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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考危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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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花梵的惨叫声,郑溪然魂都要掉了,急出一头汗,扒开其他人,连忙跑了过来。
他摸了摸花梵的脑袋,没有出血。
这才松了一口气,拍拍她的脸:“梵梵,你没事吧?”
花梵晕过去了,他让谢昊飞帮他把花梵放到背上,迈开长腿往校医室跑。
谢昊飞在一边扶着,也有点心惊胆颤。
他们然哥这是造了什么孽呀,明天就要月考了。
郑溪然急得要疯了,花梵出点什么事儿,明天要是不能考试,她非活剥了自己不可。
他背着花梵在黑暗中穿行,气喘吁吁地跑到校医室,砰地一声踢开门,把正在看书的刘医生吓了一大跳。
“老刘,你快看看她。”
刘医生戴上眼镜,连忙过来帮忙,追问:“怎么了?”
郑溪然支吾两声,只好实话实说:“被足球砸到了。”
刘医生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了他一眼:“你呀,不行,得让她去医院做个颅内ct检查。”
恰好此时,花梵醒了过来,听说要去医院,赶忙坐起来:“都这会儿,医生都下班了,再说了,我没事儿。”
郑溪然急得满脸通红:“你就是怕住院,耽误明天考试。”
花梵也自暴自弃了:“对啊,对啊,我就是怕耽误考试,要是考砸了,我还有脸在实验班待下去吗?”
她说完之后,崩溃大哭,压力太大了,连上体育课跑步的时候都在背课文,晚上睡觉的时候想数学题,生怕自己再遇到意外。
当初一步错,后来需要付出极大的努力才能挽回当初的错误。
郑溪然按住她纤弱的肩膀,止不住的心疼。
这么大的压力,她却一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还跑去参加社团。
天花板上的日光灯照在两个人身上,影子合到一处。
郑溪然低头欣赏两个人融合的影子,虽然是一团阴影,但怎么看怎么可爱,好像熊猫崽。
他脑洞大开的时候,她一直在哭,尽情发泄,也不需要人安慰。
等花梵哭够了,脑袋痛,又哭得缺氧,简直生不如死。
郑溪然找刘医生要了纸巾,帮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心里难受得很。
花梵要从病床上下来,惊得他连忙扶住:“你干什么?”
她摸了摸头上的包,撅嘴:“我头不痛了,回去上晚自习。”
郑溪然简直要跪在地上喊大佬了,原本以为等她发泄够了,能躺在那里休息一会儿,谁知道竟然还要回去上自习。
花梵穿好鞋子之后,刘医生也没挽留,只是叮嘱:“之后不舒服就要去医院,要是恶心想吐就让郑溪然这臭小子过来跟我说。”
花梵点点头,脑袋有点晕,有点痛,不过应该没大碍。
回教室的时候,花梵揉着脑袋,没有叫痛。
郑溪然整个人还是很不安,盯着路灯下两个人的影子,倦倦开口:“我以后不在篮球场踢足球了。”
花梵惊讶回头:“为什么?”
简直让人不敢置信,学校明令禁止那么多次,老师们还跑去抓人,他们跟打游击似的,寻着个机会就去踢球。
半点都不把学校领导放在眼里。
“没有为什么,真伤到人,我可赔不起。”
花梵老怀安慰:“你终于懂事啦。”
郑溪然有些羞赧,因为被足球打在脑门的人是花梵,他大感心痛,深觉不安。
有那么一刻,想着他要是害死花梵,下半生可没法过了。
这才能推己及人,想到被踢中的人会有多痛,而关心她的人又会有多难受。
不忍再造孽了。
如果是其他人被他的足球直中脑袋,然哥最多赔点钱,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你,你脑袋还痛不痛?要不要我背你?”
花梵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又不是伤到腿。
“这个,不用了吧,我好着呢。”
背人的请求被拒绝,郑溪然有点恼羞成怒:“不知道是谁刚才在校医室哭得天崩地裂。”
说完,他又后悔了,也不知最近怎么了,总是言不由衷,说一些刺伤花梵的话。
花梵没跟他计较,盯着前方灯火辉煌的教学楼,转头一笑:“我们以后别吵架了,伤感情。”
这一次,他没杠,点点头:“不吵了。”
新的高中生活,花梵有其他朋友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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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想法只持续到回教室的那一刻。
他们回去的时候,晚自习差不多结束了,大家都在收拾书包,嘻嘻哈哈打闹。
他们一回教室,盛锦城就走过来,递给花梵书包:“我帮你把摊在桌上的数学卷子收在书包里。”
明天就要月考了,所有书都搬到储物柜里面,估计花梵想带回家的只有这张试卷。
花梵从他手中接过书包,动作一大,头上的包就有点痛,她“嘶”一声,郑溪然立刻紧张地问:
“还痛吗?”
盛锦城英挺的眉一皱:“怎么了?”
郑溪然心虚,在盛锦城面前尤其心虚,扯着嗓子:“没怎么,不关你的事,管那么多干啥。”
花梵揉揉脑袋,想摇头,有点头晕恶心,抿了抿唇:“没事,被足球砸了下。”
盛锦城立即满脸怒火,瞪着郑溪然:“你砸的?”
眼见着两个人乌眼鸡一样要掐起来了,花梵连忙背好书包:“我要回去了。”
差点和郑溪然打一架的盛锦城连忙拦住她:“你不舒服,我送你回去,反正也不远。”
花梵犹豫了一下,想着自己万一晕倒,有个人在旁边还能救一下:“好吧。”
她转身跟郑溪然说:“我们先走了,你也收拾收拾东西,早点回家休息,拜拜啦。”
眼见着两个人并肩走远,留下郑溪然一个人原地跳脚。
盛锦城这丫的太奸诈了,竟然知道提前帮忙收拾书包,顺便把人拐走了。
他再不甘,也没硬挤上去,说好不要干涉花梵的自由,然哥是爷们,不能说话不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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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梵回到家的时候,揉了揉脑袋上的包,心想不能让自己爸妈看见,否则又要大惊小怪。
章女士还要怼她一顿,实在影响心情。
她一直不肯和章女士上下学,所以先回来了。
花自在一个人坐在客厅看电视,瞅着自己女儿进门,连忙站起来:“梵梵回来啦,复习得怎么样,紧张不?”
他给花梵倒了一杯饮料,花梵有点警惕:“冰的?”
她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花自在大笑出声:“瞧你那小样,常温的。”
花梵这才放心接过去,喝了一口,花自在一定要拽着她看电视,一起等章女士回来。
章女士进门的时候,瞧着爷俩正对着电视,乐得哈哈大笑,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
“花梵梵,你明天要考试,不去睡觉,在这里看什么电视,有没有点自觉性?”
花梵跟她吵过一次之后,虽然和好了,但心里总有根刺。
她又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吼人。
花梵也不想跟她吵,站起来,往自己房间走,砰地一下甩上门。
章雪莱气得要死,她在学校操心那群小崽子就够累了,回家连女儿都要给她脸色。
花自在叹口气:“是我拉着梵梵看电视,等你回家,你能不能别对咱们女儿这么苛刻?你给她那么大压力,是想把她逼疯吗?”
苛刻?
章雪莱不认,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花梵能安安分分毕业,考上名牌大学。
花自在瞧着她脸色,知道她那股犟劲儿,不知道这娘俩什么时候能够相互理解。
花梵一个人在黑漆漆的房间内辗转反侧,一想到明天要月考,就浑身发抖。
自读书以来,她从来没想过考试会这么可怕,有这么大的压力。
甚至会决定她今后高中生活的走向。
次日,四中高一月考第16考场外。
花梵一早就来了,紧张得脚有点抖,生怕自己撞见什么意外。
一路上走过来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哪里蹿出来一个小摩托车,把自己撞进医院。
昨天脑袋被足球砸了,还没消肿,有点牵扯痛。
她大概是最早来16考场的人。
因为9月月考是按照分班考试的成绩来分派考场,和她一个考场的估计都是学校垫底,准备出国读野鸡大学的那拨人,不把月考当回事儿。
郑溪然突然蹿出来,拍了拍她肩膀:“你吃早饭没?”
花梵被吓了一跳,捂着心口:“吓死我了。”
他挠挠头:“我这是关心你,没吃早饭饿晕了怎么办?”
花梵翻了个白眼:“早就吃过了,你呢?”
“我也吃了,”他挠挠头,“那啥,你也别紧张,你可是我们联华的学霸,以前可没见过你把月考当回事。”
月考当然没啥大不了,又不是高考。
问题是现在她需要轻松愉快的学习环境,不想整天看人白眼,被人鄙视。
郑溪然陪她站了一会儿,广播响了,可以进考场了。
他在另一个考室,转身走的时候,潇洒地朝花梵挥手:“加油!”
花梵进考场之后,没有一张熟悉的脸,就连监考老师都没见过。
她紧张兮兮地听着广播,开始答卷,写着写着,心情终于平静下来,进入状态。
集中注意力做题使人放松。
沙沙沙的笔尖划过试卷白纸的声音莫名让人觉得安详。
一百五十分钟过了一大半,考场内偶尔有些响动,大多数人都抓头挠耳,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花梵抬头看了一下挂在墙上的钟,舒了口气,转头看自己身边的人。
她这目光一瞟,可不得了,左前方一个男生趴在课桌上,左手垂着,手腕上汩汩流着红色的血。
鲜血刺激着眼球,没想到考试的时候竟然会有人自杀!!
花梵吓了一大跳,忍不住惊叫:“老师,老师。”
监考老师被她喊过来,不悦问道:“怎么了?”
花梵指着那人手臂:“他手腕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