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爱李律师的那六年》姚士杰

49、一个大男的不睡女人非要趴在男人身上

　　“那他还真是傻。”梵浩站在偏屋的门口死死盯着李朔在的那间房，他心里有些许不舒坦，失去亲人的滋味他经历过，他懂、那种在心头环绕的疼太难受了。

　　“你在担心朔子？”李玄留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其实我也担心他，我也想安慰他但我开不了那个口，我和他太熟了那种煽情暖心的话我说不出来。”

　　两人没有打破这片宁静，两人死死盯着照着灯的那间房，他们害怕李朔做傻事，他们害怕温黄色的灯光熄灭。

　　李玄留认识李朔几十年，他知道李朔唯一的软肋就是他的母亲，他害怕李朔承受不住这个打击害怕他一时冲动随他母亲走了。

　　“梵浩，你先睡，我去看着朔子。”李玄留还是不放心这个突然袭来的噩耗打击太大了，亲人逝去的噩耗太容易打垮一个人。

　　“我也…”梵浩迈出一步他也想跟着李玄留去看看李朔。

　　“你别去了。”李玄留打断了他想说的话：“你和他总归有些生疏，你在他面前的话有些情绪他不好释放出来，你也不知道李朔和他妈的关系，有些话在你面前我也不好说，你还是别去了。”

　　“嗯、”梵浩低眸他有些失落：“那我不去了。”

　　“嗯，那你好好休息我去了。”

　　“去吧。”他望着李玄留的背影叹了口气，也是，他不了解的事太多了他们认识的时间也不长，梵浩回味着李玄留那番话心里五味杂陈，忽然他感觉自己有些多余。

　　李玄留停住脚步，他转过身叫了“梵浩。”一声。

　　“怎么了？”

　　“不让你去是因为明天连续后面几天太累了，你年纪太小了我怕你撑不住。”

　　梵浩抿嘴一笑：“我知道。”

　　“那我去了啊！”

　　“去吧。”梵浩看着他走进李朔在的那间房以后才关上偏屋的门。

　　他躺在床上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睡着。他没睡多久就凌乱的脚步声被吵醒，刚睡着就被吵醒这让他有些不高兴，外面还有哭泣哀嚎的声音。

　　梵浩穿好衣服去找李玄留和李朔，院子里有很多村民多半是妇女，她们手里拿着几张纸钱有的人哭着有的人喊着显然是过来哭丧的。

　　小云姨眼圈红红的她招待着那些村民，李朔李玄留在里屋守着火盆烧纸钱，他们两个都带上了孝帽，几个上年纪的妇女在一旁缝白孝衫。

　　梵浩有些胆怯他没有见过乡村人办丧事，县城里与乡村不同，县城管的严白事不如农村办的热闹，把尸体送的殡仪馆或者火化场接下来亲人守几天灵，城市里的白事就是走个形式而已。

　　“是叫梵浩对吧？”小云姨看见他傻傻站在偏屋门口走了过来询问道。

　　“嗯。”

　　她手里拿着一块白布和一条白绳，因为哭丧的原因她的嗓子已经哑了：“我给你留了一个孝帽，我知道你是城市里来的没见过农村办丧事，你们城市里办丧事办的干净利索尸体送到火化场就烧了，农村不是这样。”

　　小云姨个子和梵浩差不多她直接上手给他戴上的小白帽：“农村事多，我们这里办丧事还得披麻戴孝守孝三年过年不能贴对联，在头一年逝者的至亲不能穿红色的衣服。”

　　梵浩不知道说些什么，小云姨指了指里屋：“朔子和小留在里面，你也过去吧。”

　　梵浩戴好孝帽走到了里屋，里屋大概有十几个人他们都戴着孝帽手里拿着一捆纸钱有好几个眼泪止不住的流喊着李朔母亲的名字。

　　李玄留起身把梵浩拽到了最里面他小声的说：“你在我身后呆着别乱跑，农村办白事忌讳多。”

　　“嗯，知道了。”

　　梵浩点点头没有说话。

　　李朔跪在地上一直往火盆里烧纸钱，小云姨一直忙活着找做大锅菜的人，临近新年这些会做大锅菜都不愿意过来帮着办丧事，给多少钱都不来那些人说死在新年前夕太丧气。

　　小云姨气的不行和做大锅菜的吵了起来，帮着忙活的村民从早上忙到中午没有吃上一口饭。

　　冬天黑的早，六点的时候天就已经完全黑了，眼开帮着干活的村民又吃不上饭，小云姨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把自家小卖部里的方便面都搬了过来，才勉强让村民吃上了一口饭。

　　七点多的时候村民就走都差不多了，剩下十几个妇女帮着缝白孝衫。

　　李朔不肯吃饭他在他母亲尸体前跪了整整一天，这一天他一句话都没有说，死死盯着他母亲的尸体。

　　李玄留端来了方便面给他，他摇了摇头不肯吃。

　　到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帮着缝白孝衫的妇女也走了，屋子里就剩下小云姨，李玄留，李朔，梵浩四人，另外还有一具冰冷的尸体。

　　小云姨哭摸着往火盆里烧纸，嘴里一直叨叨念着‘桂菊妹子你怎么说走就走…’

　　四人只有小云姨叨叨她和桂菊的事，其他三人没有说一句话。

　　大概是九点多的时候过来了三个妇女，梵浩原本以为她们是来追悼逝者的，可她们手里没有拿着纸钱，她们手里拿着一袋瓜子。

　　一个长相有些丑陋的胖妇女靠在门槛上：“哟，怎么就死了呢？”

　　“你来干什么！”小云姨站起身要往外撵她们。

　　胖妇女推了她一把：“我们来怎么了？我们看看她怎么死的！”

　　小云姨很瘦那个胖妇女一推她就倒在地上了，胖妇女一看吐了口唾沫：“郭云怎么滴？你还想碰瓷是不是？你和月桂菊一路货色都是破鞋！你小寡妇开着个小超市好好的不行？非得学这个死表子整天勾三搭四。”

　　“小云姨。”李玄留见小云姨摔倒赶紧过来扶起她。

　　那些妇女一见是李玄留笑了起来：“嚯！老李家不要脸的儿子怎么也在这儿？”

　　李玄留听她们这样说马上侧过脸，李朔一直没有说话梵浩出于好奇看了看他，只见李朔咬着牙紧紧攥着拳头，他生气了他在忍。

　　“怎么？你还有脸回来？”胖妇女推了李玄留一下：“你不嫌丢人？”

　　剩下两个妇女也笑开了，一个瘦的和竹杆子的妇女往李玄留身上吐了口唾沫：“我呸！龙飞村的笑话还敢回来？一个大男的不睡女人非要趴在男人身上多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