是也有了然。
“原来如此。”他听见自己说。
他感觉自己露出了笑容。
“原来你都知道。”
他感觉面前的人伸出手拥抱了自己，那是他渴望了十几个世纪的拥抱。可是他只能在那个怀抱里一点一点的化做灰烬。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八夜 赐予你永生的诅咒（8.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