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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那些,快乐的旧时光 ...
小学时虽然每天步行2公里到隔壁村的学校上学,一天往返好几次,但是由于是在家吃饭,也都能吃饱。上了初中之后,都要买着吃了,夕阳总是觉得饭好贵,不舍得吃。
记得初一刚开始的时候,爸爸一周给她10块钱饭钱,但她只花2块多钱吃饭,周日带些馒头或者饼去学校,在食堂买一毛钱的稀饭,或者去小卖部买一毛钱的茶(其实就是白开水)泡着吃,基本上都会带三天的食物。
后面两天每顿饭,就会买个白馒头夹根辣条吃,有时候会买一包方便面吃,南德方便面放到开水里泡一会儿,就会香气四溢,同班同学要是谁泡了方便面吃,保准好几个都会凑上去要分一勺汤喝。
每次这样吃饭,总是每过一阵子,嘴里就会上火长泡,若是不严重,忍几天多喝点稀饭就好了。但是如果疼的特别厉害,就会去医疗室买一小瓶冰硼散,红红的透明小瓶子,大约有一截指头大小,五毛钱一瓶,可帮了大忙啦,用手指沾一点里面的粉末,往嘴里的泡泡上轻轻一抹,刺痛感瞬时袭来,那滋味,可不是现在的老坛酸菜牛肉面可以比拟的。受冰硼散的刺激,没多大会儿,嘴里就开始流口水,就让它自然的流下来,当然,这个时候还是要找独处的时候才做,当着那么多人流口水还真是不好意思。一般敷三次左右就会好起来,真当得起灵丹妙药之称。那样吃饭久了,尤其到初三,功课和压力都更多了,加上长期的营养不良,才演化成重度贫血。但是那会儿却并不感觉苦,大抵是因为没有见过吃过特别好的东西,也没有哪位同学的伙食突出的好。同班同学很多都是出身贫寒,大家都一样,一起吃开水泡馍,再放点方便面调料,吃到胃里暖暖的,感到既满足又快乐。
第一天去初中报道时,妈妈跟夕阳一起去,每个学生都要自己买桌椅,夕阳就在专门堆放桌椅的房间挑选,妈妈在门口等着。许是等的久了,妈妈着急了,就在门口扯着喉咙喊:“妞儿,狗妞儿,挑好没有啊?”妈妈那嗓门可是练出来的,平时在家做好饭,扯着嗓子喊一声,无论在村里谁家玩,都能听得见,然后麻溜的跑回家吃饭。
夕阳平时也都习惯了的,但是现在有很多小学同学也都在这儿,夕阳感到很害臊,也为妈妈的“不懂事儿”生闷气,就随便怎么叫,她都不回应。
挑完之后,她出去把妈妈拉到一边,气愤的说:“妈,不要在学校那样叫我,人家都会笑话我的!”。
妈有点无辜的:“不叫你妞,我叫你啥啊?你长这么大我一直都这么叫你啊”。
“那是在家,以后在学校,你就叫我名字呗,要不同学都要嘲笑我了。”
妈妈答应了,但其实妈妈来学校看她的机会并不多,所以基本上没有叫她名字的时候,偶尔妈妈想起来叫她“夕阳”,她还会觉得很别扭,好像与妈妈的关系一下子生分了似的,索性又随妈妈叫,再也不说让她叫自己名字的话了。
初中印象最深的是每年的冬至,每次到那天都会下鹅毛大雪。家乡的习俗是冬至那天都要吃饺子,要不然这个冬天会把耳朵冻掉的。很多离家近一点的同学家长会带着保温饭盒,踏着厚重的积雪,到学校来送饺子。很多小伙伴在教室的楼梯旁大快朵颐,有的干脆就在校园里淋着雪,依偎在爸妈旁边,拿着筷子夹起热气腾腾的饺子,再看着眼前飘落的大雪,笑容满脸,当真是幸福极了。每每看到那种场景,夕阳都会感觉很温馨又有点羡慕,家里没有保温饭盒,再说那么远,又下着大雪,她也不愿意妈妈走这么远给自己来送饺子。
初三紧张的课程还在继续,那个胖胖的一口黄牙,教语文的班主任总是在告诫大家,好好学习,吃苦一年考上县里的一高,就能每天免费喝矿泉水了,那里面的八百米可是可以直接拿出去当矿泉水卖的。还没读高中,夕阳就知道一高里面有个八百米的深水井,常年温热,也可以直接食用。所以她们那时候对高中极其向往,并不是因为它的教学质量,而是老师早就在她们脑海中灌输了整整一年的八百米啊。
如愿考上了县城里的一高,全家都很开心。
她总记得新入高一的时候,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英语课上,老师让两个同学演绎莫泊桑有名的小说《项链》,她手举的高高的,可是再环顾四周,除了自己,竟然没有一个人举手。大约是因为刚开学没多久,同学互相之间还都不怎么认识,也就比较腼腆避之不及,偏她就那么大喇喇自告奋勇的要参加。最后老师又点了刚封的英语委员来与夕阳搭档。
那篇英文对话,她已经背的很熟练了,英语委员是入学时班级英语成绩的第一名,所以那场对话,她们表现的很不错,至少,夕阳当时这么认为的。她还觉得自己从人物的内心层次出发,用面部表情和情绪来突出了玛提尔德前后不同的心境,所以很是自信。后来每次想起这件事,她都会为当时在台上表现的那么夸张,却还自信满满的自己感到好笑,恨不得用毯子把自己的脸给层层包起来,怎么脸皮就能那么厚呢?要放到如今,她打死也是不敢那么做的。时光带走了她的稚嫩,傻气,也许,也带走了她无知者无畏的勇气。她都不知道对那时的自己是羞惭,还是羡慕。
后来夕阳与那个一起搭档的英语委员成了很好的朋友,俩人常常晚自习之后一起去学校的文化广场上练习英语对话。那时候的友谊是那么的美好和单纯,很多一起玩的小伙伴都是周末回家带来好吃的食物,大家都一起分着吃,高二高三分班之后不在一个班级了,还在一个个的去送。有时候带的火腿肠或者是苹果不够分,就都拿去给同学吃。大家都没有想太多,就是从心底认为,所谓的对你好,就是把自己喜欢吃的食物拿来给你吃。
虽然觉得这几章回忆很琐碎,甚至自己都没有刻意去组织语言,但是这几章是之前就写好了的,也是自己很想写的,就不想再去删减。因为,它也承载了自己满满的记忆。回忆到此结束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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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那些,快乐的旧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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