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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灵异(3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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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怕空气突然寂静。
“我觉得你是在讲鬼故事……”茶歇敲敲额头,“别说我找不找得到你家墙头,就是我能不能出宫都是问题,再者,我没有找你的动机啊。”
“我也觉得我是在讲鬼故事。”非语也同样头疼,“就当我随口提了一下吧,实在是瘆得慌,况且时过境迁外面已经翻天覆地,我家和公主府等建筑都不复存在了,找不着证据,咱俩在这瞎BB也BB不出个结果来。”
“言归正传……”
非语的声音突然卡住。
[滋……宿……]
[系统,你怎么醒了?不是说能量不足不能抵抗这个世界的限制吗?]
茶歇:“??!”
[还是说我这么久的努力终于起效果了?md,观察非人类所获取的能量跟其他需要技术含量的系统比,太少了,我养了王蛊这么长时间,到现在你才把你从休眠中拉出来。]久别重逢,非语话匣子一下子打开了,比起同为宿主的茶歇,当然还是相依为命知根知底的系统来得亲切,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等等啊,我整理整理思路。”非语到底还记得旁边有茶歇这个人,可她急于和系统共享信息,一时连一心两用都做不到了。
茶歇:“……”
[平日里做只咸鱼习惯了,猛地来这么一下来真遭不住。]非语跟她系统抱怨,[快看看,脱离世界需要多少能量?]
[滋……滋……]系统发出一阵紊乱的电流声,断断续续地告诉非语,[……宿……主……滋……高危……滋滋……你面前……]
[什么?]非语急道,[系统你可别崩啊!要崩也把话说完,别跟我玩什么‘凶手是……是……’半天是不出来的电影桥段!]
系统声音渐渐顺畅,像起起伏伏的线条终于平缓:[非语……你面前,高危非人类!王蛊只是记忆的投影,实际是不存在的,而你面前的,是本体!]
非语:[!!!]
非语:[什么意思,你讲清楚!他不是跟我一样的宿主吗!]
[谁跟你说宿主就不能是任务目标了,别说你忘了半界【角斗场】的规矩。]素来冷静的非人类观察系统此刻也有些急迫,[一开始就搞错了,因为他大部分时间都和阮舟曲呆在一起,加上对方本身在世界的地位和比我更高级的系统的干扰,导致我判断错误,认为能量的来源是主角,殊不知真正的Boss就在眼前。]
[难怪,在公主府时我们几次三番设计遇见阮舟曲,收益却始终达不到最初的高度。]系统道,[这次误打误撞,收货颇丰。]
非语双手交叠撑着下巴磕在织布机,这类似于<思考者>的姿势向旁人传达她确实是在认真思考的样子,却是一眼就能看穿的伪装。茶歇没有戳破。
[怎、怎么可能,]非语都有些语无伦次,[他是这个世界最危险的高危物种?比主角还高危?!开什么玩笑!怎么会有外来宿主凌驾于原世界天道之上!]
[怎么不能,动动你的脑子。]系统恨铁不成钢,[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他的系统是S级的变态级系统,甚至可能是四大主神级系统之一!能跟这样的人物在同一个世界执行任务,你应该感到荣幸。]
[荣幸你MB啊!他们这些大佬多得是保命的手段,我要在这个世界苟延残喘多不容易!]非语气急败坏,[我不想死!我才经历不过三个世界,还没攒够积分赎回我的过去,还有大好的未来没有经历!立刻!马上!告诉我脱离世界需要多少能量!]
[未知。]
非语就像被掐着脖子的鸭子一下子没了声,好一会儿她还装腔作势道:[少糊弄我!好,既然姬颜是这个世界最高危的生物,那我呆在他身边总有一天能挣到回家的路费的吧!]
[回家……]系统似乎叹了口气,为非语的天真,[你待在他身边,会死得更快。]
非语撑着额头,眉头皱紧,又捂着脸咬牙,像是十分苦恼的样子,茶歇都没有打扰他。
[……在这个世界呆久了,会被这个世界同化吗?]
[现在这个世界正在向[深渊]进化,它已经突破了[噩梦]级别的难度了。[深渊]你知道的。]非人类观察系统仿佛是故意要击溃宿主的心神,[代表着未知。一切都可能发生,而且,不可抵挡。]
[……]
[你先前所说的,记忆投影是什么?]
“也不知道该从何讲起,就想到哪里讲哪里吧。”非语强颜欢笑,“公主府你不管事,阮舟曲明面上又不能逾越,所以公主府上下一干事物,都是荀跃在打理。当时的荀跃还没有现在这么丧心病狂,他就像个初出茅庐,刚进公司的毛头小子,浑身都是干劲,一心想把公主府经营好,不能辜负你的期望。”
“他也确实有这方面的才能,不然现在也不会坐上宰相的位置。那时候的荀跃还没有被阮舟曲传染,对待公主府的男宠侍妾等等,都是以礼相待,姿态谦卑,几乎是有求必应,有应必答,他本是草莽出身,能被你看上飞黄腾达本就是三生有幸,知遇之恩无以为报。公主府上上下下对他都是心悦诚服,甚至比对你这个公主还恭敬,你在公主府里,更像是个华丽的摆设。”
茶歇:“……”
我竟无法反驳?
[鬼留存于世,不外乎两种:本身力量强大,死而不僵;执念过深,死尤不忘。显然,这个灵异世界的鬼,两种都占了。我现在没有能量查看我沉睡期间的事,但从我沉睡前的情况来看,阮舟曲修百家之长,力量诡谲,他早已可以长生不死,但是,他死了,他死后埋在一座设计精巧的陵墓里,而且,他不是墓主。]
[墓主是你面前的人。]
茶歇看见非语眉头一抖。
“不谈阮舟曲,荀跃要是公主府的头号,那坐第二把交椅就是朱子贤。”非语又笑了下,“我收回前言,你这后宫里也不全是变态,就算没有其他人衬/托,朱子贤也是一天使,而且连荀跃那么聪明的人都深陷泥潭一身腥脏,他却能出淤泥而不然。大概因为,他是典型的直男理科生?”
“朱子贤管的是公主府的财政。他写文章就像是小学鸡写作文,惨不忍睹,但意外在算术方面很有天赋,不,简直可以说是天纵奇才。除了遇上你的事头脑发热外,大部分时间都理性冷静,待人处事都和善,都可以说是少不更事,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有次我和他意外相遇,看他算账……”非语夸张地感叹,“我的天天,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富!还是公主的时候土地就接连千里,奴仆无数,产业遍布全国,我就看了一本,就头晕眼花了。他案牍上,摆了一沓!旁边还有几个书架,码得整整齐齐的册子,看得我头皮发麻!我猜他就是每天都在埋头算算算,其他事都有荀跃,没参与那些勾心斗角,才一直傻兮兮的。”
茶歇回想了下朱子贤,依稀记得是跟荀跃一道,印象不是很深,原来也是个厉害人物吗?
[你们自进入陵墓起,精神就逐渐被麻痹。如果现在有额外一个人进入陵墓,就会发现所有人都像提线木偶一样扮演着幻境中经历的事。在这里你养着王蛊,而在现实中你可能是行尸走肉地养着一个木偶,一个布娃娃,甚至可能只是一团空气。你在这里面吃饭睡觉的时候,你的身体也在咀嚼着空气,也躺在某个地方。]
不光非语,茶歇也感觉毛骨悚然。别人他不知道,反正他醒来确实不是他原来的姿势,不在他原来的位置。不由地,茶歇想起他在前一次回到陵墓的时候,看见非语、荀跃之类的纸人,他脑子里刹那间就是不好的猜想,随即他又想到出门后那个被附体的人。暂且,他还不能将其和现在幻境中的某个人对上,但对方的气质如此特别,相信要不了多久就可以确认是谁了。
“这宫里不止朱子贤纯良吧?”茶歇插科打诨,试图活跃下气氛,“我觉得,墨曜也挺正常的。”
“……”非语翻了个白眼,“看人不能只看表面。他跟缪夫子算半个同行,一起做的肮脏勾当不算少了!”
非语犹豫了一下,才道:“你知道桥柱子吗?”
“什么?”茶歇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古人迷信,很多大工程动工之前都要先祭祀,祭祀……你懂的吧?”非语支支吾吾,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有些时候,骨……也是很好的材料。墨曜说他纯良也纯良,说他变/态也变/态……总而言之,他是参与了的。不管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做了的事情就是做了。”
茶歇点点头,虽然他感觉墨曜跟朱子贤一样是理工狗,但事情真相如何,谁也说不准。
[陵墓投影墓主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