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妈分割线——————————
原版:
“如果一个人……不能把他最不愿想起的秘密给遗忘,那我宁愿以死来结束这段荒唐。”
“呜——暮野穗,你再怎样也不能也这般无情啊~乔把我最心爱的裙子给洗破洞了,你要我怎么穿出去嘛?”天涯此刻正趴在我的大床边继续她每日必上映的“鬼哭狼嚎”。我斜着眼瞥了瞥,她那干干的脸蛋,紧闭的眼睑,根本就是“光打雷,不下雨”的最好写照。
她“呜咽”地指着对面被扯得乱糟糟的大衣柜。“那里面全是大众牌子,居然连一件最普通的Chanel都没有!”
哦~我知道你的衣柜里面全是香奈儿的杰作,有钱人中的有钱人,连衣服都是标新立异。
不过拜易乔湖所赐,她最爱的真丝衫今天上午才被某人用易氏大钢刷刷得上下破洞,到处脱丝,面目全非。而当天涯从放了整包加量“汰渍”的浴池中捞起湿哒哒已经成抹布样的衣服时,乔湖正举着用十八块钱买来据说是刷牛毛的大钢刷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解释:偶素带T验平民生活。
“得了,我就那么几件合眼的衣服,不一样被乔当实验品牺牲掉了,剩下的想必你也看不上。干脆你去找她吧,你是她亲爱的表妹她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我倚在大床上一边抱着笔记本上土豆看《我和僵尸有个约会》,一边尴尬地扭着身体想离她远点。嘁,就乔湖那脾气,非把你一脚从北极踢到南极去不可。
顾天涯嘟着嘴像表演般把我一堆花花绿绿的衣服从床上扯到衣柜,再从衣柜扯到床上,反反复复并且乐不思蜀。
“ORZ,小穗你别吓我了,上次就是为了借她帽子的事我还没走到她卧室门口就差点被灭了。呜——我是被后母姐姐欺虐的可怜小孩!”我抬手捂头,继续装吧你,活该,谁叫你借东西从来不晓得珍惜的。正当我准备抛给天涯一个大大的白眼时,凄惨的哭声骤然停止。
“乔......乔......你怎么来了?”抬头看见立在卧室门口面无表情的乔湖,天涯立刻心虚地停下手中的一切动作。
她使劲咽下一口唾沫,冷汗滴呖呖地冒,“啊哈,乔啊别误会啊,我是在帮忙整理小穗的衣服呢,一起来吧!”我朝她翻完了那个只进行到一半的白眼。顾天涯啊顾天涯,你还真是死鸭子嘴硬,说谎境界愣是和乔湖的死缠烂打般脸不红,心不跳,草稿也不用打。
“一会儿你过来吧!”乔湖破天荒向她扬扬手中的购物袋。天涯激动地点点头,一副恶狼扑食般死盯着她手中的猎物,看样子下一秒就会冲上去叼走。
我叫暮野穗,芳龄十六,桑德洲拢台市人,十五年前跟着父亲暮晨来到桑德洲的经济之都,世称谎言之城的罗玛市建立分公司——和絮·亚拉唱片公司。和絮,是我的生母厉雨华的小名,也算是我爸对她爱的见证。
不过四年前我们又回到了拢台,继续上国小六年级,也因此认识了两位死党,易乔湖和顾天涯。而这两个疯狂的家伙,才初三毕业便带我提前修完高一课程直接上高二。(就是俗称的跳级。)
也许这算是一种缘分,我们彼此之间是如此相似,如此依赖对方。有时候想想,如果那年我没有受伤,没有回拢台,大家可能也会因此错过吧。
人们不管再怎样,依旧还是凡俗之人,不会因此而冲破一切不管不顾。我和乔湖,都是在一个婚姻破碎的家庭里长大。乔湖一直深刻地认为,时间可以磨灭一切,却弹不掉一点疤痕。
有些东西,伤害你至深,却又有那种魔力,使你不顾一切渴望再次去涉足。四年后,当我在次踏上罗玛,呼吸着变得陌生的空气……这里早已不是曾经的罗玛,而我,亦不是曾经的我,而这次回来的目的,不再那么单纯。
我这次回来,是为了报仇。
向所有我恨的人。
再次回到罗玛市,我们住进了儿时那栋大大的,冷冷清清的别墅。
“通知书上写……写着……高二是文……文……文理科分班时期,而我们都选择了文科……”天涯掏出今天亚尔中学寄来的入学通知书,读得才叫哪个结巴。“什么???因为本届文科生过少原因,再加上各方面条件完善,所以学校破例再设立个特别班,我们仨一齐被划分到特别班高二(8)班??”她几乎是含着怒意和惊吓给吼完的,“为什么少读了一级,命运还是那么眷顾我啊?”她顶着憋得通红的小脸,欲哭无泪,“命运啊,我不要进特别班呐,难道是你不忍心让我受苦么??我宁愿受苦也不读哇!!”
(STOP,先暂停一下,咳......咳......下面由本葵介绍一下这所中学的背景。亚尔中学是一所教学优良的高级贵族中学。共分高中部和初中部。为了平衡各个极端的关系,每个年级会分出两个特别班“平民特快班”和“黄金特别班”。“平民班”一般是收纳全罗玛市成绩优良的40位平民学生,学杂费全免,还可免费享受与其他同学一样的待遇。“黄金班”是收纳26位在罗玛市,家财显赫的贵族后代。因为整个学校名额甚少的缘故,许多人不惜倾家荡产都想让子女进来,哪怕是挤个“平民班”也在所不惜。而边上的那位顾某某,以成绩,智商和实力,不费吹灰之力便能踢倒一群人进入“黄金班”。可她偏要削尖脑袋和一大群疯狂的家长去抢一张“平民班”的通行证,脑袋里究竟装了些什么?)
乔湖一把扯过通知书,瞅见在“特别班”旁边明显地用金章盖上五个大字“黄金特别班”她还能说什么?
“哎,顾小姐,你该知足了!要想和普通人一起学习的事情万一给你妈发现的话,我跟乔保证半年内耳根都别想清净。为了我们,你好歹也牺牲一下嘛......”我无奈地拍拍她的肩头,估计再用力一丁点就可以把她瘦弱的骨头架给弄塌了。“天晓得她一天到晚都在恼些什么?”乔湖感慨着,“都快16岁的人了,怎么还是长不大?”
也许真的是被命运宠坏了吧!命运对待所有人都不会一视同仁,但总是会偏爱其中一些,而天涯,大概就是这一行列中的。
“对了,还有这个。”天涯转身又拿了一封信递给乔湖,“是拢台市拢海医院的杨子寄来的,说是已经把小穗的病情向罗玛医院交代清楚了,手续也办完了,两天后便可以去罗玛的医院复诊!”她是什么时候偷看杨子寄给我的信的?
杨子是我的主治医生,拢海医院的神经系主任。“瓦特?”乔湖看看左手的信,又看看右手的通知书。“这么碰巧复诊和开学撞在一天?OMG,那小穗,后天你一个人去医院好么?不行的话请医生来家里也行。”
又来了!我总算不耐烦地关掉网页,把脸凑近她使劲揉眼睛,这次可不能光听你的了。“你看,我这眼睛不是好好的么?”我轻轻掀开衣角,“反正这么多年你们总也学会怎么给我检查了吧,你看看,这里也没出什么问题!”随着遮挡的布料消失,腹部瞬间露出几道暗色印记。
就是有人在这里把我狠狠踢伤的,痛状已经消失,但身心的疼痛依旧无法平息。
乔湖和天涯顿时安静下来,看着那一道道惹眼的印记不禁倒吸一口气。看了这么多年,还是不免有些惊心。
“为什么,你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呀,为什么她们要对你这么......”乔湖呆滞地看着。“别说了……”我制止她,为什么要说这些?都过去了不是么?何况真正伤到我的,并不是她们。
“……你到底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我勉强冷冷地扯动一下因为多年不笑而变得僵硬的嘴角,灼热的液体却开始汇聚在眼眶中。
“好吧,对不起,说了让你不理解的话。”她挪开视线,“走吧,小雅,不是要挑衣服吗?”乔湖拉着天涯离开了房间。刚一出门,我便三两下跳下床把门锁上……
……
为什么?暮野穗,你难道用去四年时间还是忘不吗?你怎么那么没用?做了这么多的努力,却什么都改变不了……
不管怎么努力,眼泪还是不争气地落下来。还是不能像马小玲一样学着忍耐,对不起,我实在没有那么坚强......
那个时候,我在罗玛的世界还没有乔湖和天涯。
记忆中的我们,在所有大人眼中只是一群比较早熟的小孩,可以凭自己展开对未来的幻想。而这些幻想的东西,也只有包括自己的隐秘,埋藏在角落边上。因为,我们生活的罗玛市,被别人称做谎言之城。
一个充满假象的地方,大概只有我们之间的坦白,是如此真实吧!
那些年,我是个疯狂的喜欢奶瓶形状饰品的小孩,那些日子,我可以随意站在天台上,躺在草坪上放声大笑。在最快乐的时候,连眼中的黑夜也是绚烂的,但就在这个绚烂的有点不真实的世界中,没有人能把握命运的转折点。
那么,[要不要预测,今生的劫难?}
十二岁,我收到最大的礼物,是她送给我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