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的我是如何整治江湖》水凼凼

20、讨好

　　这几天她的擂台比武吸引了许多的观众，人一多，就需要喝个水、磕点瓜子、买点花生、吃个午饭、住个宿。这连带的经济效益，已经让掌柜的合不拢嘴了。
　　走的时候一定要让掌柜的加点工资，李殊想。

　　还是走进了那家儒义书店。问了书店老板哪本书适合新学字的人之后，她去壁柜上挑选了《千字文》、《百家姓》这两本书。结账时，老板问：“昨天那本书如何呀？”随后给了她一个是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非常好。”李殊竖起了大拇指，不欲与他多说，借口有急事先走了。

　　今天跟风吟学字，要得买点东西贿赂他。这几天的饭菜都不怎么样，这样想着，李殊拐进了另一条街，去了一家鸭店。

　　赤玉鸭店。能以一座城名冠为前缀的一家店，这必定是得到了城中老老少少的一致认可。这家鸭店烤的鸭是金黄酥脆、内质细腻，最后再添上鲜美浓郁的独家酱汁，直叫人食指大动。李殊昨天就闻到了香味，一打听，才知道这条街上有个百年鸭店。

　　在经历了人挤人、脚踩脚之后，李殊从这家店里提着好不容易得来的战利品出来了。走动左右摇摆之间，这香味一股一股的直往李殊鼻子里钻。李殊把嘴里的唾液咽下，反复提醒自己，这是拜师礼，这是拜师礼。

　　一推开门，李殊把鸭子提高，好叫里面躺着的人看到。

　　“当当当，你看我买什么回来了，整座城里最出名的烤鸭。”

　　风吟冷淡的瞥了她一眼，也不答话，他注意到的是李殊另一只手上拿的东西。

　　“你这买的是什么书？你不是不识字吗？”

　　“啊？你不是答应教我识字了吗，这是我买的教学工具。”李殊把书放下，把鸭子装盘好，请风吟下床吃。

　　风吟坐下，回了一句：“是吗？”不知道是不是李殊的错觉，她总觉得风吟对她冷淡了很多。不过也不妨事，只要他教她识字，他天天臭脸对着她，她也是甘之如饴。

　　不过这兄弟不是喜欢她吗？这整这一出又是哪样。会不会发现对自已没感觉了吧，这也好，免得她到时候还要想借口来拒绝他。

　　“你这买的什么玩意儿，能吃吗？”风吟把咬了一口的鸭肉吐在碗里，把碗一摔，转身就又躺到床上。

　　“你多少还是吃点吧。”

　　“这么难吃，你觉得我吃的下吗？”

　　那之前看你吃客栈里的饭菜不也吃的挺开心的吗？怎么轮到这香香嫩嫩的烤鸭就不行了。李殊在心里诽谤，但还是得哄着呀。她把剩下的烤鸭先给幸运喂了一些，自己再把那烤鸭吃完。

　　“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去。
　　“什么也不想吃。”
　　“那......”
　　“我说了我什么都不吃。”
　　“不不不，我没有再劝你吃饭的意思，我就想问问，咱们可以开始教学了不。”

　　......

　　借着昏暗的烛火，风吟坐在桌上翻开那本《三字经》，看着他认真的模样，李殊开始打量起他的眉眼。他最初给她的印象是什么来着：阳光？俊朗的大学校草？现在一看，发现自己的判断并不准确。当初是什么让她判断错误？他嘴角上总是挂着的笑。开心的、无赖的、嬉皮笑脸的笑。

　　他不笑的时候，其实面容显得有些淡漠，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带着几分不教人亲近的冷淡，眼角微微上翘，稍一垂眸，就有了上位者的威严与睥睨。

　　他又开始笑了，眼波流转之间夹杂着不屑。

　　“你就想让我教你这玩意儿。”风吟把书往桌上一砸，对于摆在桌上的另一本书好似没了兴趣。

　　他对人的态度越来越奇怪了。李殊想，可能夫子对于学生都是要求严格，且恨铁不成钢。比起电视里固执古怪，动不动打人手板心的老夫子来说，风吟这脾气还在接受的范围。况且她也没交束脩，拿人手软，吃人嘴短，她确实是没底气顶嘴。

　　年轻的夫子嘛，哄一哄，捧一捧就好了。

　　“我哪里比的上你才华横溢、知识渊博嘛，这不，只能从最基础的学起，就这两本书上的字，我还大部分不认识，就有劳你，教教我。我知道，风兄不仅风流倜傥，还学富五车，更兼一言九鼎。”说着，李殊把《三字经》塞到风吟手上，带点讨好的笑容，“看看，你就看看。”

　　他直视着手上的书，翻开，指尖在第一排字上滑过，“我只教一次，自己蠢就别怪我了，知道吗？”

　　李殊忙不迭点头，他用书拍拍李殊的头。

　　这一个时辰的教学结束后，风吟对李殊有所改观。聪慧，这是他对于李殊的评价。因为自己说了只教一次，所以对于她能学会多少字也没抱多大的期望。出乎意料的，她竟能认个八九不离十。虽然比起自己犹如萤火之光比起皓月之晖，但在普通人那里，也是顶尖的一份。

　　从今天的表现来看，她确实是喜欢他到一定的地步了，只有爱这个词，才能让她对他今天的无理取闹做出无底线的包容。

　　正被硬实的地硌的翻来覆去的李殊没想到自己的评价会突然在风吟那里拔高。从小到大，李殊并不笨，但也担不得聪慧这个词。至于认字迅速的原因，这个世界的字，就如同中国古代明清时候，李殊虽然认不全，但总有许多字很眼熟。

　　宽阔平坦的官道上，今天来了一群秀美的姑娘。为首的人肤白胜雪，青眉如黛，不施脂粉的脸上有一层薄薄的红晕，额头上冒着细汗，腰间别了一支翠绿的竹箫，身着淡青的常服。她身后的姑娘，服饰也与她大抵相同，只是腰间没箫罢了。

　　行人都不欲与她们争道，无论是拿双刀的汉子，还是一身风尘的女侠，见了她们，都纷纷散开来，等她们行过，才继续赶路。

　　路边卖茶水的老汉不解，揪住身边的小年轻问原因，小年轻答道：“这江湖上，你可以惹天王老子，但有五大势力，千万冒犯不得。他们的盛名之下，可是累累白骨。”

　　老汉给了他一碗茶，催促他继续。

　　“有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幽玄宫、富甲天下的初雪山庄、可窥天机的璇玑阁、天赐妙音的红妆门、一剑光寒十四洲的凛渊派。这一宫一庄一阁一门一派，割据了整个江湖，可以说，有人的地方，就有他们的势力所在。”

　　“那刚才过去的是？”老汉又问。

　　小年轻大笑一声，一口气喝完茶水，说：“当然是红妆门了，除了红妆门，哪里寻得到这么多身着青色衣裳、钟灵毓秀的姑娘。”

　　日渐西沉，随着系统一声：武力值+1，李殊跳下擂台，准备去书店里再挑两本书。昨天的烤鸭风吟嫌弃难吃，今天就给他买些糕点，绿豆糕好呢还是玫瑰糕好呢？豆沙糕好像也不错。

　　回去的时候，李殊手里端着三个小盒子，拿着一本《说文解字》。

　　这次风吟倒没有嫌弃糕点难吃，他吃完后翻看了李殊刚买的书。

　　“这次这本书比昨天的难度大呀。”他瞅着李殊，李殊正在复习昨天学习的字。

　　听了这话，李殊抬头，“这不妨事，反正我也不准备理解意思，认识就行了，对了，我这几天在街上闲逛，没有看见追杀你的人，这么多天过去了，你肯定也安全了。”

　　风吟停手，“你这是想让我走了。”

　　“不不不。”李殊连忙摆手，“我留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赶你走。”免费的老师往哪里去找，她今天去打听过了，去一般的学堂请个家教最低要花五两银子。

　　“我只是有点好奇他们那些人为什么追杀你呀，你不会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吧。”李殊小心翼翼问着，这事情一开始她就稀里糊涂的接受了风吟这个被追杀者，都五天了，她才反应过来要向他要个说法。

　　风吟低着头，好半天，才发出一声冷笑，“呵，你这种自诩正义的人怎么现在才想起来诘问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