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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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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星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这次怕真的虎落平阳了。
“定人的法术,我,我师父还没教我呢,我还不会,女大王是不是认错人了?”魁星抬头笑道。
“看来你是不打算说了?”洛朝扬说罢拿下挂着的鞭子看着地上的人,“再不说,我可得打了。”
“别,别,我说,我说。”魁星看着鞭子一阵眩晕。
“你叫什么名字?”洛朝扬眼里透着冷光。
“我叫......”魁星眨了眨眼睛,她叫啥?几万年她都叫魁星,那个眼泪倒是叫王星魁,可不能说啊,“我叫王......,王小虎。”
“一个女孩子叫王小虎?”洛朝扬闻言扬眉,随后冷着脸问道:“那日你到我望星峰做什么?”
魁星一听这是躲不过去了,叹道:“我就给魁星她老人家上柱香而已。”
“你给魁星上香,可知道魁星并没有保佑你?”洛朝扬手握鞭子,准备随时打下去,扯她腰间丝带,此仇不共戴天。
“啊?”魁星抬头看着洛朝扬,好吧,她是落难了,没有办法自救,说的也没什么大毛病。
洛朝扬背着手走到魁星身后道:“相反,我那日在魁星庙打砸一下,令那魁星反省自责,他目睹了你轻薄我之恶举,所以才有了你主动摔在我脚下这种奇事,你说对不对?”
魁星张了张嘴,对个头啊,这洛朝扬脑回路这么清奇吗?
“既然是魁星显灵,要惩恶扬善,让你栽在我手上,那我不把当日所受的恶气和委屈发泄出来,岂不是愧对魁星一番好意?”洛朝扬说着握紧手里的鞭子。
魁星咬紧后牙槽,这凡人真的是会胡乱揣测啊,说的好像她脑子有毛病一样,喜欢自己惩罚自己。
洛朝扬却不在废话,扬起鞭子就朝魁星后背打去。
“嘶!”魁星疼的叫了一声,随后一下,两下,三下,鞭鞭用力,“哎呦,疼,疼,别打了。”
“疼?你应该感谢我母亲,若不是那日她到的及时,你没来得及扯掉我的衣服,不然你以为今天是一顿鞭子就解决的了的吗?”洛朝扬想起当日所受的羞辱,又看地上的人和王魁星一模一样,气的扬起鞭子又是一下。
“那,那真脱了会怎样?”魁星倒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喘息着问道。
洛朝扬没想到这王不了还敢问话,冷语道:“我会杀了你。”
“那,那是应该感谢一下老夫人哈。”魁星疼的闭着眼睛,她能感觉到后背和两个胳膊火辣辣地疼,这凡女甩鞭子甩的真狠啊。
“我虽然不会杀了你,但我会让你好好涨涨记性,我会让你知道扯女孩丝带的下场是什么。”洛朝扬说着丢掉鞭子,“香儿,把她绑到柱子上去,不许给她上药。”
“是,小姐。”香儿领命,上前捏着魁星的胳膊想将其拉起来,不料捏到魁星伤口,疼的魁星啊的一声叫了一起,香儿捏的地方顿时鲜红一片。
洛朝扬见状,眸子一冷,她记得在状元府里她刺了王星魁胳膊一剑,位置和香儿捏的地方刚好一样,如此一想,洛朝扬上前蹲下,扯开绳子,将魁星的袖子往上一撸,果然见那位置被绑了绷带,双眸顿时冒火。
魁星心里咯噔一下,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嘿嘿,这个伤,其实......”王星魁想解释,话还没说完,肩上便刺了一剑,魁星捂着心口吃惊地看着洛朝扬,真的恨到这个地步,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啊?
洛朝扬双眸含恨地看着地上王星魁,双目泛红,合着这个人,从一开始就在骗她。
当初她见王星魁被一群劫匪欺负,她出于好心出手相救,又见其无家可归,便带回了山寨。这人在山寨装的彬彬有礼,待人温和,谁知道一开始就是装的,她中了状元毁弃前盟又羞辱她是路边草,伤了她无半点自责竟然又跑回望星峰扮做登徒浪子轻薄她。
“我杀你。”洛朝扬越想越恨,两行泪落了下来,说罢抽回剑欲再刺第二剑。
香儿见状连忙去拦:“小姐,不能啊,你忘记夫人的话了,咱们还得和朝廷谈条件呢。”
魁星见洛朝扬被拦,松了一口气,直接瘫在地上,任那鲜血直流,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瞧见那张流泪的脸,她的心口会疼的厉害,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她占了王星魁的躯壳,这身体本能地还是会心疼洛朝扬吧???
洛朝扬的情绪被香儿一句话稳住了,是啊,在父仇面前,一个王星魁又算得了什么,且留她一条狗命,等报了父仇,她再腾出手来去杀王星魁。
洛朝扬如此一想,掩了泪痕,将剑交给香儿,走上前蹲下扯了王星魁的领子,冷声问道:“我问你,你到底叫王星魁还是叫王小虎?”她要报仇怎么也得先知道仇人的名字吧。
魁星被洛朝扬这么一提,疼得倒抽一口凉气,算了,事情闹得这么糟糕,便顺着洛朝扬猜的那样承认是一个人吧,反正她也没办法解释王星魁哪儿去了,便忍着疼道:“大,大名王星魁,小、小名王小虎。”
“你在我洛家寨这么久,隐藏自己真实性格,装的彬彬有礼,目的是什么?”洛朝扬抓着魁星衣领的手紧了紧,此刻她已经在克制内心的冲动。
“没,没什么目的,就是,就是......”魁星只觉得脑袋大了,她真的编不出来了。
“就是什么?”洛朝扬冷言追问。
“就是,就是,人在屋檐下嘛,装的彬彬有礼些,自己过的也能舒坦些。”
洛朝扬闻言将魁星推在地上,站了起来,背过身子道:“王星魁,我已不知道你哪句真哪句假了,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最好给了彻底打消了。今天我饶你一条狗命,但总有一天,我会亲手结果了你,作践我的人,必须死。”洛朝扬说罢从香儿手里接过剑,“把她绑到柱子上,不准给她饭吃。”
洛朝扬说罢转身便走,丹唇微抿,泪却不止,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与人相恋,却被人如此玩弄于鼓掌之间,心,怎么能不疼?又怎么,能不痛呢?
魁星被洛家寨的人粗鲁地拖到石柱旁,随后香儿拿着药撕开她的衣服。
“看什么?若不是你还有用,我才不会给你上药。”香儿说着拿着帕子上伤口上用力地擦着血。
“香儿姐姐,你,你倒是轻些,血肉之躯,真疼。”魁星憋了憋嘴,下一秒快哭了的样子。
“我们家小姐被你伤成什么样子了?你还有脸喊疼!疼,忍着。”香儿说着打开药瓶在伤口处撒了些,随后撕了魁星身上的红色官袍,替魁星包扎伤口。
魁星坐在地上靠着柱子,摸了摸胳膊上的鞭痕,看了眼香儿,问道:“香儿姐姐,这里可以给上点药吗?”
“不上,这里不上药你又不会死,我干嘛要浪费药!”香儿说着便招呼其他人将王星魁绑了起来。
“你们在这里看着她,午饭不许给她吃,晚饭么,晚饭少给她一点,不要让小姐知道。”香儿嘱咐完竹儿,又去检查了下魁星后面的绳子,结实后方才离去。
魁星闭着眼感受身上滋滋啦啦的疼,香儿最后的话她是听见了,小丫头面上厉害,心还蛮软的,也算不幸中的万幸,晚上还能多少吃点东西。
洛朝扬出了练功洞,便去桃花林,直接踩了下树干腾空躺在树枝上往下看,望星峰,山路崎岖,易守难攻,她有信心朝廷军队无功而返,只是,她的心在隐隐作痛,她痛恨自己识人不清,也恼恨自己芳心错付,她竟然被王星魁那女人骗了这么久。
洛朝扬紧紧地按着腰间的丝带,唯一庆幸的是,她守规矩没有胡来,还是清白身子,不然,她不知道,她会不会从这里跳下去。
越想心越疼,袖子一挥遮住脸,看着没什么,但袖子上不一会便出现两道泪痕,伤心到极处,落泪却无声。
至夜,洛朝扬吃了少许粥便落了筷子,哭了许久又忙着山寨防御之事,一天下来她已身心疲惫,人靠在桌子上不一会竟然睡着了。
此时山寨几处防御点灯火通明,有人换班看守,本一切正常,待三更鼓响时,练功洞后面的防御点在换班之时出了异常。
王星魁在洞里用金丹调息身体,听见外面扑通一声,像是有人摔倒的声音,随后一声,两声,三声,王星魁心里一惊,之前换班的时候她听脚步声是四个人站岗,莫不是山寨被人偷袭了?
王星魁如此一想,心惊了一下,这帮人若是落在朝廷手里怕是难逃一死吧?虽然洛家寨的人对她不好,但毕竟事出有因,身为上仙,她得救啊。
王星魁如此一想便要告知看守她的那两个人,转头一看,两个人睡着了,便费力踢了一脚。
那人立刻醒了,瞪着魁星道:“做什么?”
“后面刚才换班,好像出事了。”魁星说罢头靠在柱子上,这眼泪身体太差了,这么点小伤也疼的厉害。
“你怎么知道?”竹儿怕有诈。
“我听见声音不对,你们最好出去看看,若真的出了事也好赶紧让上寨的人警惕起来。”魁星说罢见两人有所顾忌,便道:“我被你绑着,还受了伤,你们还担心我跑了?”
竹儿闻言觉得有礼,带着剑便和同伴出了练功洞。
少时,魁星便听见锣鼓声,真的是出事了。
魁星闭着眼睛调动金丹想试着看能不能施展法术,试了两下无济于事,便抬起脚碰下地面,小声道:“土地,土地?”
话音落,一缕白烟出现,土地爷笑着朝魁星鞠了一躬道:“星君别来无恙。”
“有恙,看不到被绑着呢,快解开。”魁星催促道。
土地爷闻言伸手一点,魁星身上的绳子便落在地上,土地爷笑着上前扶起魁星。
“有没有什么灵丹妙药让我恢复一下?”魁星嘴唇发白,显得十分虚弱。
土地爷伸出手,嘴里念叨一声,手里出现一粒黑丹:“小仙手里只此一颗,吃了能不能有点法力,这小仙也难说,毕竟八百年了,不知道有没有失效。”
魁星闻言抿了抿嘴,罢了,有用没用先吃了再说,魁星拿起黑丹就往嘴里吞,但愿能有点用,毕竟是她的眼泪在人间惹了情债,她便做做好事化解化解怨气,上仙嘛,慈悲为怀,不与凡人计较,咱能得道升仙,就是大道有悟,普度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