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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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这几天，京都城的街头巷尾讨论的最热烈的八卦就是最热闹的青楼小德坊被查封。流传出来的消息是小德坊非法拐卖人口，滋长邪教，通过控制妓女从而控制京都城一些有权有势的人物，居心不良。被国主亲自下旨查封。
但也有不少小道消息在小范围内流传：这是有大人物在为小德坊一个歌女出头呢！总之，这件事在京都城引起了很大的轰动，毕竟这里面涉及到的人和事都太多了，不少官员都被罢免抄家。
这一切当然都是李乾越的功劳，不过原来他没想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在查封之时他并没有找到清行的娘亲，他亲自审问了吓得语不成声，身体抖如筛糠的老鸨才知道，原来王思诗自从那晚和熟客富商一起去了城外的大观寺上香就一直都没有回来，虽然已经过去了三天，但他们青楼时常有姑娘被包养一些时日的也有，所以一直没人在意。
听闻这事，李乾越忍不住皱眉，三天时间了无音讯，按道理就算是被包外场也会派人回来通知老鸨或者给自己女儿带个口讯吧。他觉得事情可能不简单，虽然觉得可能会很麻烦，毕竟就是一个普通妓女，但一想到已经答应过清行会帮她救她娘亲，背弃承诺可不是君子所为。于是还是派了不少人出城寻找。
是夜
“殿下，王氏和那富商在城外五十里密林的一座废弃道观被找到了，但是…”地上跪着的是京都府衙赵主事语气犹豫，似是不敢说，又似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看着依然安静儒雅手捧着书卷但目光却都在他身上的李亲王静静地等他说下去，赵主事只得硬着头皮说“但是，但是人已经死了”
这下李乾越不能再淡定了，答应别人救人，可不是给人找回个死人啊，“继续说，怎么回事”。此时他眉头已经皱得能夹死蚊子了。
“是是是，殿下恕罪，我们的人找到那个地方的时候人就已经死了，而且死相古怪，像是被什么抽干血液而死，最怪异的是现场没有一点血迹”，胆小的赵主事一边说着一边观察李亲王的变化，“不，不过，那个富商没有死，但是也疯疯癫癫的，我派人严格审问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应该是真的疯了。”
李乾越听完，放下了手中的书卷沉吟片刻，觉得自己有必要去现场看看。被抽干血液，现场还没有一点血迹残留，这怎么听都不是人力所为。
“来人，备车。”李乾越吩咐家丁道，“还得劳烦主事大人带路，本王亲自去看上一看”
临出门前，李乾越想了想，还是去了清行居住的德沁园。在门口看着屋里抱着琵琶弹着忧愁的乐曲的美丽少女，映着昏黄的烛光，这一幕宛如一幅传世画卷，美不胜收。那瞬间，他想如果月见师妹一直拒绝他，那他和清行在一起也是很美好的事情。当然这种念头只是一瞬间，他很快又坚定自己的内心：月见师妹是天下无双的，而他也绝不能将就。
清行一曲弹罢，抬头看到了门口的李乾越，虽然现在在人家的屋檐下，但对这个夺走她人身第一次的男人，清行还是表现不出任何热情，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这架势，如果对方一直不开口，他们估计会这么僵持到天亮吧！
“我，你的娘亲找到了，但是。。。”李乾越似乎理解了刚才在书房里赵主事为何吞吞吐吐，这等惨事确实有点难以说出口，尤其李乾越记得自己对她的承诺。“她在城外，我现在就出城”。
“带我去”清行急切的说道。
“好。。。”
就这样，清行和侍女小狸坐在马车里，而李乾越和赵主事骑着马，一堆人就这么出了城。
等到地方的时候天色已经微亮。他们穿过树林，来到一个低矮的山坡上的破旧道观。清行在小狸的搀扶下下了车，跟李乾越来到小道观的后院。
虽然在王府时看到李乾越不自然的表现，心里隐约有所猜测，但她宁愿乐观的想着或者事情没有那么糟糕。她想亲眼看到王思诗，她想要第一时间跳到娘亲的怀里撒娇，她想要王思诗像平常一样摸摸她的头，告诉她只要娘亲在，所有的事情都会过去的。现在，她还是被自己看到的情景所震慑到。
后院里有一座直径差不多两米的圆形祭坛，是用一整块的大石头凿磨而成，通体雕刻有各种繁杂又古怪是的符号。而王思诗就是死在这祭坛上面，正面贴地，背面朝上，因为血液被抽干，全身皮肤皱缩，手指甲有破损，只穿了一只鞋子，另一只在祭坛旁边，衣服上也沾满了尘土，明显在死前有过剧烈痛苦的挣扎。
看到这惊人诡异的一幕，清行只觉得遍体冰凉，抑制不住的颤抖，虽然王思诗面目朝下，但清行很清楚的知道，那就是她娘亲。两世为人的她，唯一对她的人，就这么死了，清行脑子一片空白，她想，如果可以，宁愿死的是自己啊！眼前一黑就这么晕倒在地上。
李乾越听到身后的声音，看到晕倒的清行知道她是接受不了最亲的人惨死的事实，赶紧把人抱起小心的放到马车上，吩咐小狸好生照顾，而后回到道观。
后院里赵主事在指挥衙役处理现场，李乾越还在道观里审问疯掉的富商，但他很头疼，这富商是真的疯了，看到谁都惊恐的下跪狂拜，嘴里还大喊：“祭师大人放过我，祭师大人放过我…”。
李乾越又忍不住皱眉了，祭坛、祭师和生祭的女人，应该是邪教的祭祀仪式，大济国从开国以来一直有重点打压国境内的邪恶教派，所以将近千年没有听说过出现活人祭祀的传闻，而现在，这种事情居然就发生在京都城外。
清行做了个梦，梦里白茫茫一片，她成了另外一个人，手提着滴血的大刀漫无目的地游荡‘在上山，神龛里’，她看不见山，也不知道什么神龛，但很自然地她提着大刀往一个方向飘荡而去。。。
等她醒来，是在马车里，摇摇晃晃，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小狸在旁边给她扇扇子，看到她醒来甜甜一笑“小姐你终于醒啦，可吓死小狸了”。
清行虽然醒了，但是双眼无神，满脑子都是王思诗生前的画面，当回忆到那年她跳井自杀王思诗抱着被救回来的她哭得死去活来，恨不得把她揉进怀里，说着如果她死了，她王思诗也就跟着跳井一起死了。清行终于忍不住，眼泪无声的流下来，她现在何尝不想和王思诗一同去死呢。
记忆来到她最后一次见到王思诗。那时候王思诗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梳妆打扮，清行提着食盒进来，王思诗一看她就笑开了花，“哎哟我的乖女儿，来，娘亲抱抱”兴高采烈得差点被梳妆台前的椅子绊倒，吓得清行赶紧放下食盒迎上去，很自然地反抱住了王思诗。“嘿嘿，娘亲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冒失”语气里虽有抱怨，但是满满的撒娇意味呢！
宠溺地摸着自己女儿的头，王思诗说“娘亲要离开你一天，真的好担心你自己一个人呢”
“娘亲，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说你不就是和那个油腻的富商去什么庙里拜佛嘛，倒是你自己要小心，”说到这里，清行恶作剧地两手轻轻挠挠王思诗的腰“小心被吃掉哦”
清行不敢再想下去，没想到自己一句戏言会成真。因为斜躺着，眼泪顺着眼角一直流到脖子，衣领被浸湿了一片。
浑浑噩噩，清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王府的，直直地躺着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眼，又什么时候睡着了，只希望明天醒来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