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那件小事》□□沙

5、第 5 章

　　“喂，杜安我不开心。”
　　“你怎么了？”
　　“不知道，就是感觉时间过得太快我们一下就长大了。”
　　“你还记得上学那会儿，我们不开心都做什么吗？”
　　“喝酒，开黑打游戏。”
　　“我来找你吧，去网吧。”
　　毕业这么久以来，肖潇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是打游戏的时间更多了。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身边的人都在默不作声的改变，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好多人都已经陌生到不敢认。
　　半个小时后杜安开车到了肖潇楼下。
　　“晚饭吃了吗？”杜安刚下班，还穿着正装。
　　“没胃口，不想吃。”肖潇刚从床上起来，送走了吴陌。
　　“好吧。”杜安停好车，打开后备箱拿出一大袋零食和啤酒，然后两个人找了最近的网吧。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提着零食领着一个男生去网吧打游戏，肖潇挺尴尬的，杜安倒是很自然，他找了一个两人的包间开了机。
　　上学的时候他们就经常这样玩游戏，肖潇第一次玩游戏还是杜安带的。那是高一的时候，半夜肖潇起床上厕所，他看见阳台上方一个人影顺着水管滑了下去。那个人太熟悉不过了，从小学四年级就在一起，是杜安。杜安的寝室在3楼，肖潇寝室的正上方。肖潇猛的扑向阳台大叫一声站住！阳台上的声控灯被他吼得大亮，寝室几个睡眠浅的都被他吵醒。已经跃出围墙的杜安回头一脸愤怒的瞪肖潇，黑夜里他的眼睛亮得像星星。肖潇做个个等我得口型，也翻出阳台双手扒着那根水管往下滑，等他滑到底楼翻出围墙，杜安气的重重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你那么大声干嘛，差点把人吵醒。”
　　“你去哪儿？”
　　“出门撒个尿。”
　　“撒个尿你跑那么远，你有毒吧。”
　　“你不知道我去哪儿你还跟来，你才有毒。我去网吧打游戏。”
　　“我就知道你这个表面得三好学生其实憋着坏呢，没想到你这么坏！你啥时候成网瘾少年啦”肖潇穿了件薄睡衣就追了出来这个时候冻得佝偻着腰双手环抱住自己，说话哆嗦着上下牙咯咯作响。这个时候已经是深秋，晚上格外的冷。
　　杜安脱下自己最外面那件风衣给肖潇裹上，里面居然还穿了件校服外套。肖潇十分好奇，很想扒开看看这个坏蛋究竟穿了几件衣服。
　　众所周知网吧没到十八岁是不能进去的，现在的网吧都是刷身份证，可那个时候深夜的网吧几乎都是不良少年，也只有深夜未成年才可以偷偷的去上网，白天都是进不去的。到了网吧门口杜安脱下校服，里面只穿了一件白体恤。十六岁的少年只长了身高，身体还没有塑性，活像一根竹竿子。那个晚上他们玩的游戏是CF，也叫穿越火线。
　　有些人对学习天生就是有天赋的，他即使晚上玩通宵白天一样是全优生。有句话说得好，你很努力考了99分，以为自己很接近学霸了，可是你不知道学霸考一百分是因为卷子上只有一百分的题。
　　好，回忆到此，拉回现实。
　　两个人一边喝酒一边打游戏，肖潇一把游戏结束等待的空档就开始吃零食，杜安却只是喝酒。
　　“你买的都是我爱吃的零食耶，特别是有友的这个卤鸡翅，我特喜欢。”
　　突然包间的门轻响了几下，进来一个端着托盘的服务生。托盘上是两杯饮料，还有一袋巴掌大像是糖果的东西。
　　“我们没有点饮料啊。”
　　“先生，这是情侣包间的赠品。”服务生放下东西关门离开了。
　　肖潇喝了口饮料，味道还不错，他再想吃哪个糖试试，拆开，里面是圆的滑腻腻的塑胶。他脸一红，手一抖扔进了垃圾桶。这些人真是，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把那玩意儿包的这么可口。又羞又恼。
　　杜安在一旁憋着笑，差点憋岔气。
　　很快肖潇的阳历生日就到了，老规矩，阳历生日招待朋友，阴历生日回家陪父母。生日就避免不了喝酒，可是肖潇是个一杯倒，好在有两个专业挡酒的小伙伴，吴陌和林凌，今年又多了一个，杜安。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准备出发去下一场，酒吧。还是林凌所在的那一家酒吧，熟可以打折，林凌买单。吃过饭之后关系一般的就撤退了，剩下就只有杜安，吴陌，林凌，蓝天，喵喵。肖潇把大家送的礼物搬到了杜安的车上，然后去了酒吧。
　　到了酒吧，服务生就过来送了一瓶8888的皇家礼炮。
　　肖潇叫服务员拿回去，说不好意思让林凌破费，服务生说这不是凌少点的，是贵宾包房的霞姐送的，说祝吴陌的朋友生日快乐。大家都一脸懵，肖潇疑惑的看向吴陌，吴陌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然后说要去上厕所离开了。杜安点了酒陪着蓝天和喵喵喝了起来，过了一会，林凌也拉了肖潇去厕所。
　　“我说，这是你的地方，上个厕所还要我陪啊”肖潇一脸不耐。
　　“我只是想找个安静点的地方，有话跟你说。关于吴陌的事，你别怪我。”林凌一边说着一边把肖潇拉进厕所隔间关上了门。
　　“这事儿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好好跟我解释解释。”
　　“霞姐可是我的金主，我愿意把她往外推嘛。”
　　“哦，你的意思是吴陌主动送上门，你可拉倒吧。”
　　“那万一是俩人看对眼了呢，我发誓，我就只是介绍他们认识了一下，其他什么都没做。，有钱不是错，有钱人也有追求爱情的权利吧。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以后少管吴陌的闲事。”
　　“我去他妈的爱情，那霞姐的年纪都可以做吴陌他妈了！我和吴陌可是发小，他爸妈还算是我家远房亲戚呢，我这个当哥的得看住他不能让他堕落！”
　　“怎么就跟你说不通呢，就你那样儿还想当哥，你就是我们几个里面最不成熟的。”
　　又是一场不欢而散的谈话，肖潇觉得吴陌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喜欢霞姐，至于为了钱，他不敢再深想。
　　酒吧结束后，肖潇磕磕绊绊的把车开到了楼下，醉五分装十分的杜安帮他一起把礼物搬上楼，然后晃晃悠悠的要走，肖潇就表面勉为其难，实际暗中窃喜的留杜安过夜。
　　两个人看着一大堆礼物，杜安突然说：“你为什么不问我要礼物。”
　　肖潇不好意思的说：“我知道你不会忘的。”
　　然后杜安突然从兜里掏出一条链子，链子尾端坠着一颗亮晶晶的石头。
　　“送给你。”
　　“这是什么啊？”
　　“砖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啊。哈哈哈哈哈，，，”
　　“什么鬼，砖石项链那是送女人的东西，我才不要。”
　　“给品牌做广告送的样品，好大一颗应该值不少钱，不要算了回头我就把它卖了。”杜安作势要收起来。
　　肖潇一把抢过来：“还给我，送出来哪有收回去的道理。”仔细看了看，是一颗没有切割的原石，一点也不女气，指甲盖大小，上面刻了一个潇字，根本不像是店里买的那种样品。
　　“我很喜欢，谢谢。我们一起拆这些礼物吧。”肖潇拉了杜安坐在地毯上拆礼物。
　　林凌送的是一瓶酒，好像他的最大人生目标就是要教会一杯到的肖潇喝酒一样，无时无刻不在尝试着让肖潇喝酒。当他们拆到吴陌送的礼物时，是一双全球限量版的AJ，肖潇一度认为那是假的，因为那双鞋要两万多他只在官网上见过，而且永远没货。想起吴陌说今年要送他一个像样的礼物，又想起林凌说的那些话，再想到霞姐，肖潇脑袋里一团浆糊。
　　“嘿！”杜安在肖潇面前打了一个响指“你干嘛走神啊！”
　　“我在想，我应该管吴陌的事情吗？”肖潇挠了挠头很纠结的样子。
　　“你不该用管这个字，他又不是小孩子了，你给他的应该是建议。反而是你，你更像小孩儿。”杜安伸手扭了一把肖潇园园的脸蛋儿。
　　“哎呀，讨厌，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老样子喜欢捏人家脸。我怀疑我的圆脸就是你以前给捏出来的。”
　　“嗯，好久没捏了，手感没变。还是满满的胶原蛋白。”
　　“跟你说正事呢，你觉得爱情和金钱哪个更重要？”
　　“没有爱情的时候，我觉得钱更重要，因为大多数人没钱就得不到爱情。但是有钱了我就觉得爱情更重要，因为我努力赚钱就是为了配的上爱情。钱只是我爱情的垫脚石。”
　　“等一下，你，你有，爱情啦，，？”
　　“哎，你可真会抓重点！想知道他是谁吗？”
　　“她，她是谁？不，你先别说，你别说。洗洗睡吧。”肖潇站起来突然有点头重脚轻，虽然知道这么多年杜安不可能和自己一样一直一个人，可是突如其来的他有爱情让他措手不及，是什么人让他那么努力只为了配的上？学生时代他们的爱情虽然是一个玩笑，可是他却偷偷的藏在心里当了真，不敢说出来怕受到周围人的嘲笑，亲人的反对，怕对方只是恶作剧。反正他也是那么喜欢恶作剧，在老师同学家长的眼中他是三好学生，到时候错的都是自己。
　　杜安去洗澡了，肖潇越想心里越乱，他拿起林凌送的那瓶酒，打开连喝了三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