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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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陈渊拿着这四本离开了金砂阁。回到小幽谷他便对着《道法初要》里记载的几个简单法术炼了起来。
放弃了可能会产生危险的火球术，引雷术，陈渊首先修习的是引水诀。
认真将书中所载的法诀记下，然后又仔细看起来了各处要点，陈渊确认无误后开始了他第一次的练法。
默念几遍静字诀，扫除心中杂念，陈渊渐渐沉下心来，到了极静之时突然念动，引得体内丹田之中的那一缕真气一窜而出，同时手上结印口中念咒。
真气流入手印之中，四周水汽汇聚，转水间便打湿了一片地面。
陈渊虽在施法，但也在注意着周围的变化，瞧着空中水汽汇聚，地面打湿，他明白，这引水诀是入门了。忍不住地，陈渊心中就是一喜，但接着心念失稳，指间刚冒头的真气倏忽间散去，空中凝聚来的水汽也立即消失。
……
引水诀入门是要引动水汽，而成功的标志却是引来一道水流。
陈渊估摸了一□□内剩下的真气，大约够他再尝试两次，于是他收拾收拾心情，再度练了起来。
引来水流的关键在于操控，需得杂念不起才行。这次有了经验，陈渊再度施展时保持情绪不起，任由水汽不断汇聚，直至某一刻，他突然伸手在空中一点，接着好似空中被他那一指戳了一个窟窿一般，一道筷子粗细的水流从手指之处落下。
成了！
陈渊嘴角忍不住拉出了一个笑容来，明媚的春光照在少年清俊的脸上显得熠熠生辉。
丹房之中，张启年前立着小幽谷中陈渊炼法的画面。陈渊第一次炼法，他自然会悄悄地望着。他当年第一炼法修的是火球术，可折腾了一天，也没搞出一个火星来，第二天依旧失败，到了第三天才引出了一个小火苗。陈渊两次便成，这资质可是甩他好远了。
“先人之姿果然厉害……只是，如今此界怎还会出现先人？”张启年心中疑惑，先人观天测地，天生通灵，在人族出生的莽荒时期，便是一个个这般的人物带着人族走出了蒙昧。
筑屋织布分四时，钻火造字定人伦。
那些人都是应运而出，钟人族之气运，而如今，人道齐全，自发运转，又怎会再出圣人？更有仙道在后把持，便是天地崩坏人族亦有一线生机。
但张启年如何掐算也算不出什么人道的危难，陈渊的身世他也看不出什么异常。
……
陈渊不知张启年心中的纠结，练成引水诀后，他心中欢喜，有拿着引风咒练了起来。而当他成功练成引风咒的时候，体内的真气终于告罄。陈渊立即盘膝坐下，炼化精气。
锻体大成之后，脏腑强健，时刻皆有余气产生，因而随时都可打坐回复真气。运转一周天后产生的精气为一缕，而丹田中也只能储存一缕真气，但感气前期和感气大成之后的一缕真气绝不会是一样的，其精纯程度可谓天差地别。到了感气后期，一缕真气足够施展上百个引水诀这样的小法术。
因而，感气期的真气要多用，这样才能不断炼化体内精气，否则精气积攒在脏腑内也会导致气机不畅，七情造作。
半个时辰后，一缕真气落入丹田，陈渊再度起身炼法，到了红日西沉之时，五行基础的法术他都学了个遍。
晚上的功课，陈渊都在屋里进行。他将手里的要练的法宝一字排开，一时间有些头疼。
点灵符，秋水剑，山河灵玉，九龙云纹笔，黄精丹宝，日月壶，天风扇，这宝贝是不少，可要一一炼化，要花的时间可不短。
点灵符和黄精丹宝只需时常输入一道真气温养即可，秋水剑十六重禁制，还算简单。山河灵玉二十五重禁制，九龙云纹笔二十七重，日月壶三十二重，天风扇三十六重。按照《万宝诀》中所讲，一件法宝至少要炼化一重禁制才能正常使用，禁制的炼化与修者的道行高深，真气的精纯与否，以及禁制的多少有关。秋水剑和天风扇炼化一重禁制的时间绝对差别很大。
明早还要去书院报道，陈渊可不愿熬夜。最后他选择了先行炼化九龙云纹笔，原因是他待会要用这笔来画符。
陈渊手中拿着九龙云纹笔，引动体内真气按照《万宝诀》所言，慢慢导入笔中。
真气进入法宝之内，陈渊视角也随之改变，突然进入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道门法宝仿天地大道而来，但道是何等的幽深莫测，人力所及的不过一隅，在以此演绎法宝，这其中自然会有极大的偏差。但常人第一次炼宝却不会有这样的感受，只会觉得重重禁制错综复杂，唯有陈渊这等看惯了万气流转之辈会觉得光怪陆离。
不过也正因为本身就对天地之道很熟悉，所以适应了一会，理出头绪后，法宝中的各种禁制变化倒是清晰了起来，复杂的谈不上，但最基础的第一重禁制他却看明白了。陈渊引导着真气，很快便将第一重禁制的核心炼化。
真气耗尽，陈渊的视角自动恢复，此刻九龙云纹笔的功能已经了然于心。作为画符的工具，九龙云纹笔的功效其实极为简单，只有引气两字，一引自身真气法力，二引天地元气。在画符之时，九龙云纹笔可引动天地间游离的灵气，部分代替画符者自身的真气，因而可以在修为低微之时也有可能画出极为复杂的符来。符笔的作用，就是让画符者尽量不受道自身真气法力的限制。
不过，此刻陈渊体内空空，无法尝试九龙云纹笔的效果，于是他赶紧坐下打坐恢复真气。
半个时辰后，丹田蓄满，陈渊起身将张启年所送的符纸和灵砂摆到了桌上。
虽说画符只需真气即可，但实际上大部分的符箓都不是即画即用，凭空画符虽可以成功，但却无法保存。外界灵气变化不息，凭空画符片刻后便会被打散。符纸，灵砂便是起到保存真气的作用。
其中灵砂为关键，而符纸则为灵砂载体。
灵砂由灵石以特殊手法研磨而成，用时以清水化开后，再用符笔蘸取。灵砂本无颜色，若真气落入其中便可化作黑色，之后再符纸上画下符箓，真气便可储存在笔迹之中。用时只需心念一动，便可引动其中真气。
陈渊往日画符都是用这些符纸灵砂，对于一些基础符箓的形，已经颇为熟练，只不过未曾输入真气，画出的符只是徒有其表。
第一次画真符，他选的是隐身符。隐身符他画了很多次，很是熟练，而且这种辅助类的符箓，出岔子后问题应当也不大。
陈渊握住了笔杆，将体内真气引入其中，接着便见空气中灵气汇聚，流入了符笔之中。陈渊微微感应，便发觉笔内真气增加了一倍。
凭空转动了下符笔，陈渊熟悉了片刻才下笔。
正形，静心。
陈渊练字也有了好多年，笔尖蘸墨便可进入状态，如今符笔蘸灵砂也是如此。
真气与心境相连，若是情绪起伏，真气也会波动，这符画出来的自然不好。真气虽说为气，但却是修这精气神的合一，所以不同人修出来的真气自然有差距，到了金丹之后，自身大道确立，这其中差距更是明显。陈渊如今的真气只可称为清气，无光无彩，并无任何特性。用来画任何符都是一样的效果。
真气顺着灵砂落入符纸之上，仿佛水波划过湖面，霎时间四周元气便有变化。陈渊心境不动，手下熟练地勾出隐身符中所有变化。不消片刻，隐身符便已经在陈渊笔下成形。符箓成形后，其内真气蕴藏，不会再流露到外界，自然不会再引起四周元气变化。
陈渊拿起这张巴掌大小的隐身符，这是他第一次画真符，他能感应到其中的真气，但左看右看却也看不出到底是不是成了。
“看来唯有试验一番才知了。”陈渊心中想着，将隐身符贴在了一张竹凳上，而自己则远远退到了窗边——若是出了意外，还可跳窗逃跑。
陈渊远远地望了隐身符一眼，心中一动，引动了隐身符中的真气。在他眼中，竹凳四周灵气好似幻觉一般微微一动，接着灵气再度恢复寻常，但那竹凳小却消失了。
其实也不是完全消失，竹凳的形不再能看见，但其气息尚在，在陈渊眼中依旧可见。
效果很普通，但这确实如《万物真符》上所言一般初学者所画出的功效。
符为天地真言，但落到纸上的却只能是简化而来的。
如何使其恢复本来面貌便是画符者在其中的作用。道不可见不可言，落入纸上的符形已是极致，其中唯有画符者自身所悟道意有所变化。如陈渊所画的隐身符，若是一精通光影幻道的修士来画，这符中便会落下其所悟道意，如此引动来的大道共鸣自然远不是陈渊如今可比的。这边是张启年所言的神念的翘板所在。
陈渊如今自然没这本事，见着隐身符有效，他便已经满意了。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