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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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踩住她脚跟的人轻声道歉，乔湾微微摇头，顺着人流，挤到了电梯后方。
站稳后，她忍了忍，没忍住，轻声问道：“谢谢你呀……你也生病了吗？”
这样的场合……难免会有这种猜测。
他摇了摇头，大约是周围人太多，也压着声音回：“我父亲在这家医院工作，我来送些东西。”
乔湾哦了声，沉默下来。
电梯很快到达下一层，又是几个人挤进来，空间愈发狭小。
乔湾带着口罩，觉得空气都有些稀薄。直到手臂忽然被碰了碰。
她疑惑地望过去。
“换个位置。”他说。
这次没等她拒绝，他先侧着身，挤过密不可分的人群，将她推过去。
有人不耐烦地“啧”了声，乔湾轻声道对不起。
背靠着墙，果然好多了。
她呼出一口气，“谢谢。”
承受了好几次好意，她没法不识好歹到这种程度。
小声跟他说：“可是我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
旁边，听闻这场对话的人，纷纷用余光好奇地打量。
大约都在奇怪，这两人，看上去是认识的啊。
他眼角微弯，一双桃花眼更加好看，“纪临初。”
隔着口罩，乔湾闷闷地嗯了声。
纪临初……她确定自己没听过这个名字，为什么，他的态度如此熟稔？
意外的，他开始问话。
“来看感冒？”
“……嗯。”
乔湾想到昨天撒的谎，更加郁闷。
“昨天的感冒是假的，今天的感冒是真的……我好久没感冒这么重过了……”
声音闷闷的，格外柔软。
纪临初愣了愣，盯着她看了半秒，忽然一笑。
接下来的两层没停，电梯很快到达一楼，乔湾等在最后，跟着人群涌出来，深深呼了一口气。
只是来看个病，却像打仗一样累。
还没等缓过神，手机铃声响起来。
“湾湾，你跟你妈昨天吵架了？”
是爸爸。
一听到这话题，乔湾顿时头更疼。
“……嗯。”
“你妈昨天回来气得都没吃晚饭。”
“我不知道昨天你两出了什么事，你现在赶紧回家，好好道歉，哄哄她。”
乔湾：……
连事情来龙去脉都没弄清楚，就让我道歉，老爸你越来越偏心了……
她抠了抠手指：“我今天不舒服，不回去了，免得把病传染给你们。等感冒好点了，再回家吃饭。”
乔爸愣了愣，声音变了：“啊？真生病啦？”
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让乔湾妈妈听见，声音越来越大:“那你赶紧多喝热水，好好休息。晚上我熬一锅排骨汤，明天带过去给你喝。”
乔湾耳朵快聋了：“……好的，谢谢爸爸。”
她轻轻笑着挂了电话，一抬眼，旁边的人居然还没走。
“你……”
有事？
“你脸色不太好，我送你回家。”
乔湾摸摸自己的脸，心想大概真的是感冒太严重，懵懵地跟着他走出门诊大楼。
外面又在下雨，淅淅沥沥的。上海有十几天没有见过太阳了。
空气黏糊糊。
纪临初站在风口，撑开伞。
乔湾抬头看了眼，情不自禁喃喃道：“……好大。”
好大的伞。
他眼神微动，带着笑意望她一眼，发现她纯粹感叹，便没说什么。
……
其实医院离她住的公寓很近，走路大约二十多分钟。坐车……时间大概都花在堵车上了。
乔湾望着外面阴沉沉的天气，一直安安静静的。
半晌，停车的时候。
她拨开药袋子，把药片塞进嘴里。
她吃药一向生猛，有时候不喝水，直接吞下去就行。
纪临初被她忽然的动作看愣了。
“你吃早餐了吗？”
这话明显是下意识问的。
乔湾摇头：“早上起来没力气，也吃不下……我是直接来医院的。”
软软的声音，此刻说出来，却像是在撒娇。
乔湾自己先呆住了。
我这语气，怎么这么奇怪？
“这样伤胃。”
趁着等红灯的间隙，纪临初侧过身，将她刚吃的药拿起来看一眼。
还好是中成药。
“后面那个消炎药暂时别吃，我先带你，去吃早餐。”
乔湾点了点头，诶，不对……
“会不会打扰你上班啊？”
她实在是不好意思了，这两天，似乎一直在接受他的好意。
他们才刚刚认识，这样未免太过奇怪。
指示灯转绿，车子安静起步。好一会，乔湾听见他声音带笑：“今天是周日，我们也要休息的。”
好吧。
乔湾默默转头看窗外：“……”
她们的工作，一周七天没什么区别，只有淡季和旺季之说……
差点就忘记，其他人究竟是怎么生活的。
很快，他把车停靠在路边。
“这家的早餐很清淡，适合生病的时候吃。”
那双眼睛静静望着她，带点询问的意思，乔湾没说话，悄悄把目光移开，微微点头。
她是来专心蹭吃的，其实，不用询问她的意见。
门口的服务员似乎对他很熟悉，刚走过来，就连忙迎上前。
“纪先生，”看了看乔湾，她问：“两位吗？”
纪临初点头，在乔湾身后收了伞。
她特意抬头看了看，这家店名叫做《云海楼》，云生结海楼，好有意境。
乔湾一边好奇着，走进门，室内温暖的空气顿时盈满身边，还有，一股鲜甜的虾汤味。虽然鼻子还堵着，她却从夹缝中闻到了香味。忽然便有些期待这顿饭。
昨天去的那家店，叫《海苑居》，风格和这里很像啊，桌子排号都是词牌名。
他很喜欢古诗词？
还没来得及说话，乔湾听见他手机响起来。
“Que Sera Sera，Whatever will be, will be”
铃声格外熟悉，仔细辨认了好几秒，她反应过来。
这曲子，居然是……自己用小号发过的，第一首歌。
英文翻唱的《Que Sera Sera》。
那段时间，她在学法语，咬字微微带着卷舌，跟其他版本都不太一样。
她微微愣神，眼睛不自觉盯着他，看见他眼神流转到自己身上，下一刻又离开。
总觉得有一些谜团，好像要抓住了，却又逃开。
是巧合吗？
……
乔湾无意听他讲电话，而且，太过专业的理工科术语，听起来像天书。于是她示意服务员先拿菜单过来。
这里的菜名很讲究，有一种微微的古意，读起来颇有深意，又满口生香。
乔湾划了几道，余光瞥见他放下手机，于是她便也抬头。
“抱歉，”
他说，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润，不紧不慢，“工作上有些状况需要处理，我先走了。”
“好的，没事。你去吧。”她自然表示理解。
何况她一个人吃饭，乐得自在。
下一秒，面前的人却没立刻起身。她疑惑地看一眼，却见他露出浅淡的笑：“方便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吗？”
旁边，一直等待的服务员都难免，露出讶异的表情。
这两个人，不是认识的才约好来吃饭吗？连联系方式都没有？
这种情况，乔湾怎么可能说不。
打开二维码，他很快扫完，添加。
纪临初对她点了点头，依旧从容地往外走。只是他很高，几步便走到门口。
乔湾撑着头，一直盯着他的背影，心里却没有半分反感。
很奇怪，明明这个人，也是在索要她的联系方式，可他的态度自然得仿佛在问“今天吃什么？”，让人生不起半点乱猜的心情。
***
下午乔湾从沉睡中醒来，鼻子意外得通气了，喉咙也没有那么疼。
房间里一片昏暗，有微微的鱼香味。她闻到这股味道，慢慢地记起，早上点了太多东西，没吃完。她打包回来一大碗鱼片粥。
香味持久，勾人食欲。
然后……不免想到带她去的那个人。
自从加了微信，他好像还没说过一句话。
乔湾翻开手机。
最顶上一条，还是经纪人漫语新发的消息。
【下周一你配音的《大上海》首播，记得微博转发宣传下。】
乔湾默默地：……好。
她瞥了眼自己微博页，二十多万的粉丝数，实在不知道这宣传有什么力度……
看上去，反而像自己在蹭主演的热度……
例行公事地做完业务，她退回到“青稞”这账号上。
这才发现，早上跟月白聊了一半，留下个尾巴。
青稞：【嗯，好听。其实我昨天，还听到一个很特别的声线。】
云破月白：【哦？怎么个特别法？】
云破月白：【人呢？？？撩完就跑？！】
云破月白：【不带这样的啊……我好奇心完全被你勾起来了，难得有个男声被你夸了，实在抓心挠肺……】
乔湾翻了个身，有些想笑。
算了，以后还要合作的，何必把小姑娘弄得这么抓狂。
她在输入框，缓缓把那句话补完。
青稞：【真要形容的话，大约就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感觉。】
事实上，这也是他整个人，给她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