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钗头凤》水墨清心

11、特殊任务

　　林萧然就这样规规矩矩地除了上课，就是呆在家里‘思过’，好不容易熬过了一个月，才如临大赦地从小武口中得知‘禁闭’终于结束了，可以出门了。他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不知为什么？他提心吊胆地担心了这么久，就怕小武来传话，说头儿认为他的检查写的不深刻，让他去崇明岛，他真的是丢不起那个人！于是只能慨叹他们头儿驭下的能力确实很强，难怪那些人打一次就怕了，他这还没被打过呢，就一直告诫自己，今后一定得万分地小心，千万不能再犯错了，否则……
　　七月的一天，好不容易盼到小武又来传达指令，让林萧然去参加一个日本人举办的私人舞会，任务是想办法引开那栋宅子的女主人佐藤英子，跟她一起去三楼的书房坐坐，其他的不用知道，自会有人配合他，小武也会暗中协助、见机行事。
　　“怎么个……引开法？”林萧然有些艰难地问，其实心里明白。
　　“那个……听说，这个佐藤英子小姐是个中国通，从小跟着外公在中国长大，说了一口流利的汉语，她最大的特点就是‘很好色’……您去了自然就明白了……”
　　“这种事我不做！”林萧然断然拒绝。
　　小武第二天就带来了头儿的训斥：“要么服从命令，要么立刻滚蛋！一个大男人，为了党国大业，如果这么点儿牺牲都做不到？还能干什么？不如滚回去继续教书吧！”
　　林萧然被骂的愣了半天，又权衡了半天，确实也没什么，比起在前线抛头颅洒热血的抗日将士们，他这点儿牺牲确实不算什么！到时候只要见机行事就行了，不就是拖住那个女人，去三楼书房聊一会儿嘛，也不是太难的事儿，只是他素来正经，不愿出卖色相，一时想不通而已，于是只能问：“大约需要拖住她多长时间？”
　　“最多半小时！”小武回答。
　　舞会那天，林萧然提前就收到了请柬，他在家仔细地把自己捯饬了一番，照照镜子，还是翩翩美少年，只是瑶儿再也不稀罕他了，想想心中难过，还是用任务填满空虚的心吧，但愿自己的一腔热血能换来有用的情报，帮助国军狠狠地打击日本鬼子，把侵略者从中国国土上赶出去。
　　却没想到……他刚下车就遇到了麻烦，听说舞会的外场来了很多粉丝，为了一睹所谓‘上流人士’的风采，这些人削尖了脑袋也没搞到邀请函，只能聚在大门口等待，所以一看见林萧然这样的俊美人物立刻就疯了，纷纷涌了过来，从四面八方地围堵他，让他寸步难行。
　　更过分的是，一个黄头发的女人直接挤过来，摸了他的手，林萧然愣了一下，本能地摸了摸手上被那女人摸过的地方，心中慨叹：“世风日下！现在的女人都这么放荡？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行为不检？这般‘揩油’，也不害臊？不知那只手干净不？等会儿得赶紧去卫生间洗洗，把被那只脏手摸过的地方洗干净！”
　　等他刚洗完手出来，路过二楼走廊的时候，又恰巧碰到一个新闻界的熟人，正在给三女一男的四个朋友拍照，他们看见林萧然就说都是他的粉丝，邀请他一起合个影，留作纪念，林萧然只能欣然答应。等合完了影，其中有个高个子的女粉丝却提出来单独跟他合影，林萧然本性随和，自然答应。可当他俩合影的时候，另外一个短发黑裙、戴眼镜的女粉丝就是不肯让开，硬挤过来要一起拍，林萧然没办法，只能好脾气地答应。
　　谁知闪光灯亮起的那一刻，挤过来的那个女人猛地窜到他身后，用两只胳膊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把整个脸和上半身都贴到了他的背上，两只‘咸猪手’还摸上了他的腹肌……林萧然心中忍不住一阵恶心，脸上却只能微笑着装作不知道……
　　拍完照，那个‘揩油的女人’跟他说了些“仰慕喜欢”之类的恭维话，还要跟他握手，林萧然只能绅士到底，不但让那只‘咸猪手’又狠狠地握了几下他的手，还客气地鞠躬致意，送走了那个‘女色狼’……看这架势，今天的日子不好过。
　　等见到佐藤英子，林萧然才发现自己遇到了更大的困难，那是个身材瘦小的大龄剩女，三十岁左右，为了让自己装扮得显年轻，特意梳着日本发髻，插满了夸张的珠翠钗环，穿了件花色极其艳丽的和服，说话故意嗲里嗲气的，装出一副小女儿的模样，贪婪猥琐的目光，让林萧然看着就反胃
　　这个极其好色的日本女人被介绍给林萧然之后，立刻用色眯眯的眼光直勾勾地瞅着他，恨不能用目光直接把他的衣服扒下来……还没等林萧然说话，那女人就拉起他的手，径自往三楼带，看样子要直接去那间书房。
　　问题是林萧然看见她就想吐，这样的女人他实在是消受不起……虽然心里极力抗拒，但为了任务，只能不断给自己打气：“没什么的，不过是聊聊天儿而已，这么个猥琐瘦小的女人也不能把他怎样，就算他没有绝世武功防身，也是个大男人，还能被她强迫了去不成？他一根手指就能打断这女人全身的骨头，所以没什么的，不怕的……为了党国大业，为了完成任务，最多被她摸几把，
　　刚才隔着衣服，已经被那只‘咸猪手’摸过了，衣服已经脏了，也就不多这一个了，等回家后就把这身衣服扔进垃圾筒，浑身上下再彻底洗三遍，把那只脏手带来的晦气洗干净。所以既然这身衣服已经脏了，也就不多这一个了，只当是‘被猪给拱了’！不就半个小时嘛，忍忍就过去了，否则那崇明岛上的‘私刑板子’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他们头儿有虐打下属的癖好，自己千万不能为了这么点儿小事儿，就自动送上门儿去，那就糗大了……”
　　他脑子里胡思乱想着，还是被佐藤英子一路往三楼拖……刚到三楼走廊，就听见大厅里一片喧哗，男人们开始涌向一楼门口，女人们开始议论纷纷：“哇……快看、快看……夏木紫嫣到了……”；
　　“真漂亮！可惜却是‘那样儿’的……为啥好好的女人不当，偏要做男人？……”；
　　“听说……她最近勾引了南阳公学一个老师的太太，天天泡在一起……”；
　　“听说……她的新相好是上海滩最漂亮的女人，不知道今天会不会带来……”
　　林萧然觉得自己的脑子嗡嗡地响，不知道今晚瑶儿是否会来？要是让她看见自己和这个女人……他都不敢往下想，所以一咬牙掰开了佐藤英子的手，对她说：“对不起，我要去趟洗手间。”然后就落荒而逃了。
　　林萧然进了三楼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正在考虑着对策，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就见小武推门走了进来，直接向他传达了第二套备用计划——让他马上去三楼书房，躲在窗帘后面别动，等会儿佐藤英子无论勾搭上了哪个男人都没关系，只要悄悄地用微型相机把他们偷拍下来就行了，其他的就不用管了。
　　林萧然听完惊出了一身冷汗，刚才差一点儿被拍的就是他自己，这要是让瑶儿看到了照片，他就是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了！因此不敢怠慢，趁人不注意，急忙闪进了三楼书房，躲到了落地窗帘的后面，屋里很黑没有灯，他调整好呼吸，静静地站着……
　　大约过了十分钟，隐约就看见佐藤英子挎着个男人的胳膊走了进来，随手反锁了门，走到桌前，扭开了书桌上的台灯……
　　借着淡黄色的灯光，林萧然这才惊诧地发现：她新勾搭的男人竟然是苏云迪？只见那个花花大少有些微醉了，摇摇晃晃地被佐藤英子拖进门来，却没有推拒的意思，也没有迎合的样子，只是懒懒散散地任由那个女人把他拖到书桌前。
　　佐藤英子顺手打开了桌上的老式‘留声机’，顿时一片糜糜之音便洒满了房间，衬托着昏黄的光晕，呈现出一片迷离的气氛……
　　林萧然正担心等会儿偷拍，为了调整最佳角度，动作难免有些大，会被发现，现在光线只照亮了书桌四周，正好能把他隐藏在黑暗里，而唱片机播放的背景音乐，又正好能掩盖相机的快门儿声，心中便踏实了不少。
　　就见苏云迪顺手把搭在手臂上的西装扔在桌上，反手撑着桌沿，笑眯眯的看着佐藤英子问：“英子小姐，我就去个洗手间而已……你把我拖到这儿来……想干什么？”他脸上的表情其实心知肚明。
　　“我想干什么……云少还不懂吗？”佐藤英子扭动着身子撒娇道。
　　“不懂！”苏云迪笑着晃了晃肩膀，更加勾起了那女人的欲望，她用双手圈住他的腰，色眯眯地说：“云少，你知道吗？我都快想死你了！今天……好不容易让我抓到……我……”说着就扑了上去，在苏云迪的前胸、后背一通乱摸，涂满鲜红唇膏的大嘴在他的身上一通乱蹭（她比苏云迪矮太多，够不着他的脸，就只能这么泻火了）。
　　苏云迪也不反抗，看不出有什么反感的样子，只是懒懒散散地站着，任由她摸。林萧然心中一阵反胃，不知道这个花花大少到底搭错了哪根筋？这样的老女人他也受得了？就这份涵养功夫就非常人可比，换做是他，早把这女人的手指一根根地都掰断了……
　　佐藤英子乱摸一通之后，好像看见苏云迪没什么反应，显得有些失落……随后似乎鼓足了勇气，伸手去摸苏云迪裤腰上的皮带扣……
　　就听苏云迪笑着制止：“别动！”
　　“怎么了？”佐藤英子问。
　　“这皮带是死扣，你打不开的！”云少说，好像是在说一件非常有趣的事。
　　“为什么？”
　　苏云迪凑到她的耳边悄悄地说：“你听说过贞操带吗？要用钥匙才能打开的……”
　　“啊？不是……怎么会？贞操带？谁给你戴的？”佐藤英子惊讶地合不拢嘴。
　　苏云迪看着那个蠢女人笑了，笑得林萧然的心都跟着一荡，然后他很认真地说：“我哥。”
　　“什么？你哥竟然给你戴贞操带？凭什么？”佐藤英子似乎愤怒了。
　　“因为我的名声不好，败坏了我哥的门风，他生气了！”苏云迪的声音似乎很无奈。
　　“那他也不能这样啊！他自己娶了那么漂亮的老婆，凭什么不让你找女人呀？”佐藤英子义愤填膺地问。
　　“他没不让我找，只是想让我找个合适的，别乱来……”苏云迪大概觉得屋内有些热，伸手解开了一粒衬衫领口的扣子，看得佐藤英子立刻咽了口吐沫，浑身燥热，却只能强忍住想马上扑上去的欲望，故作体贴地打抱不平：“他只是你哥，又不是你爹，凭什么管你？你不听不就完了，怕他干嘛？”
　　“他虽然只是我哥，却管我吃、管我穿，我要靠他养活，自然要听他的！”苏云迪似乎很无奈。
　　“云少，我也有钱、有很多很多的钱，我可以养活你呀！”佐藤英子讨好道。
　　“你有钱有什么用？我堂堂一个大男人，还不想吃软饭，被人戳脊梁骨。”苏云迪打着酒嗝拒绝道。
　　“那……云少，我怎样才能帮你？只要你说，我一定办到！”佐藤英子恨不能跪下来发誓。
　　“嗯……如果你愿意……倒是可以帮我一个小忙……”苏云迪似乎考虑了半天，才老大不情愿地给了藤田英子一个恩惠。
　　“你说，无论是什么，我都帮你办到！”
　　“明天，我有个朋友的货会到吴淞口码头，想让你父亲给签个通行证。”云少轻描淡写地说。
　　“什么货？不会是……走私货吧？”藤田英子满腹狐疑地问：“那可是要杀头的……”她补充道。
　　“就是市面儿上一般的紧缺物资，柴米油盐之类的，从苏北运来，赚个差价。”云少解释道。
　　“那应该能开到通行证啊，找我父亲干嘛？”藤田英子不明白。
　　“他本来有通行证的，但最近你父亲颁布了一个新规定，需要他的亲笔签属的‘特别通行证’才能提货，我本想自己去找他……要不？你替我……”云少说的似乎漫不经心。
　　林萧然却听明白了，非常时期，上海物资紧缺，这公子哥儿多半是跟朋友做了些走私生意，发国难财！本来已经打通了各路关节，却意外卡在日本人的新规定上，佐藤英子的父亲佐藤秀中是特高课的最高长官，想掌控上海的物质运输权，分一杯羹，便定了‘新规矩’，而在一般物资中夹带‘私货’是常有的事儿，若想避开日本宪兵的搜查，获得佐藤大左的批文，就只能走他女儿的路子。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去撒个娇，说是自己朋友的货，也就过去了。他真没想到云少会这么下贱，为了钱尽然肯如此出卖色相，眼看他的裤子就要被那个女人给扒下来了，还笑的这么不知羞耻？简直不可救药！
　　“行！这事儿不难，我跟爹地说一声就行！”佐藤英子满口答应着，把头靠在云少的胸口，伺机争取道：“云少，要不？你娶我吧，就不用受你哥的气了！”
　　“那得问问我哥……同不同意？”云少叹了口气。
　　“你怎么什么事都问你哥呀？他不同意，你连老婆都不敢娶了吗？”佐藤英子怒道。
　　“我哥身体不好，生不得气，我若找了个他不称心的女人，气着他怎么办？”云少无可奈何地说。
　　“那……我就想办法，去讨你哥的欢心，可好？”佐藤英子讨好道。
　　“嗯，这还差不多……那就等他回来吧。”苏云迪像是终于被哄高兴了。
　　“你哥怎么常年不着家呀？他在国外干嘛？”
　　“他忙着赚钱给我花呀……”
　　“为什么不带你一起去？”
　　“我哥怕我辛苦，我哥说他去赚钱就行了，我只要负责花钱就行了！我哥最大的愿望，就是让我过得开开心心的，逍遥快活，一直到老！”
　　“你哥对你真好！”那女人羡慕地说着，手也没闲着，可能是习惯性的动作，随手一扯，苏云迪的皮带扣就应声而开了，还好那条西裤裁剪得极其合身，没有掉下来。藤田英子满脸惊诧地问：“你不是说……你哥给你绑了贞操带吗？为什么骗我？”
　　“我没骗你……因为我哥说了，我若敢随便被哪个女人扒了裤子，他就扒了我的皮！所以这贞操带是无形的，对我却很管用……不是我不想，是我不敢，你懂的！”苏云迪有些忧伤地说。
　　“我懂！”佐藤英子故作体贴道：“上海滩哪个女人不想得到你云少的垂青，我也一样，等你很久了，今天才抓到……总不能就这么……浪费了吧？”说着又色眯眯地贴了上去……
　　林萧然真好利用这个机会悄悄地按动快门儿，偷拍了很多照片，各个角度、各种姿势的都有，尤其是满身口红印、皮带扣被解开之后的‘香艳’场面，心想：“最好这些照片都能落到他哥手里，让他扒了这个花花大少的皮才好呢，省得他到处捏花惹草，败坏他哥的门风！”
　　那个女人又一阵乱动，眼看真的要把苏云迪的裤子扒下来了，就听门口传来敲门声：“英子小姐，您在里面吗？佐藤先生找您过去！”
　　佐藤英子只能满心遗憾地放了手，帮苏云迪整理好衣裤，穿上西装外套，遮盖住衬衫上杂乱的口红印，才满心遗憾地说：“宝贝，等会儿咱们再来……我的技术很好的，包你满意！”说完就挎着苏云迪出了门，躲在窗帘后面林萧然这才深呼了一口气。
　　等回到家，把交卷交给了小武，林萧然还自我感觉良好，这次虽然有些‘小插曲’，但总算是圆满地完成了任务。
　　谁知道第二天，小武就带来回话：“头儿说：他不要你了！说你连个女人都搞不定，若不是那个骚货出门恰巧抓住了云少，咱们的任务就完不成了，所以你被开除了，明天就回去做你的老师吧！”
　　“啊？”林萧然一脸茫然：“可任务完成了呀，照片也拍到了呀，各个角度、各种姿势都拍了很多，你们要的不就是照片吗？”他实在不愿轻易放弃这份来之不易的抗日工作。
　　“哦……那我再回去问问？”小武苦着脸走了。
　　第三天，他才一瘸一拐地回来，一进门就说：“我简直倒霉透顶了，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怎么了？”林萧然问，也猜到了几分。
　　“怎么了？我就传个话而已，头儿偏说我办事不力，连个话都传不明白，就罚我去崇明岛跪了一天一夜，我这腿都快跪断了！这次我可不敢再传错话了，头儿让我问你：是‘认打？还是认罚？’……”
　　“怎么个……‘认打认罚’法？”林萧然惴惴地问。
　　“认打，就是自己去崇明岛领一百板子；认罚，就是立刻离开组织，只当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过，回去当你的老师！”小武一个字一个字地把原话传到。
　　林萧然想了半天，还是不想放弃这份事业，国难当头，身为炎黄子孙，他有责任抗日救国！毕竟自己确实有错在先，如果就这么被开除了，实在是太窝囊，一想到再每天一个人无所事事地面壁思过，那种日子他实在过不下去，于是咬咬牙说：“我认打！崇明岛在哪里？怎么去？”
　　“啊？您真要去啊？”小武很意外：“我看您还是算了，当老师挺好的呀，何必跟着我们受这个罪呢，头儿还让我转告您：他脾气不好，跟着他，以后挨打的日子多了，您又是何苦呢？”小武继续劝道。
　　林萧然仔细地考虑了好一会儿，其实自古就有不少名将因犯错被上司处罚，东汉飞将军李广和北宋抗金名将岳飞都挨过军棍，而且不止一次，而挨打的方式就是小武形容的那般耻辱（史书上都有记载，自古就有传承），根本不是蒋委员长独创的，而身为大丈夫就要顶天立地，知错能改！既然确实做错了，就要承担责任！既然选择了抗日救国这条路，就要义无反顾地走下去，不能畏惧困难、中途放弃，所以就算以后要受再多的惩罚，只要头儿罚的有道理，他都可以接受，但绝不放弃！于是林萧然心怀坦荡地对小武说：“请转告头儿，就说我想过了，确实知道错了，所以‘认打’！”
　　“那……我回去再问问……”小武无奈地说。
　　第二天，他高高兴兴地来回话：“头儿说：我这次传话的活儿办的很好，还赏了我十块大洋；头儿还说：看在你认错的态度还算诚恳的份儿上，就饶你这一次！不过……那一百板子要自己记着，下次若敢再犯，就一起打回来！”
　　林萧然也很意外，看来自己运气不错，又躲过了这一劫，心里暗中叮嘱自己可千万不能再犯错了，否则下次到底要打多少？就看他们头儿的心情了……若是几百板子打下来，自己纵然仗着内功深厚，也难免皮开肉绽，更何况真的是丢不起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