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litude》凌夙妖

8、【捌】

　　【捌】
　　These paper boats of mine are meant to dance on the ripples of hours, and not to reach any destination.
　　我的小小纸船愿意在光阴的涟漪上凌波而舞，却不想抵达任何港口。[ 泰戈尔《流萤集》]

　　不二很久很久没有写日记了，当他翻开轻巧的日记本，日期还定格在一个月前的那一天。恩，那一天是手冢复查的那天吧。
　　他说，呐，手冢，有机会再打一场吧
　　恩
　　记得哦，这个约定
　　好……
　　记忆力，他对自己说的总是少之又少。可是，自己还是那么在意，甚至，在意他看自己一眼。有时候，明明自己带了字典，也会跑到他的教室去借，喜欢看他满脸黑线的感觉，却抿着嘴不笑。可自己，和他究竟是什么……

　　朋友，同学，战友，敌人？手冢第一次失眠地躺在床上，复习不进去，也睡不着。脑海里只剩下不二微笑的画卷。
　　他说，不二，为什么喜欢看《小王子》
　　恩，那是因为，感触很深。
　　什么？
　　小狐狸说，真正重要的东西是用眼睛看不见的。
　　是吗。
　　所以，你一直笑着，不睁开眼睛去看看……而是选择了用心去体会，体会网球给你的刺激，还有——我对你的感觉。

　　考试，如期，对于他们，是顺利的。青学的帝王和天才，在离考试结束还有一个小时，早早地交了卷子，离开了沉闷的考场。老师们没有阻拦，在他们眼里，那两个人，犹如日月的存在，如此耀眼。天台上，微风徐徐，不二很喜欢风，就连自己的回击都多是利用风而完成的。幸村有时候笑他，就是风的化身。
　　“不二？”手冢推开天台的门，却看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虽是疑问句，却十分肯定。回头，果然是青学的王者。“手冢，原来你也喜欢来这里。”不二淡淡地笑着，看着远处的浮云，任由手冢坐在他的身边，那样沉默。
　　“最後のキスは，タバコのflavorがした，苦くてせつない香り，明日の今顷には……”手机铃声很不合时宜地响起，不二不情愿地拿起，是高傲的“女王”打来的。
　　“景吾，你不知道现在上课吗？”不二很不喜欢人家打扰他的清闲，还是破坏了与手冢间的宁静。可是他的笑容，还是那样如沐春风，让手冢不由看呆了。
　　“晚上有空么？本……我来接你。”电话那头，尴尬地说着。
　　晚上？景吾那家伙又在想什么……“到时候再说吧。”
　　“什么到时候，下午我来青学。”说着挂断了手机。
　　“喂？喂……景吾这你家伙，该不是精市又犯病了吧。”不二合上米色的手机，却没发现手冢眼里一丝黯然。果然，还是关心朋友们么……
　　不二看着手机，轻轻哼着那首宇多田光的《First Love》
　　立ち止まる时间が
　　动き出そうとしてる
　　忘れたくないことばかり
　　……
　　不二的声音很轻灵，也很飘渺，像一个不是凡尘的人，才有的嗓音。手冢不知不觉跟着唱了出来
　　明日の今顷には
　　私はきっと泣いてる
　　あなたを想ってるんだろう
　　……
　　“原来，手冢也会唱。”不二笑着转过头，看着有着茶色头发的男子。手冢的声音很沉稳，极富磁性，让不二渐渐停了下来，专心地听着。笑着说完，又继续跟着唱下去。
　　请原谅我，也许，让我就这么任性一次，毫无顾忌。
　　“只有用心才能看清楚，真正重要的东西是用眼睛看不见的。”小狐狸这么对小王子说，“对你的玫瑰负责……”
　　故事里，就这么结束了，可年少的我们，才刚刚开始。

　　“啊啊啊，不二去哪里了啊！”考试结束后的菊丸拉着大石、河村、乾等一干人，想把整个校园翻过来。直到推开门，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
　　一个冷峻，一个温柔
　　一个沉稳，一个轻灵
　　少年们却都看着静谧的蓝天，忘乎所以。
　　“不……”菊丸想叫他，却被捂着嘴，挣扎不已。
　　没想到，虽然动静很小，还是被觉察了。“你们？”不二看着菊丸狼狈地样子，忽然很想放声大笑，连手冢，也忍不住想抽搐。“你们四个，绕操场跑30圈！”飞鸟惊起——
　　乾在笔记本上写下：X年X月X日，国二期末考，手冢不二提前交卷，不明原因在天台“合唱”，菊丸、大石、河村与我，被罚绕操场30，原因……

　　“景吾！”华丽的车子在门前停下，探出一个头，不二欢喜地叫着。
　　“周助上车吧，去我家吃饭。”迹部宠溺地看着他。后者撇头看了看手冢，思索一会儿：“让手冢一起去吧，大家都是部长，也好切磋一下~”
　　“切，要本大爷带这么不华丽的人去……”迹部还想说下去，可是对上不二冰蓝的双眼，立刻改变说法。“我还是不去了。”手冢说着，准备离开。
　　不二笑眯眯地拽过手冢，直接塞进车里，关门：“不管了，把你拐过去。”手冢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怎么就败在了不二周助的手里呢。
　　呐，手冢，知道你为什么会失误么？
　　恩？
　　因为是我，不二周助。
　　天才不二……
　　不，仅仅就是我，不二周助 ！
　　“手冢，除了精市，本大爷还是第一次看到周助这么‘照顾‘一个人。”说话的时候，手冢感到了迹部话间有浓浓的醋意。除了幸村君，是第一次么？心里突然被什么填满了，透不过气。为什么，要除了幸村君。不二看出了他的想法，淡淡说着：“精市身体很差，前段时间病情又恶化了，现在，还在医院吧？”
　　“在我家，给他请了专门的医生和导师，神奈川离东京不远，但是让他过去还是不放心。”迹部看出了不二的担心，还是把话说完。手冢发现，迹部在和不二说话的时候从来不用“本大爷”。直到熟识，迹部才说，当时被不二和幸村欺负得够呛，于是许诺在他们面前再不说那三个字。
　　“到了。”车停下来，放眼望去，是几幢豪华的别墅，正静静地，迎接客人的到来。
　　“欢迎到本大爷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