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样的人》阁楼昨夜又东风

2、第二章

　　好不容易熬到电话会议结束，这时都已经是下午一点了，刘文清一边收拾资料一边说道，“今天先这样，你们没事的话就回宿舍，理个发、洗个澡、买几件衣服。看看你们的样子，除了韩昭和韩睿，你们哪个不像乞丐？”

　　听说可以走了，小杨拽着韩睿就要往外走，“赶快去超市，我要吃肉，要吃大肉。”

　　韩昭站起来笑眯眯地说道，“可以算上我吗？我也想吃肉！”

　　小杨的脸立马黑了，刚想说不行，又有一个同事说道，“韩睿会做菜吗？我也能去吗？天天吃中餐馆的蛋炒饭，快吃吐了。”

　　韩睿虽然也不喜欢韩昭，但其他同事都很不错，既然他们都开了口，哪有不同意的？

　　结果，除了在这边有家有口的刘文清要回家吃老婆做的饭以外，包括韩昭在内的8个同事都要跟着去蹭饭。

　　走到半道上，小杨带着几个同事先回宿舍，韩睿和一个来自东北的大高个同事范樊去超市买菜，他们还没走几步，韩昭也跟了过来，说是要帮忙拎东西。

　　当着范樊的面，韩睿不好拒绝，只得不吭声漠视这人，爱跟就跟吧！

　　三人先在中国超市大买特买，之后又去土耳其超市买了些羊肉和河鱼。

　　回到宿舍时，小杨几人正联网玩游戏。

　　见他们玩得不亦乐乎，韩睿也没叫他们帮忙，自己拎着东西进了厨房，开始准备做饭。

　　和顾成均在一起的这些年里，几乎都是他做饭。顾家本来是有厨子的，可顾成均非要折腾他，说是别人做的饭难以下咽，只喜欢吃他做的。

　　韩睿一边整理食材，一边想着过去的事情。他虽然讨厌顾成均，而且现在也分了。但是，毕竟和这人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哪能说忘就忘？

　　那个东北同事范樊也凑到小杨那边，看他们打游戏去了，厨房里就只剩下韩睿和韩昭两个人。

　　见韩睿熟练地切菜、炒菜，韩昭笑道，“你好贤惠哦！”

　　韩睿懒得理他，只顾着手里的活。他这个冷淡的样子，韩昭却毫不在意，在边上一直不停地说这说那。

　　等饭菜端上桌，小杨他们立马关上电脑，扑了过来。一大桌子的菜没多久就被吃得个精光。

　　见他们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韩睿安慰道，“烤箱里还有烤羊排。”

　　吃完饭，小杨还算有良心，拽上一个同事进厨房洗碗去了。韩昭又笑道，“韩睿，你做的饭菜真好吃，你要是女人，我一定娶你！”

　　这个韩昭太恶心了，刚刚吃饭的时候，还一直用脚蹭他的小腿来撩拨他。韩睿心里烦得不行，又不好当着同事的面发火，只得打开电脑干活。

　　小杨洗完碗就开始赶人了，“怎么着？还想留在这里吃晚饭？”

　　几个同事背上包，笑着和韩睿道谢，其中一个说道，“韩睿，你做的饭菜实在是太好吃，下次还叫上我！”

　　小杨抬起脚就要踹他，“光吃不出力，做一顿饭多辛苦，你知道吗？”

　　几个同事嘻嘻哈哈地走了，韩昭却还赖着不走，笑眯眯地说道，“我们出去逛逛吧！听说这边的红灯区不错，去看看？”

　　小杨没好气地说道，“不去，我们有女朋友的。”

　　韩昭还是笑，“只看看而已，又不做什么。”

　　韩睿抱着电脑站起来，对小杨说道，“我回房间了。”

　　说完也不管韩昭的脸色，蹬蹬地上了阁楼。

　　没多久，小杨就端着两杯茶上来，一脸不屑地说道，“这个韩昭太他妈恶心了，但凡长得好看的人，他都要去勾搭，还男女通吃。”

　　将茶递给韩睿后，他又继续说道，“之前在比利时，他整天和留学生搞在一起，还和一个同事的老婆勾搭上了。你说他搞女人也就算了，他还去酒吧搞男人，太没节操了。他动过的那盘菜我都不敢再吃了，怕被传染艾滋病。”

　　韩睿一边听小杨骂韩昭，一边慢慢地喝着茶。他之所以愿意给小杨做饭，实在是因为小杨这人真的不错，虽然邋遢了一点、懒了一点，但是三观非常正，心肠又好。

　　小杨又说道，“只是没想到，这么渣的一个人，在海外竟然混得风生水起，这么年轻就已经是19级了。”

　　韩睿安慰他道，“你也年轻，很快会到18级的。”

　　小杨叹了口气，“他是做市场的，升得快，还挣得多，我现在才16级，还是用服，要升起来，难！”

　　对于这点，韩睿也不好再说什么。在他们公司，级别和薪酬实在是不好说，有些部门和职位累得要死，但既升得慢，薪酬也不高。而有些职位不仅升得很快，钱还多。其实，主要还是看个人的能力和运气。

　　喝完茶，小杨又问明天要不要去Outlet，他想给他妹妹买包。其实，去买东西这件事情，小杨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不过都因为工作实在是太忙而耽搁了。

　　想着以后的事情只会越来越多，韩睿也就同意了，正好他也需要买些东西。

　　从顾家离开时，他只带走了他的工作电脑手机和证件银行卡，其它东西一概没拿。

　　分手后的第二天就来海牙这边出差，他当时只背了个电脑包，瘸着腿过的安检，行李箱和几件衣服还是在机场免税店买的。

　　到了海牙后才发现，荷兰比国内冷太多，尤其是早晚，温度才10度，他冷得受不了，可也没时间去买衣服，只得一直扛着。

　　周日那天，俩人起了一个大早，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出发去Roermond，在坐了两个多小时的火车后，终于在10点的时候赶到了所谓欧洲最大的Outlet。

　　俩人拿着Outlet的导购图，研究了一下路线，然后直奔Coach店，小杨是个妹控，妹妹想要一个Coach的包，他怎么可能不答应？

　　这个Outlet是不是欧洲最大，韩睿不敢确定，但是东西确实便宜。同种型号的包大概比国内便宜了三分之一，而且最搞笑的是，刷他们公司的工卡还能打九折。

　　小杨解释道，“这个地方在荷兰和德国的边界，公司在杜塞有好几千人呢！那些家属可都是有钱人，最喜欢到这里来买东西，而且是大买特买，后来不知道是怎么操作的，就变成了刷工卡可以打九折了。”

　　韩睿看了一下，店里的顾客几乎一半都是中国人，排队付款的大部分也是中国人，收银台那边也显示可以用银联支付。而且，店里还配备了会说中文的店员，专门为中国顾客服务。于是心里默默地感叹，中国人现在真有钱！

　　逛了几个小时后，俩人都觉得有点饿，就找了家餐厅吃饭。今天天气不错，阳光明媚，微风习习，大家都坐在外面，晒着太阳用餐。

　　可外面已经没有位置了，俩人只得进里面。刚坐下，就有人过来打招呼，却是韩昭。

　　小杨板着张脸不说话，韩昭也不尴尬，笑着说道，“早知道你们也来，我们可以一起啊！你们是坐火车来的吧！那个太折腾了，没有开车方便，待会儿回去的时候，我带你们吧！”

　　小杨不理他，抬着头，傲娇地去洗手间了。韩昭于是挨着韩睿坐下，亲昵地说道，“你看我们不仅都姓韩，还总是能遇见，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

　　说完后竟然将手放到韩睿的大腿上。

　　韩睿恶心得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直接将韩昭的手打开，不客气地说道，“这里中国人这么多，能遇见有什么好稀奇的？我看你的同伴都等得不耐烦了，你要是没事的话，就赶紧走吧！”

　　韩睿早就看到了，那个等在门外、不时往餐厅里面看的、提着大包小包的女孩子，正是韩昭的同伴。

　　韩昭还不死心，又靠了过来，吃吃地笑道，“你吃醋啦？”

　　这人也太不要脸了，韩睿恶心得不行，拿起东西就起身，既然这人不走，那他走！

　　正好小杨也回来了，俩人拿上东西，看都不看韩昭一眼，直接出了餐厅。

　　遇上了讨厌的人，俩人也没什么心情找餐厅了。最后俩人就找了家小店，买了些薯条随便打发一下。

　　小杨一边吃一边吐槽，“他是不是又缠着你？真他妈恶心，也不照照镜子，就他那个傻叉样子，也敢打你的主意！”

　　韩睿笑道，“你这口气，怎么感觉像是我的家长？”

　　小杨也笑了，“还不是我妹妹闹的，她说，像你这样的盛世美颜，怎么也得找个痴情专一霸道总裁攻之类的，他韩昭算什么？渣男一个！”

　　见他并没有鄙视之意，韩睿忍不住问道，“你不反感同性恋？”

　　小杨先是尴尬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之前根本没关注过这方面的事情。而且，从小到大我是没有见过活的同性恋。不过，我妹妹后来成了腐女，整天和我说这些，我就多多少少知道一点。上次我把你做报告的照片发到朋友圈后，她更是疯了一样，整天嘀咕着要我看好你，不要让你被猪给拱了。”

　　韩睿被他的话逗笑了，刚刚韩昭带来的不快立马烟消云散了。

　　吃完东西后，俩人又再接再厉，继续逛、继续买。

　　等要去坐车回去的时候才发现，实在是买得太多了，置物架上都放不下了，只得放到座位下。幸亏火车上人不多，要不然还真够呛！

　　小杨靠着椅背，无力地说道，“真佩服那些女人，这逛街也太累了吧！我宁愿熬夜加班，下次打死我也不来了。”

　　韩睿也累得不行，和顾成均在一起的时候，是从来没有逛过街的，衣服要么是定制的，要么是顾成均的助理李棠，从那些大牌店里直接给他拿的。

　　想到这些，韩睿心里很是不舒服，于是甩了甩脑袋，又拿出手机看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