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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四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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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巨大的古宅,在苍色的山岩的脚下。宅后一片竹林,鞭子似的多节的竹根从墙垣间垂下来。下面一个遮满浮萍的废井,已成了青蛙们最好的隐居地方,时不时还会传来几声蛙叫。
“方才那股气流到这里,便消失的无影无踪。”韩枫警惕的观察着面前的古宅。如此强烈的气流,如若正面交锋,他都不一定能抵挡的过。人世间果然处处藏高手,只不过这个高手是来挑拨离间的。
祁故缓缓拔出剑,小心翼翼的走进古宅,四处都是蜘蛛网,破布随意的挂着。看起来已经荒废许久。他挑开面前的破布,正对面是大厅,破旧不堪。
突起一阵箫声,极其清丽,忽高忽低,忽轻忽响,低到极处之际。几个盘旋之后,又再低沉下去,虽极低极细,每个音节仍清晰可闻。
祁故立马跟着箫声来到了竹林当中,不远处立着个男子的背影,男子穿着华贵,不像平民百姓,却又身处这破旧的古宅当中,着实古怪。
“你是谁!”不等一曲完,祁故便将剑架在了男子的脖子上。未曾想男子只是顿了下,将曲子吹完。
白衍转过身,背过手:“不知二位来这破宅有何贵干?小王途径此处,见竹林甚好,于是忍不住进来吹箫一曲。”
“恕我这大徒儿无眼识得泰山,多有得罪。二王爷还真是好兴致,但不知二王爷因何途径此处?”韩枫抓住祁故的手臂,挪开了架在白衍脖子上的剑。韩枫只听闻二王爷饱经诗书,笔墨纸砚不在话下。也从未闻二王爷会动武,但也只是听闻罢了。若方才那股气流真是二王爷的,那这个二王爷也绝非等闲之辈。
白衍文雅笑笑,从头到足都透着翩翩书生的气息:“王兄约小王去野外看打猎,这秀山风水小王也很是喜欢,于是就去了。这不,现如今打猎已完,小王正在朝府上回去。”
“怎不见侍从?就不怕路途上有鼠辈想谋王爷性命吗?”韩枫陪笑。若只从表面看,他着实看不出二王爷会什么武功。但不试一试,又怎知真假。
拿起萧,对着嘴。吹了声,那声刺耳尖锐,方圆几白里怕是都能听的见。白衍放下萧,几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不远处还有一个轿子:“掌门多虑了。”
就算这几个黑衣人出现,祁故也感受不到任何强大的气流,仿佛从未存在过般。
“若无事,小王告辞。”白衍走向黑衣人的方向,随后那些黑衣人护着他上了轿子。
祁故转身正准备离开却被韩枫抓住。
“你要去找她讲清楚是吗?”韩枫问。
“是。”祁故他难以忘怀岸九漓的那个眼神,那个充满失望的眼神,包括那几个字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在他心上来回的割着,血肉模糊,痛彻心扉。
韩枫紧紧拽住了他:“当初你说再回来看她一眼,作为正式告别。如今既然已经看过,就不要多纠缠。况且,她误会你未免不是件好事。人妖殊途,又何况是仙妖?你注定要回天宫替玉帝守天宫天平,守天下太平。又怎能为女子而将自己的责任抛在脑后。你许是不知,在你离开天宫这段日子,魔界越来越猖狂了。若非天宫还有个战神,他们怕是早要向天宫宣战。而如今你需潜心修炼,早日回归天宫,助玉帝一臂之力。再者说,她早已不是当年的耿烟,她是岸九漓,岸九漓啊!”
“我知道。我喜欢的,是岸九漓。”像是在说给他自己听一般,带着些许柔情,少却了些寒冷。
一座虹形大桥和桥头大街的街面。粗粗一看,人头攒动,杂乱无章。细细一瞧,这些人是不同行业的人,从事着各种活动。大桥西侧有一些摊贩和许多百姓。货摊上摆有刀、剪、杂货。有卖茶水的,有看相算命的,有卖花的。
白雪扮成男装大摇大摆的走在大街上,这人生苦短,不及时行乐怎行?她摸摸布袋中沉甸甸的银两,不由笑开了花。可不想突然有人从身旁抢走她的布袋。
“敢抢小爷我的银两,怕是不想活了吧!”白雪立马跟着飞奔了过去。那人轻功极高,非寻常之人所得。而她也毫不逊色,跟着那人在屋檐瓦片上飞上飞下。
百姓见此情此景,不由赞叹。
那人突然飞进了狭窄的巷子中,白雪踩在房梁上突然不追了。她眯起眼,细细一闻,这巷子中有血腥味,淡淡的,估计是死了几个时辰了。敢在国都造次的人一只手就能算出来,这父王就在宫中,精悍的将士国都内也不少。她转身,朝官府的方向飞去。
不出一会儿,一伙官兵就朝小巷子里跑来,不见白雪的身影。翌日便传出大王爷惨死在小巷子中的事,皇帝恼怒,命速速查清此时,举国上下默哀三日。
书桌上放着几张宣纸,毛笔还架在那未放回原处。屋内空气对流,倒也不憋屈。白易笙坐在书桌前,吹吹宣纸:“你干的?”
“非也。若王爷不下命令,梦魇不会擅自做主。”梦魇连忙跪下。
他摸索着毛笔,在碰到笔杆的那一刻将笔拿了起来:“起来吧。今日面见父王,父王对失去长子的确是很难过,但却只让臣民默哀三日,足以看出父王也未曾想把皇位给我这位兄长。不过关于白尘惨死一事,绝对是有人有意谋之。听闻昨日二哥同大哥去狩猎,而大哥惨死于巷子中的时候,二哥却未回到国都。不觉得有些过于蹊跷?”
“可是二王爷不过区区文弱书生,又何来这个胆子派人刺杀大王爷?”梦魇站起身。
白易笙按住一张空白的宣纸,挥舞起他手中的笔:“你去查查,狩猎结束后,大哥和二哥的行程。”
“是。”梦魇回答,随后便立马消失在原地。
待几张宣纸都干后,白易笙满意的摸着宣纸上的字迹,嘴角上扬:“二哥,你可别真如我所想的,表里不一。不然纵使是看在你我关系好的份上,我也会赶尽杀绝,绝不心慈手软。”
手一紧,狠狠将宣纸揉成了一团。白易笙拿着毛笔朝纸团狠狠扎下去,力度刚刚好,笔头毫无受损,而纸团跟桌子皆被传出了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