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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骗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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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准备计划到行动开始,安未晞一直都在家等着,而行动亦完全按照她的预想在发展,看到菜鸟们掉进自己挖的大坑,还完全被蒙在鼓里的感觉,说实话,她并没多少成就感,接下来的考验才是这次考验的真正主题。
虽然快到七点了,但天色还暗,温度也低,之前看过天气预报,今天会有小雨。
打开小电筒,穿过工厂几道破损的门墙,安未晞的身影终于出现在监控的视野里。
她已脱下军装,换上提前准备好的一袭黑白数码相间的长及脚踝的呢子大衣,内搭齐膝的高领黑色毛衣,领口至腰侧有一道斜过的白纹,衬得本就高挑的她,越发气质超然,微卷的长发散在肩头和后背,左侧的头发则勾在耳后,露出戴着银色好看的耳链,虽脚踩高跟鞋,但一路走来,都没有什么声响,手上还戴着一双黑色的皮制手套。
让身处在连队的言语恍惚间好像看到了当时在君豪酒店见到她的身影!心,猛地收紧,隐隐有些不舒服,她不喜欢这个样子的她,陌生的让人不安。
进入暗室前,安未晞已将电筒关掉,随即走进去:“都怎么样了?”
冷淡低沉的嗓音足够瘫倒在地的队员们都听得见。
“差不多了。”回话的是更为低沉的男音。
“把他们的眼罩和胶布都摘了吧。”
跟着,两个头戴面罩,目露寒光的人上前,将队员们的眼罩和嘴上的胶布都扯了下来,恢复视线的他们却一下被剧亮刺眼的光恍得又闭上眼睛,眨着眼,适应着只照射他们的亮光,其余四周皆是看不见的一片墨色。
“你们这次做的不错,能擒住这么多中国军人,可听说想要撬开他们的嘴,比登天还难!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虽然看不见人,可菜鸟们听声音还是能辨清方位,只是静观其变,也都不说话。
“这些人根本不成气候,他们那些上级太看轻我们,也太看重他们了,我们的人还没怎么出力就擒住了他们,我还挺想试一试究竟有多难撬开他们的嘴。”一名男子附和着,话里充斥着对队员们的嘲讽。
安未晞走至灯光边缘,让菜鸟们能恍惚看清她的样子:“我呢!也并不想为难你们,我来中国的时间并不长,可栽在中国警方和军队的次数却不少,损失的更多,我这人向来有仇必报,既然他们让我有所损失,我若不还回去,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依旧没人吭声,安未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变得凌厉:“我要的东西也不多,只要你们告诉我你们所知道的,中国军队的部署情况和你们隶属单位的信息,那么,我会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
说着,蹲到一人面前,抬眸与之对视,看得出来此人眼里聚拢的寒意,眸子冷得浸人,不过,安未晞的目光却比他还要狡黠。
“怎么?你们都抱着必死的心吗?呵,都好伟大,真不愧是中国军人,但是你们越是如此,我就越感兴趣怎么才能让你们开口说出我想要的东西,你们也不要抱着会有人来救你们的希望,这个地方,可比你们预想的还要隐秘。”她挑起眉头,向旁边伸手,立即有人递给她了一把匕首,在灯光下,闪着冷冷地的银光。
“我知道你们不怕酷刑,不过,想必有一样东西,你们都应该见见,把他带走。”安未晞站起身,背对着他们,随即过来两个人将她指向的男队员左右挟着拖走。
“你们放心,我会让你们一个一个都开口说话的。”撂下这话,安未晞举步离开了这间暗室。
画面转向另一个房间,里面摆了好些用刑的工具,堪比古代的牢狱。
浑身湿透的男队员被绑上十字架,光脚下却是尖锐的钉子板,上面还涂了盐和辣椒面,自身的重量压在脚底,钉子很快刺破皮,浸出了血,伴随着钻心入骨的疼痛也可想而知,但男队员始终不曾吭一声。
随后,安未晞走进来,瞟了他一眼,然后悠闲自得坐到离他对面几步的椅子上,手上仍把玩着匕首。
“我再问你一遍,说还是不说?这可是你唯一活命的机会。”冷冷的话就像一颗小石子落进水里,虽有波澜,可激不起一丝浪花。
“好吧,你不说就算了!我这里有一个人,不知道你认不认识?江丽杨,1995年2月3日出生,就读于广州医科大学,小姑娘样貌长得不错。”安未晞拿起一旁桌上的ipad,屏幕朝向男队员,上面是一张青春靓丽的女孩的照片。
果然!这话一出,男队员猛地抬头看向她,再看着那张照片,目光变得凶狠凌锐:“你想做什么?”
“我花了两天的时间将她的底细查清楚,你说我想做什么?看到这个时间了吗?只要过了这个时间,她就会没命,而你却救不了她。”说这话时,安未晞的神情和声音虽平淡无奇,却暗含致命的讯息,那显示照片的屏幕换成了一个倒计的时间,只有五分钟。
“你别动她!”男队员怒了,大声吼道,面目狰狞的仇视着安未晞,眼睛发红,呼吸急喘,可一动怒,一股股剧烈的疼痛就从脚底传来。
“你只要告诉我,我想要的东西,我自然不会动她,选择在你,不在我。”
这道选择题太难了!一面是国家军队的大义,一面是最爱之人的小义,如何抉择都比死还痛苦。
自然,隔得不远的其他菜鸟们也听到了男队员的喊声。
而工厂外面的雪狐分队和连队正观看发生这一切的他们似乎都被安未晞出的难题难住了,因为换作自己的话,或许和男队员一样,都不知该做出怎样的选择?而这样的境况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时间快到了。”安未晞将ipad放回桌上,站起身走向男队员。
“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男队员的情绪越来越激动。
“No!No!No!如果你不说,江丽杨会比你先死。”安未晞嘴角勾起一抹冷然的笑意,用匕首将男队员的下颌抬起,承着他眼中的怒火:“而且,我会让人先奸后杀,让她痛不欲生,一会儿,我可以让你欣赏一下现场直播,可惜了啊!那么漂亮的女孩。”话毕,她转过身,自己暗暗思躇,怎么以前在国外做的那么自然,这会儿明明是假的,却莫名有了负罪感。
“不行!不要,我求你别动她,别动她,我求你……”男队员的双手越攥越紧,他不要这样的结果,他不能让自己最爱的人遭受如此罪,可如今他连自身都难保,又有什么办法能救她?
“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你说还是不说?”安未晞知道男队员内心动摇了,继续向其施压,沉寂了片刻。
“我说了你就会放过她吗?”男队员内心的挣扎和犹豫正在做着激烈的斗争。
“对,你说了,我就放过她。”安未晞沉声回道。
“好!我说,我说…你放了她,放了她。”
男队员垂下头,眼泪无声的落了下来,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很清楚,这也就表示他作为一名军人背叛了最忠于的国家和军队,无论能不能活下来,这一生他都要背负这份叛变,不得释怀。
“好了,换下一个。”
安未晞挥手,上来两人解下绑住男队员的手和脚,然后擒着拖了出去,准备去带下个人进来。
工厂外面的指挥车里,雪狐分队的人神情幽沉地厉害,蓝狐之前说的攻心为上,想不到过程竟是如此!就算是他们,可能一这关也很难过得了。
“我说这蓝狐狠吧!哎…这样下去,可能没几个人能留下。”魏蔚凝着目光,语气有些哀叹。
“她的确很有办法!我们都想过如果被敌人抓住,可能会遭受各种各样不堪的折磨,却没想过,敌人如果用最在乎的那个人来要挟自己,结果可能又会不一样。”宋沂璇目光凌然,心里有些憋闷难受。
“但现实有时比演戏更为残酷!”陆晨玲眸色变得更深。
大家继续看着画面里,另一个人的表现。
钉板上又重新刷了一层盐和辣椒面,安未晞依旧悠闲的翘着二郎腿坐着,也没看换了的男队员,只是玩着ipad:“都说中国军人本事强,脾气硬,也不过如此,撬开他们的嘴多简单!”
“哼,你休想让我说一个字。”被绑住的男队员承着脚底的痛,硬声说道,底气十足。
“你也别把话说的太满,刚刚你那位战友还不是什么都说了,我想想啊!”安未晞不停的划着ipad屏幕:“你见过这个小朋友吗?”说者,将屏幕面向男队员,上面是一个小男孩的照片,背着书包牵着一个女人的手。
安未晞嘴角噙着笑意:“子乐笑得真开心呀!名字也好听,要是哪天不见了,你说他妈妈会不会很伤心?”
“你敢动他!”男队员的神情终于有所变化,变得狠厉狰狞。
“他的妈妈每天早上八半点送他上校车,下午四点半在老地方接他放学,郡星幼儿园可是当地不错的幼儿园,你应该很疼这个弟弟吧!毕竟他那么乖,那么小,才四岁。”安未晞瞧着小孩的照片,目露温柔,可落在男子眼里,却变得极为刺眼。
“我说了,不准动他。”男队员粗声吼起来,直喘着气。
“你没资格跟我讨价还价!想要救他的命,告诉我有用的东西就行。”安未晞的语气也变得不善。
“我是不会说的。”男队员依旧固执。
“是吗?若我明天把子乐的尸体寄还给他妈妈,并且告诉她,他的亲哥哥明明能救他,可却见死不救,你说,这游戏好不好玩?”安未晞说得缓,问得慢,每一句话却像刀子一样狠狠划在男队员的身上。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男队员终被激怒了!想要挣脱束缚,可每动一下,脚底火辣辣的刺痛就阵阵袭来,牵扯着他快要失控的情绪。
“我给你十秒的时间做选择,反正,我不会让他很轻松的死去,十、九、八、七……”安未晞丝毫不为所动,冷冷地开始倒数。
每一个数字就像铁锤重重击在男队员的心上,让他寒毛骤起,神色愈发慌张:“等一下!”
“…二,怎么?”安未晞适时停下,只差数到那最后的‘一’。
男队员目光铮铮:“要我说出你想要的,可以,但是我必须要见到子乐安全无损。”
安未晞却轻嗤了一声:“到了最后你还在跟我谈条件!看来,你真的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别说我没有给你机会,想必你妈妈现在应该已经报警了,不出一个小时她就会得到消息,她的小儿子被人大卸八块,抛尸荒野,不过,你放心,我会给他留一张能辨识长相的脸,带下去吧。”
“你做了什么?别伤害他,他还那么小……”男队员神情变得狰狞,咬牙切齿,就在解下他的手和脚时,猛地一下趁其不备,他挣脱钳制,极快的向安未晞袭去。
好在她反应快,先他一步站起身,一脚就踢中了他的胸口,将男队员踢至几米远。
可男队员俨然不会错失这次良机,发了疯似得翻起身,功夫不差的他发挥着爆发的余力,将两名想要擒住他的人打倒在地,顺手拿起一旁的用刑工具,又一次向安未晞袭来,致使她步步后退,有效地躲开男队员迅猛的攻击,脚上虽踩着高跟鞋,却丝毫不会影响她的动作,不过几下,她开始出手反击,室内空间虽窄,但此刻,生死一瞬。
很快,在安未晞的攻势下,男队员逐渐落了下风,不需几下,她又夺过他手中的用刑工具,猛地将其击倒,使他再也站不起来。
安未晞冷着脸俯视着男队员,硬声道:“带下去!”
而男队员在昏沉间嘴里仍不停地喊着:“不要伤害子乐,不要伤害他……”
在另一处更为宽敞阴暗的地方,中央安置着一个差不多三米乘三米的正方形铁笼子,审讯过的人都被关进里面,不时会有冷水从上面浇下,风从四周吹来,一直都也没停过,有时候,慢慢地折磨才是最消磨人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