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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报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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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男子一时不察,被盛长夜扔过来的包子直接堵上了嘴,支支吾吾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江大河带头哄堂大笑。
年轻男子被众人的笑声臊得脸都红了,伸手把卡在自己嘴里的包子拿出来往地上一扔,撸起袖子就朝着盛长夜冲了上来。
“小心!”
宋皎正担心他的安危,盛长夜已长腿一伸,拦在了年轻男人前面。
年轻男人眼睛冒火般的盯着盛长夜不放,哪里有空注意脚下。
“叔叔小心地下!”
狗子话才出口,年轻男人已经被绊倒在地,一张直接贴在了地上,痛得他嗯嗯啊啊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狗子看到自己叔叔摔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一心想要跑过去看他,急得都快哭了。
“你们实在欺人太甚了!”年轻女人一手拦住儿子狗子,一手直指宋皎和盛长夜,“我们不过是上门来求个公道,你们却想要害死我们,你们这样做会不得好死的!”
宋皎也反唇相讥道:“你夫君的病十有八九和我们店就没有关系,你们一家人贸然上门诬告,我们看在你小孩小的份上心存善念,又帮你们找大夫还给你们请捕快来,你们却想冲上来打人,到底是我们欺人太甚,还是你们不怀好意不是一目了然吗?”
宋皎气势逼人,年轻女人被她说得嘴唇瓮动,却久久说不出话来。
这时,胡大力先带着大夫回来了。
“你们这里是怎么了?”
济和堂的李大夫被胡大力带着拨开一层层的人群,好不容易才挤到了中间,一看这地上趴着一个,草席上躺着一个,一时间都迷糊了。
宋皎纤纤玉指指着躺在草席上气息微弱的男人说道:“大夫,那个就是伤者,麻烦您给他好好看看,看看他到到底是吃坏了什么东西才病成这样的。”
李大夫三两步走到草席边蹲下,然后把背在背上的药箱轻放在地上,跟着就伸手去翻看他的眼耳口鼻。
当大家都在注视着和李大夫和病人时,宋皎和盛长夜却看向那个披麻戴孝的年轻女子,还有那个看到大夫来便后手忙脚乱从地上爬起来的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忍着痛跑到年轻女人身边,目露狠光地看向她和狗子,低声咒骂着什么。
年轻女人原本还有些犹豫不决,被他一骂后立刻大哭着扑到了病人身上,差点把正给病人把脉的礼大夫给吓了一跳。
“我苦命的夫君啊!狗子他还那么小,你怎么就……”
宋皎直接走到边上拿出自己掂锅的力气一把把她拉开,然后对李大夫说道:“大夫,没吓着你吧?这是病人的娘子,不过她好像不是很希望她的夫君好起来。”
年轻女人听清楚宋皎说了什么后,一双含泪美目睁大了看着宋皎。
胡大力得到了盛长夜示意后,一边拦住想要上前帮忙的年轻男人,一边应和道:“你这小娘子夫君都病了还阻拦大夫看诊,不会是想死夫君好做些什么吧?”
胡大力这话说得是刻薄,却也让年轻女人顿时不敢再挣扎着上前阻拦了。
江大河带着一众兄弟笑道:“从刚才就没看你关心过你夫君的死活,你小叔子还这么年轻,你
们不会是有什么吧?”
“哈哈哈!”
围观的人群里响起一片大笑,还有人指着年轻女人低语起来。
“哪有夫君有病不看病先来要钱的,说不定还真有什么别控告人的秘密呢!”
“谁知道呢,小叔子还这样年轻,夫君却奄奄一息,不会是故意借个机会来敲诈宋老板吧?”
宋皎注意到,年轻女子在听到胡大力和江大河的话时脸上并没有起什么波澜,倒是听到别人说起敲诈一事时脸上神色明显一紧。
谁会想到找人来敲诈他们呢?
宋皎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人便是天香居那位笑吟吟却又架子十足的张掌柜。
这时,李大夫看完了病人,起身向他们走来。
年轻男人想要挣脱开胡大力的钳制,被胡大力又是抬腿一脚,再次脸朝地倒下了。
“何公子,这位病人气虚脉浮,恐怕早就身有病根……”
李大夫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捂着脸从地上爬起来的年轻男人打断了。
“我哥哥就算早就身体不适,但这么多年一直好好的,怎么偏偏就在他家吃了饭,回来就病倒了?”年轻男人大吼道。
盛长夜抬眼看向李大夫,沉声问道:“那敢问大夫,此人到底是用过什么才会引出旧病成如今这副模样?”
李大夫毫不迟疑地回道:“吃的东西应该都没有问题,我看他舌苔发黑,痰中有血,恐怕是有人趁他不备,喂了他少许耗子药吃。他本身就体内有病根,少量耗子药便成了引子,把他体内旧疾引了出来,才会成现在这副样子。”
李大夫又叹息着道:“如是早点送来也未必不能留住一条性命,如今却已是无用了,家里人准备后事吧。”
谁知,李大夫话音刚落,最激动地却不是真想被戳穿的年轻男人,而是一直泪目的年轻女人。
在宋姣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她突然大力地挣脱了宋姣拦住她的手,冲到年轻男人身边,用双手死命地掐着他的脖子。
“你……你,你干什么……么?”
年轻男人本就脸上受了两次伤,现在被她掐住脖子,更是喘不过气来,挣扎着用自己的手想要拉开年轻女子的手。
正巧这时许成也带着捕快来了,带刀的捕快一看这两人相掐的样子,立刻拔刀命令他们分开。
“官人,是这阴险小人骗我!”
年轻女人不顾骇人的刀刃,扑通一声跪倒在捕快面前,指着在一边抱住自己的脖子大喘气的年轻男子道:“我夫君昨日突然发病,是他哄骗我为了狗子干脆来宋老板这里偏上一笔钱财算了,还一直拦住我去请大夫。小女子无甚见识,夫君病重更是不知该如何是处,实在是为了狗子以后能有银钱傍身才愿意拖着夫君病躯来此……”
年轻女子说完,一抹眼泪,又对着宋姣和盛长夜跪下猛地给他们磕了三个响头。
“宋老板,是我不该心存恶念,害了你们又害死了我夫君!”
众人都被这今天反转闹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被许成请来的捕快却是一脸轻快。
原本还以为定是有什么难缠的事,没想到竟如此好处置。
“行了,你,还有你,都和我走吧,讹诈他们有罪,蓄意谋杀更是重罪。”
年轻男人见状,还想趁着人多溜之大吉,盛长夜直接抬脚踢了块石头到他膝上,让他双膝一痛,直接跪倒在地。
“慢着。”
宋皎见捕快要把他们带走了,出言阻止道,“我怀疑这个人是受人指使才会迫害兄长来讹诈我。”
捕快正拎着年轻男人的衣领准备把他拖走,听到宋皎说的话后不耐烦地回道:“今日衙门正慢着给薛大小姐找东西呢,县官大老爷没空管这种闲事,能不能审案你还是等薛大小姐的东西找着了再说吧。”
宋皎听了心里气愤,正要上前去与他理论,盛长夜却挡在了她的身前。
“无妨,我相信薛县令终归是能找出真凶,给我们一个交代的。”
捕快带着那一家子人走了,看热闹的人也纷纷散去了,宋皎却在铺子里和盛长夜生起气来。
“你刚才为什么要阻拦我?如果那个薛小姐的东西一天找不到,那就一天不把指使那个男人来诬陷我们的凶手找出来吗?”
宋皎气啾啾地看着他,向来水灵的眼睛里此时好像燃起了两簇小火苗般。
盛长夜知道宋皎的脾气,也不激她,直言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你逼迫那小捕快又有什么用?不如等我晚上亲自去会一会那位张掌柜。”
宋皎被他猜中了心思,杏眼睁得更大了。
盛长夜见她这副样子,唇角不由得微微勾起。
“行了,这件事交给我就是了,你还不如去外面看看热闹。薛县令家里丢了东西,长宁今日恐怕是难以风平浪静了。”
盛长夜说得随意,眼中更是带着一丝调侃,看着宋皎都觉得自己刚才有些无理取闹了。
“要不我们还是等薛县令来处理吧,你晚上单枪匹马去找张掌柜,要是出事了怎么办?”宋皎担忧地看着他。
盛长夜抿唇一笑道:“不会的,你在家中安心等我回来便是。”
宋皎看着他低头看向自己时眼中的笑意,朱唇轻启,正不知该说些什么时,胡大力突然开心地从外面跑了进来,一边跑着还一边朝宋皎这边大声喊道:“姑娘,公子,薛县令府上出大事了!”
“这是出了什么大事呀,你急得满头大汗的?”宋皎看向胡大力,笑道。
胡大力抬手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兴奋地看着宋皎回道:“姑娘,那薛大小姐昨日不是还来铺子里欺负你嘛,今天有人给姑娘你报仇了!”
“啊?”
宋皎震惊得睁大了眼睛。
难道今天是什么锦鲤日,报应都来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