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阁楼昨夜又东风

82、难熬的实习

　　齐墨不信，一个上班第一天就会给他忠告的人会心理阴暗？
　　于是笑着说道，“如果你真是这样的人，就不会跟我说这些了。”
　　高成戴上眼镜，没什么表情地说道，“那可不一定，说不定我是看上你了才这样说的。”
　　见他那个像是开玩笑但又一本正经的样子，齐墨实在是不知该如果反应。他可不会自恋到认为高成真看上他了，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喜欢男人的人？可也不明白高成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对于高成这人，齐墨也不知道怎么评价，有时候人挺好的，有时候说话确实有点阴阳怪气，让人难捉摸，不会是真的在这样的公司呆久了的后遗症吧？
　　想到这些，齐墨就有点担心，在这里待久了，他会不会也变成这样？
　　就这样在办公室又煎熬了半个月，月底的时候是齐墨小弟弟的满月，那天也正好是周末，齐墨就带着四个孩子飞到S城，他妈的意思是不用过去，说他一个人带着四个孩子这样跑来跑去实在是太辛苦，但他妈娘家就他这么一个亲人，而且作为兄长，弟弟满月哪能不去？
　　冯先生老来得子，高兴得不得了，满月宴在酒店摆了100多桌，齐墨带着四个孩子坐在娘家这一桌，这一桌的其他人他并不认识，就笑着打了招呼。
　　快开席时他妈才把抱着小宝宝出来，满脸笑容地和冯先生站在一起，拍完照后，又一桌桌地抱给宾客看，来到齐墨这一桌的时候，很多宾客之前都参加过冯先生和他妈的婚礼，也就知道他们是一家人，也都纷纷称赞他们这一家子的基因好。
　　小宝宝确实长得很好，比较像齐墨妈，白白胖胖，眼睛也大大的。冯先生给小宝宝取了个“虾饺”的小名，齐墨忍不住想笑，这一家子小孩的小名都是吃的，冯先生取“虾饺”这个名字应该也是受他妈的影响吧！
　　齐墨对南方这边的风俗也不了解，只听人说，这边小孩满月喜欢送黄金，于是就送了一整套黄金首饰给虾饺作为满月礼。
　　他妈非常高兴，拿着长命锁就给虾饺戴上，并说道，“宝宝，这是你哥哥送你的，我们虾饺长命百岁啊！”
　　满月宴后齐墨就要回H城，他妈舍不得，想留他再住一个晚上。齐墨理解他妈的心情，他妈一直忙着应酬，母子俩还没说上几句话，他妈怕是心里愧疚，想再留他住一晚，母子俩好好说说话。
　　不过齐墨必须得回去了，就办公室那样的工作氛围，他再请假，不知道会被人说成什么样。他妈也理解工作对于一个男人的重要性，只得叹了口气，拿着一个盒子，一脸歉意地说道，“小墨，过几天就是你的24周岁生日了，你现在要回H城，妈妈也要照顾虾饺，没办法替你过生日，这个礼物是妈妈送给你的。祝小墨生日快乐，健康平安！”
　　看那盒子的样子，应该是块手表，齐墨无奈地对他妈说道，“谢谢！不过你以后不要再给我买这么贵重的礼物了。”
　　他妈笑道，“妈妈的所有东西都恨不得给你们兄弟俩，一块手表算什么！”
　　齐墨无奈，只得接过盒子，母子俩又聊了会育儿经，直到齐墨不得不走了，他妈才哭哭啼啼地安排司机送他们机场。对他这个妈，齐墨也是感动得不行，虽然之前二十几年没管过他，但自从相认后，为他所做的那些事情已经足够弥补过去的时光了。
　　2月份一到，春节也快到了，公司里的装饰变得喜庆起来，连他们办公室都贴了好几个红彤彤的“福”字。办公室还出去聚过一次餐，不过聚餐的气氛也让齐墨很受不了，像他这样刚进来的实习生，肯定是要被人欺负的，大家都吵着要他向前辈敬酒，可他偏偏喝不了酒。只得向他们告罪，解释说过敏喝不了，但那些人不但不相信，还嘲笑他狂妄自大看不起人。齐墨只得狠心拿起酒杯一个个地敬，即使这样，那些人也没让他好过，在喝之前还要阴阳怪气地挤兑他一番，说什么，“到底是在国外待过的人啊！连过敏都跟中国人不一样，还酒精过敏，好洋气啊！”
　　等齐墨一圈敬下来，他人已经很晕乎了，高成把他拽到卫生间，扣着他的喉咙吐了一番才好一些，齐墨漱了口，又洗了把脸，一照镜子，没想到脖子上都长出了红色的疹子。
　　高成惊讶地说道，“你真的对酒精过敏啊？”
　　齐墨不得不叹了口气，连平时待他最友善的高成都不相信他对酒精过敏，也难怪那些人了！
　　等他们回到包间，那些人又起哄，让他唱首歌，最好唱首德语歌，让他们也听听德语歌是啥样的。
　　现在他哪还能唱歌？长疹子的地方麻辣火烧，头也晕，胃也烧得厉害，还想吐。
　　见他不愿意，一个比他先进来的实习生嗤笑着说道，“有什么好牛的？不就是喝过点洋墨水！不就是长得比别人好吗？现在中国强大了，连Volvo都被我们收购了，说不定哪天BMW也会被我们收购，我看你能嘚瑟多久？”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纷纷说着他平时如何如何不好的话，那架势恨不得把齐墨戴上高帽子狠狠地批斗一番。
　　直到高成说了一句，“齐墨是真的对酒精过敏。”
　　众人看到齐墨手上，脖子上的红色疹子，这才没再说什么。
　　齐墨实在是想不明白，他也是中国人，平时在办公室，工作勤勤恳恳，也尊敬同事，从来不说他在德国的事情，也从来没有甩过洋文，怎么就被他们当作阶级敌人对待了呢？
　　好不容易熬到众人散了，齐墨赶紧打车去了医院，见他一身的疹子，医生恨铁不成钢地把他狠狠地批了一顿，等骂够了才开的药。
　　回到冯先生的公寓，孩子们早睡了，齐墨一身的酒气，脑袋也晕乎，也就没去房间看他们。进了卫生间，脱下衣服，见胳膊上脖子上密密麻麻的红色疹子，他这才给吓坏了，难怪医生会骂他，这确实太恐怖了。
　　他也不敢洗澡，用毛巾沾了水擦了擦，然后仔细地涂好药，这才躺床上睡觉。
　　第二天，疹子还是那么严重，一点都没有变好的趋势，齐墨真不想去上班，太让人难受了，身心都难受。但又想到，如果请假的话估计又得被他们说三道四，反正没几天就放假了，再坚持坚持吧！
　　到了办公室，齐墨和同事打过招呼，坐下来就开始干活，只有这样，那些同事才不会唧唧歪歪地说什么。
　　没过多久，就见同事都往外走，见没人跟他说是怎么回事，也就懒得理，结果中午的时候，组长黑沉脸对他说道，“齐墨，你架子也太大了？上午的报告会你怎么不去？”
　　齐墨一愣，什么报告会？他怎么不知道还有这回事？见周围同事一脸心灾乐祸的样子，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明显就是有人要看他挨骂，故意不告诉他。见组长还在怒视着他，心想，如果回答说自己不知道的话，估计又是一场风波。
　　于是装作一脸歉意的样子，低头认错，“组长，对不起！我忘记了。”
　　组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了一声，“下次别再忘记。”就走了。
　　高成凑过来说道，“被骂了吧？你不用难受，你被组长骂了，至少能保你一周不再被欺负。”
　　这是为何？
　　见齐墨一副不解的样子，高成就解释道，“你被骂了，他们心理平衡了一些，就会消停几天。”
　　齐墨：......这是什么逻辑？而且高成为什么也不告诉他有报告会的事情？
　　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一样，高成举起双手，一脸无辜地说道，“你别看我，我也是开会前一分钟才知道的消息，因为和你走得近，他们连我都开始排挤了。”
　　齐墨叹了口气，怎么还连累到高成了呢？想了一会儿，他又问道，“今天上午的报告会是讲什么的？重要吗？”
　　高成冷笑道，“就是总裁来了，讲了几句话，算不上报告会。对他们来说，” 眼睛瞟了一下办公室的其他人，然后又继续说道，“对他们来说，就很重要，多好的拍马屁的机会啊！至于你，我看你的样子就不会想留在公司，所以对你来说不重要！”
　　齐墨笑道，“我怎么就不会想留下？”
　　高成又嗤笑起来，“你看你的穿着，全身名牌，住的也是豪宅，又是留学生，会留在我们这个月收入不超过一万的地方？你的外套就不止一万吧？还有你这个手表，我听李姐她们说你这块手表最少值一百万，你这样的人会待在这里？”
　　齐墨看了一下挂在衣架上的大衣，再看了下手表，这些都是他妈给买的啊！住的地方也是他继父的啊！
　　想到高成刚刚说他住豪宅，就不解地问道，“你知道我住哪里？”
　　高成继续嗤笑道，“办公室都知道了。行政部廖经理的二奶就住在你那个小区，她在公司里见过你，又看到你住的是顶层的复式，嫉妒得不行。廖经理那么宠爱她都只给她买了个一居室，你一个小年轻却住着300平米的大房子。你看你，长得比她漂亮住得还比她好，她能不嫉妒，能不到处给你宣扬吗？”
　　同事对他的猜测，齐墨不想解释，估计解释了人家也不信，说不定还会说出什么更难听的话。
　　到了下午，他心里还是很难受，连平时喜欢的工作都安慰不了他，就想去楼梯间那边休息会，看换个地方能不能好一点。他刚站起来，就见一群人哗啦啦地涌进了办公室，研发中心的副部长拍着手说道，“大家先停一下工作，鲁总裁来我们办公室视察工作。”
　　就见办公室的人都立马停下手中的工作，哗啦啦地围了过去，无比激动地盯着副部长旁边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