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之初终》轩辕煦

44、第四十四章

　　蜀中风光，自然别有番趣味。一路赶路，让铁心兰和霍零也无心欣赏这美丽风光。由于越近峨嵋，铁心兰脸上的忧愁味越重。沿路探听小鱼儿的消息，只是得到了零零散散讯息，根本不能消解她的忧愁。
　　快到峨嵋脚下，找了个野外的湖泊，霍零好好的给流浪和小白菜洗了个澡，丝毫没忧愁的意思。铁心兰在河边坐着，托着下巴眼神漫无边际的游走。霍零卷着袖子和裤腿，衣袍别在腰袋上。长期都是练武的体格，还是让她看起来有些单薄。
　　流浪甩着棕毛，暴躁的打着响鼻，若不是被霍零牵住，它早早就跳上了岸了。看来这一身是黑的健马，一点也不喜欢水。
　　小白菜倒是享受的轻嘶着，偶然蹭了蹭霍零的手。
　　铁心兰抬头看了眼霍零，突然道：“你说，小鱼儿会不会在这附近？霍零，你，和小鱼儿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吧？”
　　“嗯，算是。”霍零牵着流浪，身后跟着小白菜，一身是水的从河里走上来。步伐沉重的，简直不像个练武的人。她身后的流浪也是一脸颓然，明亮的马眸也没了精神。这两个，经历了洗澡的折腾，简直比和同类战斗还累。
　　铁心兰欲言又止，几日来，她都沉默如木雕。霍零又不是什么善于哄女孩的人，那是小鱼儿的专利，所以铁心兰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安静。
　　“我，我今天打听到了十二星相的消息。可不知道小鱼儿是不是在他们手里。”铁心兰看了眼湿漉漉的霍零，说话间不禁带了三分犹豫：“他们的目的，好像正是峨嵋山，你说……小鱼儿是不是已经……”
　　对于姓霍名零的这个少年，铁心兰开始单纯以小鱼儿朋友就是她朋友的心态来对待；可一路下来，她却不知道该以什么态度对待了。若说这两人是朋友，小鱼儿失踪后霍零没有一丝寻找的意思。铁心兰常常想来，若不是她在，这无情的少年，早该甩手走人了。可后来，她在霍零的伪装中，又迷茫了；尤其是，在霍零装了许久她的弟弟后，让她感觉到，霍零也许只是个略成熟的孩子罢了。
　　铁心兰这么想着，尽力去忍受霍零本来奇怪的性子。
　　铁心兰打听到的消息，霍零早就打听到了。不仅如此，她还知道一个少年跟和两个十二星相里的人，只是不知道是哪两个。也许是心存侥幸，许多武林人明知道十二星相已经参与了，还是源源不断的赶来。
　　“他没事。”转头回答，霍零就用枪挑起换洗的衣服，依旧无解释的念头，向树林深处走去了。
　　还有三天的路就到峨嵋。
　　霍零一边除去湿漉漉的长袍，一边换上干净的衣服。脱下了一身劲装，霍零才露出相比同年女孩略显高大的身材，皮肤上的伤疤都已经淡的看不出了；可还是有几条当初深可见骨，愈合后也留下了疤的伤痕，留了下来。
　　霍零习以为常，在野外就除了所有衣服，似乎没感觉到那寒冷，简单的换上了新衣。
　　丢了湿漉漉的衣服，她提起枪甩头就向回走，束成缕的辫子甩过一倒弧线，却丝毫不见女子芳华，反倒充满冰冷肃杀。铁心兰只把霍零看成性格别扭的大孩子，也许真是错了。
　　森林宁静，霍零回去的时候，竟然看到了两个不该在这儿的人。和铁心兰相同，这两人她恰好也记得名字。
　　铁心兰紧张的与那两人对视着，对面的两人却似看不到她的紧张，风姿依旧——正是慕容九和小仙女张菁。
　　张菁看了眼铁心兰，红色衣衫映的璀璨的脸，也多了几分复杂，她叹道：“连你，你被他利用完就甩开了吗？我就知道那个人不是什么好人。这种人就该、就该被……！轻易的杀了他，都是便宜了他！”
　　张菁说着说着，不禁咬牙切齿起来。
　　慕容九虽然保持着从容淡然的风姿，却从眼底冒出了股无名的邪火。
　　铁心兰也面容温和，却也倔强回嘴：“小鱼儿只是有事不能走开，过几天他就会回来。说起好人，小仙女，这名声也好不到哪去。”
　　霍零看着铁心兰稍显犀利的一面，顿了顿脚步，点了点下巴。虽然表情没变，眼中还是闪过了几丝迷惑与玩味——说起来，她也是第一次看铁心兰这样子，比软绵绵的哀愁好得多了。觉得有趣归觉得有趣，霍零还是平淡的走了出来。
　　三个女人的目光，一下就集中在他身上。
　　张菁指了指她，火红的面容上多了三分怒容：“你，你怎么在这里？小鱼儿那小鬼呢！把他叫出来，我要为九妹讨个公道！”
　　漠然看了眼张菁，霍零转脸看向铁心兰，意思再明白不过，那种“这两个女人什么时候来的”的嚣张眼神，令张菁气得直冷哼。
　　“为慕容九讨公道……你们见过小鱼儿？！”铁心兰原本还是戒备，一听到小鱼儿，连霍零的问题也不理，压住心里的激动，颤声道。
　　“你，难道真的没和他在一起？那你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前一个他是指小鱼儿，后一个“他”是指霍零：“你们不是跟着他，怎么也会到了这里？！快说！你们是不是知道他要去哪？！”
　　张菁好像代替了慕容九的声音，指着霍零惊讶叫道。
　　霍零无视张菁径自走开，正好避开了那红衣少女的手指。霍零这漠然的态度，更是气得张菁浑身发抖。
　　“铁心兰和江小鱼共同知道的，自然是那份藏宝图。”一直沉默的慕容九淡淡的插了口，同样不屑看了眼霍零，她又道：“只要跟着铁心兰，或者问出那藏宝图的地点，就能找到江小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在说江小鱼三字时，有些颤抖。
　　铁心兰后退一步，厉声道：“就算我知道，也绝对不会带你们去找小鱼儿的！”
　　“连他和十二星相的人在一起都不知道，你要怎么去找他？莫非要守在某个地方，等着他自己过来？说不定那时，小鱼儿早变成死鱼儿了！”
　　“小鱼儿不会死的。”铁心兰充满信心的反驳。
　　张菁看着铁心兰的样子，怒气更盛，想也不想的就道：“他那么惹人厌烦，说不定利用完就被灭口弃尸！”
　　被忽视了的霍零，暗自翻了个白眼。
　　索性当事人的三位女士吵得正凶，没人去注意她那败坏面瘫形象的举动。古代武林也并无“面瘫形象维护维修一条龙协会”，自然破坏了面瘫形象就破坏了，不用被起诉或罚款。
　　三个女孩子因为小鱼儿的事情针锋相对，也许是拿不定一旁的霍零，火暴的张菁和慕容九始终没动手。霍零却恨不得她们立刻动手，然后走人。三个女子争吵的声音，即使是面瘫也会微裂。前提是，有人发现。
　　最终三个女子仍未动手，霍零与铁心兰住客栈，张菁和慕容九就跟着住进来。看来在没有把握打败霍零之前，这两个高傲少女都要这么跟着她们了。
　　霍零自然无异议，准确说是懒得发表意见。铁心兰倒是时刻想甩掉她们。
　　铁心兰不知道，就算她甩掉了那两个，不多时就被暗中跟上了。霍零也懒得理这两个女人，隐约印象里记得她们应该是喜欢小鱼儿那个灾星的。四个人两明两暗，一路向峨嵋走。越向峨嵋，十二星相出现的消息就越少。
　　若不是铁心兰确定藏宝地就在峨嵋，暗中跟上的两人几乎认为她走错了地。
　　就这样一路走一路跟，四人进入了峨嵋山脚下的小镇，此时，霍零倒像是不急了，找了个客栈住下。铁心兰也扭不过霍零，就地住下了。
　　慕容九和张菁不甘落后，在同客栈丢了一个月房钱，正住在霍零与铁心兰对面的房间。每每铁心兰提起这两个都显得有些恼怒和无奈，找小鱼儿的事也不怎么提了。霍零不知道铁心兰是担心这两人会去伤害小鱼儿，所以不敢放肆寻找。
　　先入为主，霍零已经确定，小鱼儿的风流债应是不会伤害他的。
　　以这种想法，刚入夜霍零就窜出了客栈，开始寻找小鱼儿的线索。
　　只是，在忙碌中的霍零并未听到，铁心兰扶着窗棂的呢喃：“小鱼儿多次遇险未救，现在又淡漠至此，这个人……为什么救我又帮我？小鱼儿，这个叫做霍零的人，怎么可信？”

作者有话说

　　最近有些懒散啊……一直在些犬夜叉，不过重新燃起了对绝代的热潮——俺想写暧昧了。
啊啊，时间兄，你要是再多些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