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台上凤凰游》乐小米lexiaomi

130、美人如玉剑如虹

　　三十八 棋苑春湖水微动

　　自从被羽子寒捞回棋苑。我就在天衣阁里无所事事，只好对着空气吐舌头，盘算着老太太不久后的寿辰，就这样，一直无所事事到下午。
　　我在外观花，本想学那闺阁女子弱风扶柳一番，却见羽子寒正在和武丁楚以及另外一个衣着看起来很销魂的男子在花园里翻泥土。
　　羽子寒一见我，就笑如桃李沐春风，很热情的招呼我，说，“仙仙哪，你看！我种地瓜的样子帅不帅啊？”
　　武丁楚很识相，说，“见过仙姨娘。”
　　我脸一黑。
　　羽子寒就笑，嘴上却训斥武丁楚：“有眼无珠的家伙！区区姨娘身份，小仙姑娘怎会看上眼。她将是本少爷八抬大轿十里红妆迎进门的主母夫人！”
　　武丁楚一愣，却立刻行大礼：“见、见过夫人！”
　　羽子寒说，“别唐突了夫人！小仙还没同意呢。”
　　然后，他对拱手作揖谦谦君子状，款款深情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听不懂！”我直接打断了他。
　　羽子寒：“……”

　　然后，我没理他，直接奔回了天衣阁。到了天衣阁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现场另外的那个男人是马兰花！
　　对！
　　除了那个中年胖侠，还有谁能将一身白衣穿得这么令人欲罢不能、□□、颠倒众生呢？他怎么会突然来到棋苑？
　　思考完了马兰花这个论题后，我突然想起，段青衣交代过的，他说，他觉得棋院“佛心堂”里有蹊跷。
　　也是，我到棋院这么很长时间，听过了无数木鱼声，但棋院老夫人的“佛心堂”，我还从未踏入一观究竟——
　　先前，柳五爷那来者不善的模样，便知老夫人和羽少爷怕是母子离心多时了；而且还有传闻，佛心堂老夫人那木鱼，都是月亮上掉下的桂树枝干做成，金贵无比，价值连城。
　　那一刻！我一时技痒！不管那么多了，总之，就那木鱼了！如被抓到，我就嫁祸羽子寒，说是他指使。也算安抚一下，我今天备受他摧残的幼小心灵。

　　要说这棋院老夫人，魏明川口中那个情途颠簸的慕容玉梳，我进入棋苑这么长时间，还真是未曾睹此真容。
　　或者，我真该去一趟佛心堂，它太神秘了，神秘到或许可以给我和段青衣这次江南之行一些头绪。
　　想到这里，我就悄悄地起身，借口想吃蜜饯，甩掉贴身的俩丫鬟红果儿和易姝，穿过亭台花榭，避开羽子寒和武丁楚所在的花园，向下院走去——我的所有施展才华的小器具都在下院住处。
　　回到原来的住处时，我的心突然揪了一下，我又想起不久前的那个夜晚，暖容莫名其妙的惨死，红艳狰狞的血，惨白凄厉的墙，一双在身后仿佛含笑看着这一切导演这一切的双眼，充满了诡异的笑容，残忍而冷静。
　　江南，棋苑，霓虹剑，以及这随后而来的所有所有的事情，犹如一团无法解开的谜团，难道永远解不开了么？
　　我俯身在自己的小布搭里找东西，这时有人像鬼魂一样，轻轻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女声阴恻，说，“小仙，小仙哪——”
　　一斛珠？
　　我猛然一抬头，却见刘婶正在揣着手，满脸狐疑的看着我。她说，“小仙姑娘，你屈尊来此，这是干嘛呢？”
　　我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一下，心想，还能干吗，找我的小撬刀和百探针呗。你当我是段青衣那样的高手么？给他一碗面条，就能将整个皇宫的锁给捅开？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机灵的我，竟然不知道怎样回答刘婶的话，可能今天在马背上，两位帅哥纠结的眼神中，智商已经直线降为负无穷了。
　　刘婶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的绣花小布搭，说，“小仙姑娘，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呢？”
　　我张张嘴巴，却听到有人掀起门帘走来，只见羽灵素的大丫头念慈，垂发小髻，鹅黄春衫，黛眉轻扫。
　　见到刘婶，她盈盈一笑，然后对我说，小仙姑娘，我可是找了你许久。天衣阁里寻不见姑娘，红果儿她们正着急呢。幸好我寻到了这里见到姑娘。我们家小姐正在聚香小筑等着姑娘呢。说到这里，她抬眸看了看刘婶，莞尔一笑，“当然，请小仙姑娘的可不是我家小姐，而是寒少爷呢。”
　　刘婶讪讪一笑，说，“原来是寒少爷有请呢。”
　　念慈笑，说，“可不是嘛，刘婶，寒少爷正在和大小姐商量老夫人寿辰大事，。然后想起了小仙姑娘，说是小仙姑娘素来点子多，所以，就有请了，想看看能给老夫人怎样的惊喜呢。”
　　刘婶说，“既然这样，你还不赶紧带小仙姑娘去。老夫人和寒少爷的事情，也不该是我们下人能管的，你们去就是。”
　　念慈盈盈一笑，说，是。

　　我跟着念慈带着绣花小布搭离开了下院，刘婶的眼睛好象一把锁，紧紧的锁在我的影子上。
　　我问念慈，“怎么？你们都这么惧怕刘婶？羽灵素不是后娘养的吧？身为小姐，连一个下人仆妇都要惧怕？”
　　念慈拈手微笑，“小仙姑娘多心了，哪有的事情呢。”
　　我看了看念慈，安静了下来。果然是大家的丫头，说话行事对谁都这么滴水不漏的。我真讨厌这个地方，一点都不生动。
　　红果儿八面玲珑从不与我交心，易姝更是为羽子寒尽心尽力……像是棋院里专业的执业机器人一般。
　　我担心羽子寒盯上我的绣花布搭，所以，在去聚香小筑找羽灵素之前，先回了天衣阁，敷衍过红果儿和易姝，然后，将绣花布搭小心的放在枕头下面，才动身身去见羽灵素。

　　我原以为，聚香小筑中，又要同那位人面兽心的羽子寒大人厮杀一番，结果却并不见大公子，只见到了羽灵素。
　　朱纱窗，她盈盈回首。
　　美绝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