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后妈生活》路沉舟

23、第 23 章

　　家用的小井很快就弄好了，陈母提前一天和陈大嫂说好去陈雪芹家看看。小姑子有孕了，做嫂子的去看她应当应分的，陈大嫂心里再不愿意也只能点头。

　　幸好之前陈母就说了东西她会准备好，不然陈大嫂心里指不定多不是滋味呢！

　　临出发前陈母想了想还是用瓶子装了两瓶的牛奶，一共两斤，放在了她挎着的布兜子里。

　　陈大嫂凑过缝隙看到里面的东西脸色就开始不好，一个出了门子的闺女值得这样惦记？就那性子，给她金山银山的也不会说他们一句好！

　　陈大嫂对陈雪芹一件不是一般的大，陈雪芹性子独，什么东西都得有她一份，要不到就闹脾气，到她手的东西别人别想碰。

　　先前还没分家的时候，人家来家里带了一兜子苹果，大家刚送人出门，转脸陈雪芹就把苹果全锁到自己屋里了。还是陈父拿着鞭子吓唬她才拿出来了两个。

　　秀美闻见香味天天围着她打转，嘴里喊着“姑”、“苹果”的也不理会。最后苹果没吃完都坏了也没见她分给孩子一口。从那以后她就和陈雪芹不对付，之前还顾及脸面，那次是连脸面都不要了，见到她就说几句刺儿话。

　　陈大哥分家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常千玉三个人不好骑车子，几个人就走着去王庄。常千玉主动接过陈母手里的东西拿着。东西也不是多重，自己拿着也没什么，万一路上被人看到婆媳三个出去还得让老的那个掂东西，不说闲话才怪！

　　陈雪芹婆家过的不错，王父王母都是学校的老师，有工资，退休了还有退休金。王家就王正和王芸两个孩子，负担小，老两口存下了不少的钱。王正和陈雪芹是自由恋爱，那时候陈家条件还不怎么好，陈雪芹算是高攀了，也是因为这陈父陈母才同意婚事的。

　　现在农村里房屋都是土墙，穷点的人家连院墙都没有，王家却是罕见的砖瓦房，就连门都是朱红色的木门。

　　陈母站在门槛朝里喊了两句没有人回应，见门没有关就带着常千玉和陈大嫂进院子。

　　“有人在家不？雪芹？亲家？”

　　“谁啊？”厨屋传来回应。

　　很快就从里面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腰上围着一块布，手上还沾着面，很显然，刚刚人家应该正在做饭。可这不沾早不沾晚的做的哪门子饭？

　　“呀！是亲家啊！快到屋里坐着！”

　　“不用做了，我就来看看雪芹。听说怀像不好，找人看了不，有没有关系？”

　　“去了县城的医院，人家医生说也没事，把收收脾气，不要一直让她生气就好了。”王母引着三个人到陈雪芹那屋，到了门口也没打开门，就隔着门喊，“雪芹，亲家来看你了！你看是你出来还是亲家进去？”

　　常千玉看见陈母态度这样讨好皱了皱眉，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婆婆对儿媳妇好可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让她们进来吧，我就不出去了！”屋里静默了一会儿才有人回话。

　　王母轻轻推开门，笑着让几个人进去：“雪芹想吃鸡汤面，我灶下还烧着火呢，你们先说话。”

　　“你也不用这样伺候着她，也不是啥精贵人。”陈母客气道。亲家对闺女好自己也欣慰，只是看着屋子里半躺着的陈雪芹，陈母心里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没事没事，我现在也没什么事干，弄个面条还打发时间。”王母不容分说自己钻到了厨屋。

　　“几个月了，现在感觉怎么样？”陈母问，“你怀孕了怎么就不知道给家里捎个信儿？”

　　“三个月了，还能怎么样，不就是那样！本来想说的后来就忘了。”陈雪芹看见常千玉挎着的布袋子，直接问道，“给我带了什么？拿来我看看！”

　　常千玉看了陈母一眼，把袋子放到床头。陈雪芹也不避人，直接打开来看。

　　“就这点东西够干嘛的啊？”陈雪芹翻出里面的东西来，“苹果我们家地头就种着树呢，娘，你拿这有啥用？就这一点布能给孩子做什么，碎布头子一个。哎呀，娘！你不是常说送东西要成双的嘛，咋就带了一罐子麦乳精？这牛奶是一斤还是两斤？”

　　陈雪芹放下兜子：“听说家里卖奶挣了不少钱，娘，我可是你唯一的闺女，你挣了钱了就不给我带点好的？我婆婆还说让给你捎信儿，我就知道，告诉你了也没用，也不会给我带什么好的！”

　　常千玉垂下眼帘遮住眼里的不耐，陈大嫂那是懒得理她，反正都分家了，她来时情分，不来也就不来了。至于陈母，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陈雪芹这也是本事，几句话能把人都给得罪了，嫂子都还在呢，要东西说的还那么理所当然！

　　“我看你既然没事，我们和你嫂子也就不坐了！”陈母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看着陈雪芹，眼里的严厉扼住了陈雪芹要出口的抱怨。

　　“亲家，这就要走啊？吃了午饭再走吧？”王母手里还端着给她们倒的水。

　　常千玉看向王母，年初的时候她见过她一面，那时候还没有现在这样显老，听说为了照顾陈雪芹，王母提前退休了。照她看啊，王母还不如在学校教书自在，干嘛非得回来伺候人呢？

　　“家里还有点事，今天也是抽出时间来的，孩子他大大还在家等着，下次我们再来。”陈母看着王母，眼里藏着愧疚。

　　一直到走出来老远陈母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

　　陈大嫂捣了常千玉一下子，朝前面的陈母努努嘴，表明了看好戏的样子。常千玉看了她一眼，跟上陈母。

　　“咱们去你姥家看看，你结了婚就来了一次了吧？正好借着今天的空领你去看看你姥爷。”

　　王庄离续葛寨很近，两个庄子要不是中间有一个沟都分不清哪个是哪个。说起来，从陈庄到王庄还经过续葛寨呢。陈母看见闺女那样闹心，就想去找自个儿娘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