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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 2 ...

  •   BAU接到丹佛警方求助,科罗拉多州疑似出现了一名连环杀手。BAU的成员们一大早就坐在飞机上相互交流各自对案件的看法。

      “他无法控制自己杀人的欲望……在现场留下信息的不是死者,很可能是不明嫌犯在求救,他希望警方能阻止他。”
      “我们不能排除不明嫌犯在故意挑衅的可能性……”

      不明嫌犯在求救……
      我想他在求救……

      同事们分析案件的声音忽然变得遥远,Reid想到了一个月前Ellia说出那句话时脸上晦暗不明的表情,内心隐隐有一丝不安。那天他在某种直觉驱使的冲动中递给Ellia一张名片,但是这一个月来她从来没有联系过自己,这让Reid难免有些失落。

      他第一次遇到和自己频率相似的女孩,虽然JJ、Garcia对自己很宽容,Morgan、Hotch和Gideon能够理解自己,但是Reid知道,他们都有各自的频率,而Ellia和自己更像是一类人。

      一类人……他竟然真的这么想了,明明他不怎么了解Ellia,还是说这种亲近感只是因为她和自己一样都有一些社交障碍?
      或者因为他反常地想到一个只接触过一天的人好几次,才给他一种他们相似的错觉?

      “嘿,Reid,你怎么想?”

      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Reid猛然从思绪中惊醒,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
      “对不起,”他羞愧地垂下头,“我只是联想到了一些其他事情。”

      众人无奈地摇摇头,只能又重新回到了案情讨论中。

      ......

      下飞机后,在BAU小组主管Hotch和警察局长沟通的时候,健壮的黑人侧写员Derek Morgan从后拍上Reid的肩膀:

      “你居然会在做推论的时候走神,这可真是意外。难道终于有某个漂亮姑娘迷住了我们的漂亮男孩,让他日思夜想?”

      Morgan一脸坏笑。这个幽默性感的男人是BAU最喜欢逗Reid的人,也是Reid相对更亲近的同事,之前正是Morgan发现Reid心不在焉便开口询问他的意见。

      Reid不自在地扭动肩膀试图把Morgan甩开:“我没有!我……我是在想她的事,但不是在想念她……”

      Morgan调侃的表情凝固了。Reid、竟然真的在想、一个女孩?!这可是大新闻。Morgan轻松按住不停挣扎的Reid,几乎要大笑出声。

      “等一下,孩子,所以你确实因为一个姑娘走神了!她漂亮吗?叫什么名字?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我可以给你出出主意。”

      Reid举手投降:“你想多了……好吧好吧,我们应该只算只见过一次面,但绝对没有那方面的倾向。事实上,我只是有些担忧……她好奇凶手,在意精神分裂者写的文章,有社交障碍……在BAU工作以后,你知道,这些会让我产生不好的联想。我给了她名片,但是她从来没有联系过我。”

      Morgan的表情严肃了起来:“你知道你不能像超人一样瞬间出现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拯救所有人,别给自己太大压力,Reid,如果她真的需要帮助,她会找你的。”

      “好吧。”Reid点点头,心情依然有些低沉。

      Morgan目光一转:“但是她也可能像很多年轻人一样只是想让自己看起来很酷,并且不好意思主动联系你。下次记得要先向姑娘要电话号码,男人应该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上,不知道怎么做了就随时来问我。”他向Reid挑了挑眉,笑着追上前面的大部队。

      “嘿,我说了我没有那种想法。”Reid气呼呼地抗议。
      而且……他想,他才没那么笨。大概。

      ......

      乔治城大学心理学院邀请BAU的成员去开一场讲座,Hotch直接将这个任务分配给了Reid,理由是他和学生年纪相仿,并且他上课的经验最丰富。

      可上帝知道他从来没有给别人讲过课!

      接到这个任务以后,Reid整整焦虑了一个星期,讲座的大纲和稿件被他改了又改。他努力让自己讲的主题和方向对学生更有吸引力,为此他还准备了几个心理学的笑话来拉近和学生间的距离。

      然而……十几分钟过去了,全场学生面无表情的冷漠反应让他深刻意识到,自己失败了。他作为学生时没能和其他学生拉近的距离,工作以后依然做不到。

      Reid有些茫然,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当初精心准备的大纲是不是合适的选择。如果学生不喜欢数据和理论,只想听那些耸人听闻的案件怎么办?我应该用什么方法让他们对自己的未来负责,让他们在正确认识BAU的基础上还能对BAU感兴趣?

      他一边硬着头皮继续讲,一边犹豫着要不要临时改变一下内容。

      这时教室后门被轻轻推开,Reid无处安放的目光立刻飘了过去,他惊讶地发现进来的人竟然是许久不见的Ellia!

      只见她在后排打量一圈,找到了一个离过道最近的空座,在向座位走去的时候偷偷抬眼瞟向讲台,发现Reid正面对自己的方向,她的脑袋迅速垂下,经过外排的一个人时差点摔倒,直到安稳落座后她才再次抬起头。

      Reid注意到她的脸红了。

      Ellia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是这里的学生吗?她是特意来听我的讲座的?

      熟人的出现让Reid更紧张了。

      天哪,我要在Ellia面前继续这个所有人都觉得无聊的演讲吗?这真是太尴尬了……如果她也觉得我讲的很糟糕怎么办?不不不,如果是Ellia的话,也许她能理解我在讲什么……

      Reid不确定地看向Ellia,她局促地向他点头微笑。

      这个微笑让Reid忽然平静了下来。他不再尝试改变内容,不再纠结在座学生冷漠的反应,只是按照事先准备的那样,将他一开始就想展示出来的逐一讲起,包括那些冷笑话。

      在不胡思乱想以后,Reid的思路更加流畅了,甚至及时补充了两点他在事先准备中忽略的细节。他只着重在意Ellia的反馈,看她随着自己的话语时而认真思考时而忍俊不禁。他假装这是一场给Ellia一个人的讲座,这个想法让他放松了很多。

      讲座结束得比想象中快很多。当零零落落的掌声响起时,Reid还没有反应过来,很快,让他惊喜的事发生了。

      有三名学生围在了讲台前,显然是打算问他一些问题,还有两名学生在走出教室时向他礼貌道别。
      这个结果比他预期的要好得多。

      他压抑不住兴奋地望向Ellia,高兴地发现她仍坐在原位,没有离开的打算。他立刻向她做了一个口型——等我。
      Ellia见状点了点头。

      ......

      “嗨,好久不见。”
      送别最后一个学生,Reid走到已经站在前排课桌附近的Ellia旁边。他的心情显然很好,嘴角一直噙着笑。
      “好久不见,Reid。”

      “你怎么来听讲座了?你进来的时候我都快紧张死了,不,你进来之前我就希望自己从来没有答应Hotch来做讲座……我一定糟糕透了。”

      “我在海报上看到了你的名字,所以就想来看看,”Ellia说,“你讲的很棒,我很喜欢。”

      “噢,别安慰我了,”Reid苦着脸摸摸后颈,“我一直搞不懂学生们都喜欢听什么。”

      “你讲了你认为他们需要了解的知识,这是对他们负责人的表现。而且,你的讲座,你是老大。”Ellia眨眨眼。
      Reid笑了。

      “那么你听了会对BAU感兴趣吗?”

      “是的,当然会。只不过……”Ellia犹疑了一下,“如果你问的是去BAU工作的话,我不会想去的。”

      “为什么!?”Reid大受打击,“我们做这个讲座的一个重要目的就是吸引学生加入我们。”

      Ellia连忙摆手:“我并不是觉得你讲的不好,只是因为我不是一个能做英雄的人。”她认真地说:“对于那些被拯救的受害者来说,你们就是英雄。”

      Reid不太习惯这样直白的赞扬,他的双手抓紧又放开自己的邮差包,循环往复好几次。

      Ellia继续说:“你讲了很多案例,着重强调了它们的研究价值,虽然你也说了你们曾经面临的困境,但那一定不是全部。你需要面对无辜惨死的受害者,悲痛欲绝的家属,还有穷凶极恶的杀手。我想那会很难。”

      Reid脸上原本愉快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声音也变得低沉:“是的,当我遇到……那些时候,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度过的。”

      “对不起,”Ellia抬起手又放下,似乎想要安慰他却又不知道怎么做,“我不是故意提到这些的。”

      “没关系。”Reid勉强一笑。随即他又想到了一个多月以来让他多次心有不安的根源,于是小心翼翼地问:“你这段时间一直没有联系过我,我想说,如果你需要帮助,可以随时联系我,好吗?”

      Ellia呆住了。

      Reid的眼神干净而真挚,那里面毫无保留的关心和小心不触碰到她自尊的试探让她的鼻子发酸。

      他太傻了,为什么他要对一个只见过几次的人这么好呢?
      Ellia这样想着,但她的心里其实已经知道了答案。

      因为Spencer Reid是一个非常、非常善良的人。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他选择加入BAU,在无数次直视人性的黑暗后还努力坚持下去。

      她匆匆低下头,借着从书包里拿手机的动作掩饰自己的情绪:“其实我存了你的号码,只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她从通讯录中找出Reid的联系方式然后拨通,Reid的手机铃声很快响了起来。

      “这是我的号码,”Ellia努力露出一个微笑,“不过在平常的时候我也可以联系你吗?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愿意的话,或许下次我们可以一起喝个咖啡。”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Chapter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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