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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章 妹妹睡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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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思了半晌的楚茨把手机打开,翻通讯录,置顶的就是金主的号码,备注是大佬,楚茨在心里念了两遍金主的号码,手指往上滑,看下面的。
这种时候他才不会找那位金主。
凭着记忆楚茨找到了马尾男的名字,涂豪。
这名字……很有想法。
楚茨按了通话,响了两声,那边接了,开口就是小祖宗:“你又怎么了?”
楚茨很无辜:“我饿了,屋里没有饭吃。”
涂豪想到什么,认命说:“你要吃啥?”
楚茨从夏行束的记忆里搜刮好吃的:“ 绿波廊的八宝鸭、蟹粉豆腐和桂花拉糕,顺便带个王宝和的螃蟹过来,尽快啊。”
涂豪垮了脸,这俩地方天天排队的人那么多,他能怎么快,嘴上却应的干脆:“行行行,很快啊。”
楚茨挂了电话,去厨房烧了壶水,倒了一杯一边喝一边坐回沙发床里,曲起腿想事情。
这次的任务是找出把妹妹推下楼的人。
妹妹年纪不大,和夏行束就差了两岁,被金主和父母宠的无法无天,夏行束也是个喜欢闹的性格,时不时地就偷偷带着妹妹出去玩,和妹妹关系一直都不错。
金主的身份很牛逼,连带着妹妹也很出名,因为年纪小,身份也高,外界都叫她小小姐。
妹妹那天办的聚会,来玩的人很多,夏行束的记忆里眼熟的眼生的都有,范围太大,谁都有推人的嫌疑。
楚茨看谁都不像好人。
脑袋嗡嗡响。
肚子还饿。
楚茨瘫在沙发床上生无可恋。
六点刚过一会,涂豪带着一大袋子吃的过来了,扶着墙气喘吁吁。
楚茨给他倒了杯水,涂豪一脸惊奇。
“喝不喝?”楚茨摆出原主会做的表情。
涂豪接过来喝了,把吃的递过去。
“夏少爷,我回去就跟老大说,明天家里的厨师就能过来。”
楚茨心里啧一声,有求必应啊,夏行束果真是得金主的心。
他把螃蟹掰开慢悠悠地吃,姿态讲究,没有一点声音。
涂豪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楚茨很小的时候父母就没了,他的所有事情都是监护人在管。
监护人是他父亲最好的朋友,虽然碍于老婆孩子不能把楚茨接回家养,但他一门心思想把楚茨教好,不然没脸见他兄弟和弟媳妇。
于是监护人找了老师过来教楚茨,有教学习的,有教交际的,有教仪态的,各种各样。
一个教完接着一个,上赶子一样。
那段时间楚茨恨死监护人。
楚茨淡定啃完最后一根蟹腿,把壳子放到桌上。
桌上摆着他拼回去的螃蟹壳子。
桌边站着的涂豪看他的眼神已经带上了诡异。
楚茨并不害怕暴露,因为夏行束就是这样,在金主跟前乖的跟只小鸡仔一样,私底下性格多变的不行。
啥时候兴趣来了学个拼螃蟹也是可能的。
又一次目送涂豪眼神呆滞地拎着食物残渣离开,楚茨拿纸擦擦桌子,收拾收拾去浴室洗澡。
几分钟后,楚茨裹着水汽穿着浴袍走出来,撑着水池,认真看了看镜子里夏行束的这张脸。
很乖,顺眼,眉宇间带着点娇气,一眼看去毫无心眼。
夏行束表现在外人眼里的也确实是这样的人设。
难怪会被别人设计背锅。
不过这也暴露了一件事,设计夏行束的人并不了解夏行束。
楚茨眯了眯眼,镜子里的人也跟着眯了眯眼,温顺的面上骤然显出相反的神色,眼里净是狡黠和算计。
夏行束确实在金主面前很乖,那是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搞不过金主,他现在拥有的也是金主给他的。
但实际上,夏行束并不是个好糊弄的人。
他心里明镜一样,算的门清儿。
与此同时,在楚茨今天被强行扛走的那间大房子里,一个男人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翘着面前的茶几,手里拿着本书,气场极为强大。
“把螃蟹拼回去了?”
涂豪嗯嗯点头,还把手里的袋子打开,试图拿螃蟹壳子出来。
骆良一个眼神制止了涂豪的动作,自己换了个姿势,继续看书,硬朗的五官扯上点懒散的笑意:“能的跟豆子一样。”
涂豪摸不准老大的意思。
骆良看完翻一页:“他最喜欢家里哪个厨子做的菜?”
涂豪说:“曲岩。”
骆良语气很淡:“曲岩好像挺闷的。”言下之意,跟夏行束聊不来。
涂豪说是,“但他烧的菜夏少爷喜欢吃啊。”
骆良挑眉:“那就让曲岩给他做饭去吧。”
“夏夏那小子闲不住,你再给他买个游戏机过去凑合几天。”
骆良把书合上,中指和无名指并起来,按按眉心。
第二天一大早楚茨收到了来自金主挂上了安抚名号的游戏机,以及一个据说是夏行束最喜欢的厨师。
叫曲岩的厨师和楚茨打了声招呼,沉默着去了厨房,然后就没出来。
涂豪在跟他转达金主的话,说来说去就一个意思,只要你别闹事,大家都当你是小宝贝,你闹了,大家都要敲你。
楚茨拿着游戏机研究,听的耳朵都要起茧,一边对着说明书把游戏机连到液晶屏上,一边打断:“知道了知道了,辛苦你了啊涂豪大哥。”
你赶紧回去吧。
涂豪皮笑肉不笑:“你只要不瞎跑,一切好说。”
楚茨的注意力迅速被开启的游戏吸引,应付说:“不跑不跑。”
涂豪不说话了,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他。
楚茨没玩过游戏机,第一把很快就死了,他控制的小人倒在地上喷泉一样喷血。
楚茨撇嘴,一扭头发现涂豪还在:“你怎么还不走?”
涂豪深吸一口气:“夏行束。”
楚茨不由自主坐端正:“怎么了。”
涂豪大力抓住他的肩膀,严肃道:“你是不是生病了?”
楚茨:“?”
涂豪自说自话:“你要是得了心理疾病一定要及时告诉我啊,我给你约医生,你现在这样我心里实在是太没底了,你是不是想太多把自己整成精神分裂了啊你告诉我……”
楚茨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试图糊涂豪嘴巴的举动。
中午的时候,曲岩做好了一桌子菜,卖相很好,看着就很有食欲。
楚茨吃得很满足。
他打量一会曲岩,这是个长相俊秀的少年,直直站在一边,低着头,话也不多。
而且看起来好像很小。
“曲岩,”楚茨拿纸擦嘴,“你多大啊?”
曲岩的声音像蚊子哼:“十九。”
还真的比夏行束要小。
“你做的菜很好吃。”要是肉多一点就更好了。
曲岩的声音更小了:“我,很小就开始做饭了。”
楚茨哇一声。
于是他得知了曲岩的身世,曲岩没有父母,是奶奶养大的。
奶奶以前是教师,退休后拿退休金,祖孙俩的开支全靠这点退休金。
曲岩七八岁的时候奶奶的胳膊抬不起来了,还很小的他开始解决生活上几乎所有的家务。
也包括做饭。
等到了年龄,曲岩去了厨师学校,一次意外,他被金主家的管家招了进来。
楚茨沉默一会,因为他觉得略不平,且羞耻。
他和曲岩的经历本质上来说是一样的,可他却被养成了工作上优等生生活上低能儿的情况。
一顿饭的时间,楚茨燃起了学做菜的兴趣,他想让曲岩教他。
曲岩为难地皱眉。
楚茨厚着脸皮撒娇卖萌。
曲岩艰难点头。
然而当楚茨一个下午炸了三个锅后,他自觉地顶着曲岩死气沉沉的目光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难过地卷着被子咬被角。
好不甘心,但是又好无能为力。
做菜真的是,太难了。
楚茨彻底打消了学做菜的心思。
他深刻理解了一句话。
有些事,你努力了之后才发现,天赋造成的鸿沟是无法逾越的。
当天吃完晚饭,楚茨坐在沙发床上刷手机时接到了金主大人的电话。
金主大人的声音低沉磁性,像开了混响。
“夏夏。”
楚茨说哎。
金主大人听了就开始笑。
楚茨被笑的莫名其妙,觉得这位金主可能有那么一点点有病。
笑够了,金主才问:“住的还习惯?”
楚茨说:“挺好。”
金主大人说那就好:“前两天涂豪带了个东西给我,你猜猜是什么?”
楚茨猜到了,却说不知道。
“那给你个提示,”金主那边传来一个细小的咔擦声,像是在嗑瓜子,“八条腿。”
楚茨说:“螃蟹壳子。”
金主嗯一声:“什么时候学的?”
楚茨心说我从小就学会了:“闲的无聊的时候。”
金主似是信了,又磕一颗瓜子:“涂豪跟我说你有精神分裂的迹象,还重复了好几次想给你找个医生。”
楚茨无语翻白眼:“你别是相信了吧。”
金主反问:“你觉得呢?”
楚茨嘁一声。
金主叹口气:“少欺负着他点,涂豪把你当弟弟呢,我手底下就他那波人实心眼地向着你。”
楚茨想到夏行束在金主家的日子,撇嘴:“我才不会欺负别人好吗,我这么乖。”
金主立刻道:“曲岩告诉涂豪你炸了三个锅。”
楚茨被戳到伤心事,一言不发。
金主调笑:“三个啊三个,夏夏,厉害啊。”
“曲岩跟涂豪说的时候都要哭了。”
楚茨愤然截断话头:“我觉得我们可以不要继续这个话题。”
金主从善如流:“你说说想聊什么?”
楚茨说:“例如我要在这里住多久之类的。”
毕竟我是要尽快完成任务去抢我男人的,一直在这跟你耽误时间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