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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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襄王有意，神女无情。
在这走肾的时刻，美人抿着唇，双眸专注，走心的度量了这木墙的承受力，她拔出剑来，顺着画卷的边缘比划了一遍又一遍。
其实，倒也不是她真的无情。
在陆小凤一瞬间从凳子上跌下时，他反应飞快的翻了个身，单手撑着地，又一瞬间，将挨到地板的屁股抬了起来。
所以，在林湘奇怪的转头看时，浪子险险的起来，端端正正的在桌边坐好，还若无其事的端起空茶杯，朝她点点头，微笑道:“拆墙好啊，这个墙应该挺好拆的。”
好拆吗？
林湘眨眨眼，毫不犹豫的走过去，把剑平抬伸出递给对方，“那就你来，麻烦啦。”
陆小凤:“……”
他……之前是不是说过让司空猴精半夜来找他？
林湘一直期待于能看到‘令狐冲’的精绝剑艺，可对方总是不带佩剑，她也担心有什么苦衷不好过问。
现在，林湘忍不住稍加试探，等到对方犹犹豫豫的站起来，接过剑柄后，挽了个剑花后，她立刻全神贯注，倍加期待。
但其实陆小凤的心思还没想到这一茬。
他有个叫朱停的好友最擅长机关木工，所以，陆小凤在木墙的周围用剑柄敲了敲，很快就找到了嵌入的木钉，然后卸下了这两块木板。
这木板一卸，总归是打破了一些俗流的禁锢。
他的房间，就不只是能听见美人的香喘，还能闻见女儿香了，顿时，司空摘星被抛之脑后，陆小凤压住心跳，装模作样道:“如果晚上有动静，你随时过来找我。”
林湘却有些心不在焉，她看了看陆小凤，将画卷挂了上去，出乎预料的显得有些冷漠，“早点睡吧。”
“……”
鉴于时机的确不对，陆小凤虽然稍稍察觉到了一些异样，却也不好真的再在这里多留，他放下剑，走出门，拐个弯到了自己的房里，转眼就能看见那面被他卸下来的木墙。
美人那边还可以用画遮羞，他这边就有些司马昭之心高挂了。
“……”陆小凤坐立难安，听着那边轻盈的脚步声走来走去，又听到姑娘柔柔的声音，唤着这船上的仆从，“麻烦给我这里添些热水，我想沐浴，还有我西边的，那位少侠也需要热水洗洗。”
好……个让人脚底板被蚂蚁啃咬的吩咐。
陆小凤打开窗户，深深呼气，又忍不住苦笑。
这姑娘比他认为的还要天才有趣的多了，她肯定是想要梳洗，又怕他做不轨之举，索性捅破这个窗户纸，让两个人都赤/裸下水，反其道而行之……
林湘的确是这么想的。
当孤男寡女没有了门禁的阻拦，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准，她还担心自己半夜耐不住兴奋，跑去撩隔壁那个身材好长得又俊又风流的年轻男人呢。
现在送来热水，大家都洗洗睡。
这船上的准备是又舒适又贴心，本来林湘还以为自己只能拿个小盆，穿短褂短裤随便擦擦完事，结果却有五个人忙里忙外，送来足有半人高的雕花红木浴桶，上面还飘着一整勺的粉白花瓣和一小碗滑腻的珍珠牛奶凝液。
“姑娘，还有什么吩咐吗？”
林湘让那些仆从退下，透过袅袅水雾，盯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半晌，舒了口气，退后到桌边坐下。
过分了。
这种不加遮拦的被讨好宠爱的感觉，实在让她心律不齐，毛骨悚然。
原随云，是不是就在这船上？
……
这一晚，她睡得不好。
尤其是在半夜的时候，林湘差点没被房间里的熏香熏得头昏脑涨，也不知道是谁给她烧的这么呛鼻的味道，后来，好不容易整明白这熏香炉怎么灭掉。
她又被隔壁的动静惊起来。
要不是陆小凤含含糊糊的说是海上的海鸟撞到玻璃了，她肯定要提剑冲出去，最后林湘好不容易睡得香甜了，快到破晓时，这些生活习性规律的古人，天还没亮，居然有人开始抚琴抒意，扰人清梦！
一曲划破长空、缥缈幽咽的古筝之音又在船的上空徘徊，虽说这乐声婉转动听，可大清早的毁人清梦——
隔壁，陆小凤大概也是被吵起来了，他磨蹭了会，推开了窗户，声调古怪的唱起了曲，“天回北斗挂西楼，金屋……到长门殿，别……独照长门……”
歌声在风里飘摇。
没睡好的美人愤而起床，推窗望了眼远边的红日，俏脸含煞，乌发披肩，她裹上披风，单薄而不加半点装饰的天然媚态，就这么在晨雾间奔出门外。
一下子和低着头走过来的丁枫相撞。
林湘的剑柄刹那间抵住他的肩膀，眯眼，瞧了瞧这家伙。
丁枫微笑着抬头，眼神中没有任何情绪。
林湘眼神一暗，这个动作本来纯属条件反射，但既然已经这么做了，她也没有要收回剑的意思，冷冷问:“正好撞见你，我想问问，是哪位名伶这么早在那抚琴自怜呢？”
丁枫笑道:“不是名伶，是船上的琴师，为客人的旅途找来助兴的，姑娘可是不喜欢这曲子？”
林湘皱眉，“长门怨？也能叫助兴？”
“清早弹这个的确清冷了些。”丁枫微笑，“既是姑娘不喜欢，我这就曲告诉他，换一首凤求凰如何？”
“我不喜欢听琴，要讨赏去别的客人房里关起门来弹奏，不要打扰到别人。”林湘打断他，将披风拉起来，伸出一截皓腕，指着丁枫怀里的盒子，“你这拿的是什么？”
丁枫还为上一句神态微妙，此刻闻言，立刻收好了所有的不适宜表情，笑着道:“这是昨晚烧火剩下的东西，我拿去收拾解决了。”
他脸上笑容就没停过，林湘都为他觉得酸，可是，她问这么多，也主要是一夜神经紧绷的后遗症，导致她现在想找出点苗头来，哪怕是原随云的踪影也罢。
此时……她视线定在这书生怀里抱着的盒子上，将信将疑:“烧火的东西需要你亲自动手？”
“普通的柴火是不用的。”丁枫笑容如常，好像谈论今早吃什么一样语调轻缓，“但是骨头的话，在出航的时候，还是该扔下船去，免得招惹不干净的东西。”
林湘:“……”
晨风中。
她挡着他僵持了一会，随后默然转身，又微微回头，神情难辨的斜瞅着这个原随云的头号属下躬身行礼，之后步伐稳健，甚至还非常好看有韵调的远去。
披风在林湘身后随风乱舞，好像要带她飞起来一样。
旁边，一只手不安分的伸过来，拉住林湘的披风一角，凑近了些，他小声问:“你在这做什么？”
“准备点火。”林湘一字一顿。
“陪我去厨房拾点柴火。”
水面上的日子，多少是有些让在土地上生长惯了的人有些不太适应的，这样一来，玩乐便成了消遣这无聊日子的第一选择，尤其是在公共活动室的厅堂里，丁枫是每天变着花样的在这里准备好了娱乐项目，等着客人们来参加。
从赌、抛花枝、看皮影，做评书应有尽有。
但是，伊哭不知为何很少出现在这样的场合，而叶孤鸿每次出现，都会皱眉让这些人停下聒噪的活动。
如此一来，大家也只有聚在一起讲故事可做。
林湘拿青魔手去添作了厨房的柴火，这消息在小圈子里不算秘密，老实和尚就津津有味的念叨了好几遍，一脸崇拜，“真绝色，绝色！这好东西就是到小僧手上，和尚也不见得能忍住贪欲。”
通常情况下，这种话题主人公会矜持的说上几句谦逊之语，但林湘觉得不耐烦，只道:“一双又丑又臭的手套，留它做什么，不如当做柴火烧了。”
陆小凤点头应是。
叶孤鸿看不惯他，冷冰冰道:“只怕消息传回中原，你们将难以收场。”
“……”
每次，这小叶同学一开口，总有阵冷场的时间，这家伙似乎已经自带将话题聊死的技能了，就是陆小凤的天生亲和力，也没能把他的尬场调和一些。
林湘看了他一眼，随意道:“听说叶城主的剑，也曾上武器榜，但被百晓生又取消了，当时同时取消的还有西门庄主的剑、东方教主的银针以及……”
叶孤鸿对此显然很了解。
“这些人不以武器成名，本来上榜，后来取消的还有当年兴风作雨的快活王、王怜花等人、他们销声匿迹后，百晓生立刻更换了人选，又推举沈浪大侠、以及雄踞海盗的史天王，轰动武林的令狐盟主等等，直到后来……才缩小了范围，只取以武器成名之人。”
陆小凤乖乖的喝茶，还给老实和尚倒了一杯，两个人互相看了看，磕着瓜子当围观群众。
林湘来了兴趣，“为什么说他们不以剑成名？”
这两人，不就是天下第一的剑客吗？
叶孤鸿淡淡道:“你若能和他们任何一人剑法过招，你就会明白了。”他看着林湘，那双溢着剑气的美目，让他尤为深刻，不觉开口:“不过，我所学也有兄长六分，你又专善西门庄主之剑意……”
陆小凤顿住，什么叫专善西门庄主之剑意？
他还没有见过林湘真正使剑的模样，便听身旁美人兴致盎然提议，“那要不你我比比？”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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