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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如果 ...

  •   如果他们没有相遇

      新帝即位,宸烨总算是可以退下来了,宸昀在去益州闯荡江湖和陪着家人去江南之间选择了后者——益州什么时候都能去,弟弟成亲前可就只有这一次外出远行的机会了。
      江南风景和京城大不相同,宸烨又是个会玩的,宸昀成天到晚的陪着父母和弟弟四处游玩。在京城就有许多喜欢她的男子,来了江南她的魅力也丝毫不减。
      只是宸昀并没有想娶哪个男子回家欲望,哪怕是有一个公子让他觉得有些心动,她也还是觉得差了点什么。
      差点什么呢?
      那个公子的长相是她喜欢的那一类,家世也算过得去,宸昀有那么一瞬间的心动,但很快又没了那种感觉。
      宸昀靠在画舫的窗边,一边喝酒一边看着面前的歌舞。歌舞很好但她的心思却没有放在那上面,而是在想自己未来王君会是什么样的。
      长得一定要好看,最好在多点特质,是什么特质呢?
      不知不觉中,面前的舞蹈已经换了,换成了剑舞。说是剑舞,但剑只是表演的一个工具。
      宸昀看着眼前的舞蹈,有些出神的想,若是遇上敌人,只怕这个剑舞连敌人的一击都挡不住。但这个剑舞确实是比刚才的舞蹈吸引她。
      领舞的男子见自己终于吸引了这位殿下的注意力,表演起来更是卖力,最后更是以一个难度颇高的剑招结束了整个舞蹈。
      要会武功!
      这个特质在宸昀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是了,她未来的王君要会武功,这样才好。
      “殿下,郡君问您是不是可以准备回去了?”画舫外传来了侍从询问的声音,宸昀起身扔了个银锭子给跳舞的男子,给外面的人说:“可以了,回去吧。”
      或许自己可以去益州看看?宸昀想,不过要先等会京城宸晚出嫁再去了。

      宸昀后来确实是去了益州,刚到益州,她就听说武林中去年出了一件大事——魔教教主被青峰派的人抓住,在武林大会上公开处决了,死前还通过自废内力暗算了青峰派的王巧。
      江湖中每天都有新鲜事,如果不是魔教教主这个身份太有名了,现在也不会有人提起一年前的事情了,宸昀也就只是偶尔在茶楼听了点消息:
      听说那个教主生的很好看,是个大美人;听说他年纪不大,武功倒是很深;听说他是被王巧抓的才会带着她一起死……
      江湖传言不少,又真有假,总的来说长相好武功好这两点是真的,其他宸昀就不确定了。
      可惜了,宸昀这样想。她有点想见见那个传说中的魔教教主,看看他是不是传言中的那样,可惜人已经死了,宸昀是见不到了。
      不过宸昀也没有为此纠结太久,那个教主对她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见到了可以满足她的好奇心,见不到也没什么所谓……
      宸昀在益州住了一年左右,拜访了各大门派,和人把酒言欢过,也剑拔弩张过,总的来说江湖之旅还是比较有趣的。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没有遇到能让她心动的人。
      益州习武的男子多,其中长得好看的也不少,她见到了备受追捧的青峰派掌门公子,见到了男子中的第一高手……她见了许多人,但还是觉得差了点什么。
      再一次收到家书的时候,宸昀选择了启程回家。她离家太久了,是时候回去了。
      回去以后是请母王和父君帮她订一门亲事,还是像荣王堂姐那样不心动不娶亲,宸昀还没想好。
      不过这也不重要了,她还年轻,有的是时间慢慢想……
      只是她或许没有母亲和姐姐那样幸运,能遇到一个心爱的男子了……

      如果他们相遇是在武林正道围攻百丈山的时候
      宸昀是在宸晚成亲以后去的益州,刚到益州后不久,就让她遇到了难得一见的大事——武林正道要讨伐魔教。
      宸昀对于正道魔道没有太大的偏向,这些门派在她看来只要不触及朝廷法则,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至于那些门派罗列出来的天玄教的罪行,宸昀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触,江湖不就是谁厉害谁说了算吗?更不要说那上面还有百十年前的事情了,魔教教主都换了一位了,这些人还拿旧事来清算?
      当然了,她还是出于看热闹的心态她跟着及各大门派的人一起上了百丈山,看看这个传说中的魔教是什么样子的。
      她是以穆昀的名字行走江湖的,像她一样没有加入什么门派的人不算少,她在其中也不算太过显眼。

      宸昀站的位置比较偏,她看着那位传说中的魔教教主独自一人现身,虽然只看了个侧脸,但是宸昀直觉那是个美人。
      可惜了,如果换个场景,宸昀说不定还能和他认识一下,只是今天这个情况,她想这位教主应当是活不到明天了。
      上前迎战的是青峰派掌门倪同方,宸昀不太喜欢这个人,但也要承认她的武功水平不错,至少对付面前这个本就有伤的天玄教主是足够了。
      对了,宸昀从他们的对话中得知,这位教主的名字是顾南珏,今年也就十六岁。
      不出意料的,顾南珏输了,倪同方没抓他,而是封了他的周身大穴,说要选个好日子杀了他以祭奠那些死于魔教之手的人的在天之灵。
      何必呢?顾南珏今年十六,天玄教以往教主做下的事情,无论对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顾南珏在被青峰派的人带走的时候,正好路过了宸昀身边,他们两个人对视一眼,宸昀呼吸一滞,她好像有点心动了。

      宸昀不动声色的回了营地,半夜她在那些门派庆祝正欢的时候,悄无声息的到了关押顾南珏的地方。
      出人意料的是,青峰派的王巧也在,宸昀从他们的对话中,大概推测出了这两个人之间的交集。宸昀不得不感叹一下,这位顾教主的运气真差,会碰到这种人渣。
      宸昀躲在阴影处,回想今天白天和顾南珏的对视,不得不承认,顾南珏是她喜欢的那一类。
      要不要插手呢?如果不插手,宸昀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在遇到一个合心意的人;如果插手,现在的情形插手顾南珏的事情绝对会是个大麻烦。
      宸昀不怕麻烦,但也不愿意没事找事。
      “王巧你给本座滚开!”
      宸昀正想着事呢,就屋内的顾南珏喊了这么一句话,再看过去就发现王巧在对顾南珏动手动脚。
      她来不及思考,完全是凭借本能过去打晕了王巧,回过神来屋里有意识的人就只剩下宸昀她自己和顾南珏了。
      顾南珏受了伤又被封了内力,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体力了,见宸昀突然进来惊讶的看着她,下意识地问:“你是?”
      宸昀觉得有点头疼,又有点释然,不管怎么样她既然进来打晕了王巧,插手这件事情也是必然的了。
      “来救你的人,怎么样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顾南珏看着面前这个年轻女子,隐约想起来她是今天跟着那些武林正道一起上山的人,冷笑一声说:“骗本座有意思吗?”
      不说宸昀是不是真的来救他的,哪怕是真的,她也没那个本事在一群武林高手手里把他带走。给他希望又让他绝望,有意思吗?
      宸昀有些无奈的说:“没骗你”,她知道自己悄无声息带着顾南珏离开这件事不现实,不过她还有别的办法。
      见外面巡逻的人快来了,宸昀拿出颗药给顾南珏服下说:“等我明天来带你走。”说完她没管顾南珏的反应,拎起被她打晕在地上的王巧离开了。
      出去以后,她又给王巧补了一下,确保她这一晚上都醒不来,才拿着自己随身包袱准备下山。宸昀想要带着顾南珏突破这些门派的守卫下山不现实,但是她独自一人离开就没事了,谁会管一个小人物的去留呢?

      百丈山在两个府县境内,宸昀选择去了最近的那个知府衙门。
      田盼是在睡梦中被随从吵醒的,不管是谁,大半夜被人叫醒心情都不会好,田盼刚想发火,就听见自己的随从磕磕巴巴说:“大人,府外来了个人,说她是逸郡王,要见您。”
      “我管她是谁,叫她明天再来!逸郡王,等一下,你说来的人是逸郡王?!”田盼刚下意识的回了话,就被自己吓清醒了,她猛的坐起来,问:“她还说什么了?”
      随从被她吓了一跳,赶紧递上了一个令牌说:“这是她给属下的,说大人您见到令牌就知道了。”
      田盼仔细一看,那个令牌巴掌大小,非金非玉,正面刻着一个“逸”字,反面是张牙舞爪的四爪龙,正是宗室的象征。
      逸郡王来益州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但几个知府还是知道这件事情的,现在见到令牌,田盼赶紧起身拿衣服,一遍更衣一边说:“快,快把人请进来!”

      宸昀在厅里稍等了一会,她知道自己半夜上门有些失礼,但情况紧急也顾不来了太多,见田盼快步走进来,说:“田大人,本王有要事同你商议,不得已打扰了。”
      田盼几年前上京的时候,见过宸旭一面,现在见到令牌又见到宸昀这张脸,也就彻底信了她的身份。
      “殿下请说,下官一定尽力而为。”
      “本王是为了天玄教教主而来……”宸昀简单的说了一下百丈山上的事情,中心思想就是要保下来顾南珏。
      百丈山在田盼的境内,她自然知道这次几个门派围攻百丈山的事情,但是临近州府的知府顾鹏云同她打过招呼,希望她不要插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田盼就没再管这件事。
      现在逸郡王居然说要那个教主?
      任当地知府多年,田盼还是知道一点天玄教的事情的,听说那个教主长相极好,逸郡王这是看上他了?
      不管宸昀的目的是什么,田盼都要尽力帮她。让她满意了,还怕少了自己的好处吗?
      “不知殿下是想怎么做,下官一定全力配合。”
      宸昀对她的知情知趣很满意,说:“本王今天听那些江湖人士说了天玄教的一些所谓罪行,希望田大人可以挑出来一些和朝廷有关的,从而让他们把人移交给朝廷处置。”
      哪怕刚才还在熟睡,但现在田盼在升官发财的刺激下已经很清醒了,她听了宸昀这话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顾南珏任教主时间很短,天玄教大部分的事情都不是他任教主时期做下的,江湖中人把这些事情算在他头上,但是如果移交到官府,就不是这么个算法了。
      朝廷律法有牵连家人的,但是除了抄家灭族的大罪,还真没什么罪行是师尊牵连弟子的。
      现在田盼要做的就是从中挑出来一件出武林范围的旧事,然后把顾南珏从武林人士手里要过来,最后案子解决,人平安无事。

      宸昀复述了一遍倪同方今天说的关于天玄教的一些事情,田盼和衙门中的一干人等找来档案一一查看,忙了大半夜总算是筛选出了一个足够可以把人要过来,又不会真正牵连到顾南珏的案子。
      天亮了,宸昀和田盼再次确认了一遍整个流程,总算是放心让田盼带着人上山了。她本人因为在百丈山上露过面,为了不旁生枝节留在了知府衙门。
      有宸昀这尊大神镇着,田盼底气十足的上了山。
      田盼到的时候倪同方正到处找王巧呢,还没等着逼问顾南珏王巧的下落,下面的弟子就说官府找上门来了。
      朝廷和江湖之间联系不多,朝廷不怎么管江湖内部发生的事情,相对的江湖中人也不会随意触及朝廷律法。但真要说起来,哪怕是江湖势力最强的益州,也还是朝廷的实力更强势。听说是当地知府亲自前来,倪同方只能先放下王巧的事情,去见这位知府大人。
      结果刚一照面,还没客套呢,田盼就说明了来意——她要带走顾南珏。
      她给的理由也很明确,这个案子伤到了无辜百姓,就算是除了武林的范围,既然你们说天玄教教主和案子有关,那么她自然是要把人带回去,依照律法来处置了。
      田盼具体是怎么和倪同方交涉的宸昀不是很清楚,但她很顺利的在几个时辰后见到了被带回来了的顾南珏。

      田盼对外说顾南珏是案犯,但完全是把他当贵客带回来的。顾南珏一头雾水的跟着田盼回了知府衙门,原本以为自己会进大牢,却没想到是被恭敬地请入了后院。
      一进院子,他就看见了宸昀。
      “顾教主,我说会救你出来吧?”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严重超出了顾南珏的理解范围,他看着宸昀,沉默许久才问:“你到底是谁?”
      “逸王宸昀。”
      “逸王殿下,你…”顾南珏一夜没睡,全靠宸昀先前给的药撑着,现在从武林正道的掌控中到了宸昀这个他完全不了解的人手里,想要和她试图和她交易,却发现自己眼皮越来越重,身体也不受控制的发软,留在记忆中最后的一个场景是宸昀略显焦急的脸……
      在宸昀眼里,顾南珏就是话说到一半脱力要摔倒,她赶紧抱住他免得他直接摔在地上,才刚抱住他就发现顾南珏已经昏了。
      她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把顾南珏打横抱起,回了自己的屋子。
      回去的路上宸昀还有功夫想,美人就是美人,哪怕现在脸色惨白也还是好看的,就是太轻了,该让人给他好好补补。

      等顾南珏再醒来已经是一周之后的事情了,这期间田盼在问过宸昀的意见以后很好的处理了整件事情——江湖中人放弃围攻天玄教,相对的顾南珏会退出江湖,再也不现身江湖。
      对于那些江湖人士来说,顾南珏如果能死了,那么是最好的结局。但是现在朝廷的人明显是要保住他的命,他们只能退而求其次,要求顾南珏不再插手武林的事情,也算是完成了他们削弱天玄教的初衷。
      顾南珏就这么在昏迷的时候被宸昀带着离开了百丈山,朝着她在益州的暂住地去了。
      对于宸昀来说,她既然看上了顾南珏,那么也不会让对方一直留在天玄教。这件事情的结果她勉强满意,唯一不满意的就是没能和王巧算账。不过来日方长,她想要找王巧的麻烦也不是什么难事。
      至于顾南珏的意见,不是有句话叫做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吗?
      顾南珏是在辰园醒来的,宸昀没有瞒着他,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他了。顾南珏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心情,最终问宸昀:“所以现在逸王殿下是准备把我圈养起来了?”
      “不是圈养,如果你想要走,我不会拦着你的。”
      顾南珏心想,走?他能走到哪去?
      不说他现在内力还没恢复,就算是恢复了,他也不能再次现身江湖,他还能去哪里呢?
      宸昀见他不说话了,也知道顾南珏暂时是不会再说离开的事情了,想了想觉得还是要给他留点个人空间,说:“你的伤还没好,一会会有大夫过来开药,你想要吃什么用什么直接吩咐外面的侍从就是了,我还有事,晚些再来看你。”
      宸昀说完就离开了,留顾南珏一个人在屋里神情复杂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顾南珏就这么在辰园住下了,偶尔离开一两天宸昀也没有过问,就像是她说的那样,顾南珏完全是自由的,可以来也可以走。而顾南珏在辰园的时候,宸昀则是雷打不动的每天去找他,早上走晚上才离开。
      两个人就这么诡异的过了几个月,直到寒冬来临,顾南珏的寒毒复发。
      宸昀这次是有充足的时间了解顾南珏的寒毒,他们两个都知道,想要彻底解决寒毒,只能靠双修,而这个选择权在顾南珏的手里。
      ……
      冬天过去了,顾南珏和宸昀一起回了京城,开始了人生的另一个篇章。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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