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95、一人千面 ...
-
马车趔趄,君临扑倒在元容怀里,元容伸手去扶君临却猛然转变方向扑向左飞飞,左洵来不及反应想去拉马车,也不知怎的脚下一软,马车颠簸,左洵向一旁歪去,君临连推带撞的将左飞飞一同拽下马车,疾驰的马车带着惯性,将他们甩出滚了很远,天旋地转间,君临一骨碌爬起来转身就跑。
左洵他们已然停下来扶起左飞飞赶来。
左洵将左飞飞扔给左天:“父亲,你和飞飞待在这边,我们去追她,君临她跑不远。”服了化功散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劳。
左洵和元容分开包抄君临,左天半掺着左飞飞,看着他们消失的身影他愣了很久,为什么元容看起来有些怪异,还有点熟悉?不是相熟已久的熟悉感。
左天微微眯起眼像是在回忆,忽然一个念头在他脑中炸开,莫非……是他!左天看向依旧昏迷的左飞飞,把了把她的脉,猛然惊醒,不好!
君临分不清方向,到处乱窜,她不能给皇兄带来麻烦,更不能去大越,这是支撑她不要停下来的念头,重要的是还有那个人,左天那个老狐狸迟早会发现他的不对劲,君临要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也不知跑了多久,君临脚下一软跌落在地,左洵元容不费吹灰之力就追上了她。
左洵看着倒地的君临像看一只困兽,他道:“公主殿下还是随臣去大越的好,以免误了吉时。”
左洵在她后方不远处,说完还对她行了一个古老的礼仪。
左洵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元容,继续调笑:“那个人让我给你带句话,她说你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过感情用事,他希望你吸取这次的教训,千万别犯傻。”
感情用事?仅仅是因为她们的政见不和,意见相左,仅仅是因为她是个女儿身,仅仅是因为她和战戈同仇敌忾,君临从来不懂那个人的世界,从她记事开始那个人就对她不屑,她努力习武,寒暑不辍,甚至带兵上阵,那人依旧没有正眼看她。
君临抬头看去,她的面前是万丈深渊,可她连跳下去的力气都没了。
君临强撑着身体回头看左洵:“但那人没有告诉你最后一件事。”
左洵逼近她:“什么?”
君临缓缓站起来笑了笑。
这一笑,风华绝代。
山顶的风吹散了她的长发,散乱的发丝遮住了她苍白的脸颊,她轻声道:“我这个人想来不怕死。”
左洵意识到意识到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想去阻止,但已来不及,只见君临向后倒去,她的嘴角含着一丝血迹,山风鼓动着她鲜红的裙裾,她倒下的模样,像极了盛开的曼珠沙华,原来这才是沙场罂粟的风姿。
倾城国色也不过如此,左洵只来得及抓住她破碎的衣袖,一抹鲜红的绸缎随风飘扬在空中。
左洵向下看去,眼风却扫到身旁的另一个身影,如同一支离弦之箭向下奔去,左洵大喊:“元容?”
紧接着一红一白两个身影消失在崖底。
左洵近乎崩溃且疑惑的看着崖底,崩溃他们活着的唯一条件就这么没了,疑惑元容为何就这么不管不顾的纵了下去,一点征兆也没有。
左天带着左飞飞赶来的时候正巧听到左洵的喊声。
“父亲。”左洵想解释。
左天却拍了拍他的肩:“他不是元容,是战弋。”
“什么?”左洵显然消化不过来左天带来的新讯息。
左天怅然:“左莅王还有一个绰号叫千面人,这是他鲜为人知的特殊技能,为父也只是听说并没有见过,所以才会山了他的当。”难怪君临一见到他就立刻装成拦劫人质的模样,原来是为了混淆视听。
“那他们?”左洵莫名,战弋分明是被他们灌下御仙散和阿拉沙玅洙关在了一起。
“我们要快些离开,也许我们的计策被识破了。”
左天率先上了马车。
“司马大人说的没错。”一个狼狈的身影从一旁转出来。
“元容?”左洵看看崖边又看看他。
“我是真的,之前被战弋关起来,好在我在他身上留下了印记一路跟随至此。”元容简单的解释几句,没了平日的狠厉,眉宇间竟是疲态。
左洵咒骂一句,一拳捶在马车栏上:“该死的。”好好的计策就这么没了,满盘皆输,现在的他们一无所有。
元容捂着肩上的伤,冷冷一笑:“别忘了,还有一个人可以帮我们,他欠了我们很多债。”
从一开始的镬水案,那人就找上了他们,再到之后的祭祀大典,最后也是他放他们从听阙楼出来,设计阿拉沙玅洙和战弋,现在计划打了水漂,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说那个面具男?”左洵跳上马车回身拉元容:“他肯帮忙?”
现在的他们犹如丧家之犬,面具男可不是善茬。
元容借力上车:“那要看他是谁?”
左洵一笑:“你知道他的身份?”
元容挑帘进入车内,左飞飞依旧在昏迷,元容眼中一软,低声道:“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马车内元容小心翼翼的拥着左飞飞,左洵暗骂,他怎么就没有发现那个元容是假的,现在回想起来自从假元容出现后碰都没碰过左飞飞,倒是对君临“关爱有加”,马车扬长而去时,左洵想,他们不是兄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