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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跑马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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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可能引起不适】
哈哈哈真的有走马灯啊?
这么快,别是跑马灯吧?
居然有Erich,是她在那外公本相册里看见的授勋仪式合影,比元首高一个头……她上辈子几岁就开始喜欢这个帅哥儿,这辈子居然到他家里了。
等等,等等!
太快了,慢一点!
停下!
都他妈的别跑了,等等。
起码让她把哈利波特全套再看上一遍,刚刚死早了,还没赶上剧情呢!
到这里反而慢下来了,真不合人意。
她上辈子的童年过得那么舒心,比别的人都长上几年,怎么不让她多看几眼。
她上辈子死得这么该,这么窝囊,怎么还回忆成了长镜头电影了?
看看这执行车,执行法.警,注射床,心率测量仪器。
细致入微,像素高过她生前的视力。
“1888年,纽约医生Jules·blair提出用巴比妥酸盐执行药物处决。”
哦,想起来了,她是学法的。
知识点记得细,犯法的事儿也做得细。
为个人薄利出卖国家,死有余辜。
倒是这辈子,还了。
替Erich也还了。
终于到这辈子的记忆了,明明就是刚才的事,怎么看着像十七年前呢。
原来就是他妈的十七年前。
父亲一身白,母亲也一身白。
看起来像要给孙总统守臣子孝三年,其实是在医馆帮工到去年,手头只有当时扯的白布,成衣也全是白的。
生下来眼睛没发育全,就知道母亲美若天仙,父亲也俊俏得一塌糊涂。
其他的,没工夫看。
母亲是云南的资本家的小姐,却愿意抛弃一切追随父亲。
她是个苗族人,有一套苗族女儿的嫁衣,卖光了。
夫妻俩支持革.命贴了奶粉钱,到那个哈特曼医馆打工。
等等,慢点。
该死的跑马灯,怎么她一好过就快得像风。
埃里希·哈特曼家在长沙的医馆啊。
是真的。
妈的生晚了,要不然也是青梅竹马啊?
好像后来又是青梅竹马了,发生了什么事呢。
父母亲去世了。
她被托付给了老东家,带回德国去。
1932年的德国魏尔,俾斯麦大街,德国很多城市都有叫这个的街,多半是干道。
柏林也有。
怎么这么快就到柏林了?
送Jason去读书的,柏林军校。
与教父教母分别,上飞机,降落。
快了快了,快点跑啊,这该死的跑马灯怎又放缓了。
握手而已,居然是慢镜头?
他的手好凉。
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走马灯吗哪来的感觉。
原来她到死都记得与Tom第一次握手时那个触感,是她在收到猫头鹰寄来的信件时就期待的,她要见到反派了,她要见到汤姆·里德尔了。
激动得满手是汗。
在伦敦机场等邓布利多带着他来的时候,她那只准备好和Tom交握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无数遍。
帽子问过她要不要去赫奇帕奇,说她不适合纷争,也不适合钻营,不懂得研究知识,更不会冒险,没有生命中最重要的热情。
她那时问帽子:“热情真的是生命中最重要的吗?你果然是格兰芬多的帽子。”
“来格兰芬多吗?怎么你还不乐意吗?”破帽子惊呆了。
Erich在脑海中模拟Tom那张从小就会假笑的脸,帽子就明白了。
斯莱特林啊。
Greatness啊!
“…Erich·Hartmann…”
“…斯莱特林!”帽子兀自欢快。
因为她使用一个从来没有听过的德国姓氏,Tom决定偷她第一封来自霍格沃茨的信。
她那个时候还不知道呢,只顾着试探Tom到底多在乎血统。
他当然没偷到,但他看了魏尔来的回信。
血统分流人类,死亡将他们统一。
然后她在乌托邦里活了六年。
第一年她在认真学习,因为课程都像游戏般有意思。她简直就像活在童话书里。
第二年她和Tom决斗,从此拥有代他执行暴力的资格,为了控制他们的距离。
平手,一样的实力,她就约为Tom。
第五年的夏天他们杀了桃金娘·伊丽莎白·沃仑。
他们用这次谋杀制造魂器。
日记本。
这个夏天Tom本要在小汉格顿村杀人再嫁祸,但他没有,因为Erich骗了他,她可以使用折断的魔杖,她通知了邓布利多。
第五年的冬天,Tom完成了夏天要做的事。
Erich亲手杀了里德尔先生,她以为那是Tom。
这是她唯一一次想杀了Tom。
他们造魂器。
应该是复活石戒指,她从头到尾没看见那戒指。
Tom还以为她不知道呢,真好玩。
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呢。
显而易见。
中间又漏掉了一些什么呢。
什么都没漏。
她都知道,走马灯却开始快进,是因为她不愿意细细回忆了。其实她从来就能控制这些片段闪过的速度,人哪有什么走马灯,这就是她的回忆。
灵魂的本质是什么?她从那个被药物处决的躯壳中投生在婴儿之中,她来的是个灵魂。
灵魂是否就是人格。
人格是否就是记忆、经历、情感,和她说的语言。
这些东西是否以时间为量又以空间为质。
她与自己原本那个躯壳,隔着时间与空间。
那个躯壳被火化,被葬在公墓,无人祭拜。
她现在使用的身体,她的灵魂在里面成长了十七年,原谅她只好用Erich这个名字。
Erich死了。
肉身坏了。
走马灯跑完了。
这时候她开始眷恋人间,所以作为魂器的日记本把她装得好好的,一点儿没丢。
该感谢Tom。
十六岁的Tom,1943年的Tom。
在哪。
背着光,但眼前就是他,他的剪影,都和其他人完全不同。
他站在走廊上,光线没有照亮他的正面,与他面对面的Erich正在影子中。
不知道自己是否是个幽灵。
光前进,阴影退后。
她向后跌去,跌在球场。
背景是霍格沃茨的魁地奇球场,他用纸折了蝴蝶,施咒让它飞过来,Erich接住之后漫天都是蝴蝶,各种颜色,活的。
“我想和你发展一下,主人与狗以外的关系,所以能做我的女朋友吗?”在日记本里只有他们两个魂片,他天天这么玩,但从来不腻,即使Erich每天都一样的傻。
因为他可以设计她的剧情,她无法拒绝,无法背叛。
“怎么可能啊?”
这是Erich纵火烧掉他所有蝴蝶之后的呢喃,空气中再没有花香,全是焦灼的蛋白质味道,昆虫被烧干的□□,还有安静。
天天玩儿她的魂片,看来1943年的Tom是真的不想好了。
1943的Tom在受到报复,1945这个在报复他人。
“你确定?”
“不确定,做梦梦见的,看见了我和Erich第一次在火车上见面的场景,还看见她在斯莱特林某个寝室里走动。”尤菲米娅开始绞校袍的边沿。
她在说谎。
邓布利多也知道她在说谎。
但他还是说:“你可以去问问,礼貌一点。”
“好的教授,谢谢您。”她站起来就要去。
邓布利多叫住她:“别太激动,你不会提出搜查斯莱特林寝室的要求吧?”
“我认为是男学生会长的寝室。”她明摆着怀疑男学生会主席把某个女同学囚禁在自己寝室,都不再使用做梦梦见的托词了。
敲响挂着里德尔门牌的门,门很快开了,他将门开得很大,没有任何小心翼翼躲躲藏藏。
也可能只是因为他衣冠整洁,不需要藏半个身子在门后。
“那个…Erich在吗?”尤菲米娅有些懵,她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他寝室门口,还敲开了门。
Tom微笑着:“她请了长假呀,希望她能回来参加N.E.W.T.。”
尤菲米娅跑进去,在他的紫杉魔杖指向她之前,她也举起魔杖:“让我搜搜看吧!求你了!我真的只是确认一下。”
她走到那张床前。
掀开放下的帷幔。
只有几个月的报纸。
她当然没死心,弄到了口令,半夜穿着隐形衣,再找进来。
Tom没睡在学生会主席寝室。
床铺也还是堆满报纸。
阿尔法德在看见Tom床上忽然多出的东西。
这张床一直准备好,因为他有时候会回来躺着。
却从来不睡着,他居然连相处快七年了的室友都不相信。
马尔福和莱斯特兰奇都不在寝室,已经宵禁了,说明他们是被Voldemort支出去的。
还好他把人都叫走了,虽然到了这一步阿尔法德也不敢再提什么面子。
但这也太可怕了吧。
那是他曾经一直想着的女孩,每天他都回忆她,只回忆他记忆中有的那些美好的。
只要他一看见床上那堆东西,他就全部想起来。
但他不记得Erich戴过戒指,很不合适,却又挂在她的指节上没有落下来。戒指是金的,上面那块黑色石头戒面对她而言很大,她那截小臂瘦得简直可以从戒指里穿过。
他几年前还想过给她戴上戒指。
Erich曾经主动向他告白,在她杀死桃金娘之后,在她切割了灵魂之后,浑身是邪恶的味道。她需要安慰,或者只是决定换一种生活。
使他怕得不敢答应,哪怕他那时候确实喜欢她。
可笑的是,他越来越不喜欢了。
如果早先他还没有清醒,现在他算是明白了,Voldemort不是要通过他姐姐控制布莱克,而是以此引诱他抢夺家主的位置,他要纯血混乱,要这些家族都因为内斗而越来越可怜。
然后他站出来维护纯血的利益,多么伟岸。他们会需要他,就像马尔福那样需要他。Voldemort要做巫师的至高神。
在这中间,Erich属于哪个环节呢,她的死亡与Voldemort一定有关。
有人敲门,阿尔法德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