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葱》好好说话小姐

5、the part five

　　赖清很早就起来了，倒不是因为生物钟，是他认床，陌生的气息把自己包裹起来，让他觉得很不舒服，一晚上他都是浅浅地睡着。此时才五点，他就坐在床上，再也睡不着了，即使他仍有困意。
　　这真的有点糟糕啊。
　　但是，总比呆在那个家好。自己的母亲自从嫁给现在的父亲后，对自己的照顾少了许多。更多的时候，赖清觉得她只是照顾哥哥的时候顺带照顾的自己。明明自己才是亲生的呀。
　　“发什么呆呢？”
　　睡在地铺的束葱正揉揉睡眼，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没什么。”说完，赖清边躺下装死。
　　“睡不着吗？”
　　“嗯，认床。”听到这声问候，憋在心里的情绪疯狂地涌了出来。他感到委屈。明明自己在国外呆的好好的，莫名其妙把自己叫回来，还莫名其妙地那样对待自己。神经病呀，这一家人。
　　赖清突然有些哽咽，说话的声音带了点颤。但发觉到自己的异常，便马上闭嘴不发声。
　　“那我给你去煮粥吧。既然醒了就吃点东西。”束葱像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似的，从地铺上起来，摸着黑走出去了。
　　开门声，打开灯的声音，名为生活的声音在赖清的耳朵里渐渐响起，赖清的情绪恢复了一点，便也起床去了。
　　餐桌上，两个少年正用着早餐。一个因为睡眠不足而精神靡靡，一个是倒像是来没睡醒，不停地打着哈欠。
　　“要不，你回去睡会吧。”赖清说。
　　“没关系啊。我还得起来补作业。”束葱强打精神，笑着回答。
　　“好吧。”
　　赖清见他这幅模样，顿时失去了吃饭的欲望，心底里有个声音越来越强烈，但他仍死死地压制住它，不让它从嘴里蹦出来。
　　不能，现在还不能。
　　其实，赖清一直很想问，为什么束葱要对他这么好？但他害怕，即使他知道答案很有可能没有什么，但他仍是害怕不安，他只想要维持现状。
　　这是老毛病了吧。赖清想，自己一向不喜欢改变，对周围的事物是近乎病态的敏感，他不想去改变也无法去改变。
　　只是昨天也是冲动了。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房子里又响起了开门声，是束葱的妈妈，沐圆回家了。
　　沐圆应对完一堆堆的文件，加班加点地工作到了第二天。该死的公司，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事情要做，整个公司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吗？下个月一定要招一个能干的人。怀着这样愤慨的心情，沐圆的动作却是轻柔的，她怕吵醒她的儿子。
　　客厅的灯是亮的。
　　束葱这小子不会昨天没写作业，早起补作业了吧。
　　作息不规律，身体迟早要败光。
　　沐圆自动忽略自己熬夜的事实，开始准备一千字演讲来数落自己的儿子。
　　结果第一句话还没出来，就被活生生地咽了回去。“小赖来，了呀，怎么，没告诉阿姨，阿姨买点好吃的回来。”沐圆一下子吓成个结巴。我就该去住酒店啊。她的内心咆哮着。
　　“阿姨你回来了。赖清把自己早就编好的东西放了出来，简要说就是自己的父母出差于是他想暂住在束葱家中。
　　不出意外，沐圆一口应下了。
　　束葱看着在赖清面前马上就溃不成军的母亲，无奈地笑了笑。自己妈妈究竟是怎么了呢？
　　这个时候的束葱早就忘记了自己曾经和母亲说过的话。
　　“妈，你先去睡吧。醒了再把白粥热一热就可以吃了。”束葱说。
　　“好好好，”兴奋的沐圆女士一溜烟地消失在客厅，几分钟后，就从房间里传出一声，“晚安。”
　　“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