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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绮梦与安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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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这地方夏天是带着股水意的闷,夜晚大多也是湿湿的、热热的。
他睡前冲了凉,现在醒来,身上也还是汗涔涔的。倒不是被热醒了,只是他自己知道,浅眠的人总是容易再睡不着,哪怕只有些微动静。
耳边是细碎而压抑的喘息,窸窸窣窣的动静。只是微微愣了一下,他马上就静了下来,闭上眼睛,一动不动。静默着静默着,感官愈发清晰。一半是水,一半是火;冷静里的热烈。如果不是要想办法吞咽因紧张而分泌的口水,要不是这词用在这儿不合适,倒很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样子,他这样想。
“咕嘟”,终是耐不住的。像是暂停或跳过那一瞬,他终于有了动作,抬肩屈肘,桡骨茎突压在了山根上,像极了遮挡被旭日轻晃的眼,又仿佛是受不住山间呼吸来凛冽的风。
“咕咚”,这是另一声。炽热的愈发炽热,又急切着想要去向哪里,粗野而曼妙的,在夏夜里,听闻春日石楠花繁盛景象。
他感知着,却分不清混在一起的心跳,扑通扑通。被钱塘江潮汹涌上云霄,空白又突兀的想着,同样是这样烦热的夜晚,李雪莲对赵大头说过的话。莫名的情愫缠绕向心头,紧接着却是哀恸。转身,不去想黑夜中对视的眼能折射几多光影,无非是,痴缠交错的绮梦和泾渭分明的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