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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   祝亦下意识的回头,想看清江靥的表情。

      但是在黑暗之中,祝亦5.0的视力还是没有看清楚江靥的表情。
      但想了一下,祝亦还是回答道,“其实学习啊,长相啊,性格啊都无所谓。我只是不喜欢痞里痞气,一天到晚吊儿郎当的人…”

      “那你喜欢的是陈嘉树那种乖乖仔?”江靥追问。

      “我不喜欢他。”

      “那你喜欢我吗?”江靥脑子里突然闪过这句话,也下意识问出口了。

      祝亦的脸开始发烫了,耳朵也发烫了。只是万幸,黑夜里,谁也看不清谁的表情。所有的尴尬,都可以被黑暗完美的遮盖。
      心里的秘密被人窥见了,祝亦想要马上逃回家,但是理智告诉她,不能逃。江靥现在只是隐隐约约窥见了这个秘密,但只要自己隐藏的更好,便没有什么事情。可如果自己现在逃跑了,那么就会坐实江靥窥见的秘密,那时候便没有回转的余地。两个人可能连朋友都做不好了。

      “或许,你不再那么痞里痞气跟个二流子似的,不再这么吊儿郎当。或许我会喜欢你那么一点。”祝亦用力握紧了自己的手,指甲在手心上恰出了痕迹,来借此提醒自己务必冷静。

      祝亦说完,便转身上了楼,也用力跺了跺脚,唤醒了声控灯。

      到了家门口,借着灯光,祝亦开了门,完全没有一丝想要邀请江靥进去坐坐的意思,“我到家了,麻烦你同冯冯阿姨和江叔叔说,我平安到家,让他们别挂念了。”祝亦的话说的疏离,似乎在刻意拉远与江靥的距离。

      说完,祝亦进了屋,关了门。

      祝亦觉得,或许她也应该关上自己的心门。大家都初三了,中考过了,就是高中了,高中的学习压力更大,也更是关键的时期。她不过是白水镇上普通的人,她不敢拿自己的未来去赌。
      哪怕,她的确对江靥有那么几丝异样的情愫。可这又怎样呢?这些也不过是青春期的少男少女都会经历的。就凭着对异性的丝丝好感,就误以为是喜欢,或者爱情,然后堵上后半辈子去贪恋这片刻的欢愉吗?
      祝亦才没有那么傻。

      祝亦很理智,甚至理智的有些过分了,有些冷血了。

      深吸了几口气,祝亦发现自己的脸颊有发凉的感觉。伸手去摸了一下,还有些湿润。
      哦,原来是眼泪啊…

      祝亦本来不难受的,但是摸到脸颊上的眼泪的时候,祝亦觉得心里很难受了。

      默默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祝亦也没有开灯,就趴在床上,突然哭了出来。

      既然哭了,就哭个痛快吧。
      就当是祭奠那不成熟的感情吧。
      或者是当安慰那个懦弱的自己吧。

      她也许明白,自己可能是喜欢江靥的。
      但这份喜欢,并不能宣之于口,不能让人知道。

      江靥是那样的明媚张扬的存在,并不同于陈嘉树的斯文的乖乖仔。他长得好看,是那种张扬的好看,让人一眼就能看见的好看。江靥会打篮球,也会踢足球,成绩还好。球场上随手一扔,不管是否进球,都会引起女生们的尖叫。或许那些女生还不知道,江靥还会弹钢琴,吉他也有所涉猎。
      可她,算不得好看。能拿得出手的,就是成绩还行。以及,还算可以的性格。

      哭累了,祝亦从床上爬了起来,换下了衣服,开了灯,去洗漱了。
      洗漱完了,成文娜还没有回来。祝亦也没有打算再等成文娜,就先睡了。

      而江靥送祝亦到家后,心里也有些烦躁。
      到家后,跟冯之婷与江河海说了一句“人我给你们送到了,一路平安”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江靥觉得烦躁,祝亦这小豆丁,自己看着她长大的。小时候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豆丁,有喜欢的人了吗?为什么自己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烦躁之余,江靥翻出了PSP,打了一会儿游戏,想把心中的烦躁给发泄出去。可越打,心里就越烦躁。
      脑子里全是祝亦的那句“或许,你不再那么痞里痞气跟个二流子似的,不再这么吊儿郎当。或许我会喜欢你那么一点。”,原来再她眼中,自己就是一个吊儿郎当的二流子?

      而赵琳琳和陈嘉树到家后,也迎来了家长们的数落。

      洪美玉:“赵琳琳,你是个女生啊!你去跟那群男生打架干什么啊?你真以为你学了几年跆拳道就天下无敌啦?啊?你怎么不把放在跆拳道上的心思放一些在艺术上啊?还有,祝亦就算了,陈嘉树,陈嘉树居然躲起来了,让你在前面冲锋陷阵,你还和这种没担当的男生一起玩吗?”

      童书年:“嘉树啊,你看看赵琳琳那副粗鲁的模样,你怎么跟她玩的下去啊?现在居然还同人打架了…这样的女生,你一定要离远一点啊…”

      赵琳琳&陈嘉树:…好的,但我还是不改。

      第二天,周日。

      大家都放假了,祝亦也有些怠惰了,睡到了自然醒。醒来之后,成文娜还是不在家。祝亦发现了给自己的留言条:“亦亦,妈妈去上班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学习,好好休息。妈妈差不多再忙两天就轻松了,也请你稍微理解一下妈妈。”

      祝亦把留言条放在了一旁,去洗漱了。
      洗漱的时候,祝亦惊了——我的眼睛怎么肿了!

      祝亦想了很久生活常识,没有想到该怎么消肿。倒是物理的热胀冷缩原理提醒了祝亦,或许可以用冰敷的方法来消肿。
      所以祝亦从冰箱里去了几块冰块,用帕子包好,放在眼睛上,想来消肿。但冰块放在眼睛上的那一瞬间,祝亦放弃了。哪怕冰块还用帕子裹着的,祝亦还是放弃了。
      眼睛肿了就肿了吧

      洗漱完了,祝亦从柜子里翻了一点零食来吃,就当是早饭了。随后便顶着肿了的眼睛开始了新的一天的学习。

      祝亦打算先背单词。
      只是,从昨天做了记号的那个单词开始背,祝亦就总会不自觉的想到江靥。
      昨天晚上只顾着自己懦弱的难过了,却没有想过江靥问出那些话,是不是也意味着,自己与旁人相比,有一点不同呢?

      祝亦的脑子有些混乱了,无心学习。
      “果然,爱情这种东西,害人不浅。”祝亦得出了结论。

      既然无法专心学习,那么就找点有意义的东西来做。

      祝亦从角落里找到了吃灰已久的小提琴,重新上了松香,调了音后,才放在下颌处,拉起了小提琴。
      祝亦许久没有拉过小提琴了,从初三开始,成文娜就停了她在青少年宫的课外活动。可哪怕这么久没有拉过小提琴了,祝亦也忘了琴谱了,但肌肉的记忆是难以抹除的。

      下意识的,祝亦拉了一首《爱的礼赞》。
      从前,祝亦练习这首曲子的时候,无法理解曲子想要表达什么。但今天下意识奏出来的曲子,祝亦似乎能够理解到一点其中的意思了——原来爱情,可能并不会像童话故事里的那样,是甜蜜的、美好的,也有可能会是哀怨的。只是这哀怨,也会洋溢着幸福。
      埃尔加写给未婚妻的曲子,可不就是洋溢着甜蜜的幸福吗?哀怨,也是因为不能朝夕相见。

      想到这里,祝亦拉琴的手停了下来。
      那自己拉奏这首曲子,算什么呢?

      在原地愣了很久,祝亦才重新开始拉奏曲子。
      只是这次换了一首曲子——《一步之遥》。

      呵,这多么像她与江靥的关系啊?
      远不得,近不得。永远隔着那么一步的距离…

      江靥在楼下,隐隐约约听见了小提琴的声音。整个楼里,学过小提琴的就那么几个。琴音还能这么近的,那只能是祝亦在拉小提琴了。

      江靥想去问问祝亦,怎么突然想起来拉小提琴了。但又想起了昨晚祝亦刻意拉远与他的距离的样子,还是放弃了。
      毕竟,没有人愿意自讨无趣。

      祝亦拉了一会儿小提琴后,心思总算静下来了,便开始了学习。

      不知不觉,便到了中午。

      祝亦其实也不想一直待在白水镇这个小小的地方,她想去看看更大的世界。如果不去白水镇一中,那么就去清河市最好的中学——荣雅二中吧。
      所以祝亦调整好了心态后,便去网上搜了查了一下考荣雅二中大概需要多少分,又找了历年的中考真题来做。

      成文娜最近加班特别多,索性就把祝亦托付给了冯之婷了。闺蜜存在的价值,这不就体现出来了吗?

      冯之婷经营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店,中午难得回来,所以白天的饭菜就交给了江河海。江河海把饭做好了,就让江靥去叫祝亦下来吃饭。

      可江靥却扭扭捏捏不情不愿的,“祝亦怎么顿顿都来我们家吃饭啊?”

      江河海听见了江靥的话,顺手就拍了江靥的后脑勺,“你这兔崽子,亦亦在我们家吃几顿饭怎么啦?你文娜阿姨出差的时候,给你带回来的各种手办也没见你拒绝啊,给你带的各种模型,也没见你跟文娜阿姨客气啊?再说了,亦亦一个女孩子,能吃多少啊?”

      江靥语塞,无法反驳,只得去楼上叫祝亦下楼吃饭。

      江靥轻车熟路的上了楼,敲了门。
      但没有人回应。江靥想了一下,祝亦算是一个很自律的人了,别的小朋友都在想着玩泥巴的时候,祝亦就能自己收拾东西去少年宫学小提琴学民族舞了。这现在一直敲门,都不应,总不能是还没有起床吧?

      江靥怀疑祝亦不会是遭遇了不测,或者是突发了什么疾病,便敲门敲的更用力了。
      正在做题的祝亦终于听见了敲门声,但是没有半分要动弹的意思,只是对着门口的方向应了一句:“来了来了,等一下!”

      江靥见祝亦应了,还生气十足,便放了下了心。还就真在门口等着祝亦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江靥等的无聊,低头看了一下时间,五分钟过去了。
      江靥忍不住,又锤了锤祝亦家的门。

      祝亦没办法,只得搁下笔,去开门。

      “你在干什么?怎么一直不开门?”见祝亦开了门,江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问。
      人没事就好,哪怕问了之后,会被祝亦戏谑嘲笑,那也没有关系。至少人没事…

      祝亦愣了一下神,讷讷的答道,“我在做题,中考题…我想看看我能不能考荣雅二中…”

      “哦,下去吃饭了。文娜阿姨最近加班多,让你都来我家吃饭。”江靥此时又恢复成了那副“天上地下唯吾独尊”的叼样。

      祝亦突然又想起了江河海的那句“你这吃了我们家的饭,又什么时候给我们家做媳妇呢?”的话,觉得脸有些发烫,“一、一定要去你们家吃饭吗?”

      江靥盯着祝亦仔细看了一会儿,有些疑惑,“你的眼睛…怎么肿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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