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边采薇》也许想起

2、第二章

　　“姑娘醒了？”采薇听到的是在之前有意识时替她把脉的那把如玉般的声音，她微转过头，怔在了那里，脑中出现了这样一句话：面如凝脂，眼如点漆，此神仙中人。此时如果要采薇说出这句话是出自哪的，她是说不出来的。就像有一次采薇去杭州玩，那一天空中飘着蒙蒙细雨，空气中还隐隐有一层淡淡的雾气，那时的西湖看上去有一种朦胧的美，朦胧这个词采薇是很喜欢的，就在这时采薇在那样朦胧的美景中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生 ，直又长的头发被缕缕微风拂过，几丝青丝在微风的带领下悠悠起舞。看到这样一幅美景，那时，她的脑海中也立时出现“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的诗句。这一次也一样，采薇在心中不得不感叹“美”这一事物的神奇力量，它竟可以勾引出采薇心中为数不多的文学细胞。

　　“姑娘？”

　　“？”采薇很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嘻嘻……”只听从房间的另一处传来一个女子的笑声。使得采薇的脸更是如火烧云般精彩纷呈。

　　“烟芸。”采薇只见那男子轻轻一唤，连头都没转，就制止了女子的笑声，只见那女子将铜盆轻轻地搁在床脚的凳子上，恭敬地垂下头侍立一旁。

　　“我......怎么会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公子是什么人？”采薇觉得有必要打破这尴尬的氛围，就随口问了几个问题。只是问题是发出了，但是空气似乎在刚才又有凝结的迹象，其他人采薇不知道是什么神情，亦或者采薇觉得自己是否是没见过世面的缘故，她竟被自己说出的话的声音深深“震撼”了，采薇相信，集合她原来生活的时空中各种播音员、主持人、歌手等等的声音，她从来没听过这么……这么……采薇不知道怎么形容，连原来在这时会被勾引出来的文学细胞似乎也被这声音熏醉了，除了在好听前面加上类似无与伦比的词之外，似乎也就没了。这种声音不会让人觉得太清脆、也不会太温柔、更加不会觉得太妩媚，总之以前很纯粹地形容一个女生的词都不适合。那种声音就像在空谷的幽兰一样的清香，但又不会太冷清；像小溪流水一样清澈，但又不会太纯粹；像春风拂过一样的舒爽，但又不会太沉腻。当采薇灵魂复位的时候，不知道时间已经过去了多久？也许是几秒钟，也许是几分钟，亦或者已经过去了几个世纪……总之当采薇醒来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很正常。

　　只见那公子微微一笑：“是在下失礼了，在下方静昀。路过兴平林时见姑娘晕倒在路旁，姑娘中了毒……姑娘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吗？”

　　“中毒……”采薇着实吓了一跳，刚刚从自己的声音中回神，转眼又一件事让她的精神差点崩溃。这不是只有在武侠小说中才会有的情节，怎么就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呢？

　　“是的，请恕在下无能，无法找出此毒的解药。只能一点一点地将毒逼出体外，因此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把毒除净，只有请姑娘净下心来好好养病。如果姑娘有什么事也请缓一缓，等养好了身子再说。如果姑娘怕家人担心，也可请庄里人去为你带话。以后有什么事，你可以吩咐烟芸。”说着，欺近身来，从采薇头上拔下银针。

　　这么一说，似乎都已成定局。采薇的头实在很大，她想不出什么不留下来的理由，她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她所处的时间、地点，不知道她所遇到的人物，以后将遇到的情节……她唯一能够想到的现在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随遇而安。

　　“谢谢……公子相救。”采薇觉得除了说这个，她想不出其他的，依着她女人的第六感，采薇总是隐隐觉着眼前这位乌发如云，眼睛灿若流星，身长如玉，一袭白袍飘飘若仙的男子刚才好像话中有话。

　　“倪小姐，我帮你擦擦脸和手吧？”采薇还游离在她自己的世界中时只听刚才笑她的女声在这时想起，这才看到那位医生已经走了，现在正跟她说话的是刚才侍立一旁的女孩。
　　倪小姐？好奇怪的称呼。反映迟钝的采薇还是沉浸在称呼的奇怪与否当中，一点也没发现某个很重要的环节似乎被她忽略了。等到她想起来的时候，那机灵的丫头已经帮她擦好脸和手了。

　　“你怎么知道我姓倪？”只见那小丫头嘴角露出神秘的一笑，只当回答。

　　“倪小姐，你刚醒来，还不能动。”好一个兰心蕙质的丫头！采薇心里一颤。自动将话题引开，却又说出采薇极度想知道的事情。从刚才醒来，采薇就发现浑身上下完全不能动弹。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

　　“再过三个时辰就可以了，小姐不用担心。”是否在古代每一个做丫鬟的女生都要学心理学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地洞察人心。

　　“谢谢，你可以叫我采薇。”

　　“谢小姐抬爱，但是山庄有山庄的规矩，请小姐见谅。”

　　“好，我不勉强。那么你可以解答我一些疑问吗？”采薇一向觉得入乡随俗也是对别人尊重的一种表现。

　　“当然，刚才二少爷不是已经和姑娘说过了吗，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奴婢。”依然是那种温婉中带有灵气的笑容，可采薇为什么觉着那笑容里有着她看不到的狡黠呢？！

　　“这里是哪？”采薇开始提问。

　　“在水一方。”

　　“‘在水一方’又是什么地方？”采薇很奇怪，为什么看烟芸的神情似乎所有的人都应该知道这所谓的‘在水一方’似的。同时也发现当她这么问时，那丫头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愕，但只是一闪而过而已，闪得采薇都以为自己眼花了。

　　“是当今皇上御赐的天下第一庄。”

　　采薇觉得自己又错了，也能明白烟芸出现惊愕神情的原因了，就像一个现代人问别人故宫是什么地方或者鸟巢是什么地方一样。而这个丫头没有表现出太明显的表情，足可见这个丫头的功力了。

　　未免再出不必要的差错，采薇决定把她原本要问的：为什么叫“在水一方”这种问题留在心中，继续第二个问题：“那刚才那位公子是……”

　　“他是在水一方的二少爷。”烟芸仍然笑着，可是采薇总是觉得当她在说他是谁时，总给她异样的感觉。也不知是不是身处陌生的地方，这个地方总给她某种神秘，但是答案却又有若隐若现、呼之欲出之感，但是采薇又找不到那条找到答案的路。采薇决定现在先不急，这是天下第一庄，不至于做出杀人越货的勾当，因此，她现在是安全的。所以，采薇决定等到她的身体条件允许的情况时，再来摸清楚一切她要的答案。

　　“嗯，我想休息了。”说着采薇闭上了眼睛，也没有看到烟芸又一次惊愕的神情。

　　“好的，那奴婢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