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流归途：命中注定的爱》夏羽芒

14、爬上他的床

　　仙道倚在门上依然没有动，等到流川走出来，他才迎上去，笑道“你还真不是一般的拼命。借用惠子的一句话，篮球能当饭吃吗？”
　　流川体力透支，不想说话，只顾着往单车棚走去。推出单车，仙道就发现流川的脑袋一垂一垂的，那架势都快垂到地上了，被流川的模样勾出所有的好心情，这家伙，前一秒还在球场上驰骋，下一秒就能这么快的梦周公，这一秒入睡的功夫，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两人并肩走出校园，仙道将手伸到车把上，笑道“我来带你。”
　　流川抬起头，柔顺刘海下的迷蒙双眼眨了眨，然后点点头，很乖巧的坐到了后座上。仙道看着乖乖坐在后座上的流川，觉得自己盛满整颗心的温柔都快溢出来了，真是忍不住想将这么一个可爱的他紧紧拥入怀里啊。
　　挠挠后脑勺，真为难啊。跨上车，仙道将流川的两只手抓过来环到自己的腰上，心情愉悦道“坐稳了哦。”说着，用脚用力去蹬脚踏板，车子冲了出去，扑面而来是夜的微凉，难以抑制的是心的绽放。
　　流川整个人已经迷迷糊糊了，对于双手环在仙道腰上并没有任何挣扎，只一下，不仅双手乖乖的放在仙道腰上，整个人都靠在了仙道的背上，微温的气息喷薄在仙道背上，引起仙道一阵颤栗。
　　迷糊的，认真的，纯粹的，简单的你，流川，你知不知不谙世事的你究竟有多诱人吗……
　　车子驶到路口，路灯下没有惠子，仙道看看腕表，都已经两点了呢，难怪了。流川没有醒来的迹象，反而越睡越沉了，仙道只得将车骑到流川家门口，艰难的从流川身上找到钥匙，开门进去，然后又艰难的一手扶着流川一手扶着车推进去，关上门，把车停好，不假思索将睡得酣然入梦的流川打横抱起，很纤瘦啊，脚下未停歇，一路抱到了流川的卧房里。
　　退掉流川的鞋袜，刚想帮流川挪一下睡觉的姿势，流川一个翻身，手和脚跨过来，便将仙道压在了身下，仙道面色一烫，轻声道“流川，流川。”无应声，在无奈，以及隐隐不安的羞涩中，无处安放的双手，终于惴惴不安抱住流川，缓缓闭上了眼睛。
　　流川因为没洗澡，后半夜就醒来了，半睡半醒间感觉身体被另一个温热的身体抱得不能动弹，而自己的手，好像也正在肆无忌惮的搂住那个身体。他迷迷糊糊眨眨眼睛，适应黑暗后，借着夜色的微光看清了埋于他肩窝的人。
　　仙道？
　　第一反应，是要把抱住自己的人踹下床。
　　第二反应，是这个人怎么睡得这么死，还是算了吧。
　　流川将仙道放在他身上的手脚轻轻挪开，蹑手蹑脚下了床，然后开了一盏夜灯，挑了换洗的衣服走进浴室。哗哗的水声隔着玻璃门传来，虽然很细微，但仙道醒来了，他甩了甩脑中的睡意，这才惊觉自己是在流川的床上，一时愣住了。甜蜜与惆怅交织，鬼使神差，在浴室门推开时，他重新闭上了眼睛，装着沉睡的样子。
　　属于流川身上那种清爽的体香由远及近，愈发清晰，仙道觉得自己快要沉迷在这样好闻的气息里无法自拔了，流川关上夜灯，很自然的缩进被子里，还把被子一边扯到仙道身上，黑夜中，只有仙道自己知道，有多感动。
　　从东京来到神奈川上高中，注定了这条路都是一个人，无论孤单还是充实，都只是一个人，可此时，他有了一种想法，近似永恒的镌刻，他想，醒来第一眼就能看到眼前的人。仙道卷缩着往流川身上靠，像熟睡的孩子在寻找安全感那样将头重新埋进了流川的肩窝，用力的吮吸属于流川的味道，在流川耳边喃喃着“流川……”
　　流川身体一僵，他不习惯被人这么抱着，也不习惯有人在他耳畔吹气，“喂！”声音开始没耐性，没好气的推了推仙道，仙道装作不知，继续依恋的将流川搂得更紧。流川挣扎，从原本的小心翼翼到忍无可忍，飞来一脚硬生生将仙道踹下床。
　　仙道吃疼，揉着撞到地上有些疼的部位，装着很委屈道“流川，你好暴力啊。”
　　“装睡就装像一点。”流川冷哼，翻身背对仙道，闭上眼睛。原先，他并不知道仙道是装睡的，但随着他的挣脱，仙道的手反而越箍越紧，这简直匪夷所思。
　　仙道乐呵呵重新爬上床，缩进被子里，仰躺着看天花板，“你知道我是装的？”流川转过身来，用看白痴的目光看向仙道，仙道转头看向流川，黑夜中，目光如水，“你不觉得两个孤单的人相互取暖很有必要吗？”
　　流川愣了一下，半晌，冷冷一哼“不需要。”将身子转向另一边，不再理会仙道说的这些令他内心起伏的话语。
　　仙道心中有些微涩，这种微涩的感觉令他难以入睡，黑暗中，再次开口，“流川。”
　　“嗯？”流川应了一声。
　　仙道意外，顿了顿，“为什么，你总是这么拼命？”为什么，你的生命能绽放出如此极致的光芒，令人挪不开眼，放不开手。
　　黑暗中，流川陷入思索，沉默良久，久到仙道以为流川不会回答他了，结果，清冷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坚定的，清楚的，“我可以失败，但绝不容许自己是因为懒惰和松懈导致的失败。”
　　两人再次沉默，又过了良久，仙道开口，“除了篮球，你还喜欢什么？”
　　枕边，不再有回应，细细去听，那熟悉的沉静的细细鼻息声再次传了过来。黑暗中，仙道缓缓一笑，也闭上了眼睛。
　　早上醒来，流川照例已经去练球了，惠子照例提着早餐进来了，再次见到仙道，惠子已经没有那种一惊一乍的感觉，就好像已经预知了一样，她只是浅笑着将早餐放下，然后告别走了出去。仙道能看到那浅笑的告别里，有着一种难以描绘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