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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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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美酒在桌,美人旁坐,明月在天,清风拂面,此情此景,我要是李白,定当赋诗一首,不虚此等风月。
如果能重来,我要选李白。
不过力士脱靴贵妃奉酒,虽然流为美谈,李学士也为此吃罪不少。
还是如今我坐享皇后斟酒太子拆蟹,还不用被暗算嫉恨来的悠然爽快。
谢过小太子巴巴奉上的蟹肉,蟹胃破了蟹肺没去,吃了必然又苦又寒。正好看见皇帝带着侍从大步走来,我端起这蟹肉放在早已备好的桌前。
“皇帝来尝尝这肥蟹,太子特意为皇帝准备的。”
众人忙起身迎接,太子站起来紧张看着皇帝,皇帝落坐,看了盘中一眼,举箸吃了:“皇儿有心,还是让嬷嬷们来拆蟹吧,你等着吃就好。”
转过来看着我,笑道:"母后哪来的肥蟹,您不是不吃蟹的吗?"
我摆手谢过桂嬷嬷欲帮忙的手,吃蟹吃蟹,还是自己拆来吃更爽利自在。一边招呼众人来吃,一边回道:“皇帝想必是记错了。不过这蟹性凉,以前不敢多吃罢了,大家尝尝鲜,图个彩头,不吃多也就罢了。没有对螃蟹过敏的吧。”
众人纷纷摇头。喝了热热的黄酒,吃了几个螃蟹,膏满蟹肥,满口留香,忍不住又喝了几碗蟹粥,满满的蟹黄粥白,撒上姜丝,这个大厨做的颇为地道。
好久没有这么满足口服之欲,就今晚最为心满意足。蟹肉肥美,皇帝和后妃众人也颇为意外,都纷纷表示美味之极,爱不释口。
八月其实颇有凉意,可能吃的热了,又喝了酒,渐渐觉得开始出汗。
皇帝难得讲了个笑话惹的众人发笑,我也忍不住笑个不停,笑的太努力了,耳朵有点嗡嗡作响。
皇帝看着我,道:“母后,你脸怎么了?!”
我摸着脸,是有点肿,还有点痒,是不是这两天好吃的太多吃胖了。
天太黑了看人都有点发暗,我奇怪:“灯太暗了,再上两盏。”
不过喉咙呵呵两声,什么也没说出来。眼前就开始发黑。
就觉得有人一把抱住我,连声叫着:"宣太医来!!!母后?!母后——"
等我醒过来,我就悲催的意会到,他妈的,这太后对螃蟹过敏。
亏我还贴心的问别人,这flag立的啊,妥妥的。
以后再也吃不到美味的螃蟹,这更让我悲痛欲绝。这活着,更没什么意思了,妈的。
屋里又满满跪了一地人,皇帝坐在床前,见我醒了,忙扶我慢慢坐起来。
一口喝完皇帝递过的药,谢绝他喂药的好心,良药再苦口,一勺勺喂是想让我死吗?
"母后不能吃蟹,为何还有蟹,何人如此大胆送奉的!?"
得了得了,算我自作自受,但也不能连累别人送死。
全身都痒,我抓着脖子哑着嗓子道:“算了皇儿,是哀家以为不能吃蟹的毛病好了,才让人买来吃。不知者不罪,饶过他们吧。”
皇帝沉着脸道:"侍奉不力,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每人打板二十,罚奉三月。母后你别抓了,都快破出血了。"
我也不想抓,可是痒啊。太医递来一盒膏药道:“太后娘娘,这是止痒败火清凉药。”
我伸手欲接,皇帝一把抓过,用手帕抹了给我细细抹上。这便宜儿子还不错,大发,赚了。
责任在我别人却要受牵连,这也太倒霉了。我叹道:"算了皇儿,你打了他们谁来伺候我,都是宫里的老人了,只罚奉就好了。"回头再把罚他们的钱悄悄补上就好了。
万恶的封建社会,仆人也是人啊~不过此刻超级庆幸没重生成炮灰。
女人就女人吧,再怎么说也是帝国第一的女人啊。
吃蟹一时爽,过敏火葬场。足足半月才完全好,期间严格医嘱,连葱姜蒜都不能碰,整天就是白粥青菜,终于能吃肉时候我眼泪都要飚出来了。
而且从今以后我发现,太后开小灶的权利都没有了,所有宫人都表示,以后太后想要任何份例外的东西,都要禀明皇帝才行。
所谓衣食父母,就算是我儿子,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不愧是帝国第一的男人,有权势就是爽,以后要好好巴结巴结。
如此看来,还是做男人好,就算是这个身子的儿子,为了点好吃的,还要献媚也太丢份了。
我就想了个法,想吃想要什么东西了,就差人去皇帝那儿问:"太后听说最近XX非常好吃/喝/玩/看,特地让奴婢问一声皇上要不要尝尝/试试/看看。"
等我那皇帝儿子觉得可以,就派人给我送来,倒省了我去找人买办的事了。
这太后做的,美滋滋。
又病又养了几个月,天就冷了,这京城在北方,很快下了雪。
我从小到大就没亲见过雪,漫天大雪纷飞,映照宫墙琉璃,非常美了。日短夜长天黑的快,看这趋势要下一夜大雪。
吩咐小太监去皇后宫里传话:“下雪路滑,不用早起来伺候了。”又吩咐桂嬷嬷通知各人早些入睡,明早不用扫雪,没有吩咐不用来伺候。
我要明早在雪地打滚堆雪人,哈哈哈哈哈。
听着刷刷风声落雪声一夜,突然想起王熙凤那句:"一夜北风紧"。又想起红楼诸芳拢翠庵吟诗烤鹿肉,口水就就出来了。吟诗不会,烤鹿肉还是可以试试的嘛。
等天一亮,桂嬷嬷就按我吩咐叫我起床了,天冷睡醒迟,我在暖融融被窝里摩挲着不想起。半睁着眼边迷糊,边盯着窗棂明亮亮的透出着白光,突然想起下雪的事了。
屋里一夜煨着炉火其实不是很冷,但我一直担心一氧化碳中毒,就让桂嬷嬷把窗户透了个小缝,她到底怕冷着我,还是用纱糊上了一层。
我透过纱缝一看,满地白雪,天色阴沉,还如扯絮一般往下落着。
兴冲冲的穿了一身简便衣服,穿了双防水防滑小皮靴,我就想往外冲。桂嬷嬷忙拉住我披上黑狐皮斗篷,戴上貂皮小帽,到底逼着我又包上了围巾和手套。
裹着像熊一样的我:"……"
走在雪里咯吱咯吱的陷进去半只小腿,雪是凉凉的,抓起来捏捏就能团成球,正好一个小太监提着水经过檐下,我看他躲着廊边的薄雪步履蹒跚模样甚是可爱,年龄和我原来差不多,抬手就将雪团冲着他扔了过去,正好打在他前襟上。
小太监吓了一跳,水桶跌落溅出半桶水,扑通一声跪在水里磕头:“太后饶命,太后饶命。”
我:"……"
桂嬷嬷瞧着我脸色:“娘娘可是要罚他?”
惨了,一时忘形,这又不是在学校里遇同学可以疯玩,这样做又失态又不合身份,而且还欺负人,这下什么兴致都没了。
我摇头,阴沉着脸色挥手让他起来:"是哀家同他闹着玩的。孩子,你不必害怕,去换身干净衣服,大雪天别受了寒。"
小太监低着头这才领命慢慢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