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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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防被人喊出名字，程立脚步顿了下，他偏过头再次看向刚刚那个冷得缩起身子的女孩，刺骨寒风吹过，她红润的唇一点点变白。
然而还没有要走进屋子的自觉。
他忍不住啧了一声，继续往前走去，手摸到门把手的时候，又回头看了眼正好看着他的人。
“进不进来？”
“进！”于念反应过来，她噔噔噔跑上楼梯，看着程立打开大门，她很快走进去，“谢谢。”
女孩子像一阵风一样掠过，带起一阵外头的寒气，寒气过后又好像残留一些淡淡的香气，和封固那些女朋友身上浓重的香水味不太一样，但依旧让他不习惯。
程立皱了皱眉，手一松开，门被关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前方不远处的于念被吓了一跳，她转过身去看有些不耐烦的程立。
这么狂躁的吗……说好了朝气蓬勃小少年呢……
“都回来啦！”刘姨先是笑了笑，之后看了看他们两人都被融化了的雪打湿的发丝和衣裳，又皱了皱眉，“快去换身衣裳，你们两个孩子衣裳都有些湿了。”
于是于念和程立两个人在刘姨着急的眼神下走上了二楼。
程立走得很快，于念穿着裙子在后头慢吞吞地跟着，她看着他一双长腿，莫名有些羡慕，觉得这样一双腿穿裙子应该会很好看。
她这样想着，没注意到前面的程立停在了楼梯口，随着“吧嗒”一声，二楼的灯被俱数打开，一片明亮光影下，他挡住了她走上最后一阶台阶的路。
什么意思……她有些捉摸不透地看向程立，要是他现在为难她，她要怎么做？于念的脑子飞快运转了起来。
“怕什么？”程立往后退了两步，垂下眼看着眼前紧紧抿着唇神色凝重的女孩，“我开个灯。”
说完，他转身走到自己房门前，打开走进关门，动作一气呵成，只是关门的声音依旧不小。
他应该是不满意自己住到这里的，于念走进自己房间的时候这样想着。
但是，他又确实没有为难她，外冷心甜，于念笑了笑，她的判断大概没有错。
她拉上窗帘，吹了吹微湿的发丝，最后看了眼外套，上面只是微微湿润，屋子里很暖和，其实不用穿外套，这样想着，于念放下吹风机，将外套脱下换了件宽松的毛衣。
楼下厨房很热闹，不断传来徐女士和赵阿姨的笑声和碗盘噼里啪啦的响声，刘姨端出一大碗煮好的汤圆放在餐桌上，冲于念笑道：“要不要先来一小碗暖暖身子？”
“不用，谢谢刘姨。”于念挪到厨房，看了眼正在挥动铲子的徐女士，耸了耸鼻子，不得不说，徐女士虽说是个女强人，但做菜的手艺确实一点不差。
相比之下，赵阿姨戴着手套洗菜的动作就显得缓慢而笨拙了。
“念念下来了！”赵文思头一偏就看到厨房外的于念，正笑着招手让于念过来，可是往她身后瞅了眼，又不见程立，当即就忍不住皱眉了，“这孩子怎么回事啊！我都说了让他陪你，肯定躲房里玩游戏了……”
“快开学了打打游戏放松一下嘛，这有什么？念念这几天也是，每天呆在房里看电视，”徐女士盛出一盘菜，招手让于念端出去。
“端菜我来就行了，快去沙发坐着。”刘姨很快走过来，从于念手上接过餐盘。
“这孩子……”赵文思依旧皱着眉，她拿起手机，但因为手上手套实在是不方便操作，干脆叫了于念过来，“念念，你帮我打个电话叫他下来。”
“要不我直接上去叫吧。”于念看了眼不远处的楼梯。
“凭什么亲自去叫他，给他打电话都不错了！”赵文思不由分说地把手机塞到于念手中，“我懒得脱手套了，你帮阿姨打个电话，备注是立立。”
“好。”此时此刻自然是只能点头，于念从一连串的备注名一路翻下去，她找着立立这两个字，不料最后看到的是“粒粒”。
她即将落下的手指止不住有些僵硬，粒粒吗……程立的小名还真……可爱。
她犹豫着点下拨号键，一分钟快要过去了电话才被接通。
“我等会就下来！”
声音透着不耐烦，于念几乎可以通过这声音想象到他皱着眉的样子。
“好的。”她点了点头，在还没有熟悉之前，她还是少说些话吧，免得惹他更不高兴。
于念说完，正要把电话挂了，就听见话筒里传来一声仿佛收了惊吓而造成的，短促的“艹”。
她眉心一抖，压在喉咙底下的话脱口而出：“别说脏话。”
说完之后不仅电话那头是一阵沉默，就连她自己拿着手机都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怎么就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于念飞快挂了电话之后忍不住叹气，都怪之前高中三年在班里担任着纪律委员这个职责，老班除了成绩最关注品德，所以让她这个纪律委员听见了这些词就喊停，于念被逼着当了三年的道德卫士，以至于现在还没从这习惯中抽身出来。
她垂着脑袋叹气，不料还手机的时候却看见赵阿姨晶亮的眼眸。
“念念，我这个儿子，交给你了！”
“啊？”她实在是太惊讶了，以至于一张嘴微微张开都忘了合上。
“开玩笑的啦。”赵阿姨笑着拍了拍她肩膀，“不过阿姨看你，真有管教他的潜质。”
听懂了的于念疯狂摇头，她的直觉告诉她，程立下来之后不会给她好脸色看的。
……
二楼昏暗的房间里。
程立沉着脸随手将手机往桌上一放。
“程哥程哥，你怎么还不来，我要挂了！”封固嚎叫的声音透过耳机传出来。
“来了。”程立拿起耳机戴上，一言不发操纵着键盘，屏幕上五花缭乱，他按键速度飞快，几分钟之后，屏幕上显示着“win”。
“强啊！”封固笑了几声，“再开一局？”
“不开了。”程立伸手去扯耳机，“我下楼了。”
“怎么了啊？接了个电话，几秒钟嘛，怎么心情就不好了？”封固有些奇怪。
“我吃饭去了。”程立舔舔唇角，突然笑了，“你也知道就几秒，我再晚点两秒来，你就死了。”
“唉，我也溜了，后天学校见啊！”提及伤心事，封固二话不说下了线。
程立把耳机扯下，想看一眼时间，拿起手机的那一刹又想起刚刚电话那头冷不丁响起的女声，还有那句“别说脏话”。
封固以为他不高兴了，底下给他打电话的那位也吓得挂了电话，程立往后懒懒一躺，他其实也没不高兴，但是家里突然来了个会教训他的，这让他有些怀疑，人是不是他妈故意找来的——纪律委员啊……
快六点半了，距离打了那通电话之后过了快二十分钟，程立终于下楼。
于念坐在沙发上正剥橘子，听见楼梯口传来的声音偏过头一看，程立还穿着之前的衣服，浪费着一双长腿慢悠悠地往楼下走。
看来之前他上楼也就是应付一下刘姨，于念想到刚刚那通不太欢快的电话，在他抬眼的那一刹匆匆移回视线，将橘子皮往垃圾桶一扔。
她慢慢掰开橘子，余光瞥见旁边沙发微微陷下去，黑色的衣摆出现，紧接着茶几上的遥控器被拿起，电视上播的苦情剧变成了科幻电影。
程立像是拿了之后才想起，瞥了眼身旁的于念，干巴巴问道：“看什么？”
“就看这个吧。”于念原本也没看电视，她囫囵吞下嘴里的橘子，嗅着空气里弥漫开来的淡淡橘香，“吃橘子吗？”
程立偏过头看了眼歪着脑袋的于念，她像是为了表达友好，嘴角微微翘起，眼角也带了弯弯的弧度，他突然想起今天早上半梦半醒见被他妈嘱咐的“对于念好一点”。
所以，尽管他不是很喜欢吃橘子，尽管橘子看着不是很甜，他也依旧，勉强地，点了下头，看向她手里还剩一大半的橘子：“行，一半就可以。”
于念会意点头，心想程立脾气只是看着坏了些，他果然不会真的发火，当即就在一篮橘子里，挑了最大的递过去：“给。”
说完话就低下头玩手机的程立听到了这句话，矜持而缓慢地偏过头去，然后看到了于念嫩白掌心上，那个硕大的青皮橘子。
一看就不甜，这人到底会不会挑东西？
但是，“……谢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