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珩》鹿尖尖

24、小人村落

　　无常他们在赶往厌火之地的途中，由于口渴，于是让青鸟在一水溪边降落停留片刻，解渴稍作休息。

　　这小溪的水源是从不远处那百丈崖上的瀑布飞流直下，顺流至此，因此水面清澈可见底，水流缓缓流动着，在阳光直射下，微微泛着金光。

　　无常口渴难耐，立马从青鸟背上飞下来，顺带拿了水囊，可是还没走几步，脚底便传来扎心的疼，他低头看了一眼，并未发现有什么异样，于是也没多去细想，一瘸一拐走到小溪那，拔开塞子，将它置于水中，咕哝哝冒着小泡，一会儿就给装满了。

　　他先仰头喝了小半囊，顿时觉得身心舒畅，仿似又活了过来，随意用袖子抹了一下嘴，便将剩下的递给风清淤“第一次喝过这么甜的水，你也喝点吧。”

　　一天跳到风清淤手上，不停地挠他的手，表示她想先喝，如此急迫的原因，不过是因为无常刚喝过，她对无常有种莫名的爱恋之情，也许是因为食了雪莲的缘故。

　　风清淤也不和她争，反而帮她举着水囊，她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大口，本就狭小的身躯，一下又吸入那么多水，于是整个身子都浮肿起来，尤其是那鼓荡着的肚子，夸张的快要荡到地上了，她轻轻一走，就有水流碰撞声，果然鬼灵和人一样都是不能贪心的。

　　风清淤继而将水囊凑到黑曜嘴边，黑曜摇了摇头，他体内有水龙珠，是不怕干涸的，最后轮到风清淤，他仰头将剩下的水全喝光了，这水果然甚是甘甜，是回甘的甜，越回甘越甜。

　　“清淤，风清淤，风清淤”

　　只听见耳边不断传来无常的叫喊声，可四下搜寻了许久，也不见其人，声音明明近在耳边，怎么就是寻不到他人呢？

　　无常试着走到风清淤的脚边，全身用力往他脚上狠狠一踩，却哪知对此时的风清淤来说根本就像是被蚊虫叮咬了一下，不痛不痒。

　　“唉，这边，你往地上看，仔细看，我在这边。”他用尽全力向风清淤挥动双手。

　　原来就在风清淤仰头喝水的间隙，无常突然间整个人无缘无故被缩小了数百倍，此刻他正仰直了脖子在看风清淤，可把他脖子要累坏了。

　　风清淤不可置信地蹲下身，轻轻用手指触碰了一下无常的脑袋，无常用双手很嫌弃的想将它推开，可是力所无及，风清淤的五指仿似把他的世界都要弄崩塌了一般。

　　无常往旁边跳了好几步，才逃离开风清淤的魔指，用力大喊“是我，你看看有什么办法能将我复原？”

　　可是就在风清淤准备开动脑筋的时候，他整个人也像泄皮球一样，被缩小了数百倍，一天也是如此，唯独黑曜仍是原来的模样。

　　无常终于可以收回脖子，用手按了几下，再试着旋转活跃了僵硬了的脖子“太好了，你也变小了，终于对话可以不用那么吃力了，可把我脖子给撑坏了。”

　　“怎么回事？”

　　无常双手摊开，摇了摇头叹息地一屁股坐在地上道“果然是世间万物，瞬息万变啊。”

　　黑曜蠕动了一下身子，凑到水溪那边闻了一闻道“此水有问题。”

　　无常起身用力大跨几步过去，虽是大跨步但和平常人比起来，却也不过是姑娘家的小小碎花步，他喘着粗气凑到黑曜面前问“大哥，你能知道到底是什么问题吗？”

　　黑曜摇了摇头，它只能嗅出这水质混有异物不纯净有问题，但究竟是何问题，它实为不清楚。

　　无常掩面哀叹“该不会，一辈子都这样吧，如蝼蚁一般的人生，啊…何其惨烈啊！”

　　天以他如今的视觉来说，广阔的更无边无际了。

　　“无常，无常，快来看。”

　　无常不理风清淤，一个劲的猛喝水，兴许再喝几口就能变回去，可是将肚子撑胀了还是不见效果。

　　他终于心灰意冷地走到风清淤那，竟发现水溪边还有座土地庙，当然只有变成他们如今这般小，才能看见这里有座房，换做之前，肉眼难识啊。

　　两块石头为壁，土色砖瓦铺成的顶有点塌陷，但依稀可见顶上镶嵌了好多细长的类似女工针一样尖锐的东西，此刻无常脚底还微微传来一丝丝疼痛，想是刚才定是无意间踩在了这上边，才会觉得扎人。

　　风清淤指着前方又说“无常，你看，那远处似乎还有一大片，兴许这里有人烟。”

　　无常用肉眼远眺了一下，确实远处隐隐现现的仿似有一大批这样的所谓房子。

　　于是他们朝那里赶去，可是那里换做平常，不过几步路就能到达，可是现如今，可能要走上半天，甚至在天黑前也未必能到达。

　　黑曜嫌弃他们太磨叽，于是让他们上自己的背上来，驮着他们过去。

　　可是黑曜太滑溜，无常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爬上去，最后还是咬了咬牙硬揪着它的皮肉才能勉强骑上去，被他揪过的地方，又红又肿，疼得黑曜当下就流出了泪。

　　黑曜的泪如珍珠一般，散在那片土地上，算是他们观顾此地所付的费用。

　　风清淤和一天抓着无常的脚也顺利骑了上去，黑曜这才开始慢慢向前爬行。

　　靠近才发现，原来这还真是一个小村落，就像正常生活中的一样，有人，有集市，有酒家饭馆，只是一切都要比平常小上百倍，但却对他们如今的身形来说，恰到好处。

　　原来他们所闯之地，乃是人界排外的小人部落，此地四周一层层高山环绕，虽有先人尝试翻越高山来此地，但是怎奈翻越一座之后，还有一座，一座之后还有一座，仿似永远没有尽头，那些曾经尝试过的人，要么最后放弃了原路返还，要么精疲力竭死于途中，要么就是断了粮草饿死在这荒山中。

　　所以上百年来，小人部落里的人在这里也算能一直安居乐业，风平浪静，可如今却突然有一庞然的白色巨物闯到村落门口来。

　　村里的几个长辈推算了一下日子，还没到每月那日，怎会这妖物突然又来造访了呢？

　　村落里的人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各自纷纷放下手里的忙活，纷纷回家抄起厉害的家伙来，可是整个小人国的人都聚拢在一起，排起长队来也不及黑曜的半个身子处。

　　“刘大哥，往来那妖孽都是浓黑之躯，可今日这个是洁白如玉。”

　　“难不成，又多了一个妖物？”

　　听闻这么一说，村落的人又一阵恐慌，身子虽哆嗦着，但是双手仍旧用力地紧握手中捍命用的武器，眼神有些涣散，但不难从里面看出他们排斥抵抗之情。

　　“都先别慌，且看看是什么情况再说”那个被叫做刘大哥的人，拿着一把镰刀迈前了一步，哆嗦着说“我…我们每月都按实供给于你，从未动过非分的念头，你…你还想要怎样？”

　　黑曜试图再往前行走一步，却岂料将那些人吓得退闪不及时，前后相撞都倒在地上。

　　黑曜见状，于便又很委屈地缩回了几步，头趴在地上（PS：黑曜乃为蛇身，平时都是昂着头走路，有点潇洒，更有点吓人。）

　　无常立马从黑曜的身上滑下来，走到他们面前，双手举过头顶“别误会，别误会，我们绝对没有要伤害你们的意思，只是无意间来到此地，勿喝了这里的水，如今天色已晚，万般无奈之下，才会来此地叨扰各位。”

　　无常的肚子在此时嘟噜嘟噜的直响，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然后笑着说“不瞒大家说，我们有点饿了，如果能行个方便的话，可有什么吃的吗？我们有钱。”

　　无常说完，手就伸到后面，问风清淤要钱袋子，那时从风灵山出来之时，风清淤随手在鬼门洞府内拿了好几件宝贝，随后又典当了换了不少银两，如今，他们也算小小的富裕之家。

　　风清淤将钱袋子给他，无常立刻拿出一个碎银子“你看，我们有钱，我们不是坏人，真的，就想喝口水吃点饭。”

　　那个带头的刘大哥拿着镰刀指向黑曜说“你…你能确保它不会伤害我们吗？”

　　无常连连点头，怕他们不信，还强迫着黑曜也点头“能，它是我大哥，我保证，它不会伤害你们。”

　　黑曜很委屈地点了点头，小鬼灵一天不厚道地嘲笑了他几下，他虽怒，但为了再给无常引起不必要的困扰，还是忍了。

　　拿着镰刀的那人放下手里的镰刀，然后转身对身后的人说“我想他和我们一样，被那溪水所害，也算同病相怜，况且那物与那妖孽虽形似但看着并无歹意，暂且先都散了吧，把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拿出来，村里难得来新人，咱们可不能怠慢了人家。”

　　那些人听闻立马收起武器，仿佛雨过天晴一般，嘴里呜啦啦大吼着什么，然后各个跳着奇怪的舞，甚是热情好客的迎他们进来，当然不包括黑曜，它被强制排斥在村落外。

　　他们中的妇女笑着转身回屋，男人们搬出了桌子，女人们人从自家不断端出菜肴来，不一会儿从城门口到城中央摆满了长长一大桌的好酒好菜，还有些人期间换了服装，跳起了特色舞蹈，这种场景在平时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能看到。

　　显然放下成见后，他们是真的待无常他们为尊上客人。

　　无常发现他们虽然如侏儒般不足一尺矮小身材，但是他们的穿衣打扮却极其考究，从头到脚都穿戴整洁。

　　从老到小各个脸上都洋溢着无比灿烂的笑容，邻里邻居如同亲人一般，家家户户皆无门无锁，可自由往来进出。

　　原先带头的刘大哥主动邀请他和风清淤前去用餐，并安排他们坐在右侧主位那边，黑曜在村口外仰了仰头看他们吃的甚是欢快，于便轻声叹了一口气，默默蜷缩着身子，将头埋在身子里，看来吃是吃不到了，只能在梦里寻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了。

　　突然有一个小娃娃端着一碗饭，摇摇晃晃走到黑曜跟前，糯声糯气地对它说“娘亲说了，不吃饭会肚子饿。”

　　黑曜仰起头想对她说声谢谢，却哪知它张嘴说话的样子反倒把对方吓着了，那小娃娃立马放下饭碗，一屁股蹲坐在地上，泪眼汪汪地望着它，竟然一点也不吵闹，只默默地看着它流泪。

　　黑曜低下头，极为温顺地吃了几口碗里的饭菜，想说我既已吃了你的东西，那么我们就是朋友了，然后尽量放柔和全身，慢慢试图凑近她，可哪知这时一天突然不知从哪跳了出来，直跳到那小娃娃面前，伸前爪做了个鬼脸，彻底把那一直压抑自己的小娃娃吓哭喊了出来。

　　娃娃在原地被吓的哭无止境，可是一天一点也不觉得羞愧，反而抚着肚子躺在地上，对着黑曜咯咯直笑。

　　黑曜气不打一处来，随口喷了一天一身的水，却哪知水量过大，差点淹了整个小人部落，晚饭着实也是吃不成了，所有人都半浮在水上，甚是不满地望着它，它默默缩了缩身子，差点忘了，如今他们所处的是缩小数百倍的迷你世界。

　　所有人回家拿锅碗瓢盆将水排出去，黑曜为了赎罪，本想甩动一下尾巴，帮忙将水赶出去，可是最后，水是赶出去了，好几栋小人房也被它扫荡垮了。

　　雪上加霜，黑曜活活被自己作死，于是又被全村落里的人排斥待在离村落500米远的地方。

　　几个好心的小娃娃怕它刮风下雨给淋着了，还用荷叶盖在它身上，后来因为来回搬弄荷叶太累，有几个孩子，直接挑拨地上的泥土盖在它身上，想为他盖个被，其余几个孩子看了，觉得好玩，也学着一样弄，咯咯一阵欢笑声，玩泥巴原来也能如此快乐。

　　黑曜自知罪孽深重，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就怕又一不小心好心办了啥坏事，只默默垂丧着头，埋在身体里，任他们胡闹。

　　可是它尤为气不过的是，一天居然一点也不知错，反而还在一旁不停地取笑它，它伸出嫩红色蛇信子准备将她卷食到肚子里，眼不见也就心不烦了。

　　却哪知一天的身体突然间变大，四只脚重重踩在它的舌头上，可把它踩的疼得立马就开始飙泪，正当它欲要默默收回蛇信子时，一天又再次放大身躯，成为它的数十倍，两只爪子直接将它的蛇信子重新拉出来老长远，围着一棵树绕了一圈，然后给打了一个死结，随后又缩回原样，得意洋洋的嘲它做了个鬼脸，故意追着那些看戏的小孩，逼他们往家赶。

　　“你…你，回…回来。”黑曜舌头被禁锢住，咿咿呀呀口水流了一地。

　　显然一天这是在报复之前它圈着她吊在一颗梧桐树上的仇，果然世间女子皆是小心眼，就连鬼灵也不例外。

　　黑曜将自己的尾巴甩动到那颗树后面，艰难的试图用尾巴解那个死结，可是解了半天都是无用功。

　　就当它心灰意冷地时候，无常拎着一天的尾巴来到它那“快，跟大哥认个错。”

　　“哼~”一天将头瞥到一侧，老大不乐意。

　　“哼~”黑曜也轻哼了一声，它还不想看见她呢。

　　“快点。”无常轻轻挠了挠她的脖子，她立马四肢发软，两眼眯成一条线，既恼又享受。

　　“快点。”无常又挠了她几下，她垂丧着脸，勉强点头答应，随后无常就把她放在地上，她不情不愿走到树后面，解了那个结，但是依旧不肯认错，又嘲它做了个鬼脸，然后撒开腿就跑。

　　顺利骑了上去，黑曜这才开始慢慢向前爬行。

　　靠近才发现，原来这还真是一个小村落，就像正常生活中的一样，有人，有集市，有酒家饭馆，只是一切都要比平常小上百倍，但却对他们如今的身形来说，恰到好处。

　　原来他们所闯之地，乃是人界排外的小人部落，此地四周一层层高山环绕，虽有先人尝试翻越高山来此地，但是怎奈翻越一座之后，还有一座，一座之后还有一座，仿似永远没有尽头，那些曾经尝试过的人，要么最后放弃了原路返还，要么精疲力竭死于途中，要么就是断了粮草饿死在这荒山中。

　　所以上百年来，小人部落里的人在这里也算能一直安居乐业，风平浪静，可如今却突然有一庞然的白色巨物闯到村落门口来。

　　村里的几个长辈推算了一下日子，还没到每月那日，怎会这妖物突然又来造访了呢？

　　村落里的人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各自纷纷放下手里的忙活，纷纷回家抄起厉害的家伙来，可是整个小人国的人都聚拢在一起，排起长队来也不及黑曜的半个身子处。

　　“刘大哥，往来那妖孽都是浓黑之躯，可今日这个是洁白如玉。”

　　“难不成，又多了一个妖物？”

　　听闻这么一说，村落的人又一阵恐慌，身子虽哆嗦着，但是双手仍旧用力地紧握手中捍命用的武器，眼神有些涣散，但不难从里面看出他们排斥抵抗之情。

　　“都先别慌，且看看是什么情况再说”那个被叫做刘大哥的人，拿着一把镰刀迈前了一步，哆嗦着说“我…我们每月都按实供给于你，从未动过非分的念头，你…你还想要怎样？”

　　黑曜试图再往前行走一步，却岂料将那些人吓得退闪不及时，前后相撞都倒在地上。

　　黑曜见状，于便又很委屈地缩回了几步，头趴在地上（PS：黑曜乃为蛇身，平时都是昂着头走路，有点潇洒，更有点吓人。）

　　无常立马从黑曜的身上滑下来，走到他们面前，双手举过头顶“别误会，别误会，我们绝对没有要伤害你们的意思，只是无意间来到此地，勿喝了这里的水，如今天色已晚，万般无奈之下，才会来此地叨扰各位。”

　　无常的肚子在此时嘟噜嘟噜的直响，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然后笑着说“不瞒大家说，我们有点饿了，如果能行个方便的话，可有什么吃的吗？我们有钱。”

　　无常说完，手就伸到后面，问风清淤要钱袋子，那时从风灵山出来之时，风清淤随手在鬼门洞府内拿了好几件宝贝，随后又典当了换了不少银两，如今，他们也算小小的富裕之家。

　　风清淤将钱袋子给他，无常立刻拿出一个碎银子“你看，我们有钱，我们不是坏人，真的，就想喝口水吃点饭。”

　　那个带头的刘大哥拿着镰刀指向黑曜说“你…你能确保它不会伤害我们吗？”

　　无常连连点头，怕他们不信，还强迫着黑曜也点头“能，它是我大哥，我保证，它不会伤害你们。”

　　黑曜很委屈地点了点头，小鬼灵一天不厚道地嘲笑了他几下，他虽怒，但为了再给无常引起不必要的困扰，还是忍了。

　　拿着镰刀的那人放下手里的镰刀，然后转身对身后的人说“我想他和我们一样，被那溪水所害，也算同病相怜，况且那物与那妖孽虽形似但看着并无歹意，暂且先都散了吧，把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拿出来，村里难得来新人，咱们可不能怠慢了人家。”

　　那些人听闻立马收起武器，仿佛雨过天晴一般，嘴里呜啦啦大吼着什么，然后各个跳着奇怪的舞，甚是热情好客的迎他们进来，当然不包括黑曜，它被强制排斥在村落外。

　　他们中的妇女笑着转身回屋，男人们搬出了桌子，女人们人从自家不断端出菜肴来，不一会儿从城门口到城中央摆满了长长一大桌的好酒好菜，还有些人期间换了服装，跳起了特色舞蹈，这种场景在平时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能看到。

　　显然放下成见后，他们是真的待无常他们为尊上客人。

　　无常发现他们虽然如侏儒般不足一尺矮小身材，但是他们的穿衣打扮却极其考究，从头到脚都穿戴整洁。

　　从老到小各个脸上都洋溢着无比灿烂的笑容，邻里邻居如同亲人一般，家家户户皆无门无锁，可自由往来进出。

　　原先带头的刘大哥主动邀请他和风清淤前去用餐，并安排他们坐在右侧主位那边，黑曜在村口外仰了仰头看他们吃的甚是欢快，于便轻声叹了一口气，默默蜷缩着身子，将头埋在身子里，看来吃是吃不到了，只能在梦里寻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了。

　　突然有一个小娃娃端着一碗饭，摇摇晃晃走到黑曜跟前，糯声糯气地对它说“娘亲说了，不吃饭会肚子饿。”

　　黑曜仰起头想对她说声谢谢，却哪知它张嘴说话的样子反倒把对方吓着了，那小娃娃立马放下饭碗，一屁股蹲坐在地上，泪眼汪汪地望着它，竟然一点也不吵闹，只默默地看着它流泪。

　　黑曜低下头，极为温顺地吃了几口碗里的饭菜，想说我既已吃了你的东西，那么我们就是朋友了，然后尽量放柔和全身，慢慢试图凑近她，可哪知这时一天突然不知从哪跳了出来，直跳到那小娃娃面前，伸前爪做了个鬼脸，彻底把那一直压抑自己的小娃娃吓哭喊了出来。

　　娃娃在原地被吓的哭无止境，可是一天一点也不觉得羞愧，反而抚着肚子躺在地上，对着黑曜咯咯直笑。

　　黑曜气不打一处来，随口喷了一天一身的水，却哪知水量过大，差点淹了整个小人部落，晚饭着实也是吃不成了，所有人都半浮在水上，甚是不满地望着它，它默默缩了缩身子，差点忘了，如今他们所处的是缩小数百倍的迷你世界。

　　所有人回家拿锅碗瓢盆将水排出去，黑曜为了赎罪，本想甩动一下尾巴，帮忙将水赶出去，可是最后，水是赶出去了，好几栋小人房也被它扫荡垮了。

　　雪上加霜，黑曜活活被自己作死，于是又被全村落里的人排斥待在离村落500米远的地方。

　　几个好心的小娃娃怕它刮风下雨给淋着了，还用荷叶盖在它身上，后来因为来回搬弄荷叶太累，有几个孩子，直接挑拨地上的泥土盖在它身上，想为他盖个被，其余几个孩子看了，觉得好玩，也学着一样弄，咯咯一阵欢笑声，玩泥巴原来也能如此快乐。

　　黑曜自知罪孽深重，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就怕又一不小心好心办了啥坏事，只默默垂丧着头，埋在身体里，任他们胡闹。

　　可是它尤为气不过的是，一天居然一点也不知错，反而还在一旁不停地取笑它，它伸出嫩红色蛇信子准备将她卷食到肚子里，眼不见也就心不烦了。

　　却哪知一天的身体突然间变大，四只脚重重踩在它的舌头上，可把它踩的疼得立马就开始飙泪，正当它欲要默默收回蛇信子时，一天又再次放大身躯，成为它的数十倍，两只爪子直接将它的蛇信子重新拉出来老长远，围着一棵树绕了一圈，然后给打了一个死结，随后又缩回原样，得意洋洋的嘲它做了个鬼脸，故意追着那些看戏的小孩，逼他们往家赶。

　　“你…你，回…回来。”黑曜舌头被禁锢住，咿咿呀呀口水流了一地。

　　显然一天这是在报复之前它圈着她吊在一颗梧桐树上的仇，果然世间女子皆是小心眼，就连鬼灵也不例外。

　　黑曜将自己的尾巴甩动到那颗树后面，艰难的试图用尾巴解那个死结，可是解了半天都是无用功。

　　就当它心灰意冷地时候，无常拎着一天的尾巴来到它那“快，跟大哥认个错。”

　　“哼~”一天将头瞥到一侧，老大不乐意。

　　“哼~”黑曜也轻哼了一声，它还不想看见她呢。

　　“快点。”无常轻轻挠了挠她的脖子，她立马四肢发软，两眼眯成一条线，既恼又享受。

　　“快点。”无常又挠了她几下，她垂丧着脸，勉强点头答应，随后无常就把她放在地上，她不情不愿走到树后面，解了那个结，但是依旧不肯认错，又嘲它做了个鬼脸，然后撒开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