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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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行！两家都有钱赚。”那师兄闻言也高兴，反正只要韩朔说不去，他们工作室大概率都可以拿下。
要紧的事情问完，对方明显放松下来，还有心思问点八卦：“听周近说你们工作室那个服装助理辞职了？怎么。被你甩了就不干了？那你们最近怎么办？外聘兼职么，还是找别的工作室借？”
这师兄说的那位服装助理是韩朔之前的女友，比韩朔年长两岁，本来一直在韩朔的工作室担任服装管理，后来和韩朔好上了，可没到两个月呢，就听说被韩朔甩了。分手之后对方自然甩手不干，而原本韩朔的工作室就很缺服装助理，这会儿更是捉襟见肘。
听了对方八卦的询问，韩朔冷冷地瞅了不远处的周近一眼，然后才靠在柔软的靠背上舒展筋骨，说：“不请，不借。过阵子请一个。”
那位学长对韩朔的行事作风也有一些了解，闻言露出了一副十分怀疑的表情：“不是我说，你们工作室对服装助理的要求真的有点变态，这几年统共也没招几个，你瞧瞧我们工作室，随便数数都有十个以上，你们呢？”
韩朔不想回答。
事实上他们工作室的服装助理只有三个，还有一个前段时间因为刚和他分手还离职了。
本来工作室的事情谁任性都无所谓，上面有人管，偏偏韩朔自己就是老板，从运营到人事都是自己做主，所以对于雇佣助理这方面，周近他们还真的没有什么发言权，只能看着工作室里那两位被老大迫害得恨不能长出六只手的同伴，默默心疼一把。
那个大四的师兄见韩朔对这个话题明显失去兴趣，也识趣地嘟囔了几句就撤了，反正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就好，他今天来的主要目的也是这个。
唐小柔见人走开，自然就坐了上来。
“服装助理还没有人选？”
“嗯。”
韩大少爷明显烦这事儿，所以开口的语气显得不太好。
周近就坐在一旁，闻言说：“要不问问咱们这届的服设班有没有谁想要过来？那个齐豫不是挺好的吗？今天你那身衣服听说打分很高。”
韩朔挑剔地皱了皱眉，评价了一句“浮夸”，然后哼笑一声，“而且人家自己也是大少爷，会来听咱们使唤？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干这苦差。”
周近也愁了：“也是。”当他们工作室服装助理要干的活儿真的挺多，一是原本助理就不多，二是服装助理基本也等同于他们的私人助理，不说平时跟场地拍摄这些必要工作，就连私服的准备也要自己画图出款打样外加跟样衣进度，哪怕再忙也要抽出时间逛各种面料市场，有时候甚至得跟出国走秀和购置当即流行服等等……他们工作室的服装助理工作量基本是其他工作室的三四倍，要不是因为工资高，跟着韩朔能得到的机会也比别处多，基本没有人愿意来面试。
最重要的是韩大少爷脾气不算好，对衣服品味也极其挑剔，能找到一个两个合乎他眼缘的助理是难上加难，自家工作室现在那两位每天都要忍受韩朔嫌弃的指责，按其中一位受害者的原话是——要不是看在他长得帅的份上，早就把衣服甩他脸上然后送他一套劳动仲裁官司了。
越是这么想，周近越觉得之前分手的那位走得十分可惜，同时也在心里斥责着韩朔这明知窝里草不多还要犯懒就近吃窝边草的行为。
“猴子。”
“啊？”
一直在和别人猜拳的猴子听到身后韩朔喊他，头也不回地应了声。
“想办法帮我搞到大二一班平时的小组作业，还有入学以来大小考试的作品。”
“哦。”猴子随口应下，随即又察觉到不对，回头问，“不找大三的了？”
周近在一旁替韩朔回答：“大三的我们合作三年了，阿朔要谁早就要了。”
“不对啊，嘿嘿嘿，我看阿朔是真的对徐杺小姐姐感兴趣，上次写生课隔天就打听到别人叫什么了，你其实就是想看她的作业吧？”
谁知道韩朔一个抬眼，直接反问：“不行？”
三人顿时沉默，猴子抽搐着嘴角说：“行，您说什么是什么，您是校霸您牛逼。”
猴子和周近翻了个白眼，回去跟大伙儿一起玩了。
反倒是在那之后一直没说话的唐小柔不再沉默，她叫了韩朔一声。
“嗯。”
“你看上那丫头了？”
“哪种看上？”韩朔揉揉后脖颈，似乎觉得她这说法好笑，瞥了对方一眼。
“她不是个善茬。”唐小柔犹豫了一下，随后说，“看着挺乖，可我不止一次在晚上看见她在教学楼天台抽烟。你知道我喜欢去那儿，也不会认错人，而且今天在那么多人面前，她看起来不慌不忙的，也没和你撇清关系。”
韩朔咬着烟嘴，没有说话。
唐小柔皱了皱眉，以为他不信：“我说的是真的，你知道我不稀罕造谣别人，那女的我看着有点邪乎，白天晚上看着都不像一个人，把这样的人放在身边你也放心？”
韩朔听完这句话倏地笑了，他把头埋在手臂底下，笑得浑身都在抖。
他想起今天那人看着自己的眼神。
平静，无畏。
还有明明看到他笑却十分自然转过头去的那一幕，无惊无喜，不羞不恼。
让他忽然就来了兴趣。
不过不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兴趣。
唐小柔见他笑弯了腰，似乎她讲的话是真的那么好笑，她的神情渐渐变得有点复杂，过了一会见他还是停不下来，她低声骂：“韩朔你个神经病……”
等笑完了，韩朔用拿烟的那只手撑着额头看向唐小柔。他用食指和中指叼着烟，手心自然而然撑在额前，香烟燃起来的那点红色就搁在离他眼睛很近的地方，让他的双眼显得黑漆漆的，像是一个望不到底的黑洞。
那样的黑色让人仔细看仿佛会被吸进去，这邪乎劲儿倒是让唐小柔有一种错觉，和刚才她口中的某人有些相像。
韩朔保持着这姿势，扬起嘴角问：“难道我看起来像好人？”
一句话噎得唐小柔无话可说。
唐小柔走回人群中的时候，周近撞了她一下，好奇地问：“你跟阿朔说什么呢，他笑这么开心？”
唐小柔没好气地把他的胳膊甩开。
她坐下来之后就一直没有说话，就在周近以为等不到她回答刚想耸肩趴回去的时候，就听见唐小柔沉沉开口：“韩朔是疯了。”
周近瞥了她一眼，低“呵”了一声，目光又回到自己牌上：“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他看起来不就是一疯子么？”
隔日，猴子就把韩朔想要的资料都拿去了工作室。
工作室其实就是一幢别墅，是韩朔大学时候他有钱老爸送的，韩朔一向是个不矫情的人，既然是送给他的他秉承不要白不要的心态收了，后来还自己花钱重新搞装修成了工作室。不过韩朔最近很久没回了，一来是之前忙着期中走秀的事，二来还得到各家谈杂志版面的事，不是回学校就是住酒店，为了图方便。
韩朔虽然平时脾气又傲又臭，但是工作室的合作基本都是由他亲自把关的，不管是他的，还是周近、猴子，或是别人的，他没有请职业经纪人，工作室成立初期不管大小事都要自己跟，所以才会整天都是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
接过猴子手上那叠资料时韩朔“啧”了一声，似乎是嫌沉，后来猴子见他黑着脸，“体贴”地提醒他：“我把小姐姐的放在第一份了。”
韩朔冷冷瞥了他一眼，见他一脸明知故犯想要嘲笑他的样子，干脆正大光明把底下其他人的全都甩到桌上，只留了第一份，展开慢慢看了起来。
猴子：“……”
服设的作业真的很多，大小考试也数不胜数，所以一人份的量也很吓人。猴子见韩朔看得认真，耸耸肩，掩上门出去了。
徐杺在那天回去被舍友围着逼问之后，十分淡定地把之前写生课的事情一一道来，最后还加上一句“我看是给票的那个学长在开玩笑”，才让李欣然和文青青半信半疑地放过了她。
在一边看了半个小时热闹的顾闻这才笑着把终于被放过的人拉到自己怀里，像母鸡护崽一样抱着徐杺，对另外两人说：“韩朔那个人你们还不知道？一向喜欢的都是那些浓妆艳抹妖艳挂的，怎么会一眼就看上我们杺杺啊？再说了我们杺杺那么乖，怎么会喜欢那种花心渣男！”
话虽这么说，文青青看了看徐杺的脸，老实说：“还真说不定，杺杺长得那么漂亮。”
虽然徐杺平时不化妆，但清水出芙蓉，那皮肤好得连她一个女的看了都羡慕。
徐杺轻轻掰开顾闻的手，对她们说：“本来就没有的事，你们想太多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六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