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7-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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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土不知自己跑了多久，恍惚中跑出了斑控制下的草原。寒风一吹，带土打了个激灵，这才发现东方已泛出鱼肚白，而自己竟一脸风干的泪痕。
他嘲讽地笑笑，明明已经在心里告诫过自己不要再为斑流泪了，为什么潜意识里还是那么软弱。他胡乱抹一把脸上的泪痕和嘴角的血迹，辨明方向，深一步浅一步地向着自己坐镇的城市走去。
正午时分，带土终于回到了城市里。说来也巧，这个城市叫晓城，和他上辈子待的组织一个名字。带土只觉冥冥之间自有定数，要不他怎么凑巧回忆起了前世？他本以为自己的住所会落满灰尘，谁料打开门却见房间仍和自己离去前一样，而且有个意想不到的银发在等着他。
“陆惊？”带土奇道，“你怎么在这？”
陆惊看他一眼，道：“凛结婚后你就不知所踪，我们猜你又回到了......斑的住处。我们都很担心你，时不时会过来看看。”他顿了一下说：“你还......喜欢小凛？”
一时间前世今生的情绪全都涌了上来，带土一时想到琳对他的好，一时又想到琳死在斑的手下，心绪混乱地摇摇头道：“不，我......”他闭上眼睛，“我不想提了。”
陆惊见他状态不对也不深问，只是在离去时担忧地看着他。陆惊走后，带土颓然坐在床上，并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去做什么。
理智上他知道自己该忘了斑，忘了那些烂事，走出去向前看，但是实际上却过得一团糟。几周后，陆惊见不得他过得颓废，非要带他出去散心。
“你不会连新年庆典也忘了吧？”陆惊拉他坐在一家餐馆里，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带土尴尬地笑了，说实话，他真忘了。他也觉得自己应该振作起来，走出这种不知今夕何夕的状态。于是他拿起菜单，集中精神看起菜谱来。
他一眼就看到“豆皮寿司”几个字，一时间阿飞的情绪涌上心头，高兴地道：“老板！来一盘豆皮寿司——”斑爱吃。
他咽下了最后那句，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他为什么还是忘不掉斑？不仅忘不掉痛苦的前世，也忘不掉今生他把斑当最亲近的长辈时的那种依赖。斑像一个真正的人生导师一样引导他的场景还仿佛犹在眼前，斑冷酷地杀死他的画面也挥之不去。带土觉得自己快被拉扯成两半，激烈的情绪冲击着他，他死死咬住牙，几乎沁出血来。
“是要豆皮寿司吗？”服务生的声音响起，带土皱皱眉，生硬道：“你听错了，我要草莓慕斯。”
陆惊奇特地看着他，犹豫了一会儿道：“我瞧你这几天状态不对，对什么也提不起劲来。下周我要护送一批药材，不过是B级任务，你要不要同来，换换心情？”
“好。”带土道。他隐隐觉得不对：“B级任务怎么要你亲自出马？”
陆惊道：“对方是城主，点名请我，价格又给得高，我就应了。”
带土点点头，他想着自己无所事事地闷头在家也不是长事，出去做做任务散心也好。
陆惊道：“好的，说定了，下周一我来找你。”他思索再三，还是问了：“你……不会再回去了吧？”
带土知道他指的是斑的住处，他想起自己以前说过要给斑养老送终云云，哼了一声道：“死也不去了。”这几周斑都没来找他，想必是不会突然过来杀死他了。但斑显然也没把他放在心上。带土越想越酸，斑大约是觉得他回忆起了前世就失去了玩弄的意义，这才轻飘飘地放过他。
所以这一世他，阿飞，对斑来说又是什么？闲暇时的玩具？可利用的失败者？带土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陆惊叫了他两声才回过神来。
陆惊指了指有些化掉的草莓慕斯道：“想什么呢？你不是最爱吃这个了吗？”
带土哦了一声，拿起勺子往自己嘴里送，往日里能使他满足的甜食仿佛也失去了作用。他机械地挥舞着餐具，听陆惊道：“我觉得这次任务还是小心为好，听说敌对城主那里也有S级的忍者。虽然不至于让S级忍者来抢这些不很名贵的药材，但你我路上还是多注意些。”
很快到了约定的时间，带土和陆惊打点好行囊上路。一路上风平浪静，甚至平静得有些过头。上辈子在生死之间游走锻炼出的直觉让带土觉得不对，他环顾四周，停下来对陆惊道：“你再仔细说说任务，我怎么觉得怪怪的。”
陆惊也狐疑地停了下来。就在此时，树林里忽然蹿出十几个人来，领头的毫不掩饰自己的查克拉量，赫然是两个S级忍者！
带土浑身紧绷，下意识地把陆惊护在身后。要知道陆惊虽然忍术精妙，但是查克拉量不足，在A级与S级之间，他们两个对上这十几人不一定有胜算。
带土道：“一些药材而已，你们拿去便拿去了，何必如此阵仗。”
那领头的忍者冷笑：“你们被波城城主那个老狗东西骗了吧，他在这批药材里藏了传世珍宝。我们一定要得到。”
带土心里骂了一声，道：“那便给你们就是。”
陆惊道：“不行！来的时候此次任务已经被城主宣扬得人尽皆知，如果不战而退，必定有损火国忍者的名声。”
带土骂道：“什么鬼名声，哪有你的命重要！”他心下大急，可惜这具身体的天资只能算中下，要是还有写轮眼，他何苦怕这几个杂鱼。
这边陆惊已经和敌人交上了手，带土赶快过去支援。趁着他俩被牵制住，剩下的人则跑到装药材的车旁边翻找起来。
“老大，没有！”一人找遍了车辆，汇报道。
领头忍者啐了一声道：“不可能！我们已经截杀了所有伪装成普通任务的队伍，一定在这里！”
那人眼睛一转道：“若不是在车里，就是在人身上了。”他一个猛击打晕陆惊，扛起来对手下道：“即使不在，抓起来要挟水门小贼也是好的。”
带土边拼命突出重围边道：“不在他那！他根本不知道！”
“这又是谁？”领头的忍者并不认识带土，因为情报里只说这是陆惊的单人任务，而带土的外表也无甚特征。他道：“实力倒是不错，杀了吧。”
这时，另一领头的道：“波城城主雇的S级暗卫快赶上来了，我们撤。”
“便宜你了。”那人抓起陆惊便走，带土急忙在后面追，可是他刚才消耗了太多的查克拉，终于体力不支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带土咳了口血，心道：“要是还有写轮眼，要是还有写轮眼——”
他的脸上现出狰狞之色：“是了，我的写轮眼还在斑那里。只要拿回来，有了双眼神威，就能杀了这些杂碎救回陆惊。对方不只两个S级，水门老师一个人打不过。”
他也不顾自己这具身体没有宇智波血脉，装上写轮眼会有排异反应，一心想着拿回眼睛。他爬了起来，拼尽全力往斑的草原跑去，想到：“要是碰上斑…..斑要是想杀我，我必然活不了。算了，管不了这么多了，我必须去一趟。”
全力奔跑下，带土很快来到了斑的草原。觉醒了前世记忆的他轻易解开了斑随手布下的幻术，进入了斑居住的范围。
看着眼前战国风格的建筑，带土忽然想道：“不知斑在这里住了多久？他平时在做什么？”
“呸！”他绷紧了下颌的肌肉，想道，“我管他做什么，他活得好不好，关我什么事？我是来拿写轮眼的，应当速去速回，以免节外生枝。”
带土熟门熟路地进入斑的房屋，穿过重重幻术来到了放置写轮眼的房门前。他仔细研究了一下门上的封印，懊恼地想：“斑居然加强了封印。此处有六道阴阳之力的加持，以我这具身体的能力，该如何解开？”
带土拿出防身用的刀，正盘算着强闯有几分胜算，一股熟悉的查克拉忽地靠近，带土霍然转身，不出意料看见斑站在不远处。
“你来做什么？再次杀了我吗？”带土自知没有胜算，反倒不惧，冷笑起来。
斑罕见地沉默了一下，反问道：“不是我该问你吗？”他轻声道：“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带土哼道：“你以为我还愿意再看见你？我只不过要拿回属于我的写轮眼而已。”
斑极力忽略他阴阳怪气的话，多年来大起大落的人生经验使他能在这种情况下保持冷静，而不是软弱地恳求带土仍像以前一样待他。他既害怕带土想起来以后恨他，又庆幸带土能想起来，让他有机会弥补遗憾。这些天以来，两种情绪拉扯着他，使他的心情忽上忽下。他安慰自己，和阿飞在一起的那些年快乐的时光是他偷来的，他赚到了。但是亲口听带土说不愿意再见到他，他以为自己不会再为任何事牵动情绪的心还是隐隐作痛。
斑试图抽离自己的情绪，理智地分析：“你现在既没有宇智波的血统，又没有移植木遁细胞，写轮眼的排异反应会杀了你的。”
带土自己也知道，他道：“我死不死，与你何干？”[1]
斑略微皱眉道：“你活得好好的，何苦要死？你要写轮眼做什么？我……”是不是能帮你做？
“遇上了你，我就没有活得好的时候！”带土大声道，“我乐意死，你不是说过，死一起也算团队合作吗？我宁可和卡卡西死一起，也好过活着想起你来。我一想到我仰慕过你，就恨不得杀了自己。”
斑抓住了重点，他道：“你要写轮眼是为了救他？你放心，我已经杀了那些人，把他送回你老师那里了。”
带土一愣，他不管斑是不是帮了他，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一下子明白了，怒道：“你跟踪我！”
斑在带土离开后，由于不放心，远远地跟着他回到了城市。带土出任务时他也跟在后面，只不过因为怕被带土发现离得远而已，这才没有第一时间救下带土和陆惊。斑把陆惊悄悄送回去后，发现带土又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他还以为带土终于想起了他，暗自喜悦，谁知带土只是来拿写轮眼的。
斑抿起嘴道：“我不放心你，我——”
“你上辈子就让黑绝监视我，这辈子倒是升级了，亲身上阵跟踪我。”带土越想越气，道：“你就不能行行好放过我吗？”
斑内心刺痛，他想起阿飞说过要永远陪着他，说要是早点遇到他多好，他想起印在脸颊的亲吻，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吗？他不知道带土今生的记忆还剩多少，带土依旧恨他到宁可放弃生命吗？
他想让带土给他一个解释、证明自己的机会，但带土现在明显听不进去他说什么。上辈子他确实亏欠了带土，他毁了带土的人生，利用了带土纯粹的爱恋，这是无可辩驳的。
“我很后悔。”斑想了很多，最终柔和地开口，“上辈子我说的不是真的，你并不是在我心里没有一点地位，我也不是只为了利用你。”岁月的洗练早已使斑能够放下无谓的自尊，坦诚自己的所想。换到以前，他即使是那么想的，天生的高傲也会使他绝不低头说软话。这样的性格使他和族人、朋友离心，也最终无可挽回地伤了带土。他也说不清究竟是什么时候爱上的带土而不自知，是月之眼时的合作、幻术世界的相处还是早在看到少年小兽一样不服输的眼神时？
他早就发誓过不再自欺欺人，他承认他爱带土，他也愿意做一切来弥补，但是带土恨他，他该怎么办？
带土则被斑的话震惊了，他的第一反应是斑又在骗他：“你会后悔？鬼才会信你的话。”他不想再和斑扯皮，道：“现在再说上辈子的事已经没有意义了。如你所见，我很弱，没有利用价值，也不会再被你温柔的假象蒙蔽，这辈子不想再和你有牵扯。你要么现在就杀了我，要么把写轮眼给我，让我走。”
带土握紧手中的刀道：“算我求你，别再监视我，我会凭自己的力量保护同伴。”
斑的余光瞥见带土的武器，快如闪电般抓住带土的手，把刀抵在自己胸口道：“你不信我，不如捅下去，杀了我，你也算报了上辈子的仇了。我不会反抗。”[2]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17-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