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十里香雪》鹓凰

62、校园阴谋（一）

　　找到亲人对这对姐妹来说是私事，不会到处宣扬，却因为绯真嫁的人是朽木白哉，而让她们的一举一动变得举世皆知。
　　作为尸魂界最古老的家族，四大贵族之首的朽木，身负维护、执行着尸魂界法则的职责，身为死神典范的现任家主朽木白哉娶了一名流魂街出身，连最基本的灵力也没有的女子，这无疑狠狠给了尸魂界上流社会一记耳光。
　　基于朽木的荣耀光环，没人敢对朽木白哉有所微词，所以挂上朽木姓氏的绯真自然成了众矢之的，如今又加上一个露琪亚。
　　绯真有丈夫的保护，而身在真央的露琪亚没有这份幸运，即便朽木白哉的手能够到这里，也不好事事包揽，比如校园暴力这种东西总不能劳烦家主大人出面干预吧。
　　校园一角，成群结伙的女学生，露琪亚不会任对方为所欲为，基于不想把事闹大，也没法很快从中脱身。
　　纠缠，吵嚷，自诩贵族的小姐们，嘴里的词可衬不起高贵的身份，并且她们说的话若让不知情的人听到，还以为是哪里的正房带着闺蜜找狐狸精算账呢。
　　啧，啧，好激烈啊……雏森利用墙边阴影隐藏形迹，见露琪亚没吃什么亏，便静观事情发展。
　　上课钟声响起，得不到便宜的小姐们撂下几句狠话离开，露琪亚也迅速回到教室，经过几天类似的过程，连神经大条如阿散井都嗅出空气中弥漫的特属女人的妒忌味道。
　　每天一下课，恋次就冲出教室，跑去给露琪亚当保镖，吉良曾向老师反应过，由于没发生恶性伤害事件，老师无法对学生做出警告，有些老师干脆把眼一闭，权当没发生。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午休时间，三人组加上露琪亚在树下共进午餐，吉良讲出他的担忧。“她们只是因为阿散井暂时安分，一找到机会肯定还会动手。”
　　“对不起。”露琪亚低下头。
　　“道什么歉，又不是你的错……那群女人！！！”对方的性别是阿散井的软肋，如果是男的，他早就把人揪出来狠揍。
　　“不给她们点颜色瞧瞧不行啊。”雏森嘴巴里咬的筷子上下翘动。
　　“不行！冲突起来闹到校方，吃亏的还是我们这些流魂街出身的……不用担心，等过了这阵子就好了，她们不可能总纠缠下去。”整天被人围追堵截，恶语连连，露琪亚也想狠狠回敬一番，怎奈形势比人强。
　　“对了，干脆让你姐姐找——”阿散井双眼一亮。
　　“恋次！”露琪亚气恼地叫道：“我怎么能为这种事麻烦……朽木大人……”
　　“什么大人不大人的，他是你姐夫唉，再说这件事本来就是因为……”因露琪亚斜眼瞪人的表情，阿散井逐渐消音。
　　“白痴！你忘了她们怎么说的，我怎么可能去找朽木白哉，落人口实。”
　　“露琪亚说的对，现在只能这样，上下课有阿散井……宿舍就拜托雏森了。”
　　雏森咬着筷子，对吉良比手示意没问题。
　　“不用了。”作为保护对象的露琪亚提出反对意见。
　　“喂！你这家伙！”
　　“恋次，不用紧张。顶多是找麻烦，她们不能把我怎么样。”
　　对露琪亚的话，大伙儿都倾向于认同，甚至雏森也是，事实却在他们的天真中滑向最糟的谷底。就在露琪亚说完这番话的当天下午，因课下切磋造成的鬼道意外事故，被送到真央医疗室，后伤情严重转到四番队治疗。
　　“怎么会……”一年一班教室里，吉良颓然坐在座位上。
　　这还不是最糟，露琪亚受伤时，在场目击整个过程的阿散井因愤怒，意图攻击同学，违反了真央校规，暂时被关了禁闭。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了解阿散井，就算他在场，也不可能因为意外事故迁怒别人，哪怕受伤的是露琪亚……”
　　“如果不是意外呢。”站在旁边的雏森面色一样凝重。
　　“你是说……”吉良腾地起身。
　　“我向同样流魂街出身的学生打听过，事情发生前，除了露琪亚、阿散井、就是那几个贵族出身的学生，现在露琪亚昏迷，阿散井被关紧闭，当然是他们想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缺少人证……人证……只能等露琪亚醒过来。”
　　“问题是校方会在这几天内做出对阿散井的处理，等她醒来……恐怕一切都晚了。”
　　“你在说什么啊，只要证明阿散井的无辜，他就能重新回来上学。”
　　“如果是这样最好，我担心……校方不会为了一个流魂街出身的学生承认自己的错误。”
　　真央灵术学院里的学生大多是瀞灵庭的死神，或贵族的子嗣，从流魂街入学的占极少部分，作为稀少裔的他们大多会被其他同学排斥，这种思维方式甚至影响到某些老师。
　　吉良颓然坐下，抱住脑袋。
　　“我们……只能看着吗。”
　　雏森无语眺望窗外，眼中冷意闪动。

　　露琪亚受伤后的第一天，放学后的楼梯口，一名高年级女生正在下楼。
　　“破道之五十八，天岚。”
　　旋风说大不大，正好把人吹到楼梯下转弯处的平台上，她没受什么伤，但翻滚加上跌倒也够受的。
　　“是谁——”
　　“哦呀～，浅叶学姐有受伤吗？”雏森捧着教科书。
　　“楼道中不准练习鬼道！你是违反校规！”
　　本以为对方会道歉，哪料想雏森把书阖上。
　　“看来没受伤，真……幸运啊。”
　　灵压一点点升高，再以集束型放出，根据雏森的经验，旁人只要不靠近就无法发现。
　　“伤口是有利的证据呐。”
　　“……证据？你是……什么意思……”刚站起的身体瑟缩到墙角，心中升起不详预感。
　　“闭嘴。”松散斜倚在扶手上，居高临下的眼瞳冷漠无情。
　　看到雏森双眼的浅叶脚一软。
　　“在我面前，你没有说话的权利。”
　　灵力大小控制在让人感到痛苦，又不至于晕厥的程度。
　　“想反抗，就尽管反抗吧，贵族的小姐……我可是，非常～非常～期待。”
　　说话中藏着浅浅低低的轻笑，犹如手持烧红铁钎在心灵上一个孔，一个孔的穿刺，直到烙印下“恐惧”的名词。
　　“这样就晕了，人家才刚开始玩～。”
　　［正事儿要紧。］
　　“说的也是，落梅，拜托喽。” 雏森懒懒地抽出身后的斩魄刀。
　　［遵命。］

　　露琪亚受伤后的第二天。
　　真央内，大小贵族出身的学生一般按照亲疏远近结成帮派，而女性团体的首领之一，浅叶因病告假，回家修养。
　　阿散井恋次的惩处，校方正在商定中。
　　其他，一切如常。

　　露琪亚受伤后的第三天。
　　雏森桃被其班主任叫到校方会议室，在里面等她的除了真央副校长、还有几名校董，其中一位就是告假的浅叶学姐的父亲，当然也有五番队的正副队长。
　　“用灵压恐吓——？！浅叶学姐是这么说的！！”雏森桃满脸惊讶。
　　“你有什么话要说。”在座诸人视线皆集中在她的身上。
　　“真是没想到。”雏森缓缓闭上眼睛，苦笑：“该说是意料之中呢，还是……呵呵……”
　　“这么说你承认了。”浅叶董事起身怒瞪，想起家中瑟瑟发抖的女儿，就恨不得把雏森大卸八块。
　　站在五番队队长身后的市丸银，看到蓝染放在膝头上的手握紧的力度。
　　“承认？承认什么，没做过的事，我为什么要承认。”
　　“没做过！！！我女儿怎么会精神崩溃！！！！！”
　　“我怎么知道，在质问之前，能听我说件事吗。”
　　“浅叶校董，不妨听听看。”蓝染突然出声。
　　浅叶虽是贵族，不过是侍奉朽木家的下级贵族，所以队长的面子还是要买，他强压怒愤坐下。
　　“好，我倒要听听看你有什么话说。”
　　“我想诸位对这东西应该不陌生吧。”雏森从袖口中掏出长方形，半黑半白的石头。
　　收音石，将灵力注入黑色那边，石头会将周围声音录下，而注入白色那边，就能将录入的声音放出，可以反复使用的，数量挺稀少的小玩意，一般只有贵族家的学生有，他们常常用它来录制老师的授课内容。
　　“当然，偶尔也有人拿它来告白。”
　　在浅叶因为雏森的笑话勃然大怒前，她把手指放在了白色那边。
　　［浅叶学姐，请等一下。］黑白长石内放出雏森慌乱的声音。
　　［请告诉我，当时——］
　　［没什么好说的，雏森学妹，校方不是公布事情经过了吗？］傲慢的女性声音。
　　从空荡的脚步声判断，两个人正在下楼，而周围没有杂音，证明只有两个人在场。
　　［事实真是如此吗………］娇弱的声音转沉。
　　［………我不相信，阿散井会做出攻击学姐的事情。］
　　两个脚步声，其中一个停止，另外一个又响了几声，也跟着停下。
　　沉默。
　　忽然浅叶笑出声，张狂的笑声令会议室里的人的脸色变得精彩纷呈。
　　［你说对了，的确是我策划的。］听声音也能想象浅叶脸上的得意。
　　［……果然……］雏森的声音瞬间降到冰点。
　　［就算知道真相，你又能怎么样。］
　　所有人又听见走动的声音，估计是浅叶转回身，和雏森面对面站立。
　　［这里只有你，和我，没有第三个人。］恶毒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说起来露琪亚那个贱人竟然还活着，真是命大，本来我打算………哼………至于阿散井，流魂街的人就应该在烂泥里好好呆着，来真央上课，不知所谓。］
　　又是脚步声，只听浅叶的声音虽然很大，却是从远处传来，应该是雏森先行离开。
　　［下一个就是你，雏森桃。］
　　闻言，会议室里一片抽气声，一直低头看着收音石的雏森，慢慢抬起头，在她的面无表情注视下，浅叶校董的脸青白交加，可这还没完，石头里的声音仍在继续。
　　［我一定会把你也赶出真央。］
　　雏森停下对收音石释放灵力，说。
　　“最初只是为了证明阿散井的清白，才带着石头去找浅叶学姐，没想到会……”
　　“不可能！！不可能！！这是假的，你肯定是威胁——”失了面子的浅叶校董暴跳如雷。
　　“收音石是把声音如实录下的工具，不存在造假的可能，至于威胁……我想反问您一句，意图谋杀，栽赃陷害，什么样的威胁会让她心甘情愿地承担下这两项罪名。”雏森依然没有表情，但众人能感觉出她灵压的激乱。
　　“假如像您指控我的，用灵压威慑浅叶学姐，迫使她做出伪证……”扫视众人一圈，最后雏森将视线定在浅叶校董身上，手中泾渭分明的黑白两色轻轻摇动。
　　“一个精•神•崩•溃•的人能有如此精•湛•演•技•着实令人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