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百年》渊郁

91、恢复

　　真是温柔的队长啊，副队长无声的笑了一下，退了出下去。

　　秋天萧瑟的雨撒下来，一阵冷意蔓延在雨水之中，阴沉沉的天空在夜里格外沉冷，建筑物分隔开了视野，冷雨淅淅沥沥的嘈杂着。
　　雨水遮住了其他的声音。

　　夜晚过去时，队舍的一楼里积满了水坑，一滩又一滩，队士连忙把雨水扫出去。天气明显冷了下来。
　　天还没亮，红叶就醒过来，他睁着眼睛，一时没有动弹，过了一会儿才起来，比起前几日，至少能起身了。
　　四番队的小席官畏畏缩缩，技术还不错。

　　等阴沉沉的天空亮了起来，浪费了一番时间，换好了死霸装。死霸装又大了一圈，他看了看伸出袖子的手腕，瘦的只剩一把了。
　　他摸了摸手腕，又有些恍惚。
　　又过了两天，雨意过去了。

　　养伤的时候总是很无聊的，斩魄刀挂在墙壁上，红叶站在前面看了一会儿，拿了下来。
　　他从二楼下去，下面已经很热闹了。
　　白石八席神色怪异的凑过来，他还没说什么，羽良四席就一个眼神镇压了他的好奇心，转身道：“大家都准备准备，席官挑战赛一切照常。”

　　办公室里多了一盆盆栽，红叶看了一会儿，他回到座位上。
　　几天下来就积了一堆待处理的公务，年底要准备来年上半年的预算表，这个别人也可以做；真央那里送来了明年的邀请信，虽然很正式但明年他就打算推掉了；队长和副队长的调查意见表……这个就是走个形式，等等等等的工作捋过之后，就剩下一份巡查看板和十三番队送过来的通知。

　　十三番队两个席官殉职，红叶草草看过去，七席和五席，据说是在流魂街西四区响铃出的事，遇到了一只能遮掩虚的灵压还能变形的异种。
　　西四区离鲤伏山很近，红叶看到这里，微微皱了皱眉。
　　报告里还说那只虚没有被处理，所以有必要告知其他几个番队。红叶想了一会儿，不期然的想起还在鲤伏山的时候，四枫院夜一忽然出现说起的那些话。

　　那番话听起来像是拜托他调查什么，但四枫院夜一提起了很多线索，而且最擅长调查的人都在二番队。隐秘机动，刑军，还有二番队队长碎蜂也是她的部下，没理由要来找他。
　　调查只是一个借口。
　　奇怪能力的虚……改良……死亡率……
　　红叶顿了顿——是这个意思么？护廷十三番之中有人在阴谋叛乱？

　　“江上君？”
　　羽良雁入走进来，拿着一份文件，红叶回过神来，视线转到他身上。羽良雁入看了几眼，先笑了起来，道：“四番队的山田九席来了，说是今天还要检查才能放心。”
　　“唔……”红叶站起来。
　　“对了，”他找出十三番队的那封信，递了过去：“这几天需要小心，看到整……也不一定是整，有一只能够隐藏灵压和改变外貌的虚，巡查的时候多一个席官带队，凡事多注意一些。”
　　羽良雁入接过了信，先答应了一声，红叶踟蹰了一下。
　　“还是等我一起去吧，这两天的巡查都推后。”红叶说：“我先出去了。”

　　山田花太郎在一楼的队舍庭院里等，红叶出去时他才抬起头小心的笑了一下：“江上三席。”红叶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带他上楼，声音温和：“山田九席，我记得从前的四番队副队长和你一样，也是山田君。山田清之介……是这个名字吧。”
　　“是的。”山田花太郎松了口气：“他是我大哥。”
　　“原来如此，”红叶推开了门，道：“请进——我……我从前受他不少照顾，他是个有趣的人。”
　　“是么？”山田花太郎瑟缩了一下。
　　红叶没有察觉他的抗拒，东拉西扯的说了些别的，无非是绕着四番队的话题打转。检查下来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山田花太郎也放松下来，过了一会儿，红叶换好了死霸装，道：“四番队的工作还是这么忙碌吧，这两年虚伤人的事件很多，负责治疗的队士也不轻松了。”

　　“还好……”山田花太郎低落了一下，道：“这也是没办法的。”
　　红叶看了他一下，又轻声道：“最近十三番队那里还出了事，是一只奇怪能力的虚……如果你平时无事，斩术和鬼道也要多加练习啊。”
　　“是，谢谢您的提醒。”山田花太郎感激的说。

　　红叶送他出去，等他回来时，羽良四席已经在对队士说明巡查的情况，尤其是巡查过程之中遇到受难的平民，一定要多注意一些，免得被虚偷袭。那里一向是十三番队日常巡逻的地盘，可虚不知道会不会转移到别的地方。

　　“队长，您回来了。”
　　“辛苦了。”
　　身着队长羽织的蓝染一出现就引起一片涟漪，他从外面刚刚回来，夹着两本看上去厚重的书籍。红叶眼神闪烁了一下，蓝染视线转过来，微微一滞，又温和的道：“江上三席，身体没事了么？”
　　红叶微微低身行礼：“多谢您的关心，已经无事了。”他突发奇想，拿不准要不要十三番队的信件试探一下，这个念头一浮上来，心里也是一怔。
　　蓝染看着他，等了一会儿，才道：“怎么了，江上三席？”
　　红叶看向他，口不应心的说了一句：“您借的书……”
　　顿了一会儿，红叶又慢吞吞道：“等您看完了，能够借给我看几天么？”
　　蓝染视线扫了过去，笑道：“当然。”
　　红叶松了口气，道：“谢谢。”

　　队长的背影消失了，红叶回到办公室，心神不宁。
　　有一个跃跃欲试，快要浮出水面的念头，他很不愿意去想，去看清楚。他闻到了麻烦和危险的味道，而是是远远超出了能力外的那种危险。
　　——为什么四枫院夜一要找他？
　　红叶想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没有憋住，他问自己，四枫院夜一盯上他，特别来提醒他，和蓝染队长有没有关系？

　　她选择了一个微妙的时间点——那时他快要和白哉决裂，而转到五番队的事，应该还没发生。但海燕很可能和别人提过，比如说在居酒屋喝酒的时候，偶然间遇到的时候，然后蓝染队长也在当场，提出了可以转到五番队，海燕哥一定不会当场答应下来，但他会想一想，也许有时候会和都姐姐不经意的提起这件事。

　　为了避开朽木家的风暴，三番队的计划是一个备用，他们劝他去三番队争一争队长的位置，铺好了路，为了让旁人看起来，他和朽木白哉确实没有什么关系。
　　但这个计划来不及了，那时候已经有人让朽木银岭发现了这件事。
　　红叶不由浮现出另一个画面，浮竹队长、京乐队长、蓝染队长都在喝酒，结束后海燕让浮竹队长先回去，为了他又联系了蓝染队长，谈起了转队这个话题。

　　万一他和朽木白哉闹翻，六番队待不下去，考虑到十三番队也被拒绝了好几次，五番队也是不错的选择。所以海燕没有告诉朽木白哉，他不能在尴尬的时刻再去说更尴尬的问题，尽管到最后这一切都用上了。

　　四枫院夜一和空鹤有来往，这就是她为什么提前知道了这件事……因为五番队队长就是当年震动尸魂界的流魂街魂魄消失事件的主谋。

　　红叶微笑起来，闭上眼睛往后面一靠。
　　多不切实际的幻想啊……脑内补完了一次，他都觉得牵强附会，可能性太低了。

　　四枫院夜一可能是一时性起，或者又有别的用意。至于海燕……为了他而担惊受怕又苦心安排后路，天生就是做哥哥的人。

　　红叶暂时摆脱了这个念头。

　　席官挑战赛结束后，队士让人送来了蓝染队长从大灵书回廊借回来的书——《鬼道研究基准》。红叶道过谢，就着灯光随手翻了翻，又翻到前页，从头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