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英伦之恋》淡暮霭

14、14

　　多年以后，珍妮还会想起在罗伯特先生别墅里听到的那一声破天窗的咒骂。

　　她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结果躺在床上看着外边被螺旋桨清洗过的星空一夜无梦到天亮。

　　第二天发生了一件事。

　　邻境的日耳曼人突然叛乱了，作为捷克境内的少数族群，外界一直宣称他们对自己的身份另有认同，眼下也没有人认为这是一起单纯的聚众闹事，各大出版社热火朝天的揣测在此次事件中德意志充当的角色，激进的党派宣称这是德国终于露出他们曾对奥地利吐露过的獠牙的象征。

　　一时间备战的动荡四起，印着各界人士口号的传单铺天盖地，就连珍妮所在的这个小镇也不例外，或许是仅隔了一座山的缘故，捷克驻军的浪涛波及此地，骑兵们开始频繁演练，走在大街上都能看到他们横冲直撞的身影。

　　“他们冲过来的时候地动山摇。”珍妮同菲利普形容她在街上看到的波兰骑兵，她的表情被一种神奇的梦幻笼罩。

　　骑士是源自亚瑟王时代的浪漫，但现在大部分地区都选择火力强大的装备，她惊讶还能在这里看到古老的骑兵。

　　“那样强壮的骑兵一个可以打五个”她的语气夹杂着崇拜，菲利普见状摇了摇头，神态微有些轻蔑和冷漠的，他向珍妮展示了自己的英伦手/枪，明言世界从三百年前起就进入火/枪的时代，骑士与冷兵器早已经过时了。

　　“有了枪，再孱弱的人都可能成为士兵，抱歉女士”他避过珍妮想要碰触的手将枪收了回去，“它可不是玩具。”

　　“你不可能时时都带着它”珍妮盯着那把小小的手/枪看了一会儿，嘴上颇不服气。

　　“骑士先生们可不需要借助特殊的火器，哪怕只用一根木棍，他们也能把敌人打得满头包”她说道，“可见真正的强大是指自身的强大”

　　“身体素质的确很重要”从电报室出来的艾登加入了他们的讨论，“一名优秀骑士的长矛上可以挂一串敌人的心脏。”

　　听到他肯定了自己的话，珍妮开心的朝菲利普做了个得意的表情。

　　“但这些在枪炮面前不堪一击。”艾登说道，珍妮跨下脸，就见菲利普倒了一杯咖啡走到艾登的身前。

　　“您没有休息？”

　　听到菲利普的话，她才注意到这个艾登家的发言人眼睛里泛着红血丝，他仿佛一夜未眠，但奇怪的是神情却不见丝毫疲态，反而看起来十分亢奋。

　　艾登确实一夜未眠，但想必这会儿整个内阁都和他一样，不，比起他，他们更为焦头烂额。

　　他的预判是对的！他们得承认轻视了德国的危险性，纵容了它的野心！

　　哪怕办公室拒绝与他对话——苏台德的消息一传来他就试图联系首相办公室，却始终没有人接听。没关系，只要他们肯正视，就还有足够的时间去挽救...

　　‘德意志绝对不敢太嚣张的，西班牙的内战让他们在布拉格动员了八十万野战军...’他细细的复盘了自己一个晚上得出的结论，‘加上苏台德自身拥有的算得上坚固的工事，如果德国不能在短时间镇压捷克的动作，等西线的法军攻破德国西壁......届时再拿下鲁尔谷地，等于捏住了德国的经济心脏，阿道夫将会骑虎难下’

　　仿佛从厚重的浓云中看到了驱散困扰他几个月阴霾的希望之光，艾登的心被一种矛盾的情绪抓压着，他的脑中谋算着许多，是以两个国家开战在即，却反倒如遮挡视线的幕帘被扯去——局势终于变得清晰，他被一种常人不能理解的兴奋笼罩。

　　这种兴奋是珍妮不能理解的，战争和她没有太多的关系，至少现在对她而言很遥远，除了涨的略夸张的物价之外她操心最多的就是祖母真正的下落，她已经联系到那位律师，但是对方带来一个不幸的消息，老人已经去世，她连葬礼都没赶上。

　　她没有太多的情绪去演绎这种遗憾，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很忙碌。核验，发函，公证，邮寄，遗产继承的事情零零碎碎，她频繁上街力图尽早将事情办完好回国，而与她日渐松快的日子形成对比的是艾登每趋阴沉的脸色。

　　菲利普先生说是他过于烦恼捷德关系的缘故。

　　听上去很像吃饱了撑的人会做的事，不过也不是不可理喻，虽然总有男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就会开启政治上的潘多拉魔盒的说法——许多人认为他们天生对世界局势负有责任，不评品一二简直对不起大鹳鸟送他们来到这个世界。

　　不过到底英国人还是不一样的，毕竟从维多利亚女王的时代起，英国在世界上就拥有举重若轻的地位，所以当珍妮听到她们的首相即将会面德国元首，以调和德意志和捷克之间的矛盾时她并没有太意外，更从好几个已经熟识的波兰人那儿得到反馈，他们对此次会面的结果抱有期望，希望英国举措能有效避免两方发生战争。

　　她认为大多数英国人会对此感到自豪，首相先生的支持率没意外因此上涨了许多，听说现在他的办公室每天都堆满了支持者们送来的鲜花，除了艾登先生，倒不是珍妮擅长察言观色，而是这位看起来涵养极好的绅士已经忍不住在她面前多次诅咒首相和他尽做蠢事的班底。

　　“哈！会面！他到底在想什么，他们绝不会听他的妥协，妥协，德国人的字典里有没有这个词难道还不够清楚吗”

　　他在会客厅里暴跳如雷，愈加频繁的去山巅吹冷风，然后就不出所料的病了。

　　“幸好”菲利普将听诊器放回备用医疗箱，抱着手臂看着床上他烧到满脸通红的主人，显得怒气冲冲。

　　“虽然比阿特丽斯夫人不相信她亲爱的丈夫病了，但是仍旧愿意过来。”

　　“她会带家庭医生过来，否则我只能尝试古老的放血疗法，这样他就知道他是个人，就知道什么叫克制而不是像这样肆意拿自己的身体状况开玩笑”

　　“现在可不是您生气的时候”珍妮将冰袋放在艾登先生滚烫的额上，“他烧的很厉害”

　　而在别墅因为艾登的病陷入一片忧心之中时，外面的世界正持续发生变化。

　　内维尔飞抵慕尼黑后又坐了三个小时的火车到达偏远的希特斯加登山区，气喘吁吁的在贝格霍夫的别墅里见到了等待与他会面的阿道夫。

　　阿道夫站在高高的台阶上，廊灯照亮了四周，却让他陷入了混沌的黑暗里，他嘴角擒着热切的弧度表示欢迎，他这样年轻，这样亲切，显得平易近人，看着他内维尔忽然想到了几天前见到的艾登。

　　【他是头野心勃勃的豺狼】艾登仿佛在这样向他嘶吼。

　　内维尔不由向后望了一眼，此时不过下午四点，天空乌云密布，竟是一丝光亮也不得见。

　　要下雨了。他不以为意的收回视线。

　　果不其然，在他们进入二楼的书房后外面很快下起了大雨。

　　暴雨隔出了独特的空间，窒闷的雨声被拦在窗外，却有比那更令人烦恼的东西萦绕，在双方亲信的围绕下，内维尔不断用手帕擦拭额头渗出的热汗，他试图打断滔滔不绝的阿道夫，告诉他时下不过九月而已，大可不必将壁炉的温度调得那样高，但是年轻的元首在说起自己的远大理想和抱负时的光让他不忍打断。

　　“居住在捷克的三百万德意志人必须回归德国，为此我会不惜一切代价.....”

　　又或者他至始至终找不到机会插话，这场面极相熟，正是内维尔与艾登那晚的场景再现，但自尊心奇高的老首相不愿承认自己是弱势的那一方，不惜将象征野心的寒芒错认为理想之光。

　　“我承认.....”他擦了擦汗，发现这回没有谁再打断他的话，便继续说了下去，“苏台德区脱离捷克”

　　对面顷刻亮起的眼神唤醒了他的理智，让它意识到一丝不对，因而得以从岌岌可危之地拔出，他连忙补充：“这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我个人再同意不过，但我不能代表整个政府发表声明”

　　年轻的元首自然听出了老首相的托词，他顿时眼里寒芒毕露，恰此时他手下几位军官相互对视，内维尔胡子抖了一下，声音更大了几分。

　　“我想您要的也不是我的口头承认”他说道，“只有等我回国取得批准，一切才有商量的余地，而这一切的前提，是您必须拿出由英方出面调停问题的诚意。”

　　阿道夫眯了眯眼，两手交叉握拳于桌前，似乎在抵案思考，很快他撒开手，脸上重新露出微笑。

　　“您说的有理。”

　　随着他一笑，整个书房的氛围顿时都松快了，发现那些军官的手已经远离腰间的枪兜，内维尔舒了口气，他感觉肚腹空空亟需一顿饱餐，阿道夫的勤务兵贴心的给众人送上热茶和点心。

　　吃饱喝足，他们又像一对朋友那样融洽了，内维尔就着点心用完了一杯茶，弥补了失落的下午茶时间，感觉心情愉快，在这种和谐的氛围下他们商定了给捷克方的调停条件。

　　“只要他们接受将苏台德地区德意志居民超过50%的地区直接让渡的建议，我愿意接受调停”

　　“您的诉求无疑是合理的，捷克没有理由不接受”内维尔说道，在没有第三方在场的情况下，既定的主宰了它的未来。

　　“如果他们不愿意？”

　　“那么他们就要负起挑起战争的责任。”老首相沉默了一下，漠然的看着窗外，“若如此，英法都将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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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群的猫头鹰在清晨的大礼堂落下片片黑褐斑杂的飞羽的时候，邓布利多正邀请校长迪佩特一起下楼享用早餐。

　　“不急，我们的老朋友今天就要回来了，再等等他吧”迪佩特校长说道，邓布利多望了望毫无动静的壁炉欣然坐下，家养小精灵给他们一人送了一盘苹果派，他切了一块觉得有点酸，但是迪佩特校长显然胃口大开，一边吃一边说，谈兴渐浓。

　　像是不经意的，他谈到巫师界日渐壮大的一股已经称不上新的势力‘巫粹党’。

　　“我听说他们的头领叫做...格林德沃？”

　　巫粹党即由一群的妄图推翻《国际巫师保密法》，宣扬应当建立新的世界秩序，让巫师成为麻瓜的君主的巫师聚集而成的团体。

　　巫师历来不怎么与麻瓜来往，他们却像是走到另一个极端，开始直接宣称统治。

　　在巫师界遵循《国际保密法》几个世纪的前提下，是什么让这群人生出向毫无魔法天赋的麻瓜敞开神秘的世界的念头？这难道不是以石头类比鸡蛋？不再一个程度的比较，有什么意义呢?迪佩特感慨外国同胞们的行为另类，邓布利多却是沉默了有一会儿才开口。

　　“不是这样的。”他说道。

　　“麻瓜不都是软弱无能，巫师也绝非永远强大，保密法的初衷是为了保护那些未成年的巫师，比起麻瓜，我们在养孩子这方面确实差劲多了”邓布利多的声音带着莫名的自嘲意味，就迪佩特所知，变形课教授至今单身，也没有孩子。

　　他这样确认，邓布利多摇了摇头却是避过自己的个人问题，从职业角度出发说道。

　　“作为一名教授，我们所见的案例也不算少了”

　　小巫师无法控制自己的魔法，这会引起麻瓜的注意，就形成了潜在的危机，迪佩特若有所思，注意到邓布利多那双蓝色的眼睛里涌出许多深邃的情绪。

　　“魔力是区分巫师和麻瓜核心要素，可很多时候它并没有让家庭变得无坚不摧，反而是巫师家庭特别容易失去他们的孩子”

　　“我听闻你曾是《保密法》的强力反对者之一。”迪佩特说道，邓布利多的父亲就是因为违反了《保密法》向几名麻瓜施展了攻击魔法，因而入狱，不久就死去了，他会反对保密法并不稀奇，问题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仿佛又成了保密法的支持者。

　　是什么改变了他呢？

　　也许这些改变的契机就是恐惧国际‘保密法已经过时’的声音日渐变大的魔法部想要知道和掌握的。

　　邓布利多是个天才，他拥有无人能比的强大魔法天赋，也是被寄予解决巫粹党引起的麻烦的候选者之一，然而他却一再拒绝国际巫师联盟让他与格林德沃一战的呼吁，只甘愿缩在霍格沃茨做一个变形课教授，哦，或者再兼任一下临时的黑魔法防御教授——这个岗位的人才真的很难招。

　　迪佩特不想压迫他手下的教授，但是魔法部恳求他能充当一下说客，一个格林德沃让整个欧洲魔法世界伤透了脑筋，而眼下听闻他欲联合麻瓜世界发起整个巫师世界的大战就很伤脑筋了。

　　“我既不是什么的反对者，也不是什么的支持者”邓布利多吃完了那块让他牙酸的苹果派，放下叉子淡淡的说。

　　“我只是认为，将巫师世界与麻瓜世界彻底割裂，几乎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要躲起来？为什么不能正大光明的行走在世上。

　　年轻时他无力阻止一群麻瓜男孩折磨他的妹妹，以至她情绪奔溃再无法控制魔力，父亲为了给妹妹复仇进了阿兹卡班，母亲在妹妹一次魔力失控中失去生命，他一度憎恨保密法，认为是它让他失去了家人。

　　后来他认识了格林德沃，理想，观念，目标，他们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契合。

　　格林德沃也认为躲藏不是巫师们该做的。他们度过了很疯狂刺激的一段日子，前所未有的畅快仿佛释放了心中的一头猛兽，他们一切大声的批判巫师现有的体系和制度，他沉醉在它们都是陈腐的幻想中，和格林德沃四处寻找传说中能征服死亡改变世界的圣器。

　　在那个畅想里，父母会复活，他们可以让巫师，让麻瓜，让世界变得更好。

　　被虚妄的神话和激情支撑着，那时他真的以为自己可以无所不能。邓布利多笑了一下，因为回忆亮了几分的眼眸终究变得黯淡。他已经听出迪佩特校长的言外之意，他在试探自己对巫粹党，对格林德沃的看法。

　　这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他的看法一直没有变过。

　　“胆小的疯子。”他毫不留情的批判曾经的自己，那个愚蠢的自己，那个因为仇恨而变得盲目的邓布利多。

　　他曾那样想保护他所爱的人，唯恐家人会再受到伤害，是以深陷在偏激与谬论里。

　　可是阿利安娜死了，最后他的妹妹还是死了。

　　不是死在麻瓜的手里，而是一只罪恶之手。

　　邓布利多收起眼里的恍惚，理智重新归于脑海，他冷静的分析着格林德沃的行为。

　　“哪怕唤起一大堆追随者，不断向他们宣扬仇恨，创造以保密法为核心的麻瓜阴谋论也不能改变巫粹党骗子和盲从的本质。”

　　但这与领导者本身没有太多关系，没有这个格林德沃也会有另一个，他在长久的思考后得出这一结论。

　　事情的本质源于巫师们自身的矛盾心理。一方面，他们认为麻瓜是没用的废物，和巫师们比起来就像泥巴底层的生物，存在本身都不值得一顾，可是另一方面，他们却难抑对数量众多的麻瓜的仇恨，这种仇恨根植于即将被麻瓜毁灭和伤害的恐惧里，这种恐惧和学识和能力无关，麻瓜做错了什么？他们中的大部分根本不知道巫师的存在。

　　可是巫师却深深的恐惧着他们，麻瓜是寄生虫，是讨厌的生物，是低劣的种族，很少有巫师会无缘无故这样想，却不是没有，尽管自己也没有察觉，但他们确实被这种没有理性的偏见驱使着。

　　所以格林德沃能一呼百应。

　　但是他也相信一点。

　　“无知和迷信得来的关系如何拼凑也会如何溃散”

　　确认了邓布利多的立场迪佩特想近一步试探邓布利多与巫粹党头子一战的可能性，校长认为问题不大，明显他的变形课教授赞同格林德沃到处蛊惑巫师心罪大恶极，而众所周知格兰芬多一向热血心肠，他此前拒绝魔法部和国际巫师联盟的邀请必然是有什么顾虑，只要说出来解决了就好。

　　然而邓布利多一口回绝了他的试探。

　　“不，我不能。”邓布利多说道。

　　那个夏天，为了更伟大的利益，他和格林德沃结下了血盟，发誓永不相互伤害。

　　他看着壁炉。

　　霍格沃茨主楼最高处的校长办公室的壁炉权限已经被打开，一道绿色的火焰燃起，穿着黑斗篷的巫师从内走出。

　　“晨安，迪佩特校长，晨安，邓布利多教授。”

　　略有些发福的面容笑吟吟的，来者就是迪佩特口中今天要回来的老朋友，斯莱特林的院长霍拉斯·斯拉格霍恩。

　　霍格沃茨开学三周，这却是魔药课教授第一次出现在学校里。

　　“根据魔法部的消息，麻瓜首相已经二次飞往莱茵河畔，我拜托霍拉斯教授保持密切的关注。”迪佩特和邓布利多说，介于他们本国的麻瓜首相要去拜访那位产出许多黑巫师国度的麻瓜元首，他们不得不谨慎些。

　　“除了警惕巫粹党是背后推手的可能，校董们也的确十分关注两位麻瓜首相这次的会面”邓布利多补充了迪佩特的未尽之言，这多少让老校长有点尴尬。

　　作为一所包容的魔法学校，霍格沃茨有三成的生源来自纯粹的麻瓜世界，当下麻瓜战争的势动愈演愈烈，校董们关心一下很正常，虽然岛外麻瓜发动的战争影响学校运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他注意到此前关于阿不思和巫粹党头头关系的试探可能让这位优秀的变形课教授不悦，只能尽量把话题岔开。

　　“一名合格的校长最关心的莫过于如何拓展生源以及让本校得到更好的发展，而且我们需要考虑假期回家的那三成小巫师的安全。”

　　“是么...”

　　“这是原则问题阿不思，别打岔”眼看邓布利多再要开口，迪佩特连忙截断他的话，把话题引向已经看了他们有一会儿的霍拉斯教授，“让霍拉斯教授和我们详细总结一下他这一趟麻瓜世界之旅吧”

　　他请斯莱特林的院长坐下，家养小精灵很快给霍拉斯也端上一盘苹果派，饮食习惯了精奢的斯莱特林院长看着粗制的酸派皱了一下眉。

　　“到处都乱糟糟的”霍拉斯抱怨道，不知道指的是麻瓜世界还是眼前的这盘派，“麻瓜们没有誓约保护咒，说出的话闹着玩一样”

　　他和两位同事形容自己看到的，为了避免战争，也为了帮助他们远在东欧的盟友捷克斯洛伐克，应麻瓜元首所申，索要日耳曼人占了大部分人口的苏台德地区的请求，麻瓜首相带着内阁商讨出的结果，即同意协助将盟友的苏台德地区割让给德国的决定前往德国。

　　在戈登私堡浴场双方正式会面，怎料到地那位元首却坐地起价，不仅宣称要苏台德地区，他还要捷克境内的其他的与苏台德情况类似的地区也归入德国。

　　“这已经很无礼了，但除此之外，他还替匈牙利和波兰向捷克索要领土”霍拉斯无语的说道，“麻瓜首相气坏了，听说又要组织重新开会我就回来了，不过结论应该差不多了，他想拉拢后方的匈牙利和波兰，但布斯巴顿学院告诉我，他们的麻瓜总理不会同意。”

　　布斯巴顿是法国的魔法学校，捷克不止是大英帝国的盟友，更是法国的盟友，既然那边的同类这样说，霍拉斯认为麻瓜元首的野心会就此得到遏止，迪佩特却抓住了关键信息：“得到安抚匈牙利和波兰估计就不会跳脚了，也许他真的能打开和平的大门”

　　邓布利多却皱着眉，这种割别人的肉去喂鹰的行为是否能称得上和平暂且不论，他觉得无论是霍拉斯教授还是迪佩特教授，恐怕事态都不会如他们预期的那样发展，

　　若照他对当前英国的麻瓜掌权者的了解，他们很可能会做出进一步妥协。但这些到底是麻瓜的事，迪佩特校长要的也不过是战争不会发生的判定，只要不影响霍格沃兹正常运营招生就可以了，他并未就此给出自己的见解。

　　他们于是一起下去用迟到的早饭，过程中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就邓布利多教授意图抢他学生的传闻表达了自己深刻的不满。

　　毒蛇没有什么不好，就是耳朵太灵，占有欲太强，且发作起来不分场合。

　　邓布利多深知霍拉斯教授的斯莱特林特性表现在他总是将优秀的苗子视作个人财富，而自己则一直被他有意无意的视为潜在的竞争对手，毕竟他们是唯二被迪佩特校长看中而总是委以重任的教授。

　　好在临近上课时间，霍拉斯教授归来的第一堂魔药课授课对象正是一年级的新生，这解救了被阴阳怪气的毒液包围的邓布利多。

　　最后在迪佩特校长笑眯眯的注视下，他们还算和气的在餐桌前分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