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0、谍报组织 ...
-
痛定思痛之后,林萧然做了个重大决定,他把小武找来,直接了当地说明自己想加入他所在的抗日组织,也不管小武奇怪他是怎么知道的?
“给我带个话儿,转告你的上司,就说我林萧然要入伙儿!跟你们一起抗日!”他吩咐道。
“我在组织里就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喽啰,我又没见过我们头儿,怎么帮您转告呀?”小武为难地问。
“那就跟你顶头上司说,让他一级级地往上转告,直到告知你们头儿为止!”林萧然给他出主意。
过了几天小武便来回话,吭哧了半天才说:“我们头儿不要您……说您……不合格!”,差点儿没把林萧然的鼻子气歪了,他觉得自己最近老走‘背字儿’,到处被人‘嫌弃’,在家不招老婆待见;出了门儿,想找个组织一起抗日报国,又不招领导待见,太伤自尊了。
他沉默了半响儿,对小武说:“去问问你们头儿,既然你能加入,我的资质武功、才能谋略各方面都比你强数倍,为什么我就不合格?”
隔天小武又来回话:“我们头儿说……您太骄傲,不懂得谦虚……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您这样儿的‘大爷’他管不了,也要不起!所以您还是安心当个老师算了!”
差点儿没把林萧然给气死,他又沉默了半天,才下了最后通牒:“去转告你们头儿,我既然要入伙儿,就绝对服从他的命令!他若执意不收,我就自己拉队伍单干,你知道我从大宅带出来你们四千侍卫,我有这个本事!我若单干,首先就要捣毁日军特高课那个大院儿,杀光了里面所有的人!不计后果,即使换来日本人的疯狂报复,也在所不惜!”
所以再隔天小武又来回话:“我们头儿说……算你狠!他答应收您了……不过,您必须保证服从他的命令,不得有任何怀疑和违抗!”
“没问题!”林萧然一口便答应了。
“我们头儿还让我给您培训做特工的专业技能。”
“好,在哪里?”
“就在您家吧,找个私密的地方,我悄悄地把培训需要的东西都带来。”小武说。
后来林萧然才知道小武是国民党,隶属于军统上海特别行动处的,归戴笠统辖。当初小武一离开大宅,被莫玉瑶遣散后,就被招募进了重庆的特务培训班,高强度集中培训了半年,才被秘密派来上海,为华东谍报区总站长效命。
这个军统组织人员众多、潜伏极深、纪律严明、分工明确,规定不得相互打听身份背景,单线联系,需绝对执行上峰的指令,不得私自行动,不得自作主张,否则军法从事!如今林萧然算是小武的下线,要通过他传达的指示,执行上峰的任务。
随后的几天,小武就用车偷偷运来各种各样拆分的零件儿和原材料,教林萧然如何组装各种枪械?如何瞄准射击?如何制作定时炸弹?如何发报?什么是摩斯电码?什么是隐形墨水?怎么驾驶各种车辆?如何运用微型照相机偷拍文件?如何跟踪和反跟踪……这些特工的专业技能。
林萧然本来就冰雪聪明,资质又好,一教就会、一点即通,武功底子又好,一个星期之内就掌握了小武在特工学校专业培训了半年的技能。他融会贯通后还有不明白的,又列出些问题,若小武也不会的,就去问上线,再回来告知答案,这样一来二去的,他的特工技能又提高了不少。
因此十天之后,小武代替上峰对林萧然进行的毕业培训考核,成绩是特优,小武也因此获得了嘉奖,很是得意和高兴!
接着林萧然就通过小武接受上峰的命令,执行了几次任务,都是跟踪观察,到指定地点取情报的工作,林萧然聪明警醒,每次都能圆满地完成任务。经常有事做,分散了注意力,莫玉瑶不搭理他这事儿也就显得不那么闹心了……
六月的一天,他又接到小武的指令,让他下午去外滩广场接头,取一份重要情报。
下了课,放下教案,他便立刻前往,老远儿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深蓝色格呢大衣,戴深蓝色礼帽,坐在广场中央雕塑前的长椅上,漫不经心地翻阅着手中的报纸。
林萧然走过去,坐到了他旁边,装作无所事事地闲聊道:“先生,这是今天的《晨报》吗?有什么好看的新闻吗?”
那人答:“没什么要紧的,一些花边新闻罢了!”
“给我看一眼行吗?我想看看今天的天气预报!”林萧然问。
“当然可以,报纸我已经看完了,就送给你吧!”那人见对上了暗语,就把报纸递给他,起身离开了。
林萧然要取的情报就用隐形药水写在这张报纸的空白处,所以他拿了报纸就往回走……走着走着,隐约有种被跟踪的感觉,他装作系鞋带,暗中回头一看 ,貌似有个矮个子男人从外滩广场就一路跟过来了。
他急忙加快了脚步,按照接受过反跟踪训练,沿着人多的道路走,小武会在百乐门接应,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全力配合好小武,摆脱追逐者,把情报送出去,时间不等人!
刚走到百乐门的街口,林萧然就看见小武在不远处小摊上买烟,并冲他使了个眼色,他心领神会转身就进了左边的巷子,他知道小武定会设法拦截跟踪他的那个男人。
谁知刚一转弯,一个人就往他身上撞了过来,他急忙一闪,那人重心不稳,往前狠狠地扑倒在了地上,手里的东西撒了一地,林萧然急忙去扶,才发现他认识,是他的一个女学生,那孩子刚才还在他班上听课,可能放学赶着回家,走得太急了。
“林老师?”那孩子看见他很惊讶:“您怎么会在这儿?”
“哦……我来会一个朋友,你没摔伤吧?”林萧然关心地问,就见那孩子手腕上蹭破了一大块油皮,渗血了,他急忙把她从地上扶起来,掏出手帕给她包扎,那孩子害羞地红了脸,然后飞快地捡起地上的书包和散落物品,结结巴巴地跟他挥手道别,转身就跑了……
林萧然目送她跑没影了,才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报纸,正打算离开,却忽然听见一声沉闷的枪响,好像来自于那个女学生离开的方向……他急忙循着声音追过去,就见空旷的巷子里女学生已经倒在了血泊里,脑袋已经被子弹打穿,殷红的鲜血染红了洁白的衣衫……
林萧然满心悲愤,谁会对一个无辜的孩子下手?凭感觉抬头一看,左前方不远处三楼的一扇窗开着,从角度判断,枪手是在那里开的枪,可能还没来得及下楼逃走,他飞身便追了过去,仗着轻功好,几个起落便到了窗边,里面没人,似乎小院的门开在隔壁巷子里,他翻墙过去,刚赶到那户人家的门口,就见一个年轻男人推开院门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个长条形的皮箱,猛然看见林萧然站在门口,就是一愣……
林萧然的直觉明显地告诉他——就是这个人,杀害无辜孩子的凶手,他想都没想,一掌就劈了过去,那人身手也不弱,急忙伸手来格挡,但遇到了林萧然只能白给,根本就不是对手。
林萧然的手快如闪电,一掌就拍在了那人的胸口,那人立刻吐了一口鲜血,瘫软在地上。若不是想问他的口供,林萧然这一掌就能要了那人的命。他练的本就是一招制敌的快打功夫,以前杀人向来一刀一个,从不落空,拳脚功夫也是如此,从不跟人纠缠,随手一招便能克敌。
随后,林萧然打开那人的箱子,里面是一把狙击步枪,枪口还是烫的,果然是这家伙。他气得一把揪住那人的领子质问道:“为什么?连个无辜的孩子都不放过?”,那人显然伤得不轻,嘴里冒着血沫,却死梗着脖子一言不发,林萧然刚想迫供,就听见隔壁箱子里杂乱的脚步声,一个女人惊恐地说:“啊……死人了……快去报官!”显然又有人发现了女学生的尸体。
林萧然正想要抓这个凶手去警察局,就见小武匆匆跑了过来,一见这个场面就急忙说:“哎呀……误会了!你们怎么打起来了?自己人……警察来了,快闪!”说完拽着他就跑,那个抢手也拾起箱子跌跌撞撞地从另一个方向跑了。
林萧然心想今天有惊无险,起码情报还在,但那个滥杀无辜的抢手他绝不会轻易放过,改天一定要向他讨个说法,他把报纸交给了小武,就回了家。
可是晚上小武却苦着脸来了,对林萧然抱怨道:“您怎么这么不小心呀?让人把报纸换了,情报也丢了,这回可惨了……”
“什么?不可能!报纸我拿到后就没脱过手,怎么会被换掉?”林萧然根本就不信。
“您脱手了,您给那个女学生包扎伤口的时候,顺手放地上了,她手里原来也有一份同样的报纸,摔倒以后就甩出去了,然后就错拿了您的……所以……”
“你是怎么知道的?”
“咱们头儿多聪明的人,发现您送来的这份报纸上没有情报,一猜只有这种可能,马上就派咱们在警察局的兄弟把原来那份报纸换出来了,情报也就保住了,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其实林萧然心里很清楚,他说面临一个残酷的局面,作为谍报人员,今天他不但丢失了情报,还误伤了自己人,一定会被军法处置。
小武来又苦着个脸问:“只是……您就去拿个情报就得了,偏去管那闲事儿干嘛?”
“闲事儿?一个女孩子无辜的生命是闲事儿?你们军统就这么草菅人命、随便杀人的吗?”林萧然彻底愤怒了。
“不是……我的上线他就是个杀手,上峰让他杀谁就得杀谁,他只是执行命令的工具,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若上峰不愿解释,他也无权过问缘由,所以……这事儿跟他无关!”小武试图解释。
“去告诉你们头儿,如果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林萧然依旧执拗地说。
第二天小武就来回话:“我们头儿说……他下令杀人自有理由,无需跟你解释!而且你既然上了军统这条船……就要守规矩、服从命令,不能质疑上司!还有……您擅自行动,误伤自己人,本该军法从事,他念在您刚入伙儿不久,就法外开恩,罚您在家‘闭门思过’一个月……”
“怎么个‘思过’法?”林萧然问,要是不能出门,他还怎么去学校上课呀。
“那什么……我们头儿没说,大概就是不许到处乱逛就算了,跟以前罚我们‘思过’不一样……”小武挠挠头说。
“你们以前是怎么‘思过’的?”林萧然好奇地问。
“我们……那就多了……挨打、罚跪和关禁闭,都是轻的,犯大错的会被枪毙,我们头儿历来赏罚分明,所以才会威望极高,令行禁止、上行下效!”
“那……你也丢过情报?”林萧然问。
“我哪里敢?我若丢了情报早被枪毙了!我上次取情报前就上了个厕所,晚去了两分钟,就挨了五十军棍,屁股都被打成八瓣儿了,养了半个月的伤;后来执行任务的时候,路过吧台就顺手喝了一杯侍者递给我的红酒,就被罚跪了一天一夜,差点儿把膝盖跪废了,我们头儿狠着呢!”小武抱怨道。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林萧然很好奇。
“我哪儿见过呀?他是老大,我是小喽啰,我们单线联系,今天被您打了的那个枪手是我上线,所以认识,组织里其他人我根本就没见过!”
“那你还说……他打过你,罚过你跪?”林萧然不明白。
“他老人家哪儿有功夫亲自打我们呀?在崇明岛上有个三十多岁的农户,祖上是衙役出身,打人很有技术,很疼却不会太伤筋动骨,只会是皮外伤。我们头儿就按月给他发工资,我们这些下属一旦犯错,头儿只要动动嘴,我们就得自己去那儿领打,经常被打得爬不起来,就在那里养好伤再回来!”
“哦?太过分了,在大宅里你们经常犯错,我都是以批评教育为主,从来都没打过你们。”林萧然性子温和,确实没有亲自处罚过奴隶。
“就是……问题是打就打了,但您知道以前衙役是怎么打人的吗?”
“不知道!”林萧然确实没见过。
“就是……就是扒了裤子打的……也太那个了,每次我都觉得……”小武脸红了。
“他怎能这般折辱你们?你们不是军人吗?按照军规,即使他是头儿,也不能这样滥用‘私刑’体罚你们吧?”林萧然觉得不可思议。
“头儿说了,我们这些年轻军人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根本就不怕打,即使是受了骨断筋折的硬伤,养上几个月就好了,也不会放在心上。但若被扒了裤子打屁股就怕了,因为丢不起这个人,脸面上也挂不住,所以打一次就能长记性,多半儿很长时间都不敢再犯了,很管用!”
“这简直是……太过分了!”林萧然都不敢想象有这种粗暴管理下属的。
“还有更过分的呢……他还罚我们跪,最少一跪就是一天,跟惩罚三岁小孩儿似的,我都这么大人了,每次都很难为情!”小武抱怨道。
“哦?那……跪哪儿啊?”林萧然觉得匪夷所思。
“就跪在那个农户的院子里,那个农户负责看着我们,跪姿要求标准,稍有懈怠就惨了,屁股被打成八瓣算是轻的,打完了再接着跪,您知道跪久了有多可怕吗?四肢百骸都酸疼的要死,膝盖都麻木了,罚完了根本就站不起来,而且没有我们头儿的话就得一直跪着,直到他想起来,开恩放我们起来为止,所以我们最怕罚跪,太难熬,打一顿忍忍就过去了,反而没什么……”小武说着还心有余悸地打了个冷战。
“哦?都民国了,还有这种封建家长制的做法?”林萧然觉得不可思议,他以前在大宅门外跪过三天三夜,了解那种痛苦。
“就是……不过,听过这是从蒋委员长那里继承下来的传统,戴笠局长偶尔办事不力,也会被蒋委员长罚跪,轻则挨耳光,重则就是一顿军棍,戴局长还经常以挨过委座的打为荣,因为听说蒋委员长只打自己的亲信,看不上的他才懒得动手呢,直接送军法处就完了。所以,我们大多数人也都是这么想的,能被头儿打的都是绝对忠诚的心腹爱将,他看得上的才会‘恨铁不成钢’地打一顿,看不上的就直接枪毙了。”小武解释道。
“为什么要枪毙?如果不合适留用,可以送去战场呀,不是还能奋勇杀敌吗?”林萧然不明白。
“干咱们这一行的都或多或少地掌握些组织的机密,哪有干不了就放走的道理?头儿要是觉着不合用,就会直接杀了灭口,免得连累其他兄弟!”
“哦……”林萧然这才明白,头儿对他还算不错,心情好,就放过他了,只罚他闭门思过,他确实逃过了这一劫!若是按照小武刚才描述的惩罚标准,犯那么点儿小错,就被……若是被如此这般地折辱一番,他这么心高气傲的人,根本就受不了……想到这儿,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对那个头儿的好奇心却越来越重了。
女学生的死一直让他耿耿于怀,所以他决定暗自追查,把这个草菅人命、狂妄自大、家长制暴政的中统特工头目给揪出来,看看他到底是何许人?当面问问他为何要滥杀无辜?有什么理由?而小武就是唯一的突破口,因为在组织里林萧然只认识他。
所以之后的几天晚上,林萧然就会换上夜行衣,暗中跟踪小武,发现小武自从跟了云少之后,就当了云少的司机兼保镖。本以为他会经常跟着云少出入各种社交场所,而实际上他只是个司机而已。云少也不常用自己的车,每天不是这个小姐来接,就是那个太太来送,而小武大多数时间都闲着,也没见他跟谁接过头,他那个上线也一直没出现过,好像从那天开始就失踪了。
大概是因为林萧然被罚‘闭门思过’一个月,就没有上线给小武下达任务,小武也不用传达指令了,林萧然也就无法顺藤摸瓜了……既然无事可做,只能每天按时去学校讲课,下班回家却发现屋里空荡荡地,没个人气儿,莫玉瑶多半还没回来,即使回来了也直接回房,对他不理不睬、不闻不问,让他郁闷到死。
林萧然实在空虚难过,就只能去参加社交聚会,去听听大家谈论当前战事、政治时局和明星八卦。
在聚会上,林萧然偶遇了穆时英和陆锡候(穆时英曾是一个著名的文人,却很没节气,上海沦陷后便投靠了日本人,成为汪伪政府的笔杆子和喉舌;陆锡候是个买办,依靠国外势力在上海投资有方,如今投靠了日本人,正商场得意)。而这二人的孩子恰巧在林萧然任教的南阳公学读书,因此认识他。
经他们介绍,林萧然又认识了曾任中孚银行副经理的谢芝庭,此人目前是上海特别市府顾问,兼任上海华中水产公司常务董事,是个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
此时谢芝庭正吹捧坐在他身边的特别警察局侦缉副队长印占卿,这个日本人跟前的红人,最近正在秘密调查抗日人员,破获军统在上海的地下组织,成绩卓著………林萧然对这几个卖国求荣的汉奸厌恶至极,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却又不能露在脸上,很是郁闷!
更让他反感的是,这样的场合每每都能遇到苏云迪,那公子哥还是一如既往地花天酒地,让林萧然慨叹真是‘同人不同命’,国家危亡之际,多少人舍生忘死,投身革命,只有那货还是‘商女不知亡国恨’,让他只能摇头慨叹,却无可奈何……还好那货自从翻脸以后,就不来烦他了,让他省心了不少。
谁知没过几天,小武又风风火火地来了,进门就问:“我的爷,头儿不是让您在家‘闭门思过’的吗?您怎么就去交际场了呢?”小武恨铁不成钢地摇头叹息着。
“啊?他没说我不能去呀?”林萧然心想,恐怕这回坏了:“头儿……他是怎么知道的?”
“咱们头儿在上海组织情报工作,自然有很多眼线,您去了那么大的场子,那么些人都看见了,肯定有人跟他汇报了!”
“他……没说什么吧?”林萧然很担心会听到崇明岛之类的指令。
“头儿说:如果你肯承认错误,写个深刻的书面检查,他就再饶你一次……若有下次,仔细你的皮!”小武可怜巴巴地传话。
“我……”林萧然才发现,原来为人下属是这般地不容易,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问:“那个检查……该怎么写?”
“您还是自己写吧,我可不敢帮您……我的屁股还想要呢!”小武说完就胆颤心惊地跑了,看来真的被打怕了。
林萧然没有办法,只能用他那旷世好文笔,言辞恳切地写了一份洋洋洒洒、铺满了几页纸的检查,由于不习惯用钢笔,就用毛笔写的。写完了一看,不禁有种‘包饺子喂猪’的慨叹,不知道那个杀伐决断、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军统头目能否看懂他的绝世好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