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逆命》一只老干部

8、经年去

　　“军医，她怎么样。”柳惜音看着躺在床榻上面无血色的巫容与，急急忙忙地问道。
　　军医一只手搭着巫容与的手腕为她把脉，突然摇了摇头，沉声说道：“巫姑娘的伤都是皮外伤，失血有些多，这些将养一阵子便能好。但是……”说完看了眼面露焦急之色的柳惜音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棘手的是箭上淬的毒，这毒老夫闻所未闻，应当是东夏特有的毒药。”
　　“那可有法子解毒”问这话的是伫立在一旁的叶昭。
　　军医微微摇头，解释道：“老夫只能尽力而为，若是在三日之内无法寻得解药，毒入了五脏，巫姑娘便无力回天了。”
　　柳惜音自刚才起便未发一语，她只是坐在床榻上，紧紧握着巫容与的手，眼神温柔地看着巫容与。
　　是夜。
　　柳惜音的手指在巫容与的脸上细细描绘，从白皙的额头滑到高挺的鼻梁，再到微薄的唇。然后轻声说道：“阿与，等你醒过来，我们带着小白便回桃花坳隐居好不好，我知道你不喜欢外边的生活，我们回去再也不出来了，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你想读书练剑我都陪你。你喜欢看我跳舞，我答应你，以后每日都跳给你看，只跳给你看。”柳惜音哽咽了片刻，接着说道：“阿与，我知道你想念师父和娘亲了，我陪你回去好不好？你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阿与，你醒过来好不好？不要丢下我一个人。”说完柳惜音便伏在巫容与的脖颈感受微弱的跳动。
　　柳惜音刚刚踏出营帐，便有一个身影轻巧地落在巫容与的床前，看见巫容与衣领处的湿润后笑了笑。来人执手把了把脉，然后伸手便在巫容与身上点了几个大穴，赫然说道：“我这都可是为了你好，要不然按照你这木讷的性子哪辈子才能抱得美人归啊。委屈你在这床上躺几天了，办婚礼的时候可记得多敬我几杯酒。”说完就脚尖轻点，消失不见。
　　柳惜音正在药房煎药，她不放心他人，只好亲力亲为。就在这时，叶昭掀帘大步走了进来。
　　叶昭神色愧疚，刚刚在帐外已经踌躇了半天，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进来。她站在柳惜音面前呐呐开口道：“对不起，表妹，都是我的错！是我让她带兵深入敌后去断敌人的粮草的。而且……是因为我难以忍受差点滑胎带来的疼痛致使箭支偏了，才让伊诺逃脱对着巫公……巫姑娘射了冷箭。”
　　柳惜音本来没有抬头，专心致志地扇着扇子，听到滑胎的时候，猛地抬起了头，直直地看向了叶昭，然后视线微微下移，落在了叶昭的腹部。
　　就在叶昭心中不解，为何表妹那么平静的时候，突然柳惜音一个巴掌打在了叶昭的脸上，大声哭喊道：“为什么？烧敌方粮草那么危险的事情，你为什么让阿与去？还有，你为了夏玉瑾负我，把我赶走，我不怪你。可是阿与她又欠了你们什么，因为夏玉瑾的孩子，她如今生死未卜……”
　　柳惜音自从巫容与昏迷不醒后一直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出来，其实她心底何尝不知呢，烧粮草是阿与自己要求的，不过是想要替自己为叔父报仇罢了。她迁怒阿昭，何尝不是因为痛恨自己，如若不是因为自己，阿与她现在定然活的好好的，而不是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
　　叶昭任由柳惜音捶打着自己，内心好似针扎般的疼痛，刀削般的脸上布满了愧疚。
　　第二日，巫容与没有醒。
　　第三日，巫容与还是昏迷不醒。
　　柳惜音一直守在她的床榻边上，眼神从期待变得黯淡无光。柳惜音眼神一直凝注在巫容与的脸上，她好似从未如此认真细致的看过她，看着看着，思绪便开始放空。她想起在崖底的那段日子，虽然清苦一些，但是却平静安详，没有如此多的烦恼。自从出来之后，她好似再也没有同巫容与好好相处过，一开始的时候，是被叔父的死讯带来的悲痛占据了心神，再后来见到阿昭之后，她便处在放不下阿昭的纠葛之中小心翼翼地躲着阿与。可是阿与一直都未曾放弃她，还处处呵护她，衣食住行处处细致周到的照顾她。直到……
　　直到阿与就这么突然倒在她的面前，她才意识到，原来她已经如此地离不开阿与！叔父牺牲后，阿与说过，她便是自己的亲人。就像那句话所说的，在这世上，阿与大抵是她最后的亲人了，如果阿与不在了，她还剩下什么呢？
　　想着想着，柳惜音便微微倾身，一个轻柔富含情义的吻便落在巫容与的唇角，眼神决绝地走出了营帐。
　　就在柳惜音端着一碗汤药走出药房的时候，就看见叶昭挡在了她的面前，自从那日柳惜音打了叶昭一巴掌之后，便再也没有同她说过话，即便叶昭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也视而不见。柳惜音无法面对她，看见她就无可遏制地想要怨恨她却又无法恨她，越是这样便越是无颜面对阿与。她只好对阿昭避而不见。就在柳惜音侧身准备绕过去的时候，叶昭又再次挡在了她的面前。柳惜音面无表情的看向叶昭说道：“表姐这是什么意思？”
　　叶昭听到那声表姐的时候，眼神黯淡了几分，却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表妹，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并不和事宜，且有些冷酷无情，但是你我是彼此最后的亲人了。我不能看你走向邪路，巫兄是个女人，她，她不是良……”叶昭还未说完便在柳惜音冰冷的眼神下咽下了还没说出口的话。表妹从未这样看过她，从小时候表妹看向她的眼神便是软软的充满欢喜的，还带着几分情丝与钦慕。即便是这两日，表妹也只是对她视而不见而已。而如今表妹用叶昭从未见过的、陌生的、冰冷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她，叶昭突然觉得，她好像将永远地失去表妹了。
　　柳惜音的眼中淬着冰霜，冷冷地开口：“她是男子，我便喜欢男子，她是个女人，我便欢喜女人。难不成表姐也迂腐地想让我同你一般嫁个妻妾成群的男人，从此在后院相夫教子吗？”柳惜音再一次侧身绕过叶昭，走了几步之后停下了脚步，头也不回地说道：“表姐，以后阿与她才是与我最为亲近的亲人。”说罢，便直接走了。
　　“阿与……”柳惜音轻轻呢喃，手牵着巫容与的露在被子外面的手，然后慢慢地分开指缝十指相扣，恋恋不舍地用眼神勾勒着巫容与的轮廓，右手端起放在旁边的汤药，刚刚放在嘴边的时候。
　　“啪——”的一声，一颗石子打在碗上。
　　“呦！这是要殉情啊！”一个清脆戏谑的声音传来。

作者有话说

　　今日更新只有那么多了。还要去更另一篇文！柳惜音心里下了殉情的决心，所以才对叶昭那么冷淡，所以感情的转变并不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