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的平淡生活》禄兴

6、第六章 换地

　　要说这换地一事有消息传出来了以后，以最快的速度在县里传播。每个人希望换到的东西不一样，但真交换了，确实解决了难民们最大的问题。
　　朱家的几个女婿，在得知这个消息的知道，也心动过。他们分户出来，名下就有十亩的荒地，而只开出来，五亩地就足够养活他们一家两口人了。
　　“这个想法你千万别说出来，我爹要是知道，还不知道要怎么说你。”木景春的意思被朱立安知道后，立马就被制此了。
　　她知道木景春的用意，就是想多帮一下他母亲跟弟弟，但他们家紧着点过，肯定能把这个冬天过好，而这荒地可是他们将来传家的家底。
　　“不换我们家的，换我母亲的。”他们两个小的小，老的老，也种不了那么多地。
　　“换你母亲的地就不值钱了？你以为六亩地很多？将来你弟弟要成家，你母亲年纪大了还在照顾，这六亩地够了吗？”才六亩地，还想换出去，什么想法！
　　木景春知道换地不是明智的想法，可是老要岳家帮助，也怪不好意思的。而且这地真不换的话，开春的时候，能开得出来吗？目前最重要的，是把这个冬天过好。他就怕这个冬天，娘亲埃不过去。
　　“我母亲身体不好，我就想她能过得好点。”
　　“我知道她身体不好，但你还想过得好到那里去。你想想跟你们逃难的人，你母亲如今过的日子，已经算不错了。”她有亏得未来婆婆吗？
　　是不错，可是没达到他所想的程度……岳家是帮了很多，可是难力有限。哎。
　　同样的事，还发生在刘家。作为朱家六姐儿的亲家，他们家七口人，光靠亲家的救济，这日子肯定是过不下去的，换地的方法传出来后，刘家就考虑到这一点。
　　“换一亩的粮食吧。”刘家当家人刘海作出决定，住的地方可以挤，但吃的不能少。正是开荒地的时候，吃不饱也使不出力。
　　“不用换个地方住吗？”跟公公婆婆齐在同一间屋子里，怎么着都有些不习惯。
　　“你有钱就自己换，这地说什么都不能换出去的。”你以为白得的荒地就不值钱了？不值钱村里人怎么会乐意换。
　　提到钱，九氏安静了。要是有钱，谁会挤在同一个屋里，公公又不同意换屋，真让人着急。可是家里当家的是公公，老人这么做，肯定有他们的道理。
　　“那爹，换地的事，还要麻烦朱家吗？”熟人好谈条件。
　　“一会你去请朱亲家一起去办这事。村里想要换地的村民不少，但有些人家开出的条件很差。”又要欠亲家一个人情了。
　　朱家一下子招了五个女婿，想必没有能力把这地换下来，真可惜了。等明年年景好，换地的粮食差不多就能收上来，现在换，真的太亏了。
　　村里同样要换地的人还真不少，难民们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渡过这个冬天，所以这些荒地，对他们来说都没有一顿饱饭来得重要。看着村里那些换到地的人家，那高兴的样子，朱大富都羡慕了。
　　“小丽，我记得你嫁妆里还有银手镯，要不我们拿来换地吧。”实在想不出家里能挪出来的钱，朱大富想到了自家媳妇的嫁妆。
　　这嫁妆林氏本来是打算留给招婿的那个女儿的，如今五个女儿招了婿，给谁都不是个事，真拿去换地，又有些不甘心。这手镯不仅是她的嫁妆，还是外婆传给娘亲，娘亲才传给她的。没到万不得已，真不想把这手镯给当了。
　　“我知道你不舍得这手镯，可这手镯是死的，地是活的。有了这地，等将来有了活钱，再买一个就是。”他知道这手镯对娘子的意义很大，可是……哎，真的不舍得那些地。
　　“咱家没穷到一定要当手镯，这手镯我不是不舍，而是没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怎么能当出去呢？如今五个女儿都招了婿，家里的存钱也用得差不多，不得准备点钱留着，谁知道冬天会发生什么事。”拿手镯去换地，肯定不会亏，可真出了点事，找别人借的时候，就没这么容易了。手镯的事，万万不行。
　　“那我娘留给你的银钗子呢？”那户人家没个传家宝，他家拿得出手的就这两样了。虽然他家生的是女儿多，但是养女儿也是要花钱的。
　　能养得住八个女儿，这些年他们夫妻可没少付出，前面十年没存下什么钱，后面几年才存了点钱，现在都用光了。
　　“那银钗子也不过二两，如今物价那么贵，能换到一亩地吗？”要放在平时，一两银子换一亩荒地都行了，现在荒地被分给难民们后，将来这荒地的地价，怕是要上涨的了。
　　“加上家里其它旧东西，应该差不多了。”如今涨价最严重的就是粮食，大家最缺的也是粮食……这种时刻，钱都没粮食管用了。
　　“那就换吧。只有一亩地的话，让几个女儿女婿帮着点，很快就能开出来。”开春就有五亩地了，到时候她跟两个女儿去种，应该能种得过来。
　　朱大富还没去打听谁家要换地，刘家的人就找上门说换地的事了。他先就想着，干脆跟刘家的人换算了，可是又想到他们到底是亲家，要是换了亲家的地，将来勉不了被拿来说事，而亲家都缺粮食了，他们竟然去换地，这也行不通。
　　“你们家要换什么？”真是要换钱，他还能出手，换粮食的话就算了。
　　“这地要全换粮食。”
　　“全换粮食的话……你家的事你作主吗？”如今村里的人，最不想换的就是粮食，毕竟这灾年不知道过去没有，今年的税收上涨，家里的粮食是有限的。
　　“是的，现在就可以去换。”他们这些刚落户的难民什么都没有，签契约这里的村民并不相信，还需要一个作保的人。
　　对于刘家拿地换粮食的事，朱大富是赞同的，他们现在最缺的也就是粮食了。这亲家能自立更生更好，女儿就不用那么辛苦。
　　换地这一块上，有些人要粮食，当然也有些人要钱，朱大富也用三两银子，换来了两亩地。本来他有留钱，防止刘家粮食不够的，如今刘家自己换了粮食，这钱他就凑出来买地了。要说缺的东西可多了，粮食只是其中必不可少的，农具什么的，每家每户虽然都有，但也只有自家用的，开地要用的农具，也只好用地换钱后去买。
　　很快就到了朱家女儿成亲的时候，虽然是灾年，但办得也算热闹。成亲后，最重要的是分户分地，连带亲家的地，也让朱大富给办了下来。
　　朱家几个女儿，还没有习惯身边的男人，就开始为生活忙碌了。
　　“六妹，做饭的事就交给你了，到时候我们把粮食放在你家。”朱微安提意，六妹年纪最小，强度太大的劳动，不利于她的成长发育。
　　“六妹你别上工了，就包我们的饭菜，都够你忙的了。”这个建议大家都同意，就六妹的力气，上工也帮不上什么忙。
　　“饭菜的事七妹跟八妹来做就行，我力气不大，但割草还是会的。”自家的事，怎么敢一直劳烦姐姐们帮忙。
　　朱平安知道姐姐们不想让她这么辛苦，可是她已经成了亲，不是小孩子了，要拿起大人的担当来。偷懒这种事，她已经长大，不能再做了。
　　“我们先开家里的两亩地，再开其它的。”她们地都不少，没想到爹还换了两亩。
　　“我婆家的人，能一起开吗？”她家有牛，开地比较容易。
　　“我们这里一家只出力两个人，你婆家的劳力太多，而二姐家劳力又太弱，还是别参加进来了。等我们忙完了我们的，再看看要不要搭手。”他们五家人，真把地都开出来，五十亩的地，还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
　　“我婆家这里不用担心，他们就两个人，随便开两亩地，够他们吃的就行了。”朱端安不担心婆家的地，反正开出来，还要担心他们能不能种，不如先不开。
　　“家里的两亩荒地肯定要先开出来，开出来我们先种点菜才行。”虽然是冬天，但冬天能种的青却还有些，到时候让娘帮看着菜地。
　　“提到种菜，我们各家的院子虽然能开两垄，但如今地多，院子里的就不开了。到时候留着当晒场也是不错。”很多人喜欢在家里开上两垄菜地，虽然出发点是好，但将来需要晒场的时候，晒在外面，那有晒在家里安全。
　　要说刚成亲的姑娘，多少有些手忙脚乱，但朱家的姑娘嫁到一处，又一起做工，这会道没别个不适应的地方。
　　女人家谈事，几个男人插不上嘴，都听几个女人的安排，也省了大家不少事。
　　如今朱家的女婿，都得靠着朱家过活，朱家几个姑娘的地位，还是很高的。虽然才刚开始一起过日子，但听家里几个女人的安排，几个男人也发现大家一起做工，做事更加的快，为将来几家人合伙劳作做了基础。
　　而几家人抱作为团，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就算有别的想法，也不好意思执行，刚成亲的头几个月，道也能平安渡过。