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灵道藏》青衣留香

4、魇魔

　　在杜若搀扶下 回到半山腰阿婆家，刚进屋，陈言便第一时间扑倒在床。
　　“累死我了！”
　　迎之而来的是杜若一个大大的白眼。
　　不一会儿，陈言坐起身，一本正经地表情惹得杜若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陈言望着杜若绝美的笑靥精神一阵恍惚，随即脸色微红，心跳加速。赶紧咳嗽两声，深吸一口气，压下那股莫名的情愫。陈言憋了一肚子的问题，此刻想要找杜若问个清楚明白。
　　陈言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问道：“你有没有半仙残魂在紫府入住？”
　　“没有。”

　　陈言又问道：“让一个不熟悉的残魂入住自己紫府之内是什么感觉？那残魂不会乱来吗？倘若鸠占鹊巢可如何是好？”
　　杜若想都没想便说道：“如果是寻常人倒是真要小心提防，传说歃血盟组织修炼的功法，确实能占人肉身，夺人魂魄，方法异常邪恶。不过，我杜族之人绝对不会搞出这种事情来的。”
　　“绝对不会？”
　　“对！绝对不会。”杜若一脸坚毅，望着陈言的眼睛如同湖泊般清澈。少顷，杜若继续说道：“你可知我杜族为何着白衣？”
　　“洗耳恭听。”
　　杜若深吸口气，缓缓说道：“三万年前，混沌石现，神魔共舞，天下大乱。那时侯，我族老祖宗还没有成仙，也许正是因为那时候老祖宗太弱小，所以才逃过那一劫吧。当时，灭世天火铺天盖地而来，所有的东西都在爆炸中燃烧，就连天空似乎都被融化。最后在天劫中剩下的只是满目疮痍，劫后余灰。白色的灰烬漫天飞舞，遮住了天。有一日，老祖宗在灰烬中爬出来，一个人游荡了很久，所看到的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当时幸存下来的人类不多，老祖宗走了很多地方才将剩下的人聚在一起。当时除了活下来的人类之外，还有不少强大的妖兽，两个阵营一直以对方为食物。双方身上都涂着白色的天劫余烬，人类与妖兽厮杀，洒出殷红的血，在这一片白色的世界中显得格外刺眼，鲜血如同喷涌的岩浆。从此后，天地间除了白色之外便多出了一抹红色；十年时间，人类与妖兽经过长期不断地厮杀，鲜血不停渗入白色的灰烬，地面便由白色渐渐变成玄色、黄色。终于有一日，从地底下钻出来一抹绿色，那时候，双方杀得头破血流、昏天黑地，却在那一抹绿色中止戈、沉默。血渐渐变冷，心中却欣喜万分，人和妖停止了争斗，双方都像呵护刚出生的幼崽一般呵护着那一抹绿色，直到芳草遍地，绿树成荫……”
　　杜若沉思了一会儿，补充道：“白色便是这片天地刚开始时候的颜色，老祖宗为了让杜族所有人记得——生命来之不易。便定下族人着白衣，饰白玉的规矩。”
　　陈言若有所思道：“白色，红色、玄色、黄色、绿色这是天地间最初的五种颜色。”陈言隐隐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杜若接着说道：“我杜族乐天知命，严于律己。特别是我族安息之地的空间之内，神魂不纯、不洁，是不可能待在里边的，否则，排斥事小，神魂崩散湮灭就什么都没有了。而且，肉身消亡的神魂，灵性是不可能再改变的，因为已经被肉身铸就、成型，修炼到什么样子，从此以后便还是什么样子，不会改变。所以说我并不担心接受先祖或者世祖残魂入住紫府之内。”
　　陈言细细咀嚼杜若带来的信息，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杜若顿了顿继续说道：“安息之地内有奇异空间，能保神魂不灭，却并不能保证永远不灭。那些久远的神魂逃不过时光的磨灭，早已残缺不全。三万年来，所有的办法都试过了，始终不得门径。唯有从后辈中选出佼佼者，一同修炼到神魂境界才能超脱。否则双双陨落，魂飞魄散，无人能够幸免。而若是能够成仙，那便可以让先祖魂魄重铸真身，重活一世。”
　　“那杜族仙人岂不是特别多？”陈言随口问道。
　　“哪有那么容易成仙！我杜族唯有族长一人成仙。不过半仙倒是不少。”
　　“那半仙可都是杜族世祖残魂帮助下修成的？”
　　“也不尽然，三成靠世祖帮助，三成靠自己，两成失败双双湮灭，两成为鲁笨之人厚积薄发出乎众人意料之外。”
　　“杜族老祖宗的残魂如何？”陈言突然问道。
　　杜若瞳孔放大，着实有点震惊。别说不敢想，就是经常想那也是只能想想而已。仙人残魂和半仙残魂那是天差地别。三万年来，杜族八仙加上老祖宗，始终保持在九这个数字上，唯有一人走出而已。
　　“听说老祖宗已经被人预定了，那人天赋异禀，千年仅见。”杜若似乎有些失落，侧身陷入沉思。
　　“杜若，神魂怎么修炼？”陈言兴致勃勃问道。
　　杜若噗嗤一笑：“你想的可真够远！要先修炼灵魂到显化，出窍，神游、悟道、合道，然后才能问道神魂。每一重境界都需要莫大的机缘才能修成正果。我杜族年轻一辈，十六岁之前很少有修炼到出窍的。正因为难以修炼，而且特别残酷，所以整个贺州都以武道为主。”杜若说着显化出淡淡的光影如同另一个自己，手持一柄同样模糊的绿玉小剑将桌上木筷一劈两半。
　　“也就是说如果有老神仙入住紫府之内，修炼便会快上许多？”
　　“是这么个意思。”
　　“杜若，我想送一个老神仙给你。”
　　杜若笑笑，并未言语。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便见几个白衣少年走进屋来。
　　少年各个剑眉星目，一表人才。头前两人一胖一瘦，刚迈进门来便吵吵嚷嚷道：“听说从山里捡来的野人伤好了，师妹怎么还没有去修炼？”偌大的房间一下子涌来五个人，顿时显得有些拥挤。而且这五人莫不是双眼都在杜若身上，视陈言若无睹。
　　阿婆此刻正在与族长崖前畅谈，否则这五人也不敢旁若无人地闯进屋子。
　　陈言望着几人不动声色。
　　瘦子走到床前，伸手便捏上陈言肩膀：“呦！骨架子不错，这个人我要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奴隶。”
　　陈言瞪着瘦子一字一句道：“我会杀了你。”
　　“呦！挺横啊！我喜欢！走，咱们出去你杀我一个看看。”
　　“杜清杜淳你们两个别胡闹！陈言伤筋动骨还没好。”杜若不停催促众人离开。
　　瘦子临走时依然不依不饶，伸出一根手指道：“一个月，一个月后收你做我的奴隶。”
　　陈言站起身来咬牙说道：“一个月后我收你做奴隶才对。”
　　杜若转身一脸关切之色：“你没有修炼过，怎么可能是他对手？”
　　“我之前练过太极，打不过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会服输。”
　　夜凉如水，陈言从午饭后开始，不停回想着曾经应付作业般练过的太极，一遍一遍，练到汗流浃背，练到将近虚脱。
　　夜已深，阿婆望着院中的少年无喜无忧无言。
　　陈言动作时轻时缓，还不能有大动作，否则伤筋动骨处疼痛感强烈。
　　“灵魂显化分内显与外显，内显于紫府，修炼事半功倍；外显于身外，可发动极强的功击力，不过，一般危险重重，多用于偷袭时使用。灵魂显化的前提是：首先要将精神力修炼到充盈满溢。”
　　陈言和衣躺下，黑暗中睁着眼睛誓要将这黑夜看穿。
　　记得在地堡时，有一次气候环境恶劣，时间很久，人在里边都快发霉了。有一次和一个伙伴偷跑出去玩，不成想气象陡变，蒸笼般的天气突然狂风大作，暴雪纷飞。陈言和伙伴李博双双被困，两人靠挖的地洞，草根和着雪度过了漫长的四十个日夜，直到有人找到了他们。
　　“想当初那么恶劣的环境都没能将我征服，这一方天地也休想让我臣服！”陈言不知不觉中沉入睡梦。
　　通道内，五颜六色的光如琉璃，似飘带，好像在快速移动中，又好像在静止状态。过了好久……突然，无尽的黑暗袭来，如同黑洞般没有一丝亮光，黑的人心发慌。莫名的恐惧感如潮水般涌来……
　　“又做这个梦！无耻的梦魇！唔……”陈言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梦魇时去时来，不断反复，如同潮涌，一波强似一波。意识渐渐麻痹！
　　黑沉沉的夜晚，三座月牙形紧密相连的大山，猫头鹰咕咕叫着，让静谧的夜多了一丝阴森。一团黑的发亮的光团窜东窜西，似乎被无形的气罩挡在外边。“好美妙的味道！桀桀……”
　　“哼！小小法阵也想阻我？给我开！”黑光见无法渗透，便强行撕裂一道口子进入法阵之内。
　　“好美妙的味道！唏律律～”
　　“嗖…”下一刻，黑光朝一个方向而去，大树下，窗户前，黑光盘旋。
　　法阵外，一人影从树后走出。
　　陈言预感今天的梦魇将要结束了，双眼皮微微睁开，透过微弱的月光能见到周围的一切。虽然身体依旧深陷梦魇，意识却清醒无比。忽见窗户外边一团黑影窜入窗户，钻入脑海。陈言只觉得眉心一凉，一阵天旋地转，便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似乎是白天刚去过得地方啊？不对！应该是白天刚进入杜族安息之地奇异空间的一个小角落。”下一刻，陈言便看到一团黑光闪烁于头顶不远处。
　　“原来只是一个小家伙！没想到精神力却是如此纯净！香甜可口！桀桀……”黑色光团兴奋异常，这会儿倒不急于吞噬陈言精神本源和灵魂之力。“哼！臭道士，要不是挑战无极道门那几个仙人被重创，哪会让你追的我满世界跑？等我恢复实力，定要去会会你！”
　　陈言望着前方悬浮的黑色光团自言自语，一阵恶寒。想必自己在这一时刻精神力充盈、满溢。精神力、意识与灵魂三者结合，在紫府显化。与白天时相似却又不同。
　　“我乃是你们口中所说的魇魔，乖乖的让我吃掉你，顶多就是变成白痴，否则，你要是敢反抗，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陈言不清楚自己的梦魇与此刻面前的魇魔有何区别。不过要让自己躺尸给别人吃掉，还不许反抗，那是万万不能的！曾经啃过四十天的草根就着惨白的雪下肚也没有绝望过。多次在绝境面前从来没有放弃过希望，此刻更不会。陈言抄起身边的大酒坛子怒吼：“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嗖！”
　　黑光激射陈言面门，想要一击必杀。倘若成功，陈言不死也要变成白痴。魇魔失去耐心了，很久没有吃过恐惧的灵魂和纯净的精神力。若不是如今被几个仙人重创，又遭人追杀险些丧命，魇魔会慢慢地折磨陈言，一点一点勾动其内心中深深的恐惧，然后再将其吞噬。
　　有时候，莫名的预感玄之又玄。陈言预判到魇魔攻击自己的方向是头颅，所以便以最快速度将大酒坛子扛起在肩头，双眼死死锁定魇魔。“杜族老祖宗送的大酒坛子不知道能不能挡得住？”陈言脑海瞬间闪出无数个念头。
　　“砰…砰砰砰……”
　　“不！这是什么破东西？砰……砰砰……啊？仙器？本命仙宝！不！一个破陶罐居然打不碎……”
　　“砰…砰砰砰……”
　　陈言心中凛然，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刚才超强的爆发力举起大酒坛子，瞄准魇魔，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看似简单，实则步步充满凶险。陈言本想拿大酒坛子抽魇魔，无奈实在太重，举起都费劲，更别说拿去抽了。合着是阴错阳差，魇魔自动撞进大酒坛子，想象中的炸裂没有发生，只传来魇魔绝望的怒吼声。
　　“魇魔在大酒坛子里！该怎么丢了他？”陈言抓耳挠腮，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可以通过大酒坛子进入杜族安息之地的奇异空间！对！可是…怎么去？”陈言一时间焦躁不安，魇魔每一次轰击大酒坛子内壁，心脏都会揪紧。
　　奇异空间之内，杜族老祖宗在仙府内闭目打坐，忽然感觉心神不宁，遥遥感应一番，便收回炼制了两万多年的魂器。
　　陈言一阵头晕目眩后，便来到一座金碧辉煌的厅堂。睁开眼睛，一眼便看到白天刚认识的白衣老者杜康，杜族的老祖宗。
　　杜族老祖笑眯眯地望着陈言道：“小友这么快咱们又见面了！”
　　陈言刚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将抱的紧紧的大酒坛子放下。之前，陈言生怕坛子炸裂，牢牢将其抱在怀里，箍紧。如今在仙人面前，心中自然安定了许多。
　　“老伯快将魇魔镇杀！”陈言出声提醒。
　　“魇魔分身众多，杀之不尽，只能镇压封印，否则会诞生另一个强大的魇魔。”杜康说着，将魇魔镇压封印。
　　“你很不错嘛！竟然让魇魔栽在你的手里。”
　　“听魇魔说自己受了重伤，还被人追杀才逃到这个地方。还是老伯的宝贝好，才能将魇魔收服。”
　　“原来如此！照你这么说魇魔实力应该还要更高。我得多加几层封印，免得再逃出来。”杜康说完，多加几层封印，将大酒坛子又送到陈言手中。
　　“此乃魂器，我炼制了两万多年了。”杜康慢悠悠说道。
　　“老伯，这个应该对你太重要了！我不能要，你看能否送给我一个老神仙残魂，我想送给杜若。”陈言全程盯着杜康封印魇魔，心有余悸，不敢拿在手里。
　　“这个好说，我随你走便是。不过你送人的话恐怕不行！我可以帮你指导她，并且以后你要让她跟在你身边，最好做你的伴侣。”
　　陈言没想到杜族老祖宗自己亲自跟来，不好再讨价还价。
　　陈言睁开眼睛已是清晨，经过一晚上折腾浑身酸痛，汗臭味扑鼻。

　　金碧辉煌的仙府内，一老者朝一个中年人跳脚：“老祖宗不见了？”
　　一老者冲身后几人大吼：“快通知人手都去给我找，直到找到为止！”老者急得直跳脚。

　　身后几人匆忙躬身拜别，领命而去。

　　老者一脸焦躁，背着手走来走去。他早上差人送来东西给老祖宗，可是那人等%了大半天不见老祖宗人影。

　　老者喃喃自语：“老祖宗毕竟有三万载岁月了，肉身也没能逃脱万载寿命，如今神魂残破，那是一刻也不能离开这座内府。”

　　老者转身，右拳砸在左掌心沉吟道：“也不是说真的一刻也不能离开，有老祖宗自己炼化的大酒坛子倒是可以支撑两刻钟，两刻钟内返回这座内府也不会对神魂有任何损伤。可如今老祖宗竟然大半天未归！”

　　老者说到这里猛地抬头，如同受到惊吓“等等…老祖宗好像将大酒坛子送给一个小辈了！完了完了！”老者说到这里摇头叹息不已。

　　这老者是杜族老祖宗那个时代的神仙，名重山，性格暴躁易怒。

　　也难怪这杜重山此刻焦躁不安，这片空间看似强大，但也是有着不少缺陷的。

　　仙人再强大无非就是万载寿命，最后神魂与肉身都将腐朽。而能够留住神魂不至于消亡太快或者说某种意义上的神魂永生，对于整个九州大陆来说，贺州的无极道门绝对是走在最前沿的，而像杜族这种富可敌国的大家族，依附于无极道门这种独一无二的大宗门是毫无疑问的。

　　无极道门那是何种存在？门中不下二十多位真仙强者，威震八方，无人能挡。更何况整个贺州真仙强者也不会超过五十人，而无极道门就占据一半人数。

　　一千年前，八州联军侵略贺州之时，无极道门只出来十个隐藏的老神仙，那是上个时代的精英，世间都曾传过他们的名，一直都被认为已经肉身腐朽，神魂残破不全的存在，可是，正是这十人却忽然显身世间，打的八州联军丢盔弃甲，狼狈逃窜。

　　只是，放眼九州大陆，又有谁能够像无极道门这十位强者一样活过万载岁月？三万年来，恐怕未曾有人听闻！而无极道门却做到了，而且一下子出来了十位！

　　而杜族安息之地这片专门为神魂所创造的奇异空间，便是由两万年前的无极道门之主亲自率众督造的。

　　据说，整个贺州像这种奇异空间不会超过三个。

　　一方面是因为空间之术会的人不多，或者说就算会也不是几个普通仙人可以做到的。另一个原因便是，这片奇异空间是需要耗费巨大的外部能量供应才能正常运转，所以说不是一般家族可以供养的起的。

　　奇异空间，杜族老祖宗内府中，七名老者如同七道光闯了进来，

　　“老祖宗还没回来吗？”几人惊恐万分地问道。

　　杜重山急躁无比地回应道：“老祖宗岂止没有回来！我早上派人送东西来孝敬老祖宗，直到现在为止，在这内府就没有见到老祖宗的影子！”

　　“什么？” 七人异口同声惊呼。

　　“昨天，我八人还被老祖宗召唤来着！”

　　一人忽然想起什么，惊呼着问道：“老祖宗的大酒坛子炼化完成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老祖宗岂不是可以随时去往任何地方？”

　　杜重山摇了摇头道：“那大酒坛子老祖宗都炼化了两万多年了，谁也说不好啥时候能够炼成？倘若能够炼制成功早就成功了！”

　　杜重山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老祖宗昨天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众人不解，互相对视一眼，一脸疑惑之色。

　　杜重山徐徐说道：“老祖宗昨天送了一个臭小子一样东西来着，你们好好想想。”

　　“哦，那种大酒坛子啊，老祖宗这两万多年来不知道送给后辈多少了，没什么稀奇的。”

　　杜重山接着问道：“那之前老祖宗召唤我等，还要我等追随那小辈一同离开呢？”

　　众人听完各个面露凝重之色。

　　一老者分析道：“老祖宗一向跳脱，但也比较稳重，昨天却说让我们八人一同追随那臭小子离开，倘若这小子真的有成仙的潜力，那么我们其中一人让他拜师，跟着他离开倒也正常。结果老祖宗却让我们八人一起跟他离开！你们说老祖宗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或者说老祖宗从这个少年身上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杜重山说道：“嗯！这事我也觉得蹊跷！我一度怀疑老祖宗送那臭小子的大酒坛子，可能就是——老祖炼化了两万多年的本命魂器！”

　　七人异口同声惊呼道：“什么？”

　　虽然七人也已经往这上面猜想过，可是经过杜重山这么一说出来，多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那岂不是说，老祖自己跟随那臭小子离开了！”

　　“啊……”

　　“老祖啊……”

　　“快联系族长杜浩然那臭小子过来……”

　　八名老者催动本命魂器，如八道不同颜色的道光朝一个方位飞去。

　　一座祭坛上，有几名壮年男子正自打坐，本命魂器在头顶缓缓旋转，抵抗大道对神魂的侵蚀。正在这时，只见八道不同颜色的流光还未落地，便传来如同闷雷般的八道不同的声音：“快开祭坛……”

　　几名壮年男子也许是安逸太久了，哪里见过这等状况，吓得头顶魂器歪歪扭扭险些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